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公爵夫人收起她的象牙扇，决定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年轻人，没人教你该怎样对待女士吗?”她小巧的象牙扇轻敲在卡洛斯强壮的腕骨上，“还不放开这位女士!”
对于一个末婚的女子来说，被称为“女士”是极大的侮辱。当然，贵夫人的通奸只是一场浪漫的恋情，而她……
龙再次回复了吸血鬼的冷硬，冷漠且不在意。
卡洛斯震惊于自己的率性对她的声誉所造成的影响!
老公爵夫人满地发现一向滥情的卡洛斯想要保护他怀里的女人。不过，她可不会忘记卡洛斯说过的那些狂话，任何侮辱爱情的人都该受到爱情的惩罚，该是卡洛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当然，有时候惩罚也要讲究手段。老公爵夫人对卡洛斯做了个“瞧你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眼神，又眨眨美丽的蓝眸，以一个“一切搞定”的眼神，打发她身陷情网的孙子离开了。
“看样子切尔顿公爵夫人要大展雌威了。”
“哼!这下那个女人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窃窃私语恶意地向龙扑来。
老公爵夫人轻摇手里的象牙扇，暗自客观评判。
与平常所谓的私语相比，这声音显然是大了些，由此可见私语的人唯一目的是要龙知难而退。当然罗!措辞最尖锐的必然是卡洛斯的过期情妇苏珊。
老公爵夫人恶作剧地朝那个打扮得像孔雀一样的苏珊眨眨眼，而后者显然以为得到了她的青睐，兴奋不己地与同伴喋喋不休。
卡洛斯过去怎能忍受苏珊的多嘴呢?老公爵夫人忍不住奇怪，不过，很显然的，卡洛斯一定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床上了。
想得有趣，老公爵夫人忍不住“哈”的一声笑出来，最可笑的是，那个笨女人居然还以为她对她青睐有加呢!
“公爵夫人，请允许我护送您返回伯爵府。”艾伦绅土地伸出右臂，欲扶持已笑得直不起腰的老公爵夫人。
“噢!亲爱的艾伦，相信年轻女人更适合你这双手臂，至于我嘛!我想我们善良的龙一定不会拒绝一个可怜的老太婆的。”想打发她?门都没有!老公爵夫人早摸透了艾伦那点伎俩。
“是。”艾伦爱莫能助地瞟一眼可怜的龙。
“让我这个老太婆高兴一下吧!”老公爵夫人娇笑着把脸颊侧向艾伦。
”您永远是最美丽的公爵夫人。”艾伦殷勤地在她的面颊上印了一吻。
老公爵夫人优雅地在他耳边吐出几个残酷的字，“亲爱的艾伦，最近你似乎脸泛桃花了!”
艾伦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上帝，他招谁惹谁了?他不就雇用了一个歌者，并觉得她和卡洛斯相当配而已。
当下艾伦缩到一边，努力喝着他的红洒，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亲爱的，如果我无意中污辱了你，请相信我并没有恶意。”老公爵夫人优雅地伸出戴手套的一只纤手，“现在，你愿意护送我回府吗?”
龙戒备地看着这个友善的贵族老妇，不明白她究竟想干什么。
“亲爱的，可以吗?”老公爵夫人再次询问。
逃避从来就不是她的座右铭，龙接住老公爵夫人的纤手，沙哑地回了句，“这是我的荣幸。”
“你的声音真美。”老公爵夫人以双手包容住她冰凉的手，“亲爱的，你迷住了我们所有人。”
“谢谢。”
老公爵夫人的包容让她温暖了不少，而许久以前那个叫德克的吸血鬼，也是因为贪恋这一点人类的温暖才甘愿躲在异国的山村里吗?
“亲爱的，我们可以走了吗?”老公爵夫人的声音打断了龙的思绪。
“这女人可惨了!”
