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黎净凉静静的守在龙狻猊身边,手掌与他交握。

“净凉,他已脱离危险期,跟奶奶回去继承神偷世家吧。”黎吟拍开了黎净凉与龙狻猊之间交握的双手,冷漠的扫了一眼仍旧紧闭双眸的他。

“奶奶,您先到外头等我一下,我等一下就来。”黎净凉恳求著,双眸仍凝视著卧於床上的龙狻猊。耳闻黎吟仁慈的应允离开病房,她的泪水才在此时溃决,“蒜泥,你听我说,从小,有个公主,她过著很快乐的日子,因为有爱她的蚂咪、疼她的爹地,所以公主有个幸福的家庭。直到有一天,公主的妈咪带著爹地及公主去了城堡寻找奶奶……”

“奶奶不允许公主的妈咪为了爹地而抛弃皇位,但是妈咪太爱太爱公主的爹地了,所以她抛弃了皇位,得不到奶奶的允许,妈咪伤心欲绝的带著公主及爹地离去,但是奶奶又不准了,奶奶将公主锁在城堡的铁牢内,把爱公主的妈咪、爹地赶走,从此以後,公主就待在奶奶身边,不再有疼她的妈咪及爹地,而是严格再严格的训练,因为奶奶要公主继承皇位。”

“公主知道自己不能违背奶奶的命令,便每天每天的接受严密的训练,从不喊苦。一年过一年,公主终於十八岁了,她要继承皇位的考验就是去夺取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宝物,但公主不敢违背奶奶,也不想伤害那个男人,因为那个男人是公主深爱的王子……公主、公主……”说到此时,她已泣不成声。

黎净凉抹去泪水,深吸了口气,”公主真的好爱好爱王子,但是公主不敢违背奶奶,也没有妈咪的勇气去背弃神偷世家……”她俯首在他乾涩的历瓣烙下一吻,“你懂吗?我就是那个公主,你就是王子,但是我不能选择你,十八年来奶奶待我恩重如山啊……但是我却背叛奶奶,爱上了你……”

恋恋不舍的盯视著他俊美的脸庞,脑海中不断闪过与他相处的每一刻、每一秒,她闭上双眸,双手握拳轻贴於心口,她会将这些美好的回忆细细珍藏於心房当中。

”公主最後还是选择了皇位,而不是与王子过著、水远幸福快乐的日子……再见了,我的王子。“黎净凉呜咽著,甩头便离开了病房。

龙狻猊在浮浮沉沉的梦境之中,忽觉一直守护於身旁的温暖光芒顿时消逝,挣扎的汗珠不断冒出,他想清醒,想捉住他一直想宠溺、怜爱的美丽精灵,但是精灵却无情的展开透明的羽翼离他而去,带著他必须镇守的龙族圣物调皮的从他身边溜走。

中国大陆北平西郊龙穴

“滚开!”

龙舍俐方人门,便耳闻这一记暴怒之声,而一个莫名物体也由他发梢前擦过,惊险万分。他拍抚胸口,安慰自己受惊的情绪。“搞什麽?哇咧,乖乖得不得了,现在是怎麽一回事?”他吹了声忽高忽低的口哨,扫视若房内如黄蜂过境的混乱景象。

“咱们娘娘现在正在大闹脾气呢。”龙狸狂淡漠之中含著浓郁的关怀,眉间笼罩的阴霾显而易见。他看向躺於床榻上的龙狻猊,见龙狻猊一张俊脸被自己糟蹋得不成人形,双眉更是紧蹙。

龙猞猁叹了口气,“他被灾星搞得乱七八糟,惨哉、惨哉!”看著三蟒长老苦口婆心的直劝著龙狻猊服药的模样,他又再次喟叹。

三蟒长老一由龙隐那得知龙狻猊失去了贵重的黄金“龙之目”,及身负重伤之时,便一同前往旧金山将龙狻猊压回龙穴,岂知,他的脾气是一天比一天暴躁,如同狂怒之中的暴龙一般,让人不敢轻易上前触犯。

龙猞猁看著龙狻猊,以往因龙狻猊胭脂粉味浓重而一向戏称他为“娘娘”,但现在的他可一丁点也没有“娘娘”的味道,倒是像极了发疯的狂龙一般乱吼乱叫。“瞧他这样乱不安分的动来动去,药是吃不下去的啦。”龙猞猁看不过去的上前将他轻易压倒躺回床上,好整以暇的对身後的长老说道:“还不快一点喂他吃药。”

