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公司的化妆室内,徐忆华像洗不掉脸上委屈的泪水似的,在洗手台上猛泼水洗脸。

“你有完没完啊!小心把你那张美丽的脸给洗烂掉。”柯豆豆一脸不耐地说。

徐忆华稍停了半晌,又自顾气愤地沉着脸。

“还没开始就把你搞成这样,要真谈起恋爱来,你岂不要寻死寻活。”柯豆豆实在很厌烦,徐忆华那副经不起风浪的脆弱模样。

“谁想跟他谈什么鬼恋爱,我是不甘心被骗、被捉弄。”徐忆华失态地叫骂著。

“早希望你不要去的。”

“你又不阻止我。”徐忆华噘著嘴抱怨。

“我看你像一头栽进去做的,怎么阻止你?”柯豆豆恼火地说:“这混蛋,非找个机会 整整他不行。”

“算了,我不想这样没完没了。”

她对这场还没开始的恋爱已经心灰意冷,她只求不要再见到邵培文这个教人憎恶的家伙徐忆幸被猜透了心事似的,忸呢地避开了柯豆豆那锐利的眼神。

“你在瞎说些什么?”徐忆华心虚地说。

“我有没有瞎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柯豆豆厌烦地瞪了徐忆华一眼,“我劝你,如果玩不起的话,趁还没开始,就早点抽身。”

真的玩不起吗?徐忆华没有答案,只是她没想到,还没开始就惹得一身狼狈。

她自认无法像柯豆豆那般对爱情坦率处之,甚至她都不晓得,自己对爱情能承受多大的压力。

徐忆华擦拭满脸的水珠,缓和了情绪,重新再画上淡妆,才和柯豆豆一起走出化妆室。

两人一进办公室,即讶然地发现乔正在门口和总机小姐说话。

柯豆豆迎了上去,徐忆华也不放心地尾随而去。

“怎么来了?”柯豆豆淡然地问。

总机小姐含笑不语,迳自忙去。

“刚好经过附近,上来看看你。”乔笑说。

徐忆华在一旁看得好羡慕。

气氛变得尴尬沉默。

“晚上国家剧院有场音乐会,你有没有空?”乔问柯豆豆,刚才在路上,他不经意看到 这场音乐会的海报。

柯豆豆思索了半晌,突然反问起徐忆华,“你下班后有没有空?”

柯豆豆的意思是想徐忆华作陪,现在她和乔的感情正处于需要冷静思考、面临考验的尴尬时期,所以她不想和乔有太多的独处机会。

徐忆华忙推说:“这是你们的事,别把我算在头上,再说我又不秃顶,叮不想当电灯泡。”

她带有幽默的推辞,教乔忍不住发笑。

柯豆豆沉吟了半晌,“下班后来接我吧!”

“好。”乔开怀地说,沉默地揪著柯豆豆,不舍地说:“那……那我走了。”

“嗯!”柯登豆淡然地应了一声,没有挽留的意思。

乔迟疑了半晌,才讪笑、不舍地频频回首走向电梯。

“开车小心点。”柯豆豆还是忍不住体贴关怀叮咛。

乔扬起兴奋的笑容,带著一份爱的关怀叮咛走进电梯。

徐忆华看得既羡慕又动容,她感到乔和柯豆豆的感情,在彼此心坎深处升华,没有激情,却教人陶醉动容。

她不想有什么拉拉烈烈的爱情,只渴望有这么一个在彼此心灵交融的情爱,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邵妈妈闲著无聊正打著电话,想找几个牌搭子打牌。

崔佳姿突然进来,教邵妈妈有些意外。

“干妈。”崔佳姿迎面使亲热地吻了邵妈妈。

“今天不是让培文陪你出去玩吗?”邵妈妈纳闷地问。

“干哥刚送完报纸,看他那么累,人家不忍心嘛!”崔佳姿心疼地说。

“又没有人要他这么累,他自找的。”邵妈妈埋怨道。

“这不关干哥的事嘛!”崔佳姿撒娇著说:“他也一直坚持要陪人家去玩,只是人家不忍心让他这么累,所以才没让他陪的嘛!”

