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在接近日本与台湾的太平洋海域上,错落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小岛,而在这些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无数小岛中,其中有一座绿色小岛是生气盎然、绿荫处处。从空中或海面上远看它,总会忍不住被它美丽清幽的魅力所吸引,但……它的美却只可远观不能近玩焉,因为,美丽的绿色岛屿有个危险的名字叫“蛇岛”。

顾名思义,这是座蛇群们的天堂,尤其是毒蛇。

这里的蛇群之多,令人咋舌,但,其实这里住的不只是蛇兄弟们而已,除了毒蛇外,这里还住着一群外人所不知的蛇族原住民。

神秘的蛇族人以蛇为神、以蛇为尊,所有生活均以敬蛇为生命之最高精神,所以他们离远人群,藏身在偏僻蛇岛中,与蛇过着安静又自在的生活。

蛇族人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因为,他们以护蛇为己任,所以蛇族世代过的都是隐居生活,不跟“人”打交道是蛇族祖先留传已久的规定,因为“人们”总讨厌蛇,视它们如魔鬼如死神,所以蛇族人誓死不与蛇的敌人共处。

只是,几百年流传下来铁一般的圣旨律例,如今却遭到严重的挑衅。

“公主,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会遭到祖先的咒诅报应的。”蛇族巫师一脸惊粟的不断劝戒着蛇族公主打消荒唐的念头。

“不,我喜欢他,我就要他!”蛇族公主一脸倔傲的紧盯着祭坛上那棵由数条木雕蛇像与七彩河所守护的高大魔树,魔树的周围此刻正泛着缕缕七彩烟雾,而七彩烟雾里一张不属于蛇族人的俊逸面孔清楚的映在烟雾里。

“公主,不行呀,我们不能跟外界有往来的,你这么做,会为我们蛇族带来灾难的。”早知道他就不该在她18岁生日那天送她蛇魔石,若不如此,她也不会有机会窥见外面,还意外的看上了那个男人。

蛇魔石是颗许愿石,它的本质是颗蛇蛋,但却具有强大的法力可以让拥有的人随心意达成想要的东西。公主就是因为对它许下到外界一游的愿望,所以,她才会意外的喜欢上都市里的男人。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危害蛇族,因为我要让他成为我们的人。”只要他被她关在这蛇岛上,还怕他把蛇族的秘密说出去吗?

“公主,你不能逆天而行呀,他的死神已经在召唤他了,他的时侯到了。”他施法的时侯清楚的看见他背后有团随伺的黑影,他知道那代表什么。

“救他!”她毫不犹豫的命令道,笃定的坚持,霸道又尊贵的气势让她额上那条红蛇图腾也宛若在发出怒吼。

什么救……救他!她有没有说错,救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是要付出天大的代价呀。如果她真甘愿为了那个陌生人牺牲,那么为什么上个月她不救她自己的酋长父亲,还任他病死在祭坛上。

“公主,你不……”

“我是公主,我说了算。”酋长父亲已于上个月病逝,在还没选出新的酋长之前,现在蛇族里就她最大,什么事她说了算。

“虽然你是公主,但巫师的职责乃以敬蛇神为优先,这事,我绝对不会帮你。”蛇族人向来尊卑地位分的清楚,他知道以他的辈份而言,他不能违背她的意思,但,要他做出有害蛇族的事,他也做不到。

“好,你不帮我也成,只要你不阻碍我。”意思是她自己要看着办。

“我无权阻碍你,不过,我希望你在下决定前,仔细想清楚这事的后果,承受蛇神与先祖们的惩罚报应不是小事。”巫师仍希望能说动她。

公主闻言没有答话,只是定定的望着魔树前的幻影瞧。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分寸,只是,他们蛇族人终身守着这一小方领土,老死过日,她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蛇族人通巫术,但,却躲不过宿命的枷锁,蛇族人诚心敬蛇神,却仍避不过生老病死的试炼。

上个月,父亲因为也不想再背负这样莫名悲情的命运,所以他不准她用巫术救他,就这样离开了人世。

看着他的一生,她的心里有千万个问题及千万个不愿意。

如果说,隔世隐居真的是蛇族人的命运,那她至少要活的开心快活,而那个男人将是她第一个开心的原因。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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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热的仲夏、疯狂的尖叫、拥挤的人潮、混乱的街道,所有的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只得出二个字——捉狂!