龙狻猊双眸满布血丝的吼道:“你干什麽?唔……”

三蟒长老一致的将药粉搅拌於汤匙中的茶水,轻松的倒人了龙狻猊张开的嘴内。

“北方龙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勇蟒长老盯视著龙狻猊不悦的怒容,心疼他憔悴的龙颜不复以往那般容光焕发、贵气慑人。

龙狻猊猛烈起身,将压著自己的龙猞猁弹下床,“你们全出去!全部给我出去!”他轻喘著气,背部的枪伤又因他的不安分有点裂开,产生一阵不小的疼痛抽搐,“该死!”他重槌了一下床铺,狠狠的扫视著全场的人。

“喂,你这是发什麽疯啊?”龙猞猁抚著发疼的臀部,这一摔可不轻,他呻吟著,同时没好气的瞪向龙狻猊,“你少没志气了好不好?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就这麽颓废,龙族的脸全教你丢光了,”

龙狻猊明白龙猞猁口直心快的急躁个性,但龙猞猁的每一字均刺痛了他的心,他随手提起枕头丢向龙猞猁,“滚开,我不要你们来管!”

“龙族圣物不能不要回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是夺不回来了。”龙猞猁气急败坏的起身,在心中骂道,狗咬吕洞宾!他轻啐,“长老,你可以将这个娘娘从龙族撤除了啦,像他这种缩头缩尾的孬种乌龟我也不屑与他为伍。”

龙狻猊抬首狠狠瞪视著龙猞猁,双眉渐渐聚拢,尔後,他眸中的狂怒及暴躁也在一瞬间以令人吃惊的速度消逝无踪。他轻柔的枕於床背,漾开一抹温文笑容道:“长老,吩咐龙隐将神偷世家搞垮。”都是神偷世家的错,倘若没有它,黎净凉也不会离他而去,他要毁了“神偷世家”!

“你的意思是……”仁蟒长老将他谈笑间的阴郁全数捕捉,甚是担忧他心中正在盘算著一件可怖的事情。

“吩咐龙隐。”他不容反驳的瞪视著略显迟疑的长老,轻垂的眼睫带著诡异的邪气煽动著,“两天後,我要收到成效。”

“可是……”仁蟒长老的反驳快捷的被龙狴狂打住,同时三蟒长老及三位龙子快速的退开龙狻猊的房内。

“龙子们,你们为何要打断我的反驳?难道你们没瞧见北方龙子眼中所蕴含的复仇火焰吗?”仁蟒长老忧心仲仲的欲再回房劝阻龙狻猊,但却又被龙狁猛挡住去路,“南方龙子……”

“长老,我们有个计画。”龙狁猛以眼神扫过龙狴狂及龙猞猁,有默契的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这样……”

房内的龙狻猊双眸含著苦涩,盯著手中的一根金黄色发丝。这一定是黎净凉所掉落的,他醒来之时,手中便紧握著这根发丝不放,他一直知道她守护著自己,但是最後她却又离开了他的身边,就为了那个该死的神偷世家!

她难道不知他多麽爱她?她难道不晓得他是多麽希望她能够待在他身边吗?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他会毫不考虑的都给她,包括龙族圣物!他爱她胜过一切,即便要他放弃龙族之中至高无上的“真龙天子”之位他也愿意。

但是那个可爱又可恨的美丽精灵竟然义无反顾的离开他的身边,这点让他气馁,难道在她心中,他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美国旧金山

黎净凉曲起双膝,埋首於两腿之间啜泣,她刻意挑了庭园里其中一簇隐密的花丛将伤心的自己隐藏起来。继承仪式将在明天举行,但她却丝毫没有喜悦之情,现在的她恨不得能够待在龙狻猊身旁照顾著他,不知道他伤好了没?木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药?木知道他的伤口有没有发炎?

