第四章

凯儿住下来之后，雷克斯便开始对她的修炼。

「一般来说，神官是籍由神圣与自然之力的运使来完成一些守护性的法术，而且最注重智慧与人格。」雷克斯看向凯儿，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具备智慧与人格的人，净做些专惹麻烦的事不说，还看起来就像是会半途而废的样子，教她简直是浪费时间。

原来这就是神官啊，她还以为是像雪儿或彦纶那一种，原来性质不同。

虽说他并不是十分愿意教她，可是碍于长老的「命令」，他也不得不从；反正随便教她几招就好，搞不好她还学不会哩，就从最简单的教起吧！

「从初级魔法开始吧！」雷克斯说道。

「慈爱之神黛妮雅啊，借助您慈爱的力量，让疼痛远离，让伤口消失吧！」他把咒语吟唱了一遍，只见他的手渐渐地聚集许多光点，接着产生了一团白光，光芒相当温和，一点也不刺眼。

这就是上次他帮她治疗时所用的魔法嘛！好像不难的样子。凯儿心里想着，也照着念了一遍，可是手上却连个光点没有。

就说她笨嘛！

「你必须心无杂念地去吟唱这些一咒语，否则会没有效果的，明白吗？」雷克斯无奈地道。为什么长老要把这个工作派给他呢？唉！

凯儿点点头，把心静了下来，然后念着咒语。

依然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还真是笨到无可救药啊！

「今天的功课就是把治愈魔法学会。」雷克斯迳自走回屋内，丢下凯儿一个人在屋外。

「为什么雷克斯在念就这么简单，可是我却做不来？是哪一个地方错了吗？」凯儿偏着头想，却怎么也想不透。

不放弃的她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着，却也一次又一次地失败。到底原因是出在哪里？明明咒语没念错呀！

凯儿小小的脑袋都要想破了，还是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就在她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有几个孩子的声音吸引住她，像是在讨论什么。

好奇的她循声看到了人，是五个小男孩，正围着圈不知道在做啥。

「你们看，它死了没？」一个男孩问。

「不知道。」另一个男孩用脚去踢踢它。

「好像死翘翘了耶！」又有人说。

死翘翘？发生命案了吗？

凯儿慌张地挤入他们之间，才发现这些男孩子围着的是一只翅膀受了伤的小鸟，它正痛苦地挣扎着。

「是你们做的吗？」凯儿那好管闲事——不，是正义之气又出现了。居然以五对一，欺负弱小的小鸟，这些小孩实在大没爱心了！如果从小就不教好，将来长大之后怎么得了？！

这五个小孩你看我我看你，心里同时有一个疑问——哪里冒出来的奇怪女人？

「喂！你是谁，怎么闯进我们龙族？」其中一名小男孩问道，声音里尽是以自己族群为荣的语气。

纵然是小孩，但他们也很清楚，这里是他们龙族的地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这个「人类」是如何偷渡进来的呢？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们做的？」凯儿凶巴巴地问。

「是又怎么样？」有人不以为然地回答。

他的话激怒了凯儿，她觉得自已有义务纠正他们的行为，以免长大之后成为没有教养的人。

「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

「跟小鸟道歉。你们把它弄伤了就是你们的不对，要跟它道歉。」凯儿说得理直气壮。龙族的人都没有家教吗？一点也不懂得爱护动物。

这些男孩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要龙族去跟一只小鸟道歉？她是不是疯了？

「快一点。」

「如果不要呢？」看她能拿他们怎么办！

「如果不要的话，我就……Ｊ凯儿低着头看着那只受了伤的小鸟，心里充满怜悯和悲伤。它一定很痛苦吧！再不治疗，它恐怕就没救了。

「你想怎么样，要打架吗？」那小男孩摆好架式，就怕她趁他们不注意时攻过来。

「如果不要的话，我就……我就……」凯儿说着说着，泪水竟从她的眼眶中一颗颗滚下束，吓坏了一干小男孩。

「喂，我们没有欺负你哦。」小男孩心虚地撇清，他活了一百多年，还没看到有人这么容易就哭的。

「都是你们不好，小鸟快死了啦！」凯儿控诉着！她觉得自己如果不救它的话，它就会死掉。

「你们学过治愈魔法吗？」其中一个小男孩问问其它人，大家都摇摇头，他们学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攻击性魔法。