没错,对Ivan的fans而言,她们几乎要捉狂,因为那个帅到让她们寝食难安、茶饭不思、课本不屑、亲情不顾,甚至还与手帕交反目成仇的Ivan就在她们眼前呐!

哦,老天,他……他……他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瞧瞧那炯亮如炬的黑瞳,瞧瞧那颀长健美的身材,瞧瞧那酷的会结冰的薄唇,瞧瞧那头齐肩的凌乱长发,瞧瞧那半敞的胸襟。

天呀地呀,这样傲然卓立、倜傥不羁的男子如果可以这样近距离的瞧上她一眼,她死而无憾呐。

“啊——啊——我……我……我摸到他了!”混乱中.一名短发少女杏眼目瞪着自己的双手,她娇小的身子还因为她不停在原地跳动的双脚而抖颤个不停,而眼瞳里瞬间涌上的湿气也代表了她满腔的感动。

她……她……她趁乱摸到他的手了,天呐,她从今天起都再不洗手了。

“不要脸,居然偷摸Ivan,还给我!”另一名长发少女眼见人群拥挤,要突围追上Ivan实在无望,结果她一把扑上短发少女身上,并使劲的揉搓着她摸过Ivan的双手,试图将她的残存Ivan气味的“手气”给抢过来。

“你干什么,不要脸的是你!”顿时,两个小女孩扭在地上打成一团,旁边的人见状非旦没有帮忙还反而一同揽和进去。

因为图挤Ivan的人实在太多了,再沾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机会下,她们只有退而求其次的去摸那只曾摸过Ivan的“贱”手。

不要脸,居然敢摸她们完美无瑕又伟大万能的天神之手!

就这样,黑压压的人头拢聚在某电视大楼的楼下,活像蚂蚁窝被捣毁的慌乱蚂蚁群,只不过,随着“可口食物”的移动,蚂蚁群也渐渐的转移阵地,紧随着“可口食物”而去。

蚂蚁们眼中都想抬回家的“可口食物”,此时被围捕的……呃,不,是拥簇的心情跟她们一样的捉狂,只不过,她们是快乐的要捉狂,他却是气愤的要捉狂,不只捉狂,他甚至想杀人。

“你说过这次行程不公开的。”Ivan铁青着脸,双手紧握拳,薄唇逸着冷的会冻伤人的语调说着,问话的同时,他修长的腿仍大步大步的迈着步伐直往前走。

而一旁十余名对他与经纪人围成一个圆圈的保镖,见他这样,也心狠手辣的替他拨开人群开路,不顾他们手下脚下尽是跌了满地的少女,反正没踩着她们的身体走过去算是便宜她们了。

“Ivan,我是没公开呀,只不过,唉,你也知道,现在台湾的fans个个都拜狗仔为师,不但练就了一千零八招的追星术,而且她们的鼻子嗅觉也都进化成狗鼻,能寻味跟上猎物的脚踪,我是莫可奈何的呀。”于锦华无辜的眨着她可以挟死六只蚊子三只苍蝇的鱼尾纹说着。

“你以为我是猪脑首领。”Ivan的俊目这下不只冷,并且还发出了杀人利器……淬着剁毒的眼箭朝于锦华射去。

这死女人,他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了,她的什么把戏他没见过,以今天这些疯狂的fans人数来看,根本就是她事先放风,为的还不是要抄做欲上档的新偶像剧。

“Ivan呀,你可是轰动全亚洲的闪亮明星呀,谁敢把你当猪脑首领,要当首领也是我当嘛。”于锦华知道瞒不过Ivan的眼,于是只有在一旁陪笑。反正,她知道他不管再怎么气再怎么不满,他也离不开她的。

因为他这人外表看来虽成熟有个性,但事实上,他脾气像小孩,喜怒无常像天气,所有心情都来的快也去的快,所以她才敢一再的阴他玩他。

再者,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是他姑姑,所以,啊啊啊……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这棵他们于家专属的摇钱树呀,她怎能让他逃离她的魔……呃……保护范围呢。

“烦死了,我限你五分钟内把这些fans给我处理掉,消失在我眼前。”Ivan愤愤的再低声咒道。

混帐,那向来不准的气象预报今天居然该死的应了气象播报员的乌鸦嘴,三十八度的高温,热的他身体一把火,现在一堆人又围挤在他身边把他烘的像火炉,让他烦热指数直飙上千点,再加上清新的空气被严重抽取,现只剩下无数汗臭味的放送,shit,如果他再不能到冷气房里图个清静闻着清新的空气,他包准会当街疯掉。

