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早开会就气氛凝重紧张，聂沁风的脾气特别大，每位主管都被骂得满头包，连他的特助楚文也不例外。
「我说过，这次的跨国企画非常重要，如果失败了，将会影响公司的营运，为什么我在你们的报告上看不出丝毫的用心？」聂沁风愤怒的拍着桌子，大伙全吓得不敢发言。「陈经理，你说！」
被指名的陈经理只能瞻战心惊的起身报告。
「报告总裁，我们海外企画部也相当努力－－」
「努力？陈经理，你在公司里的风评并不好，要不是因为你是董事的亲戚，我是不会用你的，这个企画案如果失败，你要负最大的责任。」聂沁风严厉的斥责。
「是，总裁，我会注意。」陈经理被说得一文不值，也无法反驳，只能倒霉的摸摸鼻子。
「总裁，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楚文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是平常的沁风。
「不需要，楚特助，你把分内的工作做好即可，我的事你不用管。」聂沁风还在对昨晚的事恼怒，所以楚文被蓄意责难。
「是，总裁。」楚文察觉好友对他似乎有些不满，但站在部属的立场他只能先忍下来。
就在气氛凝重之际，门口传来敲门声。
「总裁，我是人事室经理，我有事要报告。」
「进来！」
「总裁，秘书室的秘书全部因为肠胃炎住院。」
「怎么全部的秘书都生病？」聂沁风一听更加火大。
「因为昨天有一位秘书生日，所以她们一起去聚餐，结果－－」
「好了，不用说了，你马上给我想办法，如果没有找到的话，我要你的老命！」聂沁风厌恶的要他快滚。
「是。」人事室经理边擦着汗边快速离去。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大家都不敢说话，因为总裁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今天会议开到这里，散会！」聂沁风话一说完，大家犹如死里逃生般纷纷离去。
「沁风，你怎么了？今天火气这么大？」楚文关心的问道。
「我火气大不关你的事，你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对自己一向顾得很好，只是我对你的关心却被你视如废言，这是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吗？」被这样骂他实在无辜。
「上次你说的女孩你追到了吗？」既然楚文问了，那么他就顺水推舟打听清楚。
「还没有，不过快了，昨晚我与她共进晚餐相当开心，我越看她越喜欢－－」提到宋可儿，楚文便满心欢喜。
「够了！」他的喜悦看在聂沁风眼里只有不屑。
「沁风，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希望我交女朋友吗？」今天的他脾气真坏，究竟怎么了？
「只要不影响到工作，我不会管你。」聂沁风起身离去，脸上带着忧郁。
难道他们早已认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楚文说的女孩会是上次说的同事吗？如果是的话，难道宋可儿也在这里工作？一连串的问题让聂沁风备感挫折。
昨晚他没有等到她，也没接到她的电话，只看到楚文与她在一起时的甜蜜，她是故意不打的吗？那昨天苦苦等待的他到底算什么？
人事室因为这纰漏，急于寻觅候补人选，他们调出所有人的履历资料找寻有相关经验的人选。
「经理，我手边有一位可以代替总裁秘书的人选，你看如何？」林助理拿出一张履历表。
「总裁说他不要秘书，只要助理即可。」
「可是记录等琐碎事情还是要有人做不是吗？」
林助理造么一说，人事室经理才想起记录的工作没人做。
「资料给我，我看看……嗯，大学毕业，也有秘书的经验，好，就让她去暂代总裁秘书，至于总务室那边先别管，秘书工作要紧。」
「是！」
林助理接着跑到总务室调人。
「王主任，我必须调走妳的人。」她说明原因后，打算带走宋可儿。
「林助理，我只有一个小妹，被妳调走我该怎么办？况且她只是小妹，如何胜任秘书的工作？妳是不是搞错了？」王主任把宋可儿说得一文不值，如果不这么说，那么她就要失去这个助手了。
「王主任，宋可儿会来妳这里纯粹是意外。」因为经过她最清楚。
「什么意外？我不懂，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她。」王主任不肯放人，其实宋可儿很能干，帮了她不少忙。
「很抱歉！我非要她不可，如有不满，妳自己去找总裁说。宋小姐，请妳跟我走。」现在秘书室缺人，如果她找不到人，她的饭碗也会跟着不保。
