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湘君带着探儿从后门回袁府,惜儿迎了上去,上前帮忙拿行李,三人就这么走着。

惜儿:「小姐,您这趟去哪里拜观音庙,怎一拜就是三四天的,还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您回王爷府去了,袁二夫人还一直问着您呢。」

湘君对惜儿笑了一下,没答话,探儿笑着对惜儿说:「惜儿,小姐去拜的这个『观音』呀,可是有学问的哟!」

惜儿兴奋:「真的啊,哪儿的观音庙,这么有学问……」突又想到什么似的埋怨道:「小姐您这回怎么不带我去,就把我放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袁家。」

探儿笑:「怎么会人生地不熟,妳可以和那个叫袁平的聊聊天嘛,上次在外头,你们不是聊得挺起劲吗。」

探儿捉狭笑看惜儿,惜儿闻言又羞又气,直冲到探儿前面急道:「妳再说,妳再说,看我不撕烂妳的嘴!」

惜儿伸手作势吓唬探儿,探儿一面笑一面躲到湘君身后又笑道:「哟,惜儿,怎么这么认真啊,莫非真被我说中了心事,妳喜欢那个袁平啊?」

惜儿又急又气:「探儿,妳还说,妳还说……」

惜儿伸手想捉探儿,探儿东闪西躲,湘君见状也不禁笑了起来,不一会儿,湘君才出声止住两人:「好了,别闹了,快收拾收拾,我要进宫见荣妃娘娘一趟。」

两人一听俱停了动作,全都惊讶的看着湘君,湘君神情自若往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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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别苑,荣妃正悠闲的品着雨前龙井,别苑内宫女奏着一曲一曲优美琴声,别苑里是一种详和的宁静氛围。荣妃缓缓的端起杯子正准备喝茶之际,外面一名太监此时突然传报。

太监:「娘娘,湘君小姐求见。」

荣妃听见湘君前来,又惊又喜道:「宣见!」

湘君走了进来,微笑地对荣妃屈身行礼:「请荣妃娘娘金安,愿娘娘千岁千千岁!」

荣妃笑:「好了,起来吧!快坐下,妳来得正好,我正愁没人陪我品茗呢,这龙井听说是江南极品,圆润芳香,妳品品。」

荣妃偏头对旁边的宫女使了下眼色,宫女立刻恭敬奉上一杯茶给湘君,湘君端过茶谢荣妃道:「谢谢娘娘!」

湘君气定神闲喝了口茶,闭上眼品了品才道:「果然是好茶,不涩不焦,香气自然,入喉熟润。」

荣妃赞赏看着湘君:「湘君,妳果然聪慧,连一杯茶都能说得如此剔透。」

湘君微笑,两人又喝了口茶,琴声悠扬,荣妃又道:「湘君,妳来找我有什么事?总不会就只是专程陪我品茗吧。」

湘君笑道:「此番晋见娘娘,有二件事情,一是辞行……」

荣妃略疑:「辞行?」

湘君补充解释道:「袁伯父与家父已议定了婚嫁之期,按礼法,湘君不该再待在袁府,况且,湘君也该回去准备一些婚嫁事宜。」

荣妃笑道:「这倒是……不过,妳这丫头向来处事与众不同,这次居然如此循规蹈炬,倒让我惊讶。」

湘君闻言笑了笑。

荣妃续问道:「好吧,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事呢?」

湘君:「这第二件事……」湘君突然跪了下去,正色行了大礼。

湘君出现少见的严肃神情道:「请娘娘恕罪!」

荣妃略惊:「湘君丫头,妳干什么?怎么行这么大礼呢?」

湘君正色看着荣妃:「湘君想求娘娘恕罪。」

荣妃急,起身,走下想扶湘君,她膝下无女,从以前心里就把湘君当女儿看待,见湘君如此隆重行礼,荣妃急道:「要说什么先起来再说,湘君妳好歹也是个郡主,要是六王爷见了,又说我不疼妳了。」

湘君坚持道:「不,湘君想先请娘娘恕罪,娘娘答应了,湘君才起来。」

荣妃心疼:「好好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我知道妳这孩子的性子,妳能做什么大错事呢,什么罪我都恕,妳起来说吧。」

湘君喜:「谢谢娘娘!」

湘君起身。荣妃略松了口气问道:「好,要我恕什么罪,可以说了吧?」

湘君又笑而不语。

荣妃:「妳这孩子是怎么啦,这会子叫妳说,妳又不说了?」

湘君笑:「天机不可泄漏,娘娘,时候到了,您就会了解了,到时务必请娘娘恕罪就是。」

荣妃闻言,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湘君,这小女娃从小聪慧过人,行事也不同世俗,这下子竟连她这个皇妃都被摆弄了,也罢,认真说起来,这皇宫上上下下也没几个人像湘君一般,可以与她论政品茗,况且,料想湘君也一向有分寸,自不会荒唐到哪儿。

