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夏儒绅坐在总裁专属的座位上,听着总经理的简报,他目光如剑,让台上的人紧张莫名。干部们即使身经百战,面对他,永远是战战兢兢的。

今天的总裁令人害怕,因为他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台上的人发誓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做好这份企划了,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惹得总裁不满意,总裁虽没板着脸,但浑身散发的森冷气息足以让人冻结。

「总裁今天心情似乎很沉重……」

「恐怕有人要倒大霉了。」

「是有人惹到他了吗?」

「没听说呀。」

「还是企划不如他的意吗?」

「如果连这么完美的企划都不满意,轮到我们报告时……」一群人皮皮挫着等,没人敢想轮到自己时,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心脏可以承受压力。

高级干部们私底下猜测着,圣意难测,弄得大伙儿人心惶惶,没人晓得他们的总裁今天在不满什么。

夏儒绅光是不笑的脸色就很阴沉了,他不悦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一个小时前,他打电话去菁英中学导师办公室,竟发现小家伙给他跷课。

昨晚因为工作忙碌没回去,思念她,所以他打了通电话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却发现笨家伙手机没开,只好打到班级导师办公室,赫然发现她跷课,令他错愕不已。

她没回家,也没回唐家,到底是去了哪里?他现在一肚子火,今晚回去非拷问她不可!

这时候,聪明的人,就不会把自己往炮口送去,除非活得不耐烦,而且总裁一同不爱在开会时受到干扰,除非是发生重大事件,严重到足以影响公司的营运,否则想活命的人,最好别用其他事来干扰他,尤其在他情绪不佳的时候。

因此当男秘书匆忙进来,在总裁耳边低语几句时,就见总裁立刻离席,竟毫无责备之意。

难道国际真有重大事件发生了?

会议突然中断,台上的人松了口气,台下的人则窃窃私语,有人及时拦截正要走出去的男秘书,忙把他抓来询问。

「又发生严重的石油危机吗?」

「美国股市大崩盘吗?」

「第三次世界战争开打了吗?」

能让总裁立刻丢下会议出走的,肯定是经济大事件,大伙儿也开始紧张了,还有人将视讯转到新闻台看看是否有播报,有人则频频查阅自己的3G手机,看看股市行情。

就见男秘书摇头,能成为总裁秘书,嘴巴跟蚌壳一样紧得很,其实什么大事也没发生,只不过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来了。跟了总裁这么多年,深知总裁对未婚妻的迷恋,比任何国际大事都重视,因为了解这点,他才知道若没通知总裁,他就等着丢饭碗了。

男秘书什么都没说,笑着走出去,把这个谜留给大家猜去。

宝橙从来没主动找过他,这点颇令夏儒绅惊讶,照道理这个时间她还在上课才对,突然来找他,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思及此,他更加快了脚步。

平日人前沉稳不动如山的夏儒绅,迈开的步伐几乎是用跑的,其他人见了还以为总裁有重要的客人或是大生意要谈。

当来到办公室门前时,他收住了迫切的脚步,恢复成一贯的闲适沉稳姿态,暗黑的瞳眸里压下渴盼,神态悠然地开门进入,内心牵盼的人儿,就在他的地盘上。

他无声地开门,视线锁住那小家伙,她正专注于他办公室里摆放的一些收藏品上,并未发现他的来到。

他无声地关上门,先前的烦躁怒火,因为小家伙送上门而得到纾解,她就在眼前,如囊中物般随手可得,令他宽了心,也遂了意。

这是什么东东啊?

唐宝橙站在一个柜子前,很用力地看着一个白色的蛋壳,上头刻了许多镂空的雕花,而蛋壳里头竟然还另有乾坤,她想看的正是里头的东西,但不管怎么努力看都无法窥视全貌,一时手痒,心想反正没人,就偷偷地打开玻璃盒盖,用手指轻轻挑起蛋壳,试图转个方向让自己可以瞧个仔细。

啪!破了……

她僵住,瞪着蛋壳,面色顿时转成苍白,额上沁出滴滴冷汗,她不过用手指轻轻碰一下,竟然就……

不知道有没有三秒胶?如此易碎的东西难怪要用玻璃盖罩着。

「真糟……谁这么无聊,也不找硬一点的东西来刻,居然用蛋壳……」她嘴里嘀咕着,试着找出补救的方法。

幸好她也算是随机应变的人,懂得以假乱真……

当一切粉饰太平后,她又继续参观其他奇奇怪怪的收藏,走着看着欣赏着,发现一堵墙挡在前面,纳闷地抬起小脸。

「啊?」她瞪大眼,迎上另一双好看的眼,是夏哥哥。

「夏哥哥好。」她连忙镇定地打招呼,并献上甜美的微笑,却暗自吃惊,他是何时出现的?老天!他应该没看到吧?

夏儒绅审视这张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笑容里,含着七分谄媚、三分心虚,而且小家伙竟然自动攀上他的手臂,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很可疑。

眸底闪过玩味的神采,小家伙肯定有事相求,他一眼即瞧出。

既然有求于他,就不怕她跑掉了,而他也不急着问,走回办公椅坐下,翻开一叠文件,用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怎么没去上课?」

「嗯……因为请假。」

应该是跷课吧,不过他没点破。「身体不舒服?」

「不是,是……有事找你。」

「喔?」这就令人好奇了,有什么事非要跷课来找他不可?这个原因比那些几百亿的大生意更令他兴趣满满,但表面仍维持惯有的波纹不兴,不主动询问,等她自己来招。

唐宝橙志忑不安地,一下子捏捏手,一下子搔搔头,完全不晓得自己的一言一行,把单纯的心思全暴露出来了。

还以为夏哥哥会主动开口问她,结果他什么都没问,害她一时不知如何启口。但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所以她鼓起勇气溜到他身边,望着那桌上堆成小山高的文件,才体会到夏哥哥居然这么忙,一大堆密密麻麻的文件内容,好像很复杂。很重要耶,她的家长同意书跟那些文件相较,好像无足轻重耶……

「夏哥哥。」

「嗯?」疑问的语气。

「你很忙厚?」

「嗯。」肯定的语气。

「每天都要签这么多文件喔?」

「嗯哼。」

「那这一份顺便也签一下。」

「……」静默。

他手上的笔停止签名,瞄着她拿出的家长同意书,语气说得那么家常便饭,把文件摆得那么自然,原来这就是她的来意,口头上的恳求一句都没有,竟然就想这样打混摸鱼过去,还说顺便。

放下笔,他的背向后嵌入真皮沙发椅,拿过她的同意书,懒懒地瞧着,一眼过目完,了解是一份毕旅的家长同意书,重点是——今天是截止日。

她打的主意,找上他的原因,不得已的理由,无须多问,稍微想一下便了解了前因后果。

若要期待她有「思夫心切」的一天,他恐怕要等到眼花齿摇,头发白了。

「你想去?」

「是啊是啊!」她殷切盼望地点头。

「不行。」泼一桶冷水浇熄她正热的兴头。

「为什么?」她忍不住提高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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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死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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