“心疼了啊!”邵妈妈笑弄地说。

“讨厌啦!干妈这样笑人家。”崔佳姿娇羞不已。

邵妈妈开怀她笑著,稍后又数落道:“就是搞不懂这孩子在想些什么,非把自己累一累才高兴,他一个月的薪水,都不够我打一场麻将。”

“其实干哥这种自力更生的作法,一点也没错。”崔住姿替邵培文当起说客。

“哦……”邵妈妈好纳闷。

“你想,干哥以后一定要继承干爹的事业,现在他出去磨练一下,以后接下了事业,才踏实嘛!”崔佳姿继续分析,“不像有此一温室里长大的公子哥儿,尽会把上一代留下的产业给挥霍败光。”

“唉!我和你干爹要是有你这样的媳妇,我们这一辈子也就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了。”邵妈妈感到无比的窝吧。

“干妈,你又在取笑人家了。”崔佳姿娇羞地说。

崔佳姿心底清楚,想要做邵家的媳妇,在那家两者面前不只要扮演懂寻撒娇哄骗的干女儿,更得塑造懂得持家、能为邵家未来打算的娴淑形象。

“干妈正闲得找不到伴,陪干妈大逛逛街。”邵妈妈拉著崔佳姿想走。

“好啊!”崔佳姿自然爽快地答应,不过她要求道:“但是干妈可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这小丫头,干妈有什么事没答应过你的。”邵妈妈亲匿地捏著崔佳姿的鼻子,“什么事妮说?”

“人家想要你跟干爹说,我想到他公司上班。”

邵妈妈有些惊讶,她断然回绝,“这件事干妈不能答应。”

“为什么嘛!”崔佳姿恨在那妈妈身边撒娇,“人家再怎么说也读了个经济硕士学位,你还怕人家白领薪水啊!”

“公司这么大,哪在乎多你一个人领薪水,只是……”邵妈妈为难地说:“就算我肯,你干爹也未必肯,再说你要我们怎么对你父母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瞧干哥,他不是过得顶快乐,我也要学他自我独立。”

“你干哥是男孩子,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子。”

“哦!原来干妈也重男轻女啊!”崔仕姿不高兴地噘起双唇,娇嗔地说。

“干妈怎么会重男轻女,只是你是来玩的,干嘛还去工作?”

“人家不管啦!干妈,定要答应。”崔仕姿任性坚持地求著。

“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么好的生活不过,偏要学著去跟人家赚钱过生活。”邵妈妈尽管数落著,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不过可先说好,你干爹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可没办法。”

“谢谢干妈。”崔佳姿兴奋地给了邵妈妈一个吻,“其实我知道干妈是心疼我去工作,怕我累。”

“知道就好。”

崔佳姿的善解人意,教邵妈妈听了无比的窝心。

“放心啦!我要是累了的话,大不了就不干了。”

邵妈妈无奈地看了崔佳姿一眼,望著她那像小女孩兴奋的神情,邵妈妈也只得叹口气,笑出来。

“走吧!今天我就陪干妈逛街,逛个过瘾。”

崔佳姿小女儿般亲热地挽起邵妈妈的手,两人倒像母女似,走出了屋子。

进公司工作,是崔佳姿对未来为身为邵家媳妇所做的第二步铺路工作。

徐忆华独自下了公车后,朝住家公寓的那条巷子走去,当地正日进巷口时,惊见邵培文正守在公寓楼下的大门口,她急忙转身想避开,却差了一步被邵培文发现。

在不知所措时,邵培文跑了上来。

“为什么要躲我?除非你永远不想回家,不然你永远躲不掉的。”邵培文表白坚决死守的决心。

“我又没有欠你什么,干嘛躲你!”徐忆华悍然回应。

她疾步朝前走去,以掩饰自己的心慌,她多希望这时柯豆豆能出面替她解危。

邵培文急追上去,“你没有欠我,是我欠你,我该死。”