思及至此,荣妃不禁又笑道:「妳这丫头,我才夸妳难得循规蹈矩,这下子可又摆弄了我一次。」

湘君笑:「娘娘,暂请您体谅湘君难处,时候到了,真相自然大白。」

湘君气定闲的又喝了口茶,荣妃无奈摇摇头的笑看湘君。

*********

天宗拿着酒壶,边走边喝,天宗无意走到贵美房前,看到贵美空荡荡的房间,更觉凄惘,又拿起酒壶大灌一口。

天宗一口才喝一半,酒壶突然让人给夺了下来,天宗一看,竟是天俊。天宗夺回酒壶:「天俊,你干什么,再过七天,就是你的婚期了,新婚之时,你大可喝个痛快,现在就不能让大哥先喝一点吗?」

天俊想夺回天宗手中酒壶,天宗避过,不让天俊拿。天俊气:「大哥,你懂什么?如果上天让我选,我宁可不要什么驸马,我只想身为一介平民,能够不管什么门第、什么阶级,能够自由自在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算了,你怎么会懂我的苦?」

天宗苦笑:「我不懂?不懂你即将贵为六王爷驸马的心情?你不知道我多么希望能够娶六王爷的女儿。」

天俊激动道:「真巧,我也和大哥一样,我多希望是大哥你去当驸马,而不是我……」

天宗凄然一笑:「天俊,你也醉了吗?」

天俊越说越心酸,突然一把抢过酒壶仰头大喝了一口:「我也希望我醉了……最好能这样醉一辈子吧……」

天宗神情惨然拍了拍天俊的肩:「天俊,喝吧,让我们痛痛快快醉一场吧,大哥希望你以能后好好的对待湘君,知道吗?」

天宗连着喝了三大口,神情苦涩,天俊看着天宗惨笑不语,两兄弟就这样各怀心思一口又一口喝着,没多久,酒量较差的天俊早已不支倒地,天宗苦笑继续喝着,此时袁平拿着一封信突然跑来,见状大惊失色:「大少爷,大少爷,您在这儿啊?找死袁平了。」

袁平话还未说完突然看到倒在一旁的天俊更是张大嘴巴惊道:「哎呀,二少爷啊,您怎么也喝得这么多,被老爷看到就不得了!」

天宗醉眼看袁平:「什么事呀?」

天宗一问袁平才回神过来,忙道:「有一封给大少爷的信。」

天宗奇:「信?」

天宗拿过信,拆开信一看,信上写着:「明日申时,请来太白酒楼玉字房一叙。」

信末署名「醉生梦死」,天宗看到信末署名,当场大笑叫好:「好啊,这信来得好,醉生梦死……醉生梦死……正合我意!」

天宗笑不可抑,袁平难过的看着天宗兄弟二人无语叹气。

******

天宗走进太白酒楼,酒楼内空无一人,小二看到天宗,立刻上前招呼。

小二:「您是袁大公子吧?」

天宗点了点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酒楼,觉得奇怪,小二道:「这里已经都被包下了,只会有大公子和我们主子。」

小二迎着天宗:「来,大公子,请楼上玉字房内入坐,已经给您备妥上好酒菜了。」

天宗疑问:「你家主子是谁?」

小二笑而不语:「大公子,您先进房入座,主子马上就到,您就知道了。」天宗仍然想不出来是谁,只好跟着小二上楼。

楼上房间布置清雅,桌上早已都是酒菜。

小二招呼,天宗坐了下来:「大公子,您可以先喝点酒,吃些菜,主子稍后就到。」

小二立刻为天宗斟上一杯酒,天宗拿起酒杯,突然笑了出来:「难不成我现在大将军的名未有人知,反而是酒名远播了?!」

天宗笑,一饮而尽。小二又倒上一杯,天宗接过,又是一饮而尽。

一女声突然出现:「袁大公子这阵子的失意,果然将酒量练得很好!」

湘君拿着一醰酒,走进房内,天宗见是湘君,讶然,猛的站了起身:「是妳!」

湘君微笑不语。小二帽子一摘,放下秀发,竟是探儿,天宗有些被人愚弄之感,依恋和愤怒的情绪在心中冲撞着,天宗立刻向外大步走出:「幸会了!」

天宗与湘君擦身而过,正欲拂袖而去,湘君突拉住天宗:「大公子,曾几何时,我们连杯酒也不能喝了?」

湘君微加重了力,天宗感受到湘君温热的手,转过身,神情惨然看着湘君:「湘君小姐,妳即将在五天后成为我的弟妹,此时却约我在这酒楼相见,若被人撞见,怕要被人说上闲话了。」