“居然敢勾引索姆家的继承人……”
人们再一次大声地私语，一双双眼睛充满了幸灾乐祸。
“她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最大声的当然足苏珊的惊人之语。
“可以。”龙挺直腰杆，决定迎向她生命中的又一重惊涛骇浪。
老公爵夫人欣慰地发现，卡洛斯选择了一位女斗士来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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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在摇晃的马车里，老公爵夫人首先打破沉默。
“我以为你已经说过了。”车厢里相当昏暗，龙历经了阳光下的劫后余生之后，得到了吸血．鬼更适合待在黑暗里的结论。
“这次我是代替卡洛斯，也就是我的孙子说的。”老公爵夫人温柔的说，“我想卡洛斯一定对他的所做所为感到很抱歉。”
老实说，乍见之下，老公爵夫人几乎不敢相信，她一向聪明的孙子会做出这种笨蛋事，居然在一群毒蛇猛兽面前宣对她的占有!
如果不是她及时赶到，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你不用为此担心，我即将离开这座城市。”龙淡淡地声明。
她一定是误会了，看样子变笨了的不只是卡洛斯一个。老公爵夫人强忍着笑意，从中又得到了一个结论：她很善良。
“为了补偿你，我诚挚的邀请你参加明晚在伯爵府举行的舞会。”老公爵夫人宣布。
“舞会?”龙茫然。
“我们必须澄清一些事。”老公爵夫人微笑着告诉她。
“澄清?”龙呆了一下，还没理清头绪，马车已拐向一条她熟悉的路。“公爵夫人，我们要去哪里?”
“玛莎，亲爱的，称呼我玛莎。”老公爵夫人笑咪咪的，“我们正要送你回家。”
“可……”不是说好了她送她的吗?龙不解。
“在苏格兰高地，索姆家族拥有两座城堡：索姆堡和莫姆堡，可当地人都称呼它们为太阳堡和月亮堡。”老公爵夫人自顾自地道。
“moon?”一座以月亮为名的城堡?
“传说莫姆堡是吸血鬼的城堡，所以又有人称它为黑暗堡或吸血鬼的坟地。”老公爵夫人继续说。
“吸血鬼的……”难道这就是她一直遍寻不着的古堡?龙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当然，我们并没有在莫姆堡里发现传说中的吸血鬼。”老公爵夫人笑着说，“不过，索姆家族的图书馆拥有最完整的城堡资料。”
根据她这些天的调查与了解，这些就足以勾起龙的兴趣了。
“如果你对阅读有兴趣的话，我想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时马车已停在龙的住处前，车夫为她打开车门。
“亲爱的，别忘了明天。”老公爵夫人挥挥手向她道别。
龙的心里实在有太多的谜团待解，她知道自己将没有选择的接受老公爵夫人的邀请。
龙推开卧室的门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侵入了她的鼻翼。
老天!
她的双膝发软。
黑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她黄金一样的长发披散在枕上，玉一样白皙的颈项上有一处轻微的刮痕，鲜血慢慢凝结成滴，从伤口的末端极其缓慢地——渗出，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醇香。
“不要!”
龙以双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试图控制住自己对于人类血液的欲望，可这无益于她目前悲惨的处境。
“不——”
龙蜷缩着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
她仿佛分裂成两个人，人类的她看着那个叫龙的吸血鬼俯身在那个女人柔嫩的颈上，撩牙咬入脆弱的人类肌肤，然后……
龙厌恶那个如野兽般掬饮的声音，可她恐惧地发现，这个声音正来自她的身体深处!
她的身体因为鲜血的充盈而变得温暖，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泛向四肢百骸。
她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吸血鬼了吗?
龙跪倒在地上，忍不住呕吐。可血液已与她融为一体，这样做只会使自己更难受罢了。
“我终于知道你的秘密了。”金伯爵邪恶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是你”龙尖利的指甲剌入了掌中。
“那是凯瑟琳，我最近的情妇。”金伯爵指一指床上赤裸的女人，本来尚称英俊的脸此刻却被邪恶取代，“看来你对她很满意。”
”那个跳脱衣舞的女孩?”