接踵而来的担心令她辗转难眠,她抬首凝望著漆黑的夜幕,心中不由得更加沉重,眼泪忍不住的不断滑落,她好想再见他一面,但是她不行,若她再见到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背弃所有而投向他的怀抱,那样的结果是很可怕的,她不想再踏上母亲的後尘。

龙族圣物明日将随著她的继承仪式而成为神偷世家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战绩,虽然奶奶一再提防著龙族那方是否有任何动静,但是龙族那方对於龙族圣物失窃一事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突然,她敏锐的察觉屋内彷佛发生了事情,便快速的起身走至大厅,只见龙猞猁、龙狴狂及龙狁猛三人正气定神闲的坐於沙发上,与黎吟对谈。

黎吟一见黎净凉走进来,便开口唤了唤她,“净凉,过来。”

黎净凉沉默的走向黎吟身边,恭敬的伫立於她身後,接过轮椅扶把。

“龙族圣物我一定会归还的,毕竟那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净凉她完成了这项任务後,黄金‘龙之目’我是理当归还。”黎吟摆了摆手,身後的随从便将放於玻璃箱之内的龙族圣物拿出来。

龙狴狂交垂起双腿,食指有些不耐烦的不停支於额前敲打,“黎老夫人,我想您还不懂我的意思,那我再说一次。”他冷眼扫了一下黎净凉的小脸,“我需要黎净凉小姐带著龙族圣物亲自归口予我方,并且赔罪,否则神偷世家从今以後休想在道上立足。”

黎净凉闻言惊讶万分的抬首望向龙狴狂冷漠且高深莫测的俊容,难道龙狻猊在气她、恼她吗?,非得要她亲自去赔罪?否则就毁了神愉世家?

黎吟向来不接受威胁,但是龙狴狂已放下狠话,她不得不屈服。轻声喟叹,她扬起一抹笑容问:“要是我不肯呢?”

龙狁猛突倏然上前,乖舛放荡的由胸袋中挑出一条光亮的铁线绕过黎吟的颈项,“你想死吗?”

黎净凉双眸黯淡,看著三人不居世俗且狂傲的不羁行为,缓缓道:“放开我奶奶,我答应你们便是了。”

龙狁猛满意的收回铁线,脸庞得意的看向另两位夥伴,“只是你必须随我们回大陆向龙狻猊道歉,他现在可是像只野兽一样,靠近的人都会被他咬伤,你……”他看了一眼黎净凉,“自求多福吧。”

黎吟察觉了他们三人眼中的诡谲光芒,便急忙拉住黎净凉的柔荑,“净凉,别去,留在奶奶身边。”他们休想由她身边夺走她的孙女!“龙族圣物归还予你们,你们也毋需再刁难咱们了。”她紧握著手中的柔荑,锐利的眸光迅速射向三位太过狂妄的男人。

“奶奶,别这样,我们是真的必须向他们赔罪。”黎净凉蹲下身子,抬首安抚著黎吟,她了解奶奶的心态,奶奶舍不得她,也骇怕她会同母亲一般离奶奶而去。“奶奶,您放心吧。”她细心安抚著。

“放心?我怎能放心?你妈妈以前也是这样对我说,谁知就这样被拐去了!”黎吟没好气的嗤哼。

“黎净凉,倘若你再迟疑,只怕你永远都见不到龙狻猊了。”龙舍俐轻声吐气,字字清晰的?荡於偌大的厅内。

黎净凉的心著实漏跳一拍,她倏然起身,恍惚的走向龙猞猁的身边,“你说什麽?!这是怎麽一回事?他的伤……恶化了吗?”难道他没救了吗?

“净凉,别被他们……骗了。”黎吟紧张的揪住赫然发疼的心口。

“你们说啊,是不是他没救了?是不是他快死了?”黎净凉抡起双拳槌打著缄默不语的三人,见他们脸色各自掩上一层阴影,她的心急速跌落深渊谷底,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掉落。“快带我去见他啊,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我要告诉他,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我不准他死!”她慌乱的揪起龙猞猁的领口,满脑子乱成一片,什麽顾忌全然都抛诸脑後。

“净凉!”黎吟发痛的胸口不容许她再启口,她一个重心不稳,再加上胸口急速来临的刺痛,令她呼吸困难的由轮椅上滚落至地。“净淳…:别去,你说过不会背弃奶奶的,别像你母亲一样抛弃奶奶……”她虚弱的喊著。

“奶奶!”黎净凉上前扶起黎吟,顿时陷人一片迷惘,两边都是她的挚爱,她该如何选择?“奶奶、奶奶,您怎麽了?哪裹不舒服?是心脏病发吗?”看著怀中的黎吟几近休克状态,她惊骇得不敢懈怠,连忙吃力的抱起黎吟并吩咐手下准备了一台直升机在外头。

突如其来的状况教在场的其他三人均傻了眼。

黎净凉将黎吟抬放於直升机内,泪如雨下的回首对三人说道:“对不起,奶奶……奶奶……”她心如刀割,想到远方的龙狻猊此时也在与死神搏斗,她就几乎昏厥休克。

能猞猁不舍得她憔悴的容颜,便上前递了块镀金的牌子给她,“只要你一抵达大陆,便会有人将你接送到龙狻猊的身边。”

