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晨的阳光撒进室内，闹钟在八点钟很准时地响了，昊云从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按掉烦人的闹钟。“茵……茵……起床了，该上班了。”
两人昨天回茹茵家，和她爸妈聊到深夜，两老对他这准女婿可是满意得不得了，竟然什么都没说，还笑着送他们出门，好像恨不得早点把女儿嫁掉似的。
“嗯……不要，我好累喔。”茹茵像小孩子似地赖床，硬是拉起棉被把头盖住。
“不行，八点喽，该上班了。”
“才八点嘛!”她还是想睡，只是刚拉上被子她就立即坐了起来。“你说几点了？”
“八点啦。”是该起床准备上班了。
“该死！今天的通告已经开始了！”她突然翻下床，冲进洗手间。
“怎么啦？什么通告？”他也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的。
“广告通告啦！今天要拍女主角和另一个男主角的戏份，早上八点就开拍了啦！”她快速地刷牙，一面口齿不清地说。
“那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呢？”
“从家里回来之后我就累垮了，哪还记得住呀！”她匆忙漱了口，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再顾不得衣服没烫已经皱了。
桌上一叠乱七八糟的资料也来不及收了，全被她扫进大包包中。
“别急，等会又少了什么就头大了。”
“你才大头咧，我能不急吗？我不去谁盯进度呀！我没到连拍都不能拍，分镜图……分镜图！我的分镜图呢？”只见茹茵顶着一头大波浪乱发，满客厅找她的分镜图。
“这里啦。”他从沙发的靠枕下抽出那张被压着的分镜图。
“谢了！你开车送我去片场，要不然我会来不及啦！”
哇！还更是会“物尽其用”!有什么办法，妻管严嘛。昊云拿起餐桌上的钥匙，跟了出去。
“该死！这电梯在搞什么鬼呀？”不知怎么搞的，电梯竟迟迟不肯上来。
“你用力敲也没用呀。”再不阻止她，恐怕等会电梯的按钮会被她敲坏了。
“不管了啦!”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一把拉着他往楼梯间跑。
“喂!小心呀，这样会跌倒……”才刚要提醒，自己反而没汪意，她手上一用力拉他，他就往前倾，脚下当场踏了个空，往楼下滚去，连带拉着他的茹茵也跟着往下滚。
昊云只觉得自己的头好像撞到地上了，晕得乱七八糟，他揉着发晕的头勉强地坐了起身。“茹茵，你有没有怎样？”
只是当他一伸手去摸她的手臂，却摸到又粗又结实的肌肉，当场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一低头，天哪！他又变成茹茵了！
“你干嘛啦？怎么在这种时候凸捶？”她的头也痛得要命，天知道最近怎么老是跌倒呀！一面揉着自己的头，一面抱怨，只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她的声音怪怪的，一伸手往自己的胸前一摸，不觉大叫出来：“完蛋了，又换过来了！”
“是呀，我们一起滚下来就换过来了。”
“天哪！已经迟到了，又出这种问题，都是你啦！”茹茵忍不住怪罪刚刚跌下来的昊云，这样的状况下简直是雪上加霜。
“对不起啦，你一直拉我，我没注意脚下，那现在怎么办？”他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事情都已经发生啦，总该想个办法解决。
“不行，进度已经落后了，我一定要去！”
“可是你现在是我呀，要不然你抱紧我，我们再滚下去一次。”
“不行啦！再掉一次要是出事怎么办？你现在是我，女生的脸是命耶，再说我现在这张脸可是要拍广告的，万一挂彩了怎么办？”
“来不及了，已经挂彩啦！”等她说完，他伸手去摸她的右脸颊。
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脸，马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茹茵伸手去摸，赫然发现右脸颊多了一道擦伤的痕迹。“我的天！这下毁了，前后不对戏了。”
“你是企划，改一下剧情，说是主角受了伤就好了。”
“对对对！就这样。不管了，你现在马上去片场！”被他这么一提点，她马上恍然大悟。真是的，认识他越久就越容易变笨，一定是摔笨的。
“好，那你也去我公司帮我上班……”