龙与凯瑟琳几乎是同时进入“跳舞女郎”的，龙记得凯瑟琳是个天真的乡村姑娘，总以为凭着美貌能够改变自己贫穷的生活，总在幻想有一天巴斯的贵族会为她疯狂。
可现在，看看凯瑟琳究竟得到了什么?在她年轻的身上到处是堕落的痕跑!
“你的撩牙才真可爱。”金伯爵发出邪恶的笑声。
曾有人提醒她，撩牙会暴露吸血鬼的身分，可她却愚蠢得开口说话。
龙微扬薄唇，如果有必要，她会让金伯爵在这世上消失。
“还饿吗?”金伯爵笑着走近她，“我以为你已饱得吃不下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强烈的憎恨让龙第一次有了要吸干人血的冲动!可龙恐惧地发现，她无力移动自己，更要命的是，她的撩牙己开始缩回去。
这时龙注意到凯瑟琳沉睡的样子有些奇怪，“她……她死了吗?”
可她的血液仍是温暖的!
“古老的巫书上记载，吸血鬼只对活人的血液感兴趣。”金伯爵的表情相当怪异。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研究吸……血鬼?”
“吸血鬼能赋予人类永恒的生命，”金伯爵贪婪地大笑，“你不觉得我需要这种生命吗?”
她明白金伯爵必然让凯瑟琳喝了什么，而这种东西会大量存在于人类的血液中，现在连带的使她也受了影响。
龙已没了坐立的力气。
“我听说吸血鬼被喂饱后就会失去攻击的能力，看来这似乎是真的。”金伯爵狂妄地大笑，“还记得我曾说过你一定会臣服于我吗?”
龙只能以目光冷睨他。冷漠的黑眸冻结了金伯爵意欲滑入她衣内的双手。
“你的古老巫书里一定也记载了，只有吸血鬼心甘情愿的给予，凡人才能加入吸血鬼一族，否则，即使你占有我也是枉然。”龙终于开口，“何况你无法强迫我。”
“为什么?”金伯爵狂妄的面具被打碎了。
“如果你研究过中国文化，你会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愿被强占。相信我，我一定能在你占有我之前死去。”龙平静的说。
金伯爵想一想，终于让步。
“我会给你思考的时间，不过我的耐心只能持续两天。如果两天后你还没想通，那么我会亲自送你下地狱。”金伯爵阴鸷地道：“金伯爵猎杀了吸血鬼!呵!想想就令我兴奋。”
他绝对是那种得不到就会彻底毁灭的人。
“凯瑟琳会怎样?”龙清楚记得，她吸的血量还不至于让凯瑟琳死亡。
“你不觉得对一个未来的吸血鬼来说，我需要多多练习吗?”金伯爵的眼神狂热，“人类的鲜血相当营养。”
龙恐惧地意识到：他已经疯了!
“我已迫不及待地想尝尝吸血鬼的滋味了。”金伯爵被永生的欲望主宰着，虽然他的身体构造仍是人类，可他整个思维已不再是人类了。
“记住，你的血是我的!”以床单裹住床上毫无生气的女人，金伯爵狂笑着推门出去。
如果不是空气里仍弥漫着香水的浓香，而她的舌尖也仍能尝到鲜血晕开的余韵，龙一定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血液里的某种物质仍在作用，这使得她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龙无力地躺在地板上，冰冷的地板和她由温暖逐渐回到冰冷的身体，她分辨不出两者谁更冷一些。
白昼来临时，龙再次感受到身体的僵硬。当进入吸血鬼的睡眠时，她忽然意识到，为何那天她意外地没有受到阳光的伤害?她记得那天接触了两样东西一一卡洛斯的血液和他的……精液……
难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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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姆伯爵府的舞会是这个冬季巴斯城最隆重的舞会了，几乎所有的贵族都以能参加这场盛会为荣。
黑夜还未降临，索姆伯爵府的豪华巨宅已是灯火璀璨，一辆辆马车占住了大门外原本宽阔的车道。
龙是在九点整到的，那时屋里正回荡着华尔兹舞曲，一对对男女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而卡洛斯——
龙只一眼就看见了一身黑色礼服的他，正与一位年轻的贵族小姐共舞，卡洛斯的神情专注，而后者则是一脸的陶醉。
龙不自觉的逸出冷笑。
“那位小姐是魏公爵的女儿温蒂。他们已经共舞很久了，所以，我们都在猜测，卡洛斯是否会娶魏温蒂为妻。”
龙吃惊地发现，为她解释的居然是苏珊!