“嗯。”黎净凉将牌子胡乱塞人口袋当中,上机与他们三人挥手道别。

“这是怎样的状况啊?”龙猞猁盯著急速飞翔离去的直升机,不由得轻声喟叹,并懒散的将右臂靠於龙狁猛的左肩上,顿感无力的说:“真是的,回去龙穴记得要问长老,灾星下一回是降临在哪一方……但愿不要是西方!”背脊冷不防的窜上一股冷风,他打了个哆嗦,暗骂自己狗嘴吐不出象牙。

“奶奶,对不起……”黎净凉歉疚的看著甫苏醒的黎吟,“我很爱他,我必须去看他一眼,我想跟他生活在一起,即使他已经死了,我也愿意与他的灵魂一起相处……”

黎吟颤抖的手抬起,轻柔的抚摸黎净凉苍白的脸颊,“你和你母亲一样,为了爱情都抛弃奶奶。”她露出慈蔼的笑容,倏地翻身背对黎净凉,“最近我发现你伯伯的女儿对神偷世家颇为喜爱及有兴趣,也满聪颖的……”

“奶奶!”黎净凉惊呼,上前拥住黎吟因哭泣而颤抖的身躯,“谢谢您、谢谢您……我背弃了您,而您又是如此疼爱净凉,净凉真不知道该如何孝敬您……”她不断的道谢,感受到黎吟在她这十八年来头一遭对她展现的温柔爱怜。

“哼,我只是不想让神偷世家垮掉罢了,要是让你和你母亲继承了,我看我们恐怕在道上也混不下去了。”黎吟嘴硬的哽咽说道,将一张纸笺硬塞人黎净凉的手中,“这是你母亲及父亲的地址及电话,有空去见见他们吧,听说他们又为你生了个弟弟。”

再次来袭的惊喜教黎净凉难以承受而热泪盈眶,“奶奶,我会将爹地、妈咪及弟弟带来向您问安的。”

“还不快带著龙族圣物去见他!”黎吟冷硬的下逐客令,但内心却是万般不舍,毕竟黎净凉是她一手拉拔长大的。“翅膀长硬了就快点飞吧,否则你奶奶我现下後悔可是会把你的翅膀折断哦。”

黎净凉感激万分的再搂了黎吟最後一次,“我知道奶奶您爱之深、责之切,谢谢您多年来的教导,净凉会再回来探望您的。”言讫,她转身离去,再度回首眷恋的瞧黎吟之际,发觉一向冷漠严肃的奶奶居然在偷偷擦眼泪,她莞尔轻笑,轻盈的走出病房。

她由口袋当中掏出昨晚龙猞猁塞给她的牌子,黑边镀金的绚丽牌子上头烙著强劲的字:北!这是代表龙狻猊的金牌。她不带任何行李,匆促的带走了由龙狻猊那偷窃而来的龙族圣物便起身前去中国大陆。

一抵达大陆,黎净凉拿出口袋中的金牌走向机场门日,只见三名身著绿色缎绣蟒袍,白发苍苍、银髯飘逸、身体健朗的老年人笑容可掬的走向她,她颔首微笑的道:“请问……”她示出金牌给三位老年人仔细瞧了瞧,见他们目露精光,喜出望外的上下打量著她,她顿感不自在及尴尬。“看样子你们不是要接送我的人……”她嘀咕著,欲走开身,却被身後的三位老年人挡住了去路。

“小姐,我们可是盼你盼好久了。”勇蟒长老喜孜孜的瞧著眼前这俏丽佳人,激赏著她出色的容颜。

“老伯伯,你们能够带我去见龙狻猊吗?”她狐疑的瞟了瞟眼前的老年人。

“可以、可以。”仁蟒长老对她的质疑不以为意,抬手挥了挥,一辆亮眼的拉风法拉利便驶向他们四人。

“这个?”黎净凉惊诧的瞪向眼前的车子,再盯向三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真觉有点搭配不上。但不容她呆滞,他们已将她拉人车内。她看他们不断对自己猛笑,亲切感便油然而生,“请问,龙狻猊现在怎样了?”