「那我这边的工作怎么办？」
「总务室是妳管的，妳说妳该怎么办？妳的茶也喝完了，该做事了吧。」林助理意有所指，说完便带着宋可儿离开。
就这样宋可儿被调到秘书室支持，因为之前有做过秘书的经验，所以她很快就上手。
「咦，宋小姐，怎么是妳？」楚文来找聂沁风讨论事情，发现总裁秘书室位子上坐的竟是宋可儿。
「楚先生，听说秘书都住院了，所以我被调来支持。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楚文，宋可儿同样很惊讶。
「我是总裁的助理。宋小姐，我想妳很适合做秘书，妳把资料整理得很好。」楚文翻阅着她递来的会议纪录说。
她浅浅一笑，「你过奖了，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如果没在这遇到你，我真不知你是总裁特助。」
「我只是个小助理，倒是妳能来这里，相信妳一定很有实力。」上次看到她的履历表后，他就知道她有这个资格。
「我是临危受命。」宋可儿客气的说。
「中午一起用餐吧。」楚文诚心的邀约。
「嗯。」对于他的关心，她开心的接受。
他们俩的气氛相当融洽，像是对情侣般，聂沁风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前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看到心爱的女人跟他的好友有说有笑，心里的怒气更盛，双手紧握成拳。
「宋秘书，请妳跟我进来！」
聂沁风突然出现，吓了两人一跳，其中最不敢相信的是宋可儿，因为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
「是。」她不安的走进总裁办公室，然后门被大力关上。
「咦，沁风怎么知道她姓宋？我连介绍都还没介绍不是吗？」楚文不免怀疑在心，这是怎么同事？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聂沁风坐在办公桌后，宋可儿则是不安的站在他面前。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她慌张的不知该说什么。想要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似乎有些愚蠢，因为他就是她的衣食父母；想要跟他解释她昨天失约的原因，又觉得好象太过多余。
「沁……沁……」她支支吾吾的考虑该不该说，不过却被他捷足先登，抢先一步说话。
「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这么有缘，为什么让他们这么久才相遇？为什么要让他发现她和别的男人交往？又为什么让自己这么爱她、恋她？
「我在这里工作，是总务室的，因为秘书室的秘书住院，所以被调上来支持。」宋可儿的心情复杂不亚于他，她没想到会这么巧。
「原来妳是我的职员，而且还是那个勾搭我助理的女人。」聂沁风突然笑了出来，他的笑有着明显的讽刺。
「总裁，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是我的上司，但你说我勾搭你的助理，这分明是欲加之罪，我不接受！」宋可儿不笨，不会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他像是在指责她的出轨，但是他们没有开始哪来出轨？
「妳还敢说妳没有勾搭？昨晚跟楚文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去逛夜市，妳把我当傻子吗？」聂沁风生气的拍着桌面，不小心把茶杯打翻，茶水溢到桌上。
「总裁，我跟你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且我要跟谁吃饭是我的自由。」既然他这么不讲理，那还有什么好说？
「妳总算承认昨晚跟楚文去吃饭，难道妳忘了跟我的约定吗？」原来每个女人都一样！她和楚文在一起，也许是看上楚文的钱。
「我没忘，只不过我昨天加班……」被人冤枉的滋味很苦，但是解释却又被误解的难堪更苦。
「加班？加班不会打通电话给我吗？」这是什么烂理由？
「你的电话我弄丢了。」
「我真是愚蠢，会为了妳这种女人担心，妳给我滚出去！」连一点善意的谎言都不会说，实在是让聂沁风好火大。
「是，总裁。」
宋可儿转身打算离去，既然他这么说，她不必求饶看他脸色。
但是身后突然传来巨响，是椅子翻倒的声音。
聂沁风恼怒的起身，椅子因为他过大的动作而翻倒，他几个大步走到她面前。
「宋可儿！妳折磨得我好苦！」他发狂似的抓住她，就是一番狂吻，右手抓紧她的下颚，让她无从反抗起，另一手勾住她逼她贴近他。
