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要怎样才能拿回姊姊的遗物?陈竹筠绞尽脑汁的想着,难道要灌醉他吗?想到酒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万一他没醉,她先倒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一边沉思一边搭电梯来到顶楼,惯性的抬起手敲门,手才举起,门自动开了,身材曼妙的透娜边整理衣扣边自信得意的走出门,不屑的看她一眼。

她回头进屋,只见赤裸着古铜色胸膛的桑尼正不疾不徐的拾起地上凌乱的衣物套上,不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对孤男寡女在房里做了什么勾当。

「早!」耀眼的晨光下他显得神清气爽,颈上的银光闪烁。

「早!」她面无表情的带上门,内心深处没来由的一股郁气结在胸口。可恶的他居然戴着她的项链和别的女人做爱。

「帮我把外套拿过来。」他指了指她身旁的衣柜。

这家伙当她是佣人!「拿去。」她随手取出一件。「拿错了,我要的是铁灰色那件。」

妈的!陈竹筠磨牙的压抑自己,踩着僵硬的步伐将外套扔到床上,怕一个不小心砸在他脸上。没关系!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帮我扣扣子。」桑尼坐到床上,示意她靠上前。

「我想饭店方面该有派管家给你这位总统套房的贵客。」她替他扣袖扣。

「走了。」他拿起蓝灰相间的领带,「还有领带。」

「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好事把人吓走。」陈竹筠脸上喜怒不形于色,但口气不知不觉流露她的情绪,怕自己一失手就将这贵客给勒毙了。

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他轻笑,「我是不希望在做好事时还有人来敲门。」他不着痕迹的挨近她,口鼻呼出的热气故意吹在她脸上,使她的厚镜片蒙上一层雾,就不信她不拿下眼镜擦,而双手悄悄左右逼近她腰际。

再怎么低能也明白他所做的「好事」,她暗将鄙视藏在漠然的幽瞳里,才发现镜片朦胧一片,于是一个旋身站起。

他当场扑空,差点跌个狗吃屎。这个洁西非要那么与众不同吗?害他愈来愈期待和她的每一次交锋。

「你掉了什么吗?」陈竹筠擦净镜片,转身见他跪坐在地上。

「没什么。」桑尼若无其事的拍拍裤管,从容的自地上爬起。

「若没事的话可以起程了吗?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她率先走向门口,不想被这房间的色情画面污染。

「我肚子饿了。」

「路上再买。」明明只是当他助理,而今还得当他保母,她有点后侮接下他这麻烦。

「我早餐没吃,会晕车。」他心想她会不会因此多温柔体贴一点,只见她自口袋掏出某个物体塞人他掌心中,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他楞楞的追上她,「这什么?」

「晕车药。」

他忍不住大笑,他败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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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做事认真严谨的陈竹筠,一个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武昭维对他们十分好奇,不晓得这两人在一起会擦出什么火花。

手中握着咖啡及报告,武昭维透过百叶窗观察在大楼下正与美女热吻的桑尼,也看到不苟言笑的陈秘书难得的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这下好玩了!

他按下电话内线,「待会陈秘书上楼直接叫她到办公室来见我。」

「总裁,海外部总经理的国际电话。」

「接过来。」武昭釭那小子又想做什么?他接了电话。

「大哥,我搭今晚的飞机回去,别通知任何人,特别是奶奶那只老狐狸。到时候麻烦你到机场接我。」

「为何不找司机老刘?」

「老刘是奶奶那一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拜托了。」武昭釭匆匆交代后,便挂上电话。

话机传来秘书的声音,」总裁,陈秘书与迪亚斯先生到了。」

「请他们进来,这段时间不接任何电话。」武昭维挂上电话。

「嗨!老头,好久不见。」桑尼一进门就给了他一个热情拥抱。

「总裁。」陈秘书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对行为开放的桑尼无法苟同。

「桑尼,这里是台湾。」武昭维面不改色的等他放开自己。

「拜托!在学校我们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那么计较干么!」

他看向她,「陈秘书,你可以下去。」

「是!」陈竹筠如释重负的转身走出门。

「看!你把人家吓到了。」武昭维走到吧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

「有吗?我还以为她跟你一样是石头做的。」连勾肩搭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换个助理呢?」

「不了,这样才有挑战性。」

也就是自找的,没话说!「你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对那种古板又没半点姿色的女人感兴趣。」

「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你说过的话。」武昭维啜饮完酒,拿起外套,「走吧!去看看你的服装展示会。」

「有我的模特儿在,我还需担心什么?」话虽如此说,桑尼还是跟上武昭维的脚步。

走出门,武昭维进人助理办公室,而桑尼闲若踱到一张堆满文件的座位上,视线被桌上一张相片吸引,那张相片跟他银炼坠子里的相片一模一样。

「这是谁的座位?」

「桌上有名牌。」武昭维挑了下眉,「怎么了?」

「陈竹筠!」他胸口挨了记闷棍,怎么可能?

