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佩特梅国．城堡内议事厅
整整佔了城堡内一层楼的议事大厅，是佩特梅国君臣商量国事的重地，大型的窗户引进充足的阳光，脚底下则是采用冬暖夏凉的特制木板，大厅前方设置有一个华丽的壁炉，上面悬挂着绣有象征佩特梅王国的金冠图腾的壁毯，而供君臣们议事的长形木桌，别放置在大厅的正中央。
「陛下，这件提案您同意吗？」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众人停止讨论，将提案的决定权交给了坐在长桌最中央的希尔斯王。
不过，向来迅速做出决策的希尔斯这一次并没有出声，相反的，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凝望着某一个方向。
「陛下？希尔斯陛下？」一名大臣焦虑地唤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事实上，自从希尔斯陛下半个月前从爱塔村参加春之祭典回来之后，这种情况就开始发生了。
在那一场祭典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当他们以关心的语气询问的时候，唯一能得到的回应就是希尔斯凌厉的一瞥，明显地警告他们，谁要是再提起这件事，谁就会遭殃倒楣。
「什么事？」猛然回过神来的希尔斯一愣，跟着以非常淡漠的口气询问着。
「陛下，今天津西亚送来了结盟书的内容，其中有一项条款，我们认为……」见希尔斯恢复了精神，大臣连忙将刚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次。
「这件事你们决定就可以了。」希尔斯挥挥手，从椅子上猛然站起，转身离开了议事大厅。「其他的议题明天再讨论吧！」
当希尔斯王离开了会议大厅之后，众臣们面面相觑，对于陞下这段日子来的异常感到不安极了。他一向是个严谨自制的王，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让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呢？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要继续讨论吗？」
「我们继续讨论吧！陛下只是一时情绪上的不稳定，我想过一段日子就会好了。」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臣说道，身为从小就辅导希尔斯的大臣，他算是和希尔斯与杰瑞两兄弟最熟悉的一个。
从杰瑞口中得知，在祭典上希尔斯王认识了一名有着绝色容貌的舞孃，但是就连杰瑞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一名舞孃出现在祭典上，然后又神秘地消失了。
「鲁卡大臣，这么说，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从鲁卡口中听出了端倪，急着要他说明解释。
「我们每个人都年轻过，这种事，过一阵子就会恢复了！」鲁卡摇摇头，扔下一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别说这些了，我想，我们还是来讨论王和雪露公主的婚事，赶快将日子定下比较好。」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婚事尽快进行，他相信以雪露公主的温柔及善解人意，一定能让希尔斯王早日恢复正常的。
众人点点头，再次将心神集中在即将到来的婚礼上头。
※※※
离开议事大厅的希尔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成为众臣议论的对象。他发现自己的心无法平静，脑海中始终徘徊不去的，是那一名在祭典中的红发舞孃。
在一夜的缠绵之后，她就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没有向他索取她所要的报酬，如果不是床第间上留有她馨香的气息，他几乎要以为那一夜只是祭典中最疯狂的绮梦。
「亚迪……」他低喃着她的名字。这是她唯一留下的线索，但这真的是她的名字吗？就算是真名，他也无法只凭一个名字来寻找她吧！
寻找她！这个一天强过一天的寻找意念，就是他心情越来越恶劣的原因。身为佩特梅的王，需要他处理决定的事情比小山还要高，他实在不应该分神想其他的事情，但他心里明白，真正困扰自己的是，他居然被一个身分不明的舞孃所吸引，这与他向来奉行的严以律己相抵触。
他是佩特梅的王，一言一行、所作所为都该基于国家的利益，就像是迎娶雪露，她的温柔恬静不单符合他选妃的要求，更符合国家的利益。
而亚迪，除却身分不明之外，她太美也太野，就像是一团燃烧中的火焰，充满了不确定的变数。
「该死！」希尔斯低吼出声，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将雪露和亚迪拿来比较。这真是太荒谬了。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另一端传来杰瑞激动的呼喊声。
「大哥，你不会相信是谁要来拜访？」杰瑞高喊着，不一会儿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双眼闪着兴奋的光芒。