治愈魔法？凯儿听到熟悉的四个字。

「有治愈魔法就可以救它吗？」凯儿抱着一线希望。

「嗯！治愈魔法是专门治伤用的，有了治愈魔法，小鸟的伤就可以治好。」

不管了！就算不成功，她还是要试试。

「慈爱之神黛妮雅啊，借助您慈爱的力量，让疼痛远离，让伤口消失吧！」凯儿闭起眼睛念着咒语，全心地向神祈祷，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让鸟儿复元。

她全心全意地祈祷着，结果不只是她手上有着光芒，全身都在微微发着光，像是被光给包围住，没多久鸟儿翅膀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这样的一幅画面，真像是天使降临，连在她身后的雷克斯也被震住了。

＊＊＊

雷克斯本来想说她这么笨，干脆叫她放弃算了，怎知当他走出屋子时，却连只蚂蚁的影子也没有。他正在想这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就听到了她的叫声，当时他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又惹上什么麻烦了？

他循着她的声音而来，正好看到她要那些男孩跟鸟儿道歉的这一幕。

哈！跟鸟道歉？这个女人脑袋真的有问题。结果没想到，她竟然哭起来了……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爱哭呐！

当他想转身离开，当作这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时候，却看到她所散发出来的力量——那是一股源源不绝的能量，不光是有治愈的能力，连带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瞧她身边每个男孩被她收服得服服帖帖就知道了。

这个女人是千年难得见到的神官人选，她的心灵相当纯净，凡是心中所想的就能达成，看来他得对她刮目相看了。

「成功了耶！好棒哦！」男孩们看着这一幕，全被震慑住了，因为她居然全身都会发光。

「你们这些小朋友，以后不可以随便欺负动物知不知道？人有生命，动物也有生命，我们要尊重生命……」凯儿接着开始了「爱惜生命演讲」。

小朋友？哈！雷克斯真想大笑，这些男孩随便一个年龄都上百岁，她还叫他们小朋友？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女人到底几岁啊？以人类年龄来说是十四？十六？还是十八？

第一次，雷克斯对这个「麻烦」产生了一丁点的兴趣。

＊＊＊

时光飞逝，很快地，凯儿在龙族已经待了一个月。她和龙族的人们处得相当融洽——虽然龙族并不欢迎人类，可是知道她很可能是龙族未来的成员，所以大家都对她「另眼相待」；再加上她心地善良、毫无心机，很快就得到龙族人们的喜爱。

由于长老尚未公布凯儿另外一半的「人选」，与她年纪相仿，以及到了适婚年龄的龙族青年，三不五时就会借故来找她聊天、接近她；而雷克斯却烦得想揍人。他家又不是什么名胜古迹，为什么这些人老喜欢往他家跑？

可恶，都是这个笨女人的关系，害他的生活变得一团乱。长老也真是的，既然他们那么喜欢她，把她直接带走就好，干嘛乖要丢给他不可？只因为他比较倒霉捡到她？

「因为在龙族之中，你的能力是属于上等，由你来教最合适。」长老笑着回答他。

见鬼了！能力强的人又不只有他一个，杰诺斯也不弱呀！再说，杰诺斯的意愿比他高太多了。

可是长老又有话说了。

「杰诺斯不行，因为凯儿不适合。」

不适合杰诺斯？那就适合他吗？反正不管他怎么说，长老坚恃就是要他来教，只因为他对她有「责任」。

天杀的鬼责任，他只是捡到她而已。

他恨死了，为什么倒霉事都轮到他头上？

其实也不是凯儿有多惹人厌，只是麻烦似乎就是喜欢绕着她转。

就拿昨天来说吧！他出门去找长老时，也不知怎么地，她竟跑去帮人家盖房子，结果非但房子没盖成，反倒把人家刚建好的骨架全数捣毁，弄得对方「无家可归」不说，害得他还要跟人家赔不是。