「总裁!」回来拿文件的陈竹筠,看到桑尼拿着地和姊姊的合照,不禁倒抽了口气,她刻意压抑心中惊惶,伪装冷静的上前,「可不可以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这是你的?」桑尼深思的凝视她。

陈竹筠不置可否的拿回相片,藏入抽屉里时显得有些急躁,心里祈梼着千万别被认出来。

在一旁的武昭维虽不明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嗅到一股暗潮流动在他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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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原本嘻皮笑脸的桑尼变得沉默,一双深不可测的蓝色幽潭瞬也不瞬的瞅着陈竹筠,而武昭维则是拿出计算机工作对他们视若无睹,害得她如坐针毡。

还好到了会场,桑尼便被美女拉去。她才松了口气的躲到角落。

「我调查过你曾去过法国。」

陈竹筠心头一震,斜瞄脸孔冷硬的武昭维,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你就是桑尼要找的洁西.陈。」

「你怎么会……」她及时捂住嘴,这么问岂不是不打自招。

「查一下你休假行程就一目了然。」武昭维侧过头,「这就是你剪掉长发的原因,怕被他认出来?」

「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他就是桑尼.迪亚斯。」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我替你调职吗?」不期然两道刺芒射来,他留意到桑尼正朝他们而来,唇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不用了,他只停留几天而已。」就在这几天她得想法子拿回项链。

「好吧,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忘了告诉我,我不希望失去像你这样得力的助手。」武昭维与桑尼擦身而过,拋给他一个意味深沉的笑。

桑尼看了乱不是滋味,「你们刚刚在聊什么?」霸道的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将她圈在他的气息之中。

「公事。」她挂起职业面孔,绕过他开始与宾客寒暄。

而桑尼阴惊的蓝眸随着她漠然疏离的身影而去,心中暗自发誓非揭穿她真面目不可。

「桑尼!你怎么现在才来。」薇薇安送上热吻,耳语道:「今晚我到你那。」

不料他挣开了她,「今晚我有事。」他的冷淡让她一阵错愕,也让一干赶至的美女不解。

「怎么了?」

「桑尼该不会是又有了新欢?」

妒火流窜在六大美女之中,猜忌着彼此,也猜忌会是谁影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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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展示会结束后,武昭维请吃饭,陈竹筠也只好作陪,在用完餐,季玉蝉安排模特儿回饭店。

「陈秘书,剩下交给你了。」武昭维匆匆交代后也跑了,现场只剩下她和桑尼。

「桑尼先生,明天开始有一连串的访问行程,我已经和各家媒体的好时……」

冷不防他大手横过桌面,覆在她手背上,她的心咚了下,强自冷静的瞪视他。

「加个先生太生疏了,叫我桑尼。」他弯了弯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难得两个人独处,别说那些烦死人的公事,谈一些轻松的,你可以聊一下你自己。」他掩去眼中的狡猾。

「我没什么好说。」陈竹筠暗自压下内心的慌乱,想不着痕迹的抽回手,岂料他反而握得更紧,将她掌心向上翻,故意用指腹和指甲在她掌心画下一个个轻如羽毛挑逗的圆,刺激着她全身毛细孔打了个寒颤。

她心枰枰然,感觉掌心泛起红潮,沿着鼓动的血脉冲上她两颊。她从不知道自己手掌那么敏感,随着他每一波轻抚,她心跳变得急促。

为了不使受他影响的症状暴露,她深呼吸的保持冷然态度,「罗桑尼,请你……」

「桑尼真有那么难叫?你非要在前面冠个姓不可吗?还是说你是故意这样叫想引起我的注意?」他创眉挑衅的扬起。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她使劲的抽回自己的手,一不小心撞到杯子,溅洒一桌黑色的咖啡沿着桌缘滴下,她惊跳的站起,不由得低咒一声,「该死的。」完了,她的衣服!