徐忆华心底委屈痛恨的泪水,险些被被逼了出来。

“忆华,你听我说,我不是存心要放你鸽子的,是我的车子塞在北宜公路上,我赶到戏院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邵培文苦苦地解释。

“你跟我解释这些干什么?”徐忆华气愤地说:“是我自己笨,笨到会去赴一个只见过两三次的陌生人的约会,是我笨。”

“是我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邵培文恨不得剖心,以示悔意。

“再给你一次机会?”徐忆华恨不得给他一个巴掌,她恼恨地说:“人家说笨一次不算笨,如果再笨一次那才真叫笨,你认为我是那么笨的人吗?”

“忆华……”

“我跟你连朋友都谈不上,请不要叫得那么肉麻恶心。”徐忆华冰冷地说。

说著,一路来到公寓门口前,徐忆华打开大门,正要进去,却让邵培文给挡在面前。

“你这个无赖,到底想干什么?”徐忆华失态地叫骂著,心却慌乱起来。

“我们是见过没几次面,但是从你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得出来,你虽然很气我,但你也很喜欢我。”邵培文大胆地说:“我更不希望你把我当成朋友。”

徐忆华暗暗心悸,难道她的眼神中,真的能看得出对爱的传达吗?

“你是无赖,你不要脸,我根本不会爱上你这种人。”徐忆华强作镇定地叫骂。

“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舒服的话,你尽管骂好了,我不会在意的。”邵培文无怨尤地承受著。

“你……”

面对这样一个死缠不放的男人,徐忆华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不像柯豆豆懂得处理这种场面,她更没办法像柯豆豆那样,把一个人骂得痛快。

现在的她,心慌无措,气急得快要哭出来。

“忆华,以前我从不相倍什么一见钟情,但是你让我相倍了。”邵培文深情款款地说。

“我不要听……”

徐忆华推开邵培文,捂住耳朵,奔进公寓内,将大门反锁后,不理会邵培文频频的叫门声,朝楼上冲去。

她没有勇气听邵培文爱的倾诉,因为她知道那会使她的情感崩溃,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攻占她心底情爱的城堡,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这么容易使沦陷了。

奔进屋内后,她真的忍不住痛哭了起来,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哭;哭得好莫名。

一场音乐会,乔和柯豆豆听得是不知所以然。

走出了音乐厅,乔似乎没有马上送柯豆豆回家的意思,柯豆豆也没有表示什么,陪著乔在中正公园漫步著。

清凉的夜,有菜柔的夜灯及月光,几对情侣在倾吐著爱的甜言蜜语。

柯豆豆没有浪漫的情怀,只是默默地陪著乔走著,她知道乔有心事要说。

“她来跟我要分手费。”

乔的这句话像是考虑了很久才脱口而出,他所指的“她”当然是指他的前妻。

“哦!”柯豆豆只淡然应了,声,她认为自己无权过问他们之间的纠纷。

“我给了她两百万。”乔沉沉地说。

柯豆豆没有搭腔,她认为这应该是合理的补偿,但是她有些意外,乔的妻子的胃口似乎小了些,她想也许是理亏在先吧!