“五分钟?这你也别……”

“没得商量!”不容置喙的独断击毁了于锦华的讨价还价。

要命,这鱼子酱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热,除了这个他啥都好商量,这下可好,她要怎么把这一大票想吃了鱼子酱的众家女在五分钟内给摆平。于锦华终于感到开始头疼。

“我说……”

“还剩四分三十二秒。”

“喂,你讲讲道理嘛,我又不会魔法。”

“四分二十七秒。”讲道理,嗟!她老大姊忘了她自己就是蛮横不讲理的土匪头吗?他是她带出来的,土匪头都不讲理了,小土匪还得讲理,开玩笑。

“鱼子酱!”于锦华知道他真的没得商量了,想到他凡事不顾前后的个性,她一急,叫出他最忌讳的三个字。

突然!大热天里,不知打哪吹来一阵阴风,把于锦华从骨子底给吹的发寒,这这……喔哦!她好像又犯了这棵摇钱树的第二大忌,糟了、惨了、完了,这下死无全尸了。

一直不停前进巴不得奔离现场的Ivan突然煞住了身子,紧眯着一对森冷眼瞳朝那个一直不知死活的女人迸射出千万把眼刀。

“呃……意外,意外,纯属意外,我不是故意要喊你小名儿的。”怎么办,她混身已经冷到连脚都要站不稳了。虽然这小子气来的快走的也快,但……当下的环境,不宜他发作呀,否则,只怕他气过了,她还得收拾一堆烂摊子。

鱼、子、酱!他一生最痛恨的名宇,天晓得他父母是哪条神经秀斗走火,居然给他取了这么粗俗不堪的名字……于子强,取偕音外号便是鱼子酱。这死女人居然还敢这么叫他!

“皮包给我。”突然,Ivan卸下混身怒气,温和的朝她伸出手。

“啊……皮……皮包!”见鬼了,翻脸像翻书,变脸像变天,这小子到底在干嘛。于锦华紧张的瞅着他。

“皮包。”Ivan耐心的又重复了一次,这回他的唇边居然还噙着笑。

“哇,好帅!”他的笑容立即引来围观fans的尖叫。

“Ivan我爱你!”

疯狂的fans开始精神口号,一声接一声几乎要将在场每个人的耳膜给震破。

于锦华想不出在如此重围下,他拿她的皮包要干嘛,不过,在疯狂的噪音里她没法再跟鱼子酱做交谈,于是便依了他,把皮包给他。

Ivan拿到皮包后,他满意的惦着皮包里的重量,然后无言的朝空中伸出一只手,示意大家安静注意他。

倏地!神奇的力量就这么发挥了作用,一群几乎失去理智的fans此时都一致的拉上高分贝的大嘴拉链。

Ivan见此,满意的绽了一个魅惑的笑,炯亮的双眼开始放电大方送,在他身于绕了一圈,以无言无声的魅力确定暂停暴动后,他才缓缓的开口道:

“感谢你们大家对我的支持与爱戴,不论刮风下雨不论平时假日,你们总是热情不减,我Ivan何德何能能有你们这样死忠的fans……”说到这,Ivan甚至还感动到哽咽了起来。

又见鬼了,这死鱼子酱怎么当街就演起戏来了,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怎么她突然心脏“卟通卟通”!于锦华抚着胸口,感觉艳阳天的头顶突然飘来了一朵大乌云。

倏地!乌云的下一步不是大雨哗啦,而是打雷了,一声响雷突然重重的打在她的耳上。

“为表示对你们的死忠支持,这些钱你们拿去吃冰吧。”

什……什么……她的耳朵……听见什么了?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做……那是……那是她的钱呀,她刚刚才领出来的六万块呀……

遽然一个推挤,于锦华被混乱的抢钱fans给推倒在她,一只佛山无影脚甚至还不客气的踩上了她的京华火腿。

“哎哟!别……别……哎哟,别踩我啊,啊……救……救命呐!”眼看着大伙失控在漫天飞舞的钞票雨里抢成一团,于锦华想拦住趁乱溜走的散财童子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几乎不用三秒,她已经被疯狂的人群给淹没。

“哎哟!痛痛痛呀……”天呐,别说拦住鱼子酱,她今天究竟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都是问题呀。