“你居然不在意?”龙十分惊讶。
“我很奇怪你竟会在这里出现，你是来卖唱的吗?”苏珊装模作样地摇摇丝绸摺扇，尖刻地道：“还是，你打算来这里勾引伯爵大人?”
“恕我直言，”龙微微欠身，这个貌似恭敬的动作却因她唇边的那抹冷笑，而显得充满讽刺的意味，“是伯爵大人勾引了我!”
“你!”这个粗鲁的女人!苏珊笑得很勉强，“这并不代表什么，毕竟那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
“游戏?”龙皱拢了眉，不解苏珊的意思。
“一个小小的赌博罢了，赌注是一只漂亮的戒指。”苏珊展示她手上的戒指，“卡洛斯一直都是很好的情人，不过可惜——”
“赌约?”她发誓她会杀了他!她那双黑蓝色的眸子里燃烧起地狱的火焰。
“亲爱的，”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挽住了她，“没想到你已经来了。”是——老公爵夫人!
“请恕我无礼。”龙试图向老公爵夫人行礼，不过玛莎紧紧地挽着她，不让她屈下身去。
“你有着东方人的优雅，”老公爵夫人含笑，“我想卡洛斯一定相当喜欢你。”
“您在污辱我吗?”龙嘴角的那抹笑冷下来了。
“你误会了。”注意到身边虎视眺眩的苏珊，以及那些越来越挨近的英格兰贵妇们，老公爵夫人了解地笑了笑，“不必在意她们的话，我刚来时她们也曾这样对我。”
“您?”龙相当惊讶。老公爵夫人看来十分优雅，仿佛生来就是高贵的豪们贵族。
“你没听说吗?我原是一个农奴的女儿。”老公爵夫人低笑地扯过惊愕的她，“我们先上楼，待会儿再让卡洛斯惊奇一下。”
在旋转楼梯上，龙忍不住俯视舞池。
卡洛斯仍紧紧地搂着那个什么公爵的女儿。
龙不知自己正冷哼出声，直到老公爵夫人的笑声响起，她才惊觉自己的失态。
不知为什么，这些英伦贵妇们纷纷向一个角落挤过去，其中好几个是本地有名的长舌妇。
这次不知又是谁要倒大楣了，卡洛斯心不在焉地迈着舞步，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在巴斯，被她们缠上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卡洛斯向那个倒楣鬼寄以无限同情的目光，不料——
居然会是龙!
卡洛斯本以为这不过是场乏味的舞会，却想不到祖母会邀请她，不过——
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祖母最不把等级放在眼里了。可他不知自己的微笑在龙的眼里都成了对另一个女人的深情。
他本想过去为她解决麻烦的，不过，现在
老公爵夫人那无人能及的智慧以及锋利的舌头，就足以保护她了。
收住情不自禁要转向龙的脚步，卡洛斯勉强自己把精神集中在怀里的舞伴身上，虽然魏温蒂已缠得他快要发疯，可他的绅士风度不允许自己抛下这年轻的女人，使她成为社交界本季的笑话。
可此刻他有多憎恨自己必须扮演绅士呀!
“爵爷?”芳龄十九的魏温蒂非常高兴自己重新得到他的注意。
“什么?”
根据英格兰的标准，高度只到他肩膀的魏温蒂拥有一副姣好的身材。此刻她丰满的大胸脯在低胸的晚礼服里呼之欲出，而难得的是，她紧身束衣里的腰肢仍相当苗条，不过——
察觉魏温蒂正试图诱惑他，卡洛斯忍不住讽刺地笑了。如果魏温蒂将来的丈夫希望在婚床上见到妻子的落红，那他恐怕会失望了。
不过，卡洛斯能够确定，他的处女情人绝不会令他有这方面的困扰!