三蟒长老有默契的沉下笑容,喟叹摇首,不再开口答覆她的问话。

黎净凉因他们这一反应而被强烈的痛楚埋没,她将小脸埋入两掌之间,“我不是故意这麽晚来看他的……他怎麽可以就这样死了?我还没有让他知道我爱他啊!”眼眶的泪珠扑簌簌的又掉落下来,她哀戚的望向窗外,喃喃道:“我会去找他的,我不会让他寂寞的……”

三蟒长老瞧卦象上所显示的“灾星”用情如此深厚,也感动的擦拭去眼角所噙的泪水,泪水中所含的并不是伤心,而是辛慰。北方龙子一番折腾下来,终於可以得到幸福。

半晌,黎净凉瞧见眼前赫然人眼的颐和园,眉心轻蹙。难道龙族的隐身之处是在颐和园?但这突来的疑问在跑车驶人更深层的隐密之处时便扫去。率先入目的是惊人的龙形铁制闸门,跑车绶绶驶人开启的闸门内,两旁的景色直可媲美紫禁城内的庭园。

“小姐,欢迎光临龙穴。”三蟒长老不知何时已然下车,并为黎净凉开启车门。

“请随我们来。”忠蟒长老旋身领路,心中涨满了喜气,一想到北方龙子的喜事,他的嘴角便不由得咧得更大。

黎净凉尾随三位长老走著,一路上美轮美奂、充满中国东方神秘气质的龙族建筑景色让人目不暇给,但她却无心欣赏,满脑子挂念著龙狻猊,悲伤笼罩著她,将她紧紧包里得快无法呼吸。

“小姐,请入内。”三位长老让出路,使黎净凉伫立於门前。

黎净凉怔怔的盯著眼前这扇嵌镶著团龙模样的门扉,而上方的扁额正以毛笔写著龙飞凤舞的四字——北方团龙。她纳闷的回望三位长老,语带斥责,“长老,狻猊死了,你们不把他葬了,怎麽还……”

“小姐,不得葬、不得葬啊!”勇蟒长老笑逐颜开,苍劲的手掌轻推了她一把,便将她推入门内,并快速将门关上。

黎净凉气急败坏的敲打著紧闭的门扉,“喂,你们三个老家伙到底是谁?为什麽要骗我?快放我出去,”

睡梦中的龙狻猊被这声娇嫩且带满怒气的嗓音惹醒,他不堪其扰的将所枕的枕头抛向声源,“叫你们滚没听见吗?滚开、滚开!我不要女人!”

黎净凉耳闻这沙嘎陌生的破嗓门,不服气的回首瞪视著古式床榻所轻垂的淡薄纱幔内那道蒙胧的身影,“是他们把我骗来这里的,我也很想照你的话‘滚’啊!”她哽咽著,忽地悲从中来,滑坐於地放声大哭,“我要见蒜泥……我要去拜他的坟墓啊,我要跟蒜泥一起死,呜……”

床榻上的龙狻猊耳闻这一道熟稔且惹他心怜的娇甜嗓音,霎时一震,快速的撩开纱幔看向滑坐於地的女孩,以如同被火焰灼热的暗哑嗓音冷硬的命令道:“把你的头抬起来!”

“我为什麽要抬头?呜……我要见蒜泥……”黎净凉不悦的挥了挥手,叛逆的将小脸蛋更加埋人两掌内。

是了,一定是她!这世上只有她会叫他“蒜泥”,虽然她的话语模糊不清,但他却能清晰的听出这教他忘也忘不了的两个宇。他快速奔下床抱住不断抽泣的小身躯,“小坏蛋,你这麽希望我死啊?还说要去拜我的坟墓!”他没好气的斥责,轻咳了几声。

黎净凉不敢置信的抬首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双眸布满血丝,脸色憔悴且苍白,“哇,你好丑哟!人家的蒜泥很俊美的耶,放开我、放开我啦!”她不断的挣扎,但扑鼻而来的是那股只有龙狻猊才拥有的清爽古龙水香味,而他乌绢一般的长发也与她的金黄色发丝交缠在一起,令她错愕万分。“蒜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不是死了吗?”她破涕为笑,紧紧拥抱著眼前的男人。

“谁说我死的?你这麽希望我死啊?”龙狻猊用拇指轻揩去她的泪珠,啼笑皆非的盯著眼前又是哭、又是笑的可爱佳人。

“他们都说你死了,害我难过得也想要跟你一起下地狱。”失而复得的滋味令她欢喜得几乎想要放声尖叫,她管不住频频掉落的滚烫泪珠,小脸偎人他怀中撒娇摩挲,“我好想你、好想你,非常想你……”