湘君浅笑:「闲话?没错,达官贵人一向最怕就是这二字,但是嘴长在别人身上,心却在自己胸口,爱怎么说,随他们去,但要怎么想,可是全凭己意,不是吗?」

天宗奇怪的看着湘君,湘君将手上的酒拿了起来:「大公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与人言无二三,你现在是如此,我曾经也如此,所以,我特地为大公子带来了一醰佳酿,叫『醉生梦死』。」

天宗像想到什么似的看着酒突惊道:「醉生梦死?!」

湘君:「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在我母亲面前所祭之酒,便是这个名字。」

天宗深深的看着湘君:「我怎么可能会忘?只不过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个名字。」

湘君看着天宗的神情又笑了笑:「那的确只是个名字,就像我俩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应对进退,无不都是听命奉旨,既然棋子没有决定该如何走的权利,那么『醉生梦死』岂不是就是身为棋子最好的写照吗?」

天宗凄苦地笑着:「那今天这场酒,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以袁天宗跟司马湘君的名义在一起喝的酒吧,那我们尽兴的喝吧!」

天宗拿起桌上的酒仰头就要喝,却被湘君伸手阻止:「既然要尽兴干杯,这些个浊物,就放在一边吧,来,喝这一醰『醉生梦死』吧!」

天宗点了点头,湘君将酒拿给探儿,也坐了下来,探儿将酒开封,为湘君及天宗各倒上一杯,湘君举起酒杯:「大公子,请!」

天宗看着湘君许久突道:「湘君,既然是最后一次,既然是醉生梦死,就让我叫着妳的名字,妳叫着我的名字,好吗?」

湘君看着天宗,点了点头:「天宗,我敬你一杯。」

天宗听到湘君缓缓吐出他的名字,就像二记重槌往心上敲,喜悲交加,天宗强忍住心头酸痛,看着湘君笑道:「湘君,我祝妳永远幸福。」

天宗仰头干杯,喝得又急又快,湘君心下一阵苦楚也喝下一杯,天宗看着湘君像是要填满心内痛楚般的一杯又一杯喝着。

突然,或许是酒喝得太急,或许是痛楚太深,天宗不可克制地掉下了一滴泪,迷离的看着湘君脱口问道:「湘君,我们不可能了,是吧?不可能了吧?!」

湘君脸上突然出现令人玩味的神情:「天宗,还记得我说过,人生如棋,诡谲多变,谁会知道下一步,究竟是离,是散,是聚,是合,不下到最后一步,是不会知道如何收场的。」

天宗抬起眼,有些疑惑:「妳这是什么意思?」

湘君低了低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突发此想而已,不过,看现今情况,我的嫁娶命运似乎已定,难以更改了。」

天宗眼神一敛,垂下眼去,湘君又拿起酒杯:「所以在这最后的一刻,我才请你来喝上一杯,虽然你我无缘,但我仍然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湘君干了一杯,天宗伸过手颤抖的握住湘君的手,哽咽说道:「湘君,我们此生虽不能有好结果,但天俊会是个好郎君,我相信他绝不会辜负于妳,妳跟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到老的。」

天宗话才说完,又仰头连连喝了三大杯,他不敢低头,怕一低头,眼泪将狂奔而出,他多想告诉她,他爱她,此生此世他袁天宗只爱她湘君一人,以前没变,现在没变,未来也不会变,他多想告诉她,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成为她的负担。二个时辰过去,桌上杯盘狼藉,天宗醉倒桌前,反倒是湘君清醒得很。

湘君看着前面已醉倒的天宗,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天宗的脸,深情道:「天宗,人说爱一个人太深,容易醉,等一个人太久,心容易碎……你醉了吧,也许,是我不该,我不该让你这样大醉一场,但是,心碎不如人醉吧……天宗,原谅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依你的性子必定又会拦阻我,你好好睡吧!」

湘君倾过身,轻轻的在天宗的额上吻了一下,温柔的摸了摸天宗熟睡的脸,才起身对着探儿说:「探儿,妳先帮大公子泡上一杯醒酒茶,等大公子酒稍醒之后,再送他回府。」

探儿点点头,湘君走到楼梯口,又转头看了天宗一眼,表情交杂着温柔与不舍低语:「天宗,想此一醉之后,你就会有个好梦的。」

湘君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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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府厅堂外,停着轿子,湘君与探儿,惜儿走出大厅。

湘君礼貌说道:「袁伯伯,袁夫人,这些日子叨扰世伯与伯母了。」

贾氏热情笑道:「说什么叨扰,再过几天,妳就是袁家媳妇了,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是不是啊?天俊,呵呵呵呵!」