奇怪，那是她惹出来的麻烦，为什么他也要负责？都怪那个臭长老，硬是把这个麻烦丢给她，害他每天都要帮她收拾她所制造的麻烦，他是招谁惹谁了？

要是大声骂她，她就装出一副很可怜、很无辜、很委屈的模样，要不然就是哭给他看。他有那么凶吗？做错事的人是她，可是到头来却好像都是他不对，真是麻烦！

不过，他也从来没见过如此「异类」的女人，资质好得出乎意料，别人需要三、五年才能学会的魔法，她竟然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全学会了；只是她也迷糊得有够彻底，居然还会把咒语念错！?

她大状况不断，小状况更多，他真搞不懂为什么族里的人还是这么喜欢她——不过并不包括他。

算了，还是先教一些简单的攻击魔法好了。

攻击魔法……等等，他有好办法叫这个笨女人知难而退了！神官魔法对她来说也许是易如反掌，但是魔法师专用的魔法呢？嘿嘿！

「你已经学了那么多防御性的魔法，今天就教你攻击性的魔法。」

「弗——雷——米——亚——火之矢。」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雷克斯的手中就出现了一支长长的火焰箭。

他不会被烫到吗？凯儿心里好奇着，便伸出手去摸摸看，结果却被烫伤了。

「你是笨蛋吗？哪有人这样去碰火的？」雷克斯收回火之矢，立刻大骂。她到底有没有装大脑啊？居然拿手去碰火。

「我只是想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凯儿小声地回答。糟糕，又惹他生气了。

「当然是真的—否则怎么攻击敌人？」

「那对方一定会很痛罗？」她不过被火烫到一下就这么痛，那些被攻击的人不就更痛了，

「攻击敌人还管他痛不痛？你自已看，肿了一大块了。」该死！她就是学不会保护自已吗？瞧瞧！这么漂亮的手被烫红了。

怪了，她痛她的，关他什么事？不行，要是被长老知道，一定又会骂他没好好照顾她，所以他担心是有理由的。

「没关系，我弄一些冰块敷一敷就行了。」只是这个时候上哪里找冰块啊？

「冰块？不必那么麻烦。」雷克斯念了治愈术，原本红红痛痛的部分立刻消失了。

「真的好像魔术哦！」即使自己也学会了这个魔法，还帮一只小鸟治疗过，但凯儿仍觉得神奇。如果她生存的世界也有这样的魔法不知有多好，那就不用制药了。

「魔术是什么？」他只听过魔法，没听过魔术。

「如果你有机会去我们国家，我一定带你去看。」凯儿笑着承诺。

这一笑，雷克斯原本不好的心情一扫而空。她的笑容真的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哇，大白天就这么亲热呀！」杰诺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语带调侃，双眼猛盯着他们紧握的手。

雷克斯像是被捉到做错事的小孩，马上放掉凯儿的手。

「不是啦！是因为我不小心烫到，雷克斯帮我治疗。你看，全都好了。」凯儿把手举起来给他看。

「哦？这可稀奇了，雷克斯会帮『人』治疗？」前所未闻哦！呵呵呵！

「当然会罗，我刚来的那一天，身上的伤也是他帮我治好的。」凯儿不禁又替他说话。

「是吗？」杰诺斯饶富兴味地诡笑。呵，这件事真的越来越有趣了。

雷克斯突然很想掐住凯儿漂亮的脖子，这个女人话很多耶！

「不过这也难怪啦，因为你是雷克斯命中注定的……哇，今天的天气真好呀！」杰诺斯话锋一转，看着蔚蓝的天空，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命中注定的什么？」他的话引起了雷克斯的高度注意。难道杰诺斯从长老的口中间出什么来了？