“他们下个礼拜结婚。”乔说得好沉重、好感伤。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著失去所爱的落寞及悲叹,他戚怆的神韵,有股令柯豆豆著迷的莫名魅力。

她紧紧依偎在乔的身旁,想在他空虚落寞的时候,弥补他对女人温柔的渴望。

“豆豆,我们结婚好不好?”乔紧紧褛著柯豆豆,轻声地求著。

“不要给我压力,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时间的。”柯豆豆极尽温柔地说。

乔没有再追问,现在他只有柯豆豆,也只有柯豆豆能弥补他此刻极须安抚的颓丧空虚的心灵,所以他不愿因为心急而逼得柯豆豆也离开他身边。

“想不想去喝点酒?”柯豆豆温柔地询问。

“会不会太晚了?”乔深怕会伤害了柯豆豆。

“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家。”

柯豆豆不忍心乔今晚伤痛得孤枕难眠,至少她认为这样能抚平乔心中的怆伤,她不求任何回报,只知道是该付出温柔的时候。

中正纪念堂的夜,永远是有著那么柔柔的浪漫,多少令人钦羡的恋情,在这里滋长成带著别人无法分享的浪漫温柔,他们拥搂著,款款漫步走出中正纪念堂。

邵父晚上结束应酬回家时,邵母和崔佳姿在客盛内欣赏著逛了一天的百货公司,买回来的衣服。

崔佳姿一见邵父进门,便拿了条碎花宽大型式的领带,亲热地迎向邵父。

“干爹,别动。”崔佳姿拿著领带,在那父胸前此著花式,询问邵妈妈,“干妈,你肴怎么样?好不好看?”

邵妈妈仔细地打量著道:“是很好看,不过太花了点。”

“花才好啊!这叫老来俏。”崔佳姿亲热地吻了邵父的脸颊,“干爹,这是送给你的。”

“干爹的领带多得是,干嘛还花这种钱!”邵父责骂著,却笑得很窝心。

“这是人家送的,不一样嘛!”崔佳姿撒著娇。

“好,不一样,那干爹以后每天就戴这条领带上班。”邵父笑哄著,有些倦意地说:“干爹刚应酬完,有些累,你陪你干妈多聊会儿,干爹先上楼休息。”

邵文正想进房,崔佳姿慌忙向邵妈妈暗使个求援的眼色,邵妈妈会意,叫住邵父。

“顺兴啊!有件事我想找你商量。”邵妈妈说。

“我很累,有事明天再谈。”邵父疲倦地说。

“是你这个宝贝干女儿的事。”

邵父望了一脸讪笑的崔佳姿一眼,走回客厅,安稳地坐在沙发上。

“你这个鬼灵精,原来送干爹领带是有目的的。”邵父笑问:“有什么事要干爹帮忙的?”

崔佳姿娇笑地走向邵妈妈,像小女儿撒娇般,对邵妈妈推了推,要她代为发言。

邵妈妈无奈她笑著,看了崔佳姿一眼,对邵父说:“佳姿想到公司上班,问一下你的意见。”

邵父微愕问道:“为什么?”

“怎么知道他们年轻人是怎么想的,她地想学你那个宝贝儿子。”邵妈妈无奈地说,显然她也不赞成崔佳姿的作法。

邵父沉吟思索著。

“干爹,怎么样嘛?好不好?”崔佳姿忙上前撒娇。

“你爸妈知道吗?”邵父问。

“他们……”崔佳姿支吾著,随即骄蛮地说:“人家才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哩!我人在台湾,他们又管不著。”

“这么说,不是你没告诉他们,就是他们没有同意啰!”邵父反问。

崔佳姿嘟著小嘴,答不上话来,迟疑了半晌,才蚊声般地说:“人家还没告诉他们。”

“那不行,你爸妈还没答应,干爹也不会答应。”邵父坚决地说。

“干爹……”崔佳姿一脸不高兴地力争,“公司是干爹的,人家在你公司上班,没有人敢欺侮我的。”

“不行,除非你爸妈同意。”邵父执意地说。

崔佳婆心里有数,要说服父母答应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可不愿这么轻易就放弃。

“好,如果你们不答应,那我就自己去找别家公司上班,以找的学历,不怕没人要。”

崔佳姿威胁著。

以她的学历,要找家理想的公司上班,当然不是件难事,但是那样对她来说,已不具任何意义了。

邵家两名闻言慌了起来。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工作,我们怎么放心,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对你父母交代!”邵父说。

