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我们以后不能独处了。”范飘柔偎在李宝生怀里。

“为什么?”他吻着她的颈子。

“你不知道吗?”她推了他一把。

“你的秘密这么多,知道什么?”他再度吻上她。

“我怀了孩子,沧海以为是他的。”

“原来是这么着,怪不得你这么开心。”

“我的地位终于可以被确认,怎能不开心。”

李宝生放浪地抚着她的大腿内侧,“希望你会想念我,叶沧海未必会像我这样伺候你。”

“他只愿意伺候那个贱女人。”

“你把我的孩子给叶沧海,跟他姓叶,让我眼红。”他不想掩饰对叶沧海的恨意。

“难不成跟着你做樵夫?”她啐了句。

“我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是天生就该守柴房的奴才。”

范飘柔浅笑,“知道你不服气,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孩子姓叶将来会有好日子过,姓李的话……不说了,免得你又不高兴。”

“这里够隐密吗?”他问。

“怕什么?一般奴才看见了也不敢怎样。”

他邪笑,放肆的分开她的大腿进入她。

而平日皆上栓的门这回却忘了上,此时门竟然给推开。

“小兔儿,你是不是躲在柴房里?”

慕容盼盼探头找她的小白兔,这兔儿是她喂食许久的,陪她在碧海度过了许多寂寞时光。

冬日食物难觅,没有她的喂养,怕兔子很难过冬。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在开门后发现一男一女躺在干草堆里纠缠着身子。

地上的男女发现有人侵入,用杀人的目光瞪视着她。

慕容盼盼掩门逃离现场,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怎么会这样?她在心里喃语。

她认得那个男人,她来碧海后不久才受雇于柴房的砍柴工人。

可是飘柔怎么会跟他呢?

她不敢让叶沧海知道这事,以他那强烈的占有欲,一定不能忍受飘柔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欢爱。

她心不在焉地走着,不小心撞上一堵肉墙。

叶沧海扶住她,调笑问:“在想我吗?想得这么出神?”

慕容盼盼?头看向叶沧海轻松的笑,心颤了一下,“我……我的小白兔不见了。”

他看看不远处的柴房,“会不会是躲进柴房里?错把柴房当厨房,以为里头有东西吃。”

慕容盼盼慌忙地拦住他,“我进柴房找过,它不在柴房里。”

他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好冷。”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别弄冷了你的手。”

他不让她抽走,反而包得更紧。“我是练家子,冬天身子就像火炉一样不怕冷,反而能暖和旁人冰冷的身子,几次接触,你没有感觉吗?”

她垂下眼,看着自个儿的鞋尖。

“怕羞?”他笑问。

“不是的,我们别站在这里,天又飘雪了。”她怕飘柔和她的情人走出柴房会被叶沧海看见。

难得盼盼给他好脸色看。“好吧!咱们到碱宜楼喝茶赏雪去。”

慕容盼盼暗自祈祷柴房里的两人能在她和叶沧海通过柴房时才出来。

???

碱宜楼──一班丫环伺候着茶叶、开水和茶点心。

谷洋、薛绛仙和皇甫仲楷也围着石桌坐。

“表哥,这嫩雀舌味道真不错。”薛绛仙吃着山楂,啜了一口茶,开心地道。

叶沧海拿着玉瓶子斟了一杯雀舌在慕容盼盼杯里。

“这瓶子真像装酒的甑子。”慕容盼盼说。

“好眼力,这瓶子本就是装酒甑子,你曾看过?”谷洋问道。

“我爹也有一个这样的瓶子,不过他是用来装酒,我还记得有一次曹靖将军与爹品酒时还针对那只瓶子论说了一段历史。”慕容盼盼说。

“表哥,你看我爹气消了没有?”薛绛仙乘机问。

叶沧海看了一眼薛绛仙,“气是消了一大半,不过还是积极地?你找新的婆家。”

“新的?旧的呢?那个呆子死啦?”薛绛仙不忌讳地道。

“人家上个月中旬就成亲了。”

“啊?这么快?”薛绛仙不敢相信。

“你以众人家会等你,非你不娶啊?”

“可是他是个呆子啊!”