「呜……」宋可儿因为他的粗暴而来不及反应，只能任由他侵略。
「妳好可恶！让我好苦，所以我要让妳更苦！」聂沁风不甘她的忽视、不甘她的冷漠，更不准她不爱他，所以他绝不放手。
「不……放开我……」宋可儿的抗拒声被他的唇所吞噬，她由惊慌到接受，最后是投降，仅只有几秒而已。
他把手伸进她上衣底下，轻轻一挑即挑开她胸衣的勾子，轻松的掌握住她的丰乳。
他要让她知道，能这样对她的只有他一人，她爱的也只可以是他！如此霸道的爱情全是因为她的背叛，所谓爱得越深，恨得也越深。
他的举动虽粗鲁，但宋可儿却不排斥，只是她拚命压下被挑起的情欲，要自己不可以沦陷在欲海里。
因为他正在侮辱她呀！侮辱她的为人，不相信她的话、报复她的失约，这一切都建筑在恨字上头，这样的性爱她竟然还会兴奋？她必须浇熄自己的欲火才行，否则……
直到聂沁风的手准备伸向她的底裤时，她终于忍不住反抗。
「放开我！」她使出吃奶力气将他推开。
「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是要我滚吗？既然要我滚，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不要侮辱我！」受辱的泪水狂泄而出。
「我不准妳反抗我！」兴致来了却被她躲开，他才该火大。
熊熊欲火无法熄灭，他再次拉住她，却被她躲开。
「你疯了……」看到他眼里的凶残，她只有这个答案。
「我要妳，现在就要！」
「你到底是人还是禽兽？怎么可以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绝不！」宋可儿吓得倒退好几步。
「我是人，而且还是个爱妳爱到惨的男人！」在他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无法矜持，他希望他的女人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我不想被你爱，因为你的爱太沉重，任谁都比你好一百倍。」
「妳说什么？」咬着牙，他冷冽的出声。
「我说任谁都比你好一百倍！」有如惊弓之鸟的宋可儿豁出去了，明知这样会让他更生气，可是她不能不说。
「宋可儿，我要妳记住，妳的男人只有我一个。」聂沁风一旦爱上人，就不准他爱的人背叛他，否则只有玉石俱焚，他绝不会让她独自快活。
「我不是你的玩具！」原来他这么可怕，爱跟恨只在一念之间。
「我说过妳别想逃。」
「我决定离开你！离你远远的！」即使她再爱他，被这样的告白之后也会恐惧，这种强烈的爱她无力负担。
「离开？妳认为妳走得了吗？妳舍得吗？」
「我为什么舍不得？你是这么残暴、变态！」
「是吗？妳听清楚，如果妳要小白完整无缺，就乖乖听我的，今晚等我，不准再逃！」竟然敢不爱他，那么他要让她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不准逃离他的身边。
「我不要！我死也不跟你住！你是一个恶魔！」宋可儿到此时才发现他的可怕，也在此时才发现自己无法抗拒他，刚刚她差一点就沦陷。
「我不怕妳不答应，如果下班我没看到妳等我，妳将会在明天一早见到小白的尸体！」他阴冷的话语让她再次颤抖。
「你……」她抖得说不出话，因为她看到他眼里的坚决，知道除非他放手，否则她是逃离不了他的掌握。
「妳可以出去了。」聂沁风用着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却说着冰冷的话语驱离她。
「宋小姐，妳怎么哭了？总裁有对妳怎么样吗？」楚文站在门外没有离去，所以他亲眼目睹她的狼狈。
宋可儿连忙抹去泪水，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没什么，楚先生，我该去处理资料了。」
「宋小姐……」楚文看到她的样子便不忍再问下去。
瞧她神色凄楚，不知她到底跟沁风有过什么样的争执？他们认识吗？一连串的问题却无法问出口，楚文满腹疑云的离去。
等楚文离开后，宋可儿才痛哭出声。
「怎么会这样……我……我到底爱不爱他？我到底该怎么做……」心里的沉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粉拳紧握，心情十分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到了晚上她该怎么办？现在的她根本无力再次面对沁风的蛮横无理，但是心里深处却对他有着万般的眷恋，这是什么样的心情？又爱又怕？长这么大她没有这么为情所伤过，她该如何面对一个她又爱又怕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