“要不,就答应我去公司上班。”崔佳姿执物地说。

邵父为难地陷入沉思中。

崔佳姿看向邵妈妈,求援著。

“顺兴,我看你就答应吧,佳姿在公司有个照应,总比较放心。”邵妈妈坐到邵丈身边劝说。

“可是万一世昌他们夫妻怪罪起来,我怎么跟他们解释?”邵父为难地说。

“爹地、妈咪要骂的话,就笃我好了。”崔佳姿忙强调说。

“我看答应她好了。”邵妈妈在那父耳际窃语:“佳姿早晚要做我们家的媳妇,先让她到公司上班,以后也能帮助培文。”

尽管邵妈妈不愿崔住姿听见,但崔佳姿早听花心底,心头有说不上来的喜悦。

“好吧!”邵父犹豫了许久才勉为其鸡地答应,但他有条件,“不过先说好,表现不好的话,干爹还是会开除你的;还有,以后要是你爸妈不答应的话,我可是没办法帮你。”

“谢谢干爹。”崔佳姿兴奋地叫苦,“我就知道干爹最疼我了。”

“唉!”邵父无奈叹说:“真拿你,点办法也没有。”

邵父尽管如此感叹著,不过仔细想来,妻子的话也不无道理,要崔佳姿做邵家的媳妇,他们两家早已有了共同承诺,只待邵培文有能力主持邵家的事业后,便为他们小俩口举行婚礼。

徐忆华小心谨慎地推开公寓大门,探出头,向巷子两侧望了望。

清晨六点的巷子,除了几名晨跑的居民及清道夫外,没有什么人,当然也没有邵培文的人影。

她走出公寓,慌忙地关上大门,便疾步朝巷口公车站牌走去。

为了避免一早就让邵培文纠绍,徐忆华比平常日子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徐忆华到达公司时,时间还早,大门还没开,她走出办公大楼,在楼下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厅,吃著早餐耗时间。

一个小时后,她才离开咖啡厅,在平常到公司上班的时间,走进公司。

她踏进办公室后,便发现柯豆豆坐在位子上,一副傻笑般冥想著。

“一早就在发呆作梦啊!”徐忆华悄然上前打招呼。

柯豆豆猛然回神,还是无法掩饰脸上辛福愉快的陶醉。

“没什么。”柯豆豆羞涩地回说。

此刻,她还浸淫在昨夜乔的温柔缱纪襄。

“昨晚你在乔那裹过夜?”徐忆华问。

“嗯!”柯豆豆含羞地点头。

“你答应嫁给他了?”

“还没,昨天他心情不好,我不忍让他一个人面对痛苦。”柯豆茸解释。

徐忆华波说什么,半晌,她关心地问:“你们打算就这样耗下去?”

“也不是,只是时间还没到。”柯豆豆解释。

徐忆华没办法理解柯豆豆的想法,她甚至怀疑到底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证明爱情的坚 贞?

上班卡钟才响起,总机小姐便开始分发著,份人事迁动命令。

柯豆豆和徐忆华所属的外贸部的经理,另调它职,空缺由崔佳姿接任。

“崔佳姿?”柯豆豆困惑地有著手中的公文问:“她是什么来历?公司有这一号人物吗?”