“不过是老实了点,你把人家形容成呆子。”皇甫仲楷摇摇头。

“我爹现在又想把我嫁给谁?”好在上次回长安没回成,否则又得被逼婚。

“姨丈挑的人选有两个,一位是国子监酒姚克,另一位是侍郎江汉琳。”

谷洋脸色不好看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两人我倒是不认识,不知是好是坏,是圆是扁?”薛绛仙托腮饮茶道。

“有兴趣可以回长安看看。”

“表哥何时回长安?”薛绛仙问。

“等飘柔身子稳定些再说。”

“怎么?飘柔姐病了?”

谷洋替叶沧海回答:“她怀了孩子。”

“这我知道啊!可她有这么娇弱吗?又不像盼……表嫂。”

她差点忘了表哥的警告。

“女人有孕总要小心些,几天前飘柔还动了胎气呢!”谷洋看向叶沧海。

慕容盼盼心想,飘柔的脸色一定不会太好看,因为叶沧海到现在都没有对他的心上人怀孕一事做任何交代。

没错!这不干她的事,他们的关系早在结婚之初就已告知她,她必须强迫自己接受这一切,他们不是奸夫淫妇,她才是破坏他们的元凶。

偏偏她自己的肚皮不争气,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

稍后,叶沧海送她回醉?小阁时说:“飘柔有孕并不会影响你。”

“我知道。”她还是得替叶家传香火。

“恨我吗?”

她不语。

“不说话就是恨我?”他迳自下结论。

她也不反驳,就当她恨他吧!

“在想什么?”他又问她。

“没什么,只是怕自己生不出孩子。”

“这样更好,你就一辈子留在我身边直到生下孩子为止。”

这正中他下怀。

“那岂不委屈飘柔姑娘!”

“我会照顾她和孩子,不会有委屈的。”他停顿了下。

“倒是你,咱们是夫妻,不该分房睡的。”

她没有回答他的提议,再经过柴房时提心吊胆地看了它一眼。

“你在看什么?”他搂住她的纤腰。

“我……我还没有找到小兔子,不知道它是不是冻坏,还是饿死了。”

“你乖乖回去休息,我会替你找到。”他保证。

???

“该死了,被那贱女人发现了。”范飘柔边整理衣服边破口大?。

李宝生哼笑,“看她吓了一跳的表情真是有意思。”

“都这个田地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有点幽默感嘛!”他起身套上长裤。

“你看她会不会说出去啊?”

李宝生想了想后道:“聪明人一定会说出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扳倒你,除非她不是聪明人。”

“那该怎么办好?”她慌了。

“一不做二不休。”他建议。

“你要我……杀了她?”她抖了一下。

“这事保密的惟一办法,否则就算她今天不说,明天也可能会说。”

“杀人是犯法的事。”

“如果你怕犯法,那就等着被叶沧海踢出他的地盘吧!”

“你别吓我,就算看见我和你在一起,也不能证明你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啊!”

“算算日子很容易就被识破,你心里有数叶沧海多久没碰你了。”

她犹豫着,“我没杀过人,下不了手。”

李宝生故作好心地道:“我这里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下手方便些。”

“什么法子?”

“你先告诉我你会不会临阵脱逃。”

范飘柔豁出去地道:“不会,我这次是危机四伏,如果不封了那女人的嘴,我的一生就毁了。”

“那好,我就把我那珍藏了多年的“十年迷醉香”送给你,让你除掉你的眼中钉。”

“什么是“十年迷醉香”?”

“这是我家里一位长辈研究出来的东西,使用的方法就像一般迷香一样,人闻上后就会沉睡过去,十年不醒。”李宝生得意地道。

“十年后呢?”

“十年过去,你想你的问题还不能解决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范飘柔好奇地问。

“因为我也不喜欢看见叶沧海和慕容盼盼成双成对。”

“东西呢?”范飘柔手心向上。

“我藏起来了。”

“什么时候给我?”

“过几天,我要出碧海去取。”

“万一这几天那女人说出来了呢?”

“你可以去求她,先用哀兵政策,动之以情。”他说。

“我不想等太久,三天后你要取来给我。”她不耐烦地道。

???