「今天的云很白，天很蓝，太阳也满大的哦！呵呵！」杰诺斯摆明了吊人胃口。

「杰诺斯，她到底是我命中注定的什么？」老天，千万不要是恋人、伴侣、另一半之类的，他会承受不起。

「别激动，欣赏一下今天的天气嘛，真的不错哩！」嘻皮笑脸的杰诺斯不理会焦急想知道答案的弟弟。

雷克斯冒着火光的金眼警告他，要是再不说——

「好好好，我说我说。凯儿是你命中注定的……麻烦！」杰诺斯捉弄到他，笑得颇为开心。

雷克斯俊脸一垮，从他捡到凯儿，就是他灾难的开始。她所制造出来的麻烦已经足以媲美天上的星星了！虽然许多「受害」的族人并不介意，因为他们知道她出自于一片「好心」，但善后的那个人为什么、水远都是他？

「我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对不起。」雪儿就常说她是麻烦制造机，走到哪里，麻烦制造到哪里。

「反正你快点学完，快点离开。」雷克斯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雷克斯是不是很讨厌我？」凯儿有些沮丧，她好像经常惹他生气。

「不会呀，我倒觉得他喜欢你咧！你没发现吗？」杰诺斯安慰她。

凯儿用力地摇摇头。

「我每次只要一闯祸雷克斯就会骂我。他也经常骂我笨，好像我做什么事都会惹他生气。不过有一个优点就是，他会帮我收拾我所制造的麻烦，而且不会收费；雪儿只要帮我，每次都要收钱。「对于这个生来就决定与钱相守」生的姊姊，她一点办法也没。

哦？雷克斯可从来不会帮他这个哥哥收拾麻烦，却对凯儿这么「特别」？呵呵！

「那你会讨厌他吗？」杰诺斯扯出一抹有深意的笑。

「不会！」凯儿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雷克斯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他还以为她会说，雷克斯是个脾气不好的人哩，想不到她这么相信他。嘿嘿，长老果然厉害。杰诺斯不由得佩服长老的神机妙算。

「加油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这个魔法学好的。」他给她加油打气。

「嗯！我会努力的。」这样就不会给雷克斯添麻烦了。

只是……为什么雷克斯要教她魔法师专用的攻击魔法？神官就算学一辈子也学不来呀！！他是故意的吗？

＊＊＊

「什么味道？」睡梦中的雷克斯问到了一股焦味，可他不记得有烧什么东西啊！翻了个身，他又睡去。只是，这味道越来越浓，而且还有听到哔哔啵啵的声音。

「失火了，失火了！雷克斯，快起来，失火了！」凯儿硬是摇醒他。

「干什么啦！」向来最讨厌被人吵醒的雷克斯睁开眼睛一看，怎么四周都是火红的一片？！这个笨女人对他的房子做了什么事？

「快逃，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凯儿不分青红皂白，拉着他就朝屋外跑，而杰诺斯正打着呵欠，「观赏」着这火烧房子的现场实况。

「发生什么事了？」雷克斯有预感，这绝对和凯儿脱不了关系。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知道自己闯祸了，凯儿先道歉。

「你……」他就知道，一定是她做的。

「我本来想把你早上教我的『火之矢』魔法学好，可是我一直练习就是没有办法把火叫出来；我想说升起真正的火来研究一下，结果……结果火光就乱飞，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对不起。」凯儿再一次道歉。

「你拿我的房子当试验品？」雷克斯大吼。这个麻烦的人类，麻烦的女人，麻烦中的麻烦，就只会给他添麻烦，他恨麻烦！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被他这么一吼，凯儿的眼泪直往下掉；她真的不知道火怎么会烧起来，当她发现时已经太晚了，火势已越来越大。