天俊不语,天宗强打起精神看着湘君,湘君礼貌性微笑行了个礼:「那世伯、伯母,湘君在此告辞了。」

湘君又向天俊行了个礼,天俊勉强点了点头,湘君最后看向天宗:「大少爷,再见。」

天宗如千斤压顶般的勉力拱了拱手,却无法说出任何话语,袁父与贾氏微笑的点了点头,探儿与惜儿扶湘君上车。

天宗忍不住又走向前叮咛轿夫道:「你们可要好好的将湘君小姐平安送回去,知道吗?」

众轿夫点头称是,天宗才安心退下,轿夫起轿,往袁府大门走出,轿夫走了一会儿,正准备往西边走去,惜儿突然喝令停轿,轿夫楞住,看向惜儿,不知所以。

惜儿:「湘君小姐吩咐,回王爷府之前,要先去观音庙上个香,还个愿。」

轿夫恭敬问道:「请问大小姐要到哪个观音庙上香?」

惜儿:「江南城的观音庙。」

轿夫一听都惊了惊,惜儿不理大踏步往前走,轿夫们见状连忙跟进。

饺子摊里高朋满座,韩冰仍然热切的招呼着客人们,韩老爹也忙得端上端下的,曹大娘吃着饺子,突然掉下泪,韩冰急忙走过去关心曹大娘。

韩冰:「曹大娘,怎么啦,可是让辣粉呛了眼了?」

曹大娘抹了抹泪,仍带着哭音:「冰丫头,妳真的决定要结束这饺子摊啦?」

韩冰闻言,有些怅然,但仍笑着点了点头,隔壁座张大叔也站起身,看着韩冰:「韩姑娘,那以后让我们这些吃韩家饺子上了瘾的人,怎么办啊?」

一堆客人听了也此起彼落的对着韩冰说话。

客人甲:「是啊,韩姑娘啊,妳叫我们怎么办,哪还有这么好吃又便宜的饺子呀!」

乙、丙:「是啊!是啊!」

韩冰感动的向大家点了点头,朗声道:「谢谢街坊各位这些年这么照顾着韩冰,韩冰感激不尽。但是,韩冰有着非去做不可的事,没办法再照顾饺子摊的生意,爷爷年事又大,只好先收起摊子。」

韩冰说着说着,也有些哽咽,韩老爹看了看韩冰接口道:「各位,就像我们丫头说的,这些年,我们这韩家铺子全靠各位帮忙,今天的饺子,就算是我们爷俩请大家,谢谢大家多年来的照顾。」

众人都想和韩冰说上话,韩冰跟韩老爹一桌一桌忙着道谢招呼。

街道另一头的巷子里,走出了一个人影,是天俊,天俊远远的看着韩冰热闹的摊子,看着韩冰微笑的脸庞,天俊深情痴望着,许久,天俊低头,叹了口气,默默地离开。

天俊低头前走,与一个轿子擦身而过,轿子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轿帘倏地掀开,湘君走出来,看了看远处摊子上的韩冰,又转头看着天俊远去的背影,湘君看了一会,随即微笑了起来。

*******

天俊驾马,跑到与韩冰许下盟誓的观音庙前,天俊下马,走进庙中,看着庙中的一景一物,回想过往。

不一会儿,天俊伸手从怀中掏出玉佩,看着玉佩许久,才抬起头看着庙中菩萨说道:「菩萨,当时您是看着的,这个玉佩,我只给韩冰一人,现在,韩冰虽然将它还给了我,但我袁天俊在此发誓,它永远只属于韩冰,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得到这块玉佩。」

天俊闭眼,将手上的玉佩用力一摔,没想到玉佩却跌在一个破旧蒲团上,丝毫末损,天俊楞住,走了过去,又将玉佩拿了起来,欲摔,却怎么也摔不下手。

天俊看着手上的玉佩,难过了起来,又抬头看着菩萨像悲痛道:「菩萨,我与韩冰缘份已断,让玉佩不碎,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事至如此,还有什么转园余地吗?」

菩萨静默无语。

天俊看了看手上的玉佩,重重叹口气,走了出去,在庙门口,用手掘了掘土,将玉佩埋下,又起身,转头看向菩萨像:「菩萨,您虽能让玉佩不碎,但仍不能改变天意,我婚事已定,不能违背,我就将玉佩深埋此处,等待下一对有缘之人吧。」

天俊转头离去,庙外马声嘶嘶,天俊驾马离去。一会儿,二个人影突然走了进来,是湘君与探儿,探儿走到了门口,伸手就将天俊刚埋的玉佩挖起。

湘君则走到菩萨像前,看着菩萨像,探儿走向前将玉佩交给湘君,湘君接过玉佩,看了看,又抬头对菩萨像微笑了起来。

湘君手握玉佩,双手合十虔诚叹道:「菩萨,果真是姻缘天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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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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