他仍记得当他充满她时，她那里的紧窘；记得当他律动时，她那痛苦而又使人迷醉的呻吟
该死!单是想她就让他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也许他该找些水来冷却一下自己了。
一曲结束之后，卡洛斯朝艾伦使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地替他拖住那些如附骨之蛆的英格兰贵妇们。然后卡洛斯自落地长窗进入了花园。
花草的香气与清凉的空气让他放松不少，黑夜则令他想起了她。他曾因渴望她，而希望每个黑夜都能无穷无尽，以便他能恣意地享受爱她的欢娱!也曾因她不在他怀里，而空虚得整夜无眠。
上帝!他想他是有点疯狂了。
卡洛斯挫败地把额抵在身边的一棵树上，自嘲地发现，他的身体已起了变化!
回到宴会之前，他必须得先自我解决一下才行，可他真正想做的是，把自己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
他急于看见她在高潮时因狂喜而啜泣的美丽小脸。
“卡洛斯，亲爱的，你看来相当需要人陪伴。”
是——苏珊。
卡洛斯失望的收回遐思。虽然他不希望被人发现，他与龙倒在花园的草地上，撕扯着彼此的衣服，却也无意与苏珊周旋。不过，他实在无法想像，冷漠的龙撕扯他的衣服时会是什么样子?
“卡洛斯?”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自诩美貌的苏珊大受打击。不过，她的目光兴致勃勃地转向他已然勃起的胯下，忍不住为自己对他造成的影响沾沾自喜。她柔媚地伸出柔软的手臂，“卡洛斯，也许我们该……”
“别这样!”卡洛斯猛地转身。
“卡洛斯，我们是成年人了，知道彼此的欲望。”苏珊的脸上净是急于讨好的笑容，“让我帮你。”
“住手，苏珊!”卡洛斯的大吼吓住了苏珊。
“卡洛斯?”苏珊的眼眸里立刻充盈了泪水。
“我很抱歉，苏珊。”
卡洛斯生平第一次觉得尴尬极了。毕竟正如苏珊所说，他们曾对彼此的身体相当熟悉。可自从遇见了那个来自东方的小女巫之后，他便无法再对别的女人产生欲望。
他曾诅咒她对他下的咒，不过，今夜——
卡洛斯的眼里充盈着邪气的笑，该给他的，今夜她一定要给他!
“爵爷?”苏珊被他忽而微笑忽而皱眉的样子吓着了。
“对不起，苏珊。”他在苏珊的唇上印下一吻，然后挽着她重回屋里。
感谢上帝，此时他感觉到欲望的消退。
殊不知，一双属于吸血鬼的眼睛在黑暗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发现龙凝视花园已经很久了，老公爵夫人自豪地向她介绍道：“那边有个玻璃的花房，盛产全欧洲最好的兰花。”
“是很美。”龙开始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在外表上她仍是正常的人类。
“来试试你的礼服。”老公爵夫人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回到温暖的壁炉旁。
老雪伦正把一件黑色的礼服铺在雪白的床单上。
“好美!”龙第一次兴奋得像个孩子。
“让我们把你变成一个英国姑娘，不过，你先闭上眼睛。”老公爵夫人拉她坐在昂贵的威尼斯镜子前，拆散她的长发。
对于吸血鬼来说，让人类接近自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可龙愿意试一试。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惊讶于镜中的自己。老天，这还是她吗?
老公爵夫人将一条项链挂在她的颈上，龙意外地发现这正是她弄丢了的宝石项链。
“女仆打扫忙洛斯的房间时发现的，我已经请金匠换下断了的链子，”老公爵夫人微笑，“希望是你的才好。”
龙红着脸回想起最后一次戴这条项链时的情景，记得那次他在马车里激狂地吻了她，然后它就掉了。
“卡洛斯一向非常谨慎，你恐怕是唯一能让他失控的女人了。”老公爵夫人挽起她的手，“来吧!现在让我们去征服楼下的毒蛇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