「乖乖，别哭哦！反正烧了也好，我正想换一间房子。」杰诺斯倒是挺看得开。

一旁的雷克斯则唱着咒语，从他的手中投掷出一道冰柱，然后火就被扑灭了。

怒气冲天的雷克斯走到凯儿面前，忍不住又骂：「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再过去不远处就是一片林子，万一也跟着烧起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着遭殃？还有，要是烧到你自己怎么办？」

这个笨女人真的很欠骂，他们龙族人可以说是刀枪不入，火烧到也不会怎么样，可是她是弱不禁风的人类，随便一个火就会被烧死，还跑进去救他，她到底有没有头脑啊？她要是有个万一，他会被长老骂死的。

「我只想到你还在睡觉，还没有逃出来，还……」

「你是笨蛋啊！龙族人哪有这么脆弱，我们又不是人类！要担心，不如担心你自己。」真是气死他了，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想进去救他！

「对不起，人家……呜……真的不是故意……」凯儿虽然极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泪一样滑过她的脸颊，流了下来，而这让雷克斯更火大了。

「哭什么哭，你哪里被烧到了？」他的怒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手……」她小声地回答。

雷克斯粗鲁地捉起她的手，痛得凯儿叫了出柬；她的手上有着一处又一处的灼伤。

「笨女人，真是笨死的女人，笨笨笨笨死了！」看着她手上的伤，雷克斯忍不住又低咒了几声。就说人类脆弱嘛！还想逞强救他，真是不自量力。

「很痛哦！乖乖，别哭了。」杰诺斯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不准哭。」雷克斯命令。她怎么那么喜欢哭？他实在很讨厌她的哭声，哭得他很心烦。

听到雷克斯不悦的吼声，凯儿立即停止了哭泣，用那泪汪汪的可怜大眼瞅着他，即使泪水都快满出眼眶，也不敢再掉下一滴。

「你对她太凶了。」杰诺斯不免有些责难。

「太凶？她烧了我的房子，害得我无家可归，你居然怪我对她大凶？」雷克斯把一肚子的火气全发在杰诺斯身上。

「她又不是故意的。」杰诺斯中肯地说。

「她哪一次是故意的了？自从遇到她，我就开始倒霉，不但要教她魔法，还要替她收拾烂摊子！我是招谁惹谁了？只不过不小心发现她闯入龙族的土地而已，就要我承受这种苦难？我不干了！叫长老把她丢给该丢的人，我不替那个人照顾这个麻烦，我要过我原来和平、清静的日子！」雷克斯把这些日子的牢骚一次发泄出来，他受够了，他不要一个麻烦跟着他！

原来……原来她是这么讨人厌啊！凯儿难过极了，她一定给雷克斯添了不少麻烦，不过，以后不会了。

「对不起，雷克斯，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烧了你的房子，我会负责的。」

「负责？怎么负责？帮我盖一间？你会吗？」生气中的雷克斯说话相当尖锐。

凯儿摇摇头。

「那就离我远一点，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了！」

第一次，凯儿看到如此盛怒的雷克斯，她知道自己又给他惹了麻烦。

「我走，我会离你远远的！」凯儿强忍着又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奔向山上的林子。

「凯儿……」杰诺斯在身后叫她。

他转向弟弟，「雷克斯！你说得会不会过分了些？凯儿并没有恶意啊！再说，她又不是有意要把房子烧掉的，她之所以半夜还在练习你教的魔法，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赞美、认可。而且她学的是神官的神术，你却教她魔法师的咒语！你是故意要摆脱她吗？现在她一个人跑到林子里去，半夜三更的，各种野兽正出没猎食，人类又是那么脆弱，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怎么和长老交代。」杰诺斯不悦地说了这些一话，然后就跟着凯儿身后追过去了。

是吗？她会有危险……该死！他干什么担心她的情况？她被野兽吃掉不是正省事？但为什么他就是会担心？她现在身上还带着刚才的灼伤呢！

可恶，这个麻烦的女人，连离开他都要留麻烦给他，气死他了。

雷克斯的脚步随即跟着杰诺斯而去。虽然他告诉自己，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