“啊,别踩……”于锦华最后一个“我”字都还没说完,她脸上被飞来的那一只大鞋,重重的落下一个鞋印,她依稀听见身体里某种咔啦的断裂声,然后,无边的黑暗袭来,她的思绪也被黑暗给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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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岛。

一个五官别致美艳,皮肤如奶茶般健美颜色,混身散发着一股不羁野性的女人,手上捉着一条约莫三十公分的浅色小蛇,一边把玩一边对着摄影机展示并且解说。

“揭林蛇在蛇类中属小型蛇,但,它如同其它蛇同胞一样,都是大胃口的蛇,成年的揭林蛇可吃重达自己四分之三体重重量的食物,约莫我们成年人一次吃下四百个汉堡一样。如何,真是大胃蛇吧,我想我们人类的大胃王比赛,怎么比也比不过它们。”

“揭林蛇并不是关岛的本地蛇,各研究的学者专家推测它该是借由飞机的往返意外偷渡来此,只不过,由于揭林蛇的快速繁殖,它的数量与岛上的人数相比居然是一比六,也就是说关岛的居民平均每一个人可以分到六条揭林蛇。”

“这样可观的数量,严重到破坏了岛上原有的生态平衡,原本在这里的十三种原森林岛现下只剩三种,并且,这剩下的三种还在以流星之速继续消失中。现在的关岛已几乎听不到鸟叫了,而毛毛虫在失去鸟类的威胁后,便大量的繁殖生长,所以这里到处是蝴蝶翩翩,失去鸟类食物的揭林蛇现在则改蜥蜴成主食。”

“不过,揭林蛇的泛滥除此之外,它对民众的另一项威胁与不便就是它使得关岛每三天就会停电一次,因为揭林蛇是绝佳的导电体,只要它爬上电线杆,所有的电力就会因此而停摆。”

美丽的脸孔、窈窕的身段、生动的肢体动作、仔细的介绍、青春洋溢的气息,这就是乐之愿成功的地方,也就是为什么举凡是由她主持与拍摄的纪录片都会得到最高收视率的原因。

她会成功,是必然的。她是业界里最美最亮的一颗珍珠,锋芒四射。除了有明星般级的美艳与身材,她的专业知识与胆大心细更是她快速窜起的原因。

身为爬虫类保育学家及蛇类研究员的她,在业界,她是领导各大洲探险的要角之一,也是最年轻的一个。

在电视台,她更是票房保证,所以她也成了钞票的代号。原本冷门的只能在国家地理与动物频道播放的节目,都因为她而摇身挤入各大频道。对演艺圈来讲,她算是半个艺人,尽管她不演也不唱,但,她的美就是让人无法忽视。对流行时尚界来说,她是大家争相抢夺的一瑰宝,各大师级的名设计家都相中了她浑然天成的野性美,只可惜,她从不为任何品牌代言而点头。

在乐之愿的眼里,她看到的只有蛇。

这世界上任何会动,有血有肉的动物都比不上一条蛇,哪怕是她自己,她都觉得自叹不如。啊,蛇真是上帝所创造最美的奇迹呀,为了这个奇迹,她会继续努力下去,让大家都发现奇迹的美与好,而不是惧怕它们。

也之所以,蛇对乐之愿简直成了生命必需品,于是,爱蛇如己的乐之愿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那就是……蛇魔女。

“OK。”摄影师卸下了机器,伸出一只手比着OK,表示有关此行关岛蛇灾报导已经告一段落。

蛇魔女乐之愿看着手上的揭林蛇,她的神情立即转为落没。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毒液研究员罗得是位俊俏的中美混血儿,身材挺拔,也是关岛此行的另一个成员,与乐之愿相识一年多,便因理念与对动物界的热情而结为好友。

他十分明白她此刻心中在愁什么。因为关岛蛇多成灾,严重的危及到人的安全与生态界的平衡,所以当地人已展开对揭林蛇的捕杀,然而这对爱蛇成痴的蛇魔女来说确是叫她心疼不平的。

“人没有权利站在生物界的顶端。”乐之愿愤愤的说着,但,她抚着手上那揭林蛇的动作却一样轻柔,仿佛它是个易碎的珍宝。

“人是没有这样的权利操纵整个生物界循环,但,人有权利保护自己。”