「你还好吧?」桑尼立刻绅士的起身,赶紧清理桌面,不经意瞥见她裙上溅到的咖啡渍时,他不好意思的干笑,「真是对不起,要不要我……」

「不必了!」跟他在一起准没好事!糟糕,这种咖啡渍很难洗。想到这,她眉头拧在一起。

「你生气了?别这样,大不了我给你嘛!随你想要几套……」

「这不是衣服的问题!」这个自以为是的沙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生平第一次她用吼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抓起皮包狼狈的想离开。

「等一下,我送你!」他追上抓住她。

「不必了,省省你的精力去应付你的女人吧!」地甩掉他的手。

这一次他们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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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秘书室外引起一阵骚动,原因是武氏大楼大厅送来一柬九十九朵紫玫瑰和两套崭新套装名贵的迪尔服饰。

许多三姑六婆聚在大厅,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谁送的!,那么大手笔?」

「啊!这是桑尼.迪亚斯最新一季的秋冬装系列,我在杂志上有看到,一件都要好几万,我一个月薪水都买不起一件。」

「哇!那么贵,是给谁的?」

「铁之女!」这是她们背后替陈竹筠取的绰号。

「不会吧!那个冷血的老姑婆--」

刚步进大楼的陈竹筠干咳了几声,霎时大厅内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

「你们不用上班吗?」她平稳冷淡的声调无形中有一股进力,所有人立刻冲向电梯。

总机小姐恭敬起身,「陈秘书早!这些东西是一大早有人专程送来给你的。」

「退回去!」陈竹筠淡淡一瞥,不用大脑想也知道是谁送的。

「可是,对方放下东西就走了,也没留地址。」总机小姐怯怯的瞄了瞄面无表情的陈竹筠。

「我想一件事不需要我再重复两次。」

「哇!好漂亮的花。」季玉蝉急忙的跑进公司,俯身在柜台底下一座计算机磁卡机刷了下去,却还是无可避免的迟到了。接着,她的视线被占据柜台大半空间的玫瑰花束吸引。

总机小姐看到季玉蝉则是松了口气,观了观陈竹筠,」是给陈秘书的!」

「竹筠!」这时她才注意到身旁的陈竹筠双手环胸,没有表情的注视她,心虚的吐了吐舌。

「你又迟到了!」

季玉蝉干笑,搔搔头,」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

若是一般人一定归究于塞车或交通太乱,只有季玉蝉从不推卸自己的错,这就是为什么陈竹筠会欣赏她的原因。

「竹筠!这花可不可以送我?」

「你要就拿去,至于礼物,待会我们要去迪亚斯先生那顺便带去。」

「为什么?这不是送你的吗?」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陈竹筠转身去搭电梯,季玉蝉抓起花连忙跟上。

「竹筠,到底这些是谁送的?」她好奇得要命,对方好阔气哦!「该不会是你的仰慕者吧?」她笑得贼兮兮的。

「电梯到了!」陈竹筠走进去,看了一眼二十出头的季王蝉,刚入社会仍未脱大学时代对恋爱学分的幻想,看来要等她能独当一面还有得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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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装记者会现场镁光灯闪烁,只见桑尼面对记者的尖锐问题依然优游自得。

反倒是在幕后指挥的陈竹筠忍不住替他捏把冷汗,既担心行程问题,还要担心记者会会脱离掌控,因为他老是不按牌理出牌。

她果断的示意主持人结束记者会。

主持人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他指了位杂志女记者。

「请问迪亚斯先生目前有要好的女朋友吗?」

「暂时没有,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位置将为你保留。」桑尼拋个性感的微笑,惹得女记者脸红心跳的坐下。

什么服装记者会嘛,简直是罗桑尼个人牛肉秀!陈竹筠眉毛几乎要打结。环顾到场的记者清一色皆是女性,不难明了桑尼种牛的魅力。

她频频打暗号示意主持人快快收尾。

但仍有女记者起身,迫不及待的问:「等一下,迪亚斯先生,请问一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性?」说着,她两颊泛起红晕。

「像你一样迷人的小姐。」桑尼似笑非笑的瞅着女记者,然后在随从簇拥下自侧门离去。

留下那名女记者晕陶陶的呆在原地,其它记者仍不死心的追上。

可怜的陈竹筠只得出面扮黑脸,「很抱歉,迪亚斯先生需要休息,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各个所属的节目中提出。」关上门,她释然的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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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季玉蝉冲进门。

陈竹筠来回在办公室踱步,忙不迭的问:「找到人了没?」

季玉蝉摇了摇头。

「我们安排那些保全人员和随从是干什么吃的,跟个人也会跟丢。」陈竹筠失去冷静,因为桑尼失踪了。

「竹筠上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尽力了。」

「饭店方面呢?」

「迪亚斯先生还没回去。」

陈竹筠深吁了口气,「把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至于代理贸易公司方面我会打电话一一去赔礼,另外罗桑尼失踪的事别让他那群女友知道。」