希尔斯责难地抬眼，似乎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事实上现在不管是谁来拜访，都无法让他提起应付的兴致。
「是雷利亚的女王！」杰瑞兴致高昂地开口，丝毫不在意他的大哥对这件事有没有兴趣。雷利亚的女王，在南方大陆上充满了关于她的传说，有人说她是个绝世美女，有人说她是个比男人还要恐怖的战士，但是不管如何，这样一位特殊的女王居然亲自来访，怎么能不让人兴奋呢？
「雷利亚的女王？」希尔斯一顿，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一号人物，甚至不耐烦地蹙起两道浓眉，揣测她的来意。他已经明白表示要拒绝联盟，若是这位女王以为亲自来访能改变他的心意，那末免太天真了！
「大哥，你知道还有谁和雷利亚的女王一起来吗？是米诺克！他们现在都在大厅，我是先来这里通知你的！」
「是米诺克！」希尔斯扬起一道眉，这才有了些许兴趣，想起米诺克似乎提起过他对于雷利亚女王的兴趣，只是他没有想到米诺克的手脚这么快，居然已经和雷利亚女王取得联系，甚至联袂来拜访他。
「我等不及想看到那位雷利亚女王了。」既然已经传话了，杰瑞转身就要离开，打算先一步到大厅接待贵宾。
「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希尔斯淡淡吩咐。米诺克是这里的常客，对于这里可说是再熟悉不过，就算没人招待，那傢伙仍旧能怡然自得。至于那位雷利亚女王，就让她多等一会儿吧！
※※※
当希尔斯出现在接待宾客的大厅门前时，立刻感觉到一股诡异的静默。依杰瑞刚才兴奋的神情看来，他应该已经早一步来到这里招待宾客，再者，他和米诺克也是再熟不过的朋友，没道理整间大厅会如此的……静默！
希尔斯微微蹙眉，决心将事情弄清楚，他踏出沈稳的脚步步入大厅，并且以目光寻到了杰瑞和米诺克的位置。
诡异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僵硬，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该不会是大陆上的传言有误，其实雷利亚的女王是个丑得不能再丑的女人，所以这两人的表情才会这么难看吗？
想到这里，希尔斯也自然地以目光找寻应该出现在大厅的第三个人，也就是让自己的弟弟与挚友惊愕的原因，最后黑眸锁定在前方不远处，一名身上披着华丽的墨绿色斗篷、背对着自己的曼妙身影。
「我是希尔斯．塔德，佩特梅的……」希尔斯礼貌性地自我介绍。在他开口说话的同时，背对他的身影缓缓回过身，更顺手摘下斗篷，露出了她一头丰沛的火红色头发，以及真实的面孔……「我是亚迪．克洛斯，雷利亚的女王。」绝美的红发女子微微颔首，仪态尊贵一如她的身分。
「妳……」希尔斯仍然处于震惊中，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只能瞪大双眼看着她，怎么地无法接受这件事实。
亚迪，那个与他有着一夜缠绵的女人，并不是什么身分低下的舞孃，而是雷利亚的女王？！这是他日思夜想所产生的幻觉，还是什么荒谬的恶作剧吗？
「看来你还记得我？」困扰他多时的幻影说话了，一张绝美的脸上不再有祭典时候的魅惑与娇笑，只有符合身分的尊贵与冰冷。
亚迪一步一步地走向希尔斯，最后停在距离他一步的地方，豔红的唇缓缓扬成一朵笑，极美、极豔，却充满了算计与戏谑。
「那么你一定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只要能得到我，你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亚迪微微倾身，贴近希尔斯的耳边，以只有他听得见的语调清楚说道：「那么这就是代价，我是依约而来索取我的报酬－－我要求和佩特梅结盟！」
希尔斯瞪着她，像是终于听懂了她话中的涵义，甚至慢慢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连起来了。从头到尾都是亚迪．卡洛斯的计谋，祭典上的舞蹈、诱惑、献身，全部都是她的诡计！
如果不是长年来的自制力发挥效用，他相信自己会一剑把她杀了！
「大哥！」
「希尔斯！」
杰瑞与米诺克同时喊出声，由于他们始终观察着希尔斯的反应，所以当他们看见亚迪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震惊，而是彻彻底底的狂怒！黑色的眼瞳几乎要迸出青色的火焰，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双手紧握成拳，他们相信如果他此刻手中有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向雷利亚女王。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想私下和雷利亚女王谈话。」希尔斯的神情随着他的语调变得更阴沈，那是他极端愤怒时的象征。
杰瑞和米诺克对望一眼，最后决定先暂时退出战场，就算他们对于这件事的进展再好奇，也绝对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希尔斯，那简直就是和饥饿的雄狮争食一般，绝对不会有胜算。