“哼,但愿那些遭人类残害的大象、犀牛、老虎、玳瑁及各样濒临灭种的动物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笑话!人只允许自己因利去杀害任何动植物,却不许别的动物影响生物链,这是什么荒谬道理。根本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唉,我知道你心里的不平,不过,难道你就真的忍心任由这些揭林蛇霸占整座关岛。”

她当然不乐见如此,只是,他们不该用下毒的方式去毒害这些蛇,因为,只要这些中毒的蛇有任何一条不小心夹藏在货仓里,随飞机运送到其它地区去,那它们身上的毒将会给别地区的生物带来更大的灾难,虽然,岛上已训练出数只缉蛇犬在各货仓里严格把关,但,这并不能做到有效的百分百的滴水不漏。

“之愿,生物界里一物克一物,人是没权利操纵生物界循环,但你不能否认在生物界来说,人是站在生物界的顶端,几乎没有天敌。”罗得长的高瘦斯文,说起话来也慢条斯理。

“是呀,是没天敌,就等着天收吧。”从事保育研究工作近十年了,乐之愿越来越觉得人是所有生物里头最次级卑鄙的生物。

“好啦,瞧你气的,别想这些了,结束这里后你就开始有一个月的假期,你就好好的回台湾休息一阵子吧,别再想这些了。”罗得接过她手上的蛇,将它放至一旁备好的布袋里。

“说到这个,原来定九月的蛇岛计划王希说要提前,你时间可以配合吗?”

“我时间是没问题,不过我听说你已经在外奔波大半年不曾回家了不是吗?怎么不先回台湾休息与家人同聚。”

“回台湾不是休息而是更累的折腾。”再说,蛇岛计划的几个人分属不同领域,能凑在一块工作亦是难得的机会,所以乐之愿理所当然是工作至上。

“折腾?”

“是呀,我只要一回去就得开始接受老爸说婚的疲劳轰炸,唉——”想到那惨烈的战况,乐之愿几乎感觉耳朵已经开始麻了。

“其实……其实你也到适……婚年……龄了,你也许该好好的……的想一想未来……未来……”又来了,每回他只要跟她提到这方面的事,他的舌头就会开始产生言语障碍,然后,他黝黑斯文的脸就会开始变成猪肝红。

“未来,这简单,我的目标就是找遍每大洲各大洋的每一种蛇。”乐之愿骄傲说着。

“不是,我不是指这个。”罗得有些急了,他对她一见钟情,相识一年多来,他一直小小的暗示她,可她却一概不懂,唉……不过无奈自己也只敢小小小小暗示,多的,他也不敢。

“不是这个,那是哪个?”

“我指的是……适婚年龄。”罗得腼腆的绽着有如小男孩般的笑容,与平常他专业、成熟且有条理的形象截然不同。

“适婚年龄,哦,原来你刚才是说适婚年龄,对不起,我没听懂。”

“没……没关系……我是想说你爸……催你结婚也是……常理,因为你值得男人的……疼惜……就不知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总算,罗得鼓足勇气问出了积压在心头的一个问题,然后,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等着下文。

“什么样的男人?唔……不知道,我对男人没啥感觉。”她飞快的想了一秒,然后耸肩答道。

“没感觉?”

“是呀,我又没兴趣谈恋爱,所以我怎么会知道男人的感觉是什么。”

“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难道……你以前都没追求者?”

“追求者……嗯……”刻意忽略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伤痛,她无所谓的耸肩道:“那些追求者好像都被我妹踹到台湾海峡去投胎了。”她妹妹之绪比她更阳刚的个性,她选择了玩蛇四处探险,而她妹则习得了一身好拳法与武术,成为水中蛟龙,她的职业跟她一样吓人,她是玩鲨鱼。

回想从前,她记得那时侯跟在她屁股后头的那一票男孩子,好像都是被她妹嫌烦给解决掉的。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就烦呐。”

“烦?”

“是呀,男人最烦了,真搞不懂上帝怎么会创造男人。”不经意摇摇头,乐之愿移动脚步准备回到落脚的借宿民宅开始整理行李。

而对蛇以外都很粗线条的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她方才说了什么,以及好友乍变成矗立在风中的石块雕像。

三条黑线从罗得的左脸划下,一群乌鸦啊啊啊的从他头顶飞过……男人最烦了,这么说,他……他……他跟她是无望了,在她心里,他只是个扰人烦的虫子。

今天是他跟她聊过工作外话题最多的一次,也许,他根本就不该问的。

乐之愿的话像刀割他的心,像雷轰他的脑,像无形的三寸钉,狠狠的将他的脚给钉在原地,久久久久忘了要如何移动身子。

“罗得,我想我们下一次的无人岛探……咦,罗得?罗得?”以为他跟在她后头的乐之愿,在走到民宅时才发现罗得不在她身后。

咦,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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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天王,当街洒钱,手笔大。”

“新戏造势出狠招,当街洒钱大方送。”

“天王一出手,谁与争锋。千元大钞送fans,无人能及。”

”钞票漫天飞舞,台湾的经济奇迹!”