「竹筠,又要我去面对那些妒妇,不好啦!她们每天都在追问我,桑尼是不是另结新欢,还说是不是你勾引了她们的桑尼。」

陈竹筠的心卜通一跳,「胡说八道,别理她们就好了。」然莫名的,她却感到一丝心虚。

「哝!」季玉蝉无奈的垮下脸。

「好了!我再出去找找,有什么事打我行动电话。」陈竹筠拍了拍她的肩。

这个杀千刀的花心烂萝卜,爱卖弄风骚也就随他,如今还搞失踪,也不知道是流连在哪间母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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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一天,陈竹筠回到租赁的小套房,虽然只有十余坪大,却是她身心的休息站,在家中,她毋需戴上任何面具。

身处水泥丛林,在背叛了爸妈协助姊姊与爱人私奔后,她就断了经济来源,爸妈气了好几年都不跟她说话,直到姊姊骨灰移回台湾,她辜负了父母,也害了姊姊。一想到她不经大脑的冲动和擅作主张促成这段姻缘而间接导致姊姊香消玉陨,内疚感每每吞噬她的心。

虽然父母已原谅她,但她无法原谅自己。

她拿着钥匙插人锁孔,发现门竟然没锁。怎么可能?是她忘了吗?她怎么会犯这种粗心大意的错!该死的,万一有小偷……

想着,她紧张的推开门,却意外看到一个有着灿烂笑颜的金发帅哥穿著围裙在她家走来走去。

「罗桑尼!」几乎翻遍全台北大街小巷,把她和宣传人员、保全人员闹得人仰马翻的家伙竟跑到她家来,还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样子!

「你回来了!我做了意大利面,我的手艺还不错。」桑尼解下围裙,走到她面上前,出其不意的在她颊边啄了一下。

「你……你怎么进来的?」千万不可以被他激怒!陈竹筠拚命的深呼吸。

「我送衣服来给你。」他指了指沙发上被她退回去的衣服,「而管理员一听我说是你的男朋友,不待我问便好心带我上门,还好心把备用钥匙给我。」

该死的!难怪刚刚管理员笑得那么暧昧,早知道不该图方便怕忘了带钥匙而将其中一把交给管理伯伯保管,看吧!这就是太相信人的后果。

「钥匙还我!」她伸出手。

「才不呢!」他将钥匙藏入裤袋,笑得邪恶,「要你自己来拿。」他算准了她-不敢动手。

陈竹筠气得牙痒痒的,抿了抿嘴,」好!不还就算了。」改明个儿将锁整个换掉。她走到门边,拉开门,」你可以请了。」

「就这样要赶我走?」桑尼装出无辜可怜的模样,脱下围裙后走到她面前,「枉费我为你做那么多,替你做晚餐,还替你打扫屋子。」更重要的是他查到一切他想要的资料,虽说偷窥是犯法的,但搁在桌上给他瞄到就不算偷偷摸摸了。

「你什么?!」她找高了音量,一古脑儿的冲进卧房,惊见书桌上搁置的护照和相框,她赶紧一扫进抽屉,血色自脸上倏失,该死的他不会发现了吧?

转身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倚门而立,怒火冲上发梢,地瞪视他!「你怎么可以随便动人家东西。」

「我没有动,是你自己随便扔在地上,我好心替你捡起来。」

是吗?她记得回国之后,一方面担心怀孕一方面忙碌的工作让她连行李都没时间整理,每天回到家洗好澡倒头就睡。

「他是谁?」

他是谁?他漫不经心的问话拉回地的思绪。

「照片里的男人是不是叫「杰」?」

「他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她干么和他解释,」杰」又是谁?