两扇门在他们离去后关上了，厚重的铜门隔绝了其他的人，也带走了所有的声音。大厅里空盪盪的，静得亚迪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想谋杀我？这么做可是会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喔！」亚迪故做轻松，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
希尔斯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看着她。眼中凌厉的杀气已经敛去，转换成另一种莫测高深、让人无法揣测的幽光，虽然没有刚才的危险性，但是却让人更加的不安。
「这么做值得吗？」希尔斯以压抑过的嗓音问着。「为了和我结盟，甚至不惜降低身分充当舞孃卖身？我是否应该感到荣幸？」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认为有讨论的必要。」她耸耸肩，彷彿他们讨论的只是天气这种不痛不痒的问题。
「我却觉得这件事再重要不过。」希尔斯危险地瞇起眼，开始朝她退后的方向前进，执意要问出答案。「妳向来都是这样胆大妄为的吗？为了自己的国家，居然连身子都可以廉价出售！」
「我们同样身为继承者，所有的考量都是以国家为重。」亚迪努力不让自己因为他轻蔑的话语脸红，她知道他很生气，但绝对不会因为他板起一张脸就退缩。「容我提醒你，阁下不也在做相同的事情？迎娶津西亚的公主不也是为了结盟？你该不会告诉我是为了什么诗人口中歌颂的爱情吧！」
「雪露公主和妳不一样。」希尔斯皱眉，脸色也跟着一沈。「她温柔高贵，值得我的尊重，更是所有女性最高的典范，不像某人一样。」
「是啊！你几乎要说服我她和你一样有着高贵的品德，表面上对于身分低下的舞孃嗤之以鼻，实际上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胯下的慾望不是吗？」亚迪冷嗤一声，无法解释当他语带温柔地提及那位雪露公主的时候，心中湧起的那种酸涩感觉。
「依照妳跳舞的模样，唯有死人才会没反应。」希尔斯毫不留情地反击，甚至以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我不是来这里和你闲聊的。」亚迪深吸一口气，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若不是为了结盟，她真想用指甲狠狠抓破他的脸。「我是来要求结盟的。」
「凭什么我要答应？我当初允诺的是金币，那么我肯给的也只会是金币！」希尔斯冷冷地挑高一道眉，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以轻蔑的声音说道：「亚迪，下次想以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前，最好先仔细评估自己的价值，是不是真的值那么多？」
他恶狠狠地警告，在握住她细滑的手腕时，所有关于那一晚的记忆都回来了，她若有似无的香气、完美的身躯、甜而媚的喘息声……该死！光是这样望着她，他所有的渴望瞬间就被唤起了。
「如果要我出价，我必须说……光是金币，妳就已经索价太高了。」希尔斯以极尽轻蔑的语气结语。就算他该死的渴望这个女人，他也决计不会承认。
「啪」的一声，她用尽毕生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甚至将他的脸打偏了。
「这是第二次，也是妳最后一次打我，我的耐心向来不多，尤其是对那些阴险狡诈的女人。」他用力一提，使上像是要威胁着捏断她手腕的力道说道。「我不会和雷利亚结盟，即便是妳用自己的身体来换，都无法更改我的决定！」
亚迪灿亮的绿眸转暗，半晌后，她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扔出最后的王牌。
「即使我可能怀有你的孩子？」
希尔斯相信，就算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佩特梅城已经被敌人团团包围、随时打算攻城了，都比不上他此刻的震惊与愤怒了！
「妳有吗？」他真的想掐死她。上天可怜但他真的想这么做，但是他没有，只是以一种自己听了都觉得陌生的冷凝声音问道。
「我不知道。」亚迪耸耸肩，以再甜蜜不过的声音回答道。「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我想这一点你是最清楚的，希尔斯陛下。」
亚迪虽然表面上镇定，但其实心里却紧张不已。老实说她根本没打算将他逼迫到这个地步，但是这都要怪希尔斯，如果他口中说出的话不是那么恶劣、充满轻蔑，她相信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与他对谈。但希尔斯显然有着最糟糕的性格，总是轻易逼出她所有的反抗与脾气。
「妳居然拿一件尚未证实的事情来当谈判的筹码？」希尔斯的胸膛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着，他开始怀疑亚迪此行的目的根本就是想气死自己，然后直接夺取他的王国。
「任何有助于谈判的就是筹码。」亚迪淡淡一笑，有礼貌地继续道：「我看得出你需要时间思考，我更相信你需要独立的空间思考，所以希尔斯陛下，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希尔斯像是被烫到一样甩开她的手。