黎净凉的话语淹没於他热烈火辣的深吻当中,她嘴角噙笑的紧搂著他,生怕他再次从她身边离去。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已悄然移入她的衣襟之内爱抚,她俏脸红通的推拒了他,“等一下啦……”她娇喘嘤咛。

龙狻猊以右颊轻磨蹭著她红嫩的粉颊,“我也好想你,非常想你。”

“你的胡碴扎得我的脸好痛哟,不要再弄了啦……很不舒服耶。”她将小脸拉开,与他之间扯出一段距离。“告诉我,你怎麽会变成这样?好邋遢啊,一点也不像以前的你,而且声音也变了,发生了什麽事?”

他俯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我想你,一直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所以就失控了啊,我刚才的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吧。”他苦笑,“伤口发炎引起了伤寒而发高烧,声音当然变了。”他一一解答,并温柔的吻著她的脸庞,啃咬著她细嫩的颈项。

“你太不爱惜自己了。”黎净凉哽咽的指责,“蒜泥,以後我们、水远不要再分开了,就算有谁再阻止我离开你身边,我也不愿意了,这种痛苦的相思滋味我不想再尝一次。”她稚嫩的少女思想毫不拐弯抹角的直截了当说出来,娇滴滴的偎人他怀中汲取著他的气息,她呢喃道:“我爱你。”

龙狻猊震了一下,“你说什麽?”

她轻声咯笑,“我爱你,非常爱你,爱你爱得要死!就像那天在龙岛上你所说的,等我长大,就要我做你的新娘。可是,要是我肚子里已经有了Baby那可怎麽办?所以我现在就要做你的新娘!”

第一次耳闻她对他轻吐爱意,他兴奋的抱起她,“当然,我会要你做我龙狻猊生生世世的新娘。”他俯首轻吻著她的额头,“我一直在等你,终於等到你了,我爱你。”

黎净凉倍感幸福的轻声啜泣,“我知道。”

龙狻卿温柔的凝视著怀中的小娇妻,揽著她迈至床铺,“自从那天你出现在矿场时,我便无法再将你这个美丽精灵摆脱掉了……”将她轻放於床铺上,他俯首轻轻吻著她柔嫩的少女肌肤,包含著许多怜爱、珍惜。

“蒜泥,我把龙族圣物带回来了。”她由口袋当中掏出璀璨的黄金“龙之目”,但他的大掌却将她的小手包住交握,“蒜泥,我没有背叛你,也没有背叛奶奶哦,龙族圣物真的还给你了……”

他温暖的历瓣灼热的熨贴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他只想好好爱她……

“蒜泥,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啊?现在的你真的有一点点丑耶!”黎净凉在两人缠绵之後,小心翼翼的提出这项建议。

龙狻猊从容不迫的接过镜子,只见镜中的自己真的很丑“我的天!这叫一点点丑?简直是惨不忍睹嘛!好丑、好丑哟!”

温馨满溢的房内不断传出哀叫声及带满幸福的咯笑声,由窗棂照人的金亮阳光,直直射著床榻上幸福人儿所交握的手掌,里头的黄金“龙之目”也发出熠熠光辉,与璀璨的阳光相互辉映,漾出一片柔和的爱恋香甜。

“长老,效果怎样?”龙猞猁兴致勃勃的盯著由外头走人的三蟒长老,只见三位长老均绽露出如沐春风的笑靥,他便热情的给身旁的兄弟一人一个法国式的拥抱,“太棒了,北方灾星消匿,一切太平!”

“太平?”龙狁猛轻哼,耻笑龙猞猁高兴得太早,“你忘了吗?灾星可是我们可是一人要轮一次的耶,你高兴得也未免太早了吧?”

“咦?”龙猞猁的俊脸倏地垮了,望向长老。

勇蟒长老颔首莞尔道:“南方龙子说得没错。至於下回灾星转向何方呢?我来瞧瞧……”他沉吟了会,桌上的卦象已卜出了结果,“灾星下回降临於西方,西方龙子,你万事注意,女色尤其要小心。”

“什麽!”龙猞猁脸色乍然刷白。

“卦象上还显示这次的灾难渊源早已在你二十岁时就在进行了,或许近日你将遭遇灾祸,多多注意啊!”长老意味深长的盯视著龙舍俐。

龙猞猁轻啧了声,怨怼的瞪向气定神闲的另外两人,心中暗斥,倒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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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团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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