翌日一早,范飘柔主动去找慕容盼盼。

“你住的地方小了点。”她说。

慕容盼盼猜到她来的目的,但也不先提。

“我知道你昨天不是有意打扰我和宝生的。”她说得极轻松平常。

“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慕容盼盼知道她等的可能只有这句话。

范飘柔笑笑。“我也不怕你说,同样是人,他可以找你做那件事,我也可以找别的男人。”

这话等于是指控慕容盼盼和叶沧海对不起她在先,她与人偷情不过是以眼还眼的报复。

“我……我和他是夫妻。”

“夫妻又如何?是你让我无法嫁给沧海的。”她就是要让慕容盼盼觉得对她有亏欠。

“我也是迫于无奈。”

“你可以拒绝的,只因你是个寡妇,怕自己再也攀不上这么好的姻缘,所以你才会非嫁沧海不可,对不对?”范飘柔强压在心里的不满全倾泻而出。

“不是的,我并不想再嫁,我甚至想出家。”

范飘柔打断她的话,“谁会相信你?当然,我们现在讨论这个也于事无补,你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

慕容盼盼放弃与她争辩,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希望她能为她守密,所以慕容盼盼以少见的肯定语气向她保证:“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范飘柔满意的笑笑,“你最好不要忘记你今天对我的保证,如果你爽约,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真的可以放心,我不是人前人后表里不一的人,再者,你和你朋友的事与我何干?”

“是与你无关,可是与沧海有关,我怎么知道你不会为了要独占沧海而说出去。”范飘柔清楚世间没有永久的秘密,除非死人才不会出卖她。只要三天,慕容盼盼三天内不说出去应该不难;三天后她用了迷香,许多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说的,何况你肚子里怀着孩子,我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说起孩子,范飘柔有一丝得意,“你能看透这点就是聪明人,我的孩子以后是叶家的继承人,如果你不幸一直无法有孕,很有可能还要靠我的儿子给你送终呢!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巴结我,免得老来清苦。”

慕容盼盼微笑,她想怎样说就怎样说吧!她不介意有些女人就是如此,眼前的难关已不确定过不过得了,还有精神幻想未来不确定的风光生活。

???

叶沧海到江南去,临行前欲言又止地看着慕容盼盼,她没主动问他,想等他自动说出。

“表哥又要开始忙了。”薛绛仙嘟哝。

“沧海这次到江南去是……”慕容盼盼渐渐有了想了解他的心。

“表哥做生意去,春天来了后会更忙。”

一直以来她并不清楚叶家以什么营生,所以她问:“我太孤陋寡闻,不知道长安叶家都在做些什么生意?”

“这也难怪,你是被养在深闺的官家小姐,哪会知道男人的事!姨丈是以布匹和绸缎发?的,表哥将它发扬光大。这两、三年更拓展丝绸生意到邻国,表哥很能干的,能嫁给这么出色的丈夫真的很幸运。”薛绛仙羡慕道。

慕容盼盼知道自己幸运,在各方面,她的夫君都是个出色的人,只是她不一定有福气陪他白首偕老。

最近,他很少提分开的事,她也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不提并不代表他会要她一生一世,何况还有个范飘柔要顾忌。

她知道女人拖着孩子没有男人照应的苦,所以她不会自私的要求叶沧海离弃范飘柔;当然叶沧海也未作如是想,他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薛绛仙的叹息声引起慕容盼盼的注意。“想家?”

“想家是必然的,不过更想要个好丈夫。”薛绛仙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希望。

“好丈夫难求。”她一直这么认为。

薛绛仙随手玩着红木桌上的绣花鞋样。“天天闷在这里机会真的很少。”

慕容盼盼想到谷洋,“你没有心上人吗?”

薛绛仙摇摇头。“有心上人就不会躲来这里,我一定会紧紧黏着那人,一刻也不分离。”

“这里有一双眼睛老爱往你身上兜,你没有感觉吗?”慕容盼盼探问,顺便点醒梦中人。

“有吗?谁啊?”下人她可不要,在心里她还是很在乎阶级的。

“你猜猜。”她希望绛仙自己发现。

薛绛仙想了想,微蹙眉,“想不出是谁。”

“你觉得谷洋这人如何?”