「如果你不是那么生气，你就应该能以理智来思考，不必理会那些无聊的传闻，认真地考虑和雷利亚……」她有些遗憾地皱眉，试着想再一次说服他。
「出去！」希尔斯冷声地下达命令。
「这是我的同盟书，要我留下来让你慢慢看，还是要我一条一条的解释？」亚迪漾着笑，以更甜蜜的声音问道。
「不要逼我亲自动手把妳丢出去！」他的声音像是闷雷一样，充斥着威胁。
亚迪耸耸肩，告诉自己他是个缺乏幽默感的人，为了自身安全，她决定不再激怒他。于是亚迪微笑地行一个礼，以优雅的脚步离开了大厅。
她已经明白地表示了自己结盟的决心，接下来的，就要看希尔斯那个顽固的驴脑袋怎么决定了。
※※※
午后，一名高大的男子推开了两扇精致的木门，笔直踏进一间华丽的寝宫。
「亚迪，妳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将目光停驻在站在寝宫外的庭院赏花的红发女子身上，语气充满了无奈。
「我什么事也没做，为什么这么问？」她无辜地眨眨眼，摘下一朵香花凑到鼻间细闻。
在与希尔斯结束了那一场称不上愉快的谈话后，她在大厅外遇见了充满期盼眼神的杰瑞。她看得出他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但是自己却丝毫没有回答的心情，和希尔斯谈话就像打仗一样，她需要好好休息。
「胜利女神，请到我为您准备的房间里休息吧！」杰瑞以祭典时的称呼喊着，甚至夸张地弯下腰做出邀请的姿势。
「你和里面那位，真的有血缘关系吗？」亚迪漾起戏谑的笑，毫不考虑地将手交给了杰瑞。他和希尔斯有着相似的外貌，却斯文了许多，就连脾气也和圣人一样美好。
「显然我继承了上一代最好的部分。」杰瑞眨眨眼回了一句。他也看出了亚迪的倦意，于是领着她来到佩特梅宫中最舒适的房间里休息。
之后她安分地待在房间里休息，直到狄恩冲进来没头没脑地询问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是吗？那为什么他们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狄恩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对于这个从小看到大的亚迪，他知道必要时她有多么的不择手段。
但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佩特梅国的人在一听到他是雷利亚国的人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介于嫌恶与惊愕的表情。
「或许他们没有看过像你这种充满魅力的男人也说不定。」亚迪笑着扯开话题。「毕竟在这个国家并不是天天都能见到像你这种优秀的战士，如果我是佩特梅的人民，长期面对的是希尔斯那张令人反感的面孔，我也会对你感到惊豔的。」
「我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惊豔的眼神。」狄恩蹙眉，更加肯定亚迪一定瞒着他在进行某件事情。「妳告诉我，在爱塔村的时候并没有遇见希尔斯王，妳在说谎对不对？」
狄恩想起了一连串不对劲的地方，在进入佩特梅国境的时候，他们遇见了津西亚的米诺克王子，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精彩，不只是惊豔，还有其他的情绪，就连进了城，见到了佩特梅国的杰瑞王子，他脸上浮现的也是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狄恩打赌他一定也见过亚迪，甚至以胜利女神这个名称来称呼她。
「只有一面之缘，反正那些事情不重要。」亚迪挥挥手，表示不愿意再谈这件事。在爱塔村发生的事情她根本不打算和第三个人提起，就算亲近如狄恩，她也没勇气将自己大胆的行为说出来。
如果狄恩知道她做了这些事，一定会很失望的，所以她决定什么都不提，只是简单地说她在爱塔村没有收获，这才说动狄恩陪着她走一趟佩特梅国，打算再一次说服希尔斯和雷利亚结盟。
「丫头，我有预感我不会喜欢妳瞒着我做的那些事。」狄恩皱眉，一方面担心她惹事，一方面更怕她受到了伤害。
「不会有事的！」亚迪拍拍狄恩的肩头，在说服他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喏！我已经将同盟书交给了希尔斯王，我相信他只要看过之后，就会明白和雷利亚结盟是件再聪明不过的事情，情况最糟的也不过就是他再次拒绝了我，他继续当他的王，我则回雷利亚继续当我的女王，不会有更糟的情况发生的。」
「哼！」狄恩冷哼一声，实在无法彻底的相信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为了欢迎两位贵宾的光临，希尔斯王特地设下了晚宴款待，稍后我们会派来服侍的仆役，请两位务必要赏脸参加。」一名女官打扮的女子轻声传达命令，之后又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瞧！我就说不会有问题的。」亚迪转头，对着狄恩露出自信的笑容。
「最好如此。」狄恩不再说话，离开亚迪走向外面的庭院。
望着依旧明亮的午后天气，他的心中却泛起了一种风雨欲来的紧绷情绪，虽然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有预感，今天晚上的邀约绝对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