“Ivan撒钱作秀?多数艺人表示此风不可长。”

“钱遁!散财童子,Ivan?”

斗大的各式标题狠狠的占领了各大媒体版面,评价两极的舆论也大肆声讨送钱做秀的大胆做法。

各大队媒体人马整整二天二夜将某医院的六楼病房给挤的水泄不通。

于锦华全身白纱布裹身,动弹不得的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报导、看着一旁的报纸此刻,她只觉得她想杀人,很想很想……很想……

“华姐,外头媒体已经守了二天了,人数不减反增呐。”于锦华的助理珍妮忧心道。

“有那混小子的消息没?”于锦华咬牙切齿……呃,不对,她的牙在混战中已被踩断撞坏了六颗,现在的她只能咬口切舌。

“没有,我怎么也联络不上他的人。”珍妮懊恼着。

“该死的,他有本事就给我死在外头,别回来,否则我非扒了他的皮给我当地毯踩。哎哟……痛痛痛……”气愤的过了头,于锦华不经意的又牵动伤口。

珍妮知道于锦华怒气未消,她只能在一旁安慰并提点如何圆这场混战。

“华姐,你别气了,我相信Ivan也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嘛,他那人就是孩子气,只是他这回玩的较疯罢了,你且消气,等他回来后,你再好好的训他一顿。现在重要的是你自己身体先调养好还有对外的交代。”

“交代,哼,那些记者的想像编辑力向来是说一没人敢称二,他们既然已经替咱们想好理由说词了,那我们就跟着配合就是。”反正任何绯闻及不堪的负面报导都推给新戏新歌造势就对了。

演艺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永远没有真相才是真理。

“好,那我就这么发出去了。你看这的新闻稿有没有问题。”珍妮跟了于锦华六年了,多少能猜她心思的八分,于是要发的新闻稿她早就拟好了。

“好,就这样。不过你记得,仍旧坚持不接受任何访问,咱们得吊足他们的好奇心,这样新闻才会炒的久。”

“好,我明白。”珍妮转身出去和记者们周旋,一开门,她随即被闪光灯与麦克风给包围,小小的身影立即被记者群给吞噬,于子强的助理小芳见状立即关上房门,将混乱给隔绝于门外。

于锦华看到这样的画面仿佛有种看到动物频道的错觉,因为像极了一群秃鹰在抢吃腐尸。

哼,看来狗仔队该改名叫秃鹰队才是。

视线再回到电视上来,正在接受采访的是那天参与抢钱混战的一个——

“这位小姐,请问你抢到多少Ivan给的凉水钱?”

“我抢到四千块!”长相甜美打扮时髦的fans一边说一边激动的发抖。

“那你凭空得到四千块,你打算怎么用它?想买什么?”记者再问。

“买,你疯了!”fans闻言一付听到什么谬论歪理一样。“这是Ivan摸过的钱,这是他送我的礼物,我怎么可以拿去花掉,我要把这四张钞票放起来好好收藏。”她又激动又愤怒的说着。

于锦华看到这里,始终抑郁愁烦的五官总算舒坦开来。

没想到Ivan那混小子平常脾气坏又不用脑,这会儿可是歪打正着做对了一件事。看来,这次的新闻够炒足二个星期了。

也好,算她的钱没白花,痛没白受。

不过如果Ivan这小子真会算的话,他最好消失个一个月再回来,吊足大家的口味,这样一来,还怕他被踢下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吗?

啊啊啊……强滚滚的人气,热腾腾的收视率,白花花的钞票,于锦华傻笑的得意里,双瞳填满的尽是于子强那张超级摇钱树的脸蛋!

“糟了,华姐的脑袋是不是被撞傻了,她现在……居然在笑!”小芳惊恐的看着于银华,两手轻移到叫护铃,开始考虑要不要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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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心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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