「照片中的男人是你的情人?」他浑然未觉此时说话的口气就像吃醋的丈夫。

「什么情人,把你脑袋的龌龊思想给清干净,他是我的姊夫。」想到姊姊的遭遇,她眼神微微黯然,年轻英俊的男人皆不可倍,若加上有钱有权,那当他们老婆的人注定红颜薄命,姊姊就是很好的例子。

「原来你暗恋你姊夫?」

「呸呸!你在说什么鬼话连篇。」陈竹筠微蹙眉,冷冷的瞪视他,「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爱上这类滥情的风流大少绝对是失身又丢心,她身既已失,可不想连心也丢了。

被下逐客令这还是他生平头一遭,难堪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以为自己有什么姿色搬上抬面,我是同情你才要你,以免你变成老处女。」

闻言,她一怔,眼底覆上森冷的寒意,嘴角漾开浅浅的笑,「真谢谢罗大少如此抬爱,可惜我早已不是处女,所以省省你的同情心。」她」砰」的甩上门。还好没丢了心,她不断的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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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华的游泳池畔,凯西吻了下茫然注视天空的桑尼,「别一副心不在焉的好不好?我们现在正在拍两千年泳装系列,你至少要看一下拍摄情况。」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桑尼热情的回吻她,那火辣辣的拥吻令艳阳都为之失色。

两人缠绵不已,直到季玉蝉送来饮料才中止,」要不要喝点什么?」

「谢谢!」早习惯女孩子仰慕眼神的桑尼,回给季玉蝉一个迷人的微笑,「怎么没看到你的上司?」才数日不见,他竟然有点想她,这是怎么回事,他该不会是中了陈竹筠的蛊。

「可以开始下组的拍摄了吗?」摄影师在泳池另一头喊。

桑尼点头,拍了下凯西的臀,邪邪一笑,「你也去准备吧!」

「你坏死了。」凯西娇喷的以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

「这场戏你可是主角,少了你可就不精彩。」他握住手指含入口中吸吮。

高竿的调情技巧让一旁的季玉蝉不禁脸红心跳,忙不迭的别开脸,不期然看见别墅门口阴影下伫立着沉静内敛的陈竹筠,她立刻飞奔过去。

沉浸于调情中的两人都没察觉季玉蝉的离去,和陈竹筠的到来。

「情况如何?」陈竹筠没忽略烈日下池畔男女交欢的两人组。这个到处采花的色蜜蜂!

「一切OK!竹筠,你要不要过去?」

「我站在这看就可以了。」

「那么,我回摄影现场去。」季玉蝉颔首离去。

臭男人!没品、下流……在心底,陈竹筠咒骂一连串想到的词汇。

这时模特儿们陆续进场,其中一位东方面孔在众高姚的外国模特儿赛中显得娇小玲珑,让陈竹筠看傻了,眼珠都快凸出来。

那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青春洋溢的季玉蝉,一袭上下两截式白色泳装,露出不-及盈握的柳腰和可爱的小肚脐,灿烂的阳光下修长的玉腿在泳池畔舞出美同的水花,活像一条白色美人鱼让摄影师惊艳,赶忙拍下快门。

「卡,暂停。」凯西气冲冲的走到桑尼身边,双手环臂质问:「桑尼,她不是我们特约的模特儿,为什么让她加人?」

桑尼漫不经心的勾了抹邪笑,「玉蝉说她没当过模特儿,好奇的想尝试看看,我想也没关系,反正今天只是拍目录,又不是走台步。」

凯西蹶起嘴儿,憎恨的火苗在眼底燃起。

「这点小事也值得计较吗?」桑尼放肆的大掌搜寻凯西的背部曲线,摩掌她那雪白无瑕的肌肤,引发她一阵轻颤。

「可以开拍了吗?」被打断的摄影师再问。

桑尼瞥了眼凯西,摆了摆手示意继续。

拍摄工作花了一个钟头始大功告成,桑尼便放模特儿轻松一下。

模特儿穿著泳装跳人豪华泳池戏水,休息的摄影师也乘机捕捉镜头。

「桑尼,可不可以帮个忙?」羞涩的季玉蝉递给他一瓶防晒油。

桑尼优雅的微笑,「当然。」他弯下身,熟练的将防晒油涂抹均匀在季玉蝉青春富弹性的胴体上,妒煞一干娘子军。

沉浸在桑尼温柔的抚触,季玉蝉决定一个月不洗澡,她闭上眼静静享受这如梦的幸福。

陈竹筠看已经没她的事便转身离去,刻意忽略心头酸涩的感觉,她和桑尼之间只不过是一夜情,没什么,真的……

「收工了。」凯西一声令下,全体更衣就绪,就剩池畔浑然忘我的两人。

「糟了,我泳衣还没换下来。」季玉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倏地一件大风衣披上肩,她愕然抬起头,看见桑尼柔和的蓝瞳。

「这套泳衣就送给你。」他细心的以风衣包里着她娇小的身躯。

季玉蝉心荡神驰,这么温柔多情又体贴的男子不让人心动也难,花心也是女孩子飞蛾扑火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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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抱」恶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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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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