“没听说过,大概是有实力的空降部队,要不就是攀关系进来的特殊分子。”徐忆华如此认为。

两个人正在猜测的同时,崔佳姿随著邵父走进办公室,引来办公室内职员的骚动及侧“难不成就是她?”柯豆豆狐疑地问。

她打量崔佳姿,以她的审美观点来看,崔佳姿称得上是个美人,只是那自信的神态中,有股让人很不舒服的傲气。

“应该是吧!她和老董到底是什么关系?”徐忆华困惑地说。

总机小姐泡了两杯茶,随著邵文及崔佳姿走进董事臣办公室,没多久的时间,当她走出办公室时,半途被柯豆豆给拦丁下来。

“那个女人是谁?”柯豆豆好奇地问。

“就是你们这个部门新上任的经理。”总机小姐凹说。

柯豆豆和徐忆华彼此交换了讶然的眼神,但并不表示意外。

“你知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来头?”柯豆豆好奇地探问总机小姐。

“人家来头可不小,是老董的干女儿。”总机小姐话中有话,口气酸不溜丢的。

“干女儿?”徐忆华一脸纳闷。

“你不懂啊!”柯豆豆一脸暧昧地说。

徐忆华迷惑地摇头。

“笨哦!”柯豆豆压低声讯:“就是小老婆的代名词。”

徐忆华恍然大悟,从佳姿的时髦打扮看来,她颇认同柯豆豆的看法。

总机小姐没说什么,不屑地冷哼一句,扭著大臀部离去,那神情似乎在证明她也有本钱做大老板的“干女儿”,只是不屑作践自己罢了!

徐忆华、柯豆豆望著总机小姐散件骚态的模样,忍不住噗赫笑了出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埋头工作吧!”柯豆豆忍住笑,用揶揄的口吻提醒徐忆华。

“说得也是。”徐忆华颇有同感。

没多久,崔佳姿随董事长秘书走出董事长办公室,随之走进了外贸部经理办公室。

徐忆华和柯豆豆手上虽在工作,眼睛的余光却随著崔佳姿,一路望进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办公室内,前任经理及董事长秘书内里佳姿介绍工作性质及内容后,即双双离去。

崔佳姿看了几份文件后,走出办公室,笑容满面地朝徐忆华及柯豆豆的方向走来,两人忙收回余光,埋首在工作堆裹。

“嗨!”崔佳姿亲切地主动打招呼。

“经理,你好。”

徐忆华、柯豆豆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恭敬地招呼。

笑里藏刀,想用笑脸博取人心。这是她们两人一致的想法。

“不要拘束嘛!一样是年轻人,我顶不喜欢这种称呼的。”崔佳姿伸出友谊的手,自我介绍:“崔佳姿,你们可以叫我佳姿,这样比较亲切一点。”

“柯豆豆,叫我豆豆就衍了。”柯豆豆讪笑地握了手。

“徐忆华,经理怎么称呼我都行。”徐忆华有著和柯豆豆同样的神情。

“前任经理特别告诉我,你们是这个部门最杰出的职员,虽然我在加拿大读的是经济,但是对公司的业务还不是很熟,以后还得请你们多帮忙。”

哇!她原来是喝过洋墨水的留学生啊!老董这个小老婆也未免太有能耐了吧!柯豆豆暗暗吃惊。

在柯豆豆想来,崔佳姿这席话,明的是虚心求教;暗的是在下马威。

徐忆华听得出柯豆豆在和崔住姿悄地较劲,她自认没有渲个能耐插嘴。

“经理,哪儿的话,日后还得跟你学著点。”柯豆豆笑说。

“晚上有没有空?我做东去吃个饭。”崔佳姿诚心邀请。

其实,她多少也看出柯豆豆存有不善的戒心,只是她猜不透因由何在。

“经理,不用了,晚上我们正好有事。”柯豆豆忙说。

三个人彼此尴尬笑了笑,崔住姿带苔几分的失笙及疑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哦……”崔住姿有些尴尬,笑说:“那……那就改天吧!”

“人家诚心请我们吃饭,你干嘛拒绝?”徐忆华纳闷地问,至少她看得出来,刚才崔佳姿是一片真心诚意的。

“她是诚心的才怪。”柯豆豆深不以为然,“虽不是鸿门宴,但包准你这顿饭,吃得吞不下去。”

虽然徐忆华和柯豆豆一样,对崔佳姿存有戒心,但是她挽不认同柯豆豆这种先人为主的排斥想法,她甚至相信崔佳姿是诚心寻求日后和平相处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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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弦轻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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