“谷洋?”薛绛仙不敢相信的瞪大黑眸。

“嗯!谷洋亲口向我承认他对你有好感。”

薛绛仙一副快晕倒的模样,“不会吧!他常常看我不顺眼,管东管西的,他不可能喜欢我。”

慕容盼盼点点头,“他真的向我承认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你总是不理会他。”

薛绛仙拍了拍前额,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她回忆起这几年来和谷洋之间的互动,没有一个与情爱搭得上边的,顶多她偶尔会开开他玩笑,而他最常对她下的命令是:闭嘴!

这种相处模式离所谓的好感真的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你是不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若你不相信,可以亲口问问他。”

“我不敢,我怕他笑我往自己脸上贴金。”

“信我这一次,他等着你接受他的爱。”慕容盼盼决定助老好人谷洋一臂之力。

薛绛仙矜持道:“这怎么行?他如果是男人应该就有勇气来追求我,我才不要主动问他看上我哪一点咧!”

“你会接受他吗?”

薛绛仙红着脸?难地说:“这很难说,等他真的追求我,我再来考虑。”

“不讨厌他吧?”

“是不讨厌啦!好歹他也是表哥的左右手,论人品也挺正直的,武功又好,就是穷了点……我先声明,我不是嫌贫爱富,不然我就嫁给之前的那个呆子了。我只是过不惯辛苦的日子,若为了生活想买的东西不能买、想吃的东西不能吃,那我宁可让我爹养我一辈子的。”薛绛仙也不隐瞒。

“谷洋并不穷,中等以上的生活水平是有的,你看他平常并不会乱花钱,可见他手边存了不少钱;再加上他?叶家工作,维持某种水平的生活是足够的。”慕容盼盼中肯地道。

薛绛仙能这样坦白也是少见的,至少她不矫情,不会满口

堂皇言论,骨子里却另有计算。

薛绛仙不确定地再问一次:“他真的喜欢我?不是你凭空乱说,只为了撮合我和他?”

慕容盼盼点点头,“你想太多。我素来怕替人说媒,因不想揽那样的责任,这次完全只是想替谷洋说出心里的话,至于你领不领情,就看你了。”

她不认为谁一定要爱谁。

???

“这就是十年迷醉香?”范飘柔将小瓶子拿在手上正要打开。

“别打开!”李宝生制止道。

“又没经过燃烧,你怕什么?”她笑他胆小。

“我怕你弄翻了,一阵风吹来烟消云散。”

范飘柔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理。

“什么时候动手?”他问。

“今晚是好机会。”

“叶沧海呢?”李宝生这三天借故说回乡省亲,所以并不知道叶沧海不在碧海的事。

“沧海到江南谈生意了。”

“真是天助你我,要是他在的话咱们就没这么方便下手。”

“是啊……”她迟疑着。“非要下这迷香不可吗?”

李宝生闻言,立刻将她手上瓶子夺回。

“你干嘛?”她吼。

“既然你不想扮坏人,我又何必枉做小人呢?”他冷笑。

“给我啦!”她慌乱地道。

“给你也没用。”

“我又没说不做,只是……那日她已承诺不会将我俩的事说出去,我看她是认真的。”

“你这呆子,她的承诺能支持多久?万一有天她和叶沧海翻云覆雨之后忍不住说溜了嘴可怎么办?”

的确有此可能性,她也明白。“好吧!我做。”

“我不想勉强你,反正东窗事发后一无所有的会是你;而我,顶多丢了工作,离开这里。”

一想到将带着孩子流落街头,范飘柔的心就揪紧,“我可以跟你一起走。”

他嗤笑一声,“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如何养你和孩子?真是说笑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偷情不懂挑个有钱有势的大爷,至少她的妩媚勾引住那大爷应不是问题,下半辈子也会有着落;如今,弄来的冤家和她一样也是个投机的人,别说依靠,不在背后捅她一刀就万幸了。

“你不要孩子吗?”

他笑得更大声,“你又不是第一个替我生孩子的女人,我要孩子也不会要你生的孩子;何况,你怎能肯定孩子一定是我的?”

她作势要打他,他机伶的闪开。

“我说的是实话,在我之前你被谁搞过大概自己也记不清楚,如何能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范飘柔含恨地看着他,他虽可恶,可也猜对了,她真的不很确定孩子是谁的,那些禁军……都可能是孩子的爹。

“做或不做,随你高兴。”他故意激她。

“你明知我已被逼上梁山,拒绝得了吗?”

“这由你决定,要富要贫全在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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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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