“不行，我要跟你去片场!”不等他说完，她截断他的话，边说边拉着他跑。
“为什么？我公司那边要上班耶。”
“我打电话请假，没有我在，你知道进度吗？而且我一定要看到拍片过程才行。”这点她是坚持的，这么大的案子，她不在场还得了。
“可是……可是我公司……”这怎么行！她要去片场，那他公司那边怎么办？
“有丁奇瑞在不是吗？他习惯了，没差啦。”果然是他的女人，行事风格简直和他如出一辙。“总之，我和你一起到片场，你就装像一点，不行的话我私底下再跟你说。”
“呜……好吧。”只好乖乖听话喽，谁叫刚刚跌下来的是他。
才刚进入片场，惠恬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大小姐，你可来了，怎么会迟到那么久呀？”她将手上今天的进度表交到昊云手中。“咦？昊云，你怎么也来了？”
“我们刚刚出门时不小心摔倒了，我不放心茹茵，就陪她来了。”这是实话，她可是非常担心这“冒牌”茹茵没办法应付今天的场面。
“是喔。天哪！你的脸受伤了！”惠恬马上注意到他脸上的伤。
“没什么关系，小伤而已。”
“可是这样不对戏。”不愧是专业人员，和茹茵说的一模一样。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看到自己受伤，第一个想到的是不对戏，在一旁的昊云就觉得无奈。
茹茵推他的手，暗示他说话。
“嗯，没关系，修一下剧本交代一下就好了。”
“是可以啦，不过茹茵，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怎么啦？”过了几天正常的生活，他有一点不能适应再当简茹茵。
“刚才另一个男主角打电话来，说他身体很不舒服，正在医院吊点滴，可能没办法来了。”
“这……”怎么才几天没当简茹茵，他的脑袋就有点秀逗秀逗？
“那……女主角，还有其他人都到了吗？”一旁的茹茵看不下去了，再不开口，就等着看昊云出丑了。
“是都到了。”“他”的突然开口让惠恬感到惊讶。
“好，反正……我也来了，茹茵，你干脆跟大家商量一下，把今天的进度改成我的部份，再看这脸上的伤要怎么解释。”
“嗯……好吧，就这样。”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昊云应着她的话。
“你确定？那我现在就去跟工作人员说更改进度。”惠恬转身要走。
茹茵看惠恬要走，就推了推他，要他也跟去开会。“你去开一下会，就改一下进度就好，今天拍你前天拍完后的进度，你应该记得吧？至于脸上的伤，就把原本要男主角陪女主角加班的那段中说明，看是要跑外务时撞到还是怎样，再让女主角帮他擦药。”她附在他的耳边交代：“还有，振作点，别死气沉沉的。”
“好啦，我知道。惠恬，我和你一起去。”
茹茵长长地叹了口气，希望他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她从口袋中拿出手帕擦了一下脸上的灰尘，刚才太赶，都还来不及擦呢。
“喂！你怎么来啦？”是飞石唱片公司的新人虞婷玉，这支广告片的女主角。
“陪企划来的。”她怎么会跑来跟“昊云”说话？印象中他们两个并不熟呀，除了拍片外很少交谈的。
“是喔，你的脸怎么啦？”她伸手去摸“他”的脸。
茹茵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这年头的女人都这样随便碰男人吗？
“对不起，碰到你了吗？很痛吗？”
虞婷玉的声音很甜，不愧是要出唱片的歌手。茹茵想：只要是男人，听到这种甜甜软软的声音应该都会觉得很幸福吧。
“不会。我是不小心跌伤的。”她语调冷冷的回答，就是不想让“昊云”和这小女生交谈太久。
“这样喔。”她把手背在身后，轻轻摇晃身体，完全是年轻小女孩的模样，看样子她似乎不打算结束话题离开。“你……你和简小姐是情侣吗？”像是迟疑了很久，她终于把这卡在喉咙里的话说出来。
不会吧？这样的问题竟会从这女孩口中出来，难道她喜欢上昊云啦？
“嗯……我和他是情侣没错。”她不断提醒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好好跟她说她就会明白了。
“是喔，可是你们的差别那么大。”
“会吗？”
“会呀，简小姐是广告界的女强人，你却是股票经纪人，根本搭不上嘛。”虞婷玉年纪虽小，讲话却很犀利，似乎一点也不怕得罪人。
“那又如何呢？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呀。”语气中，茹茵已隐约有点不高兴了。
“生气喽？别这样嘛！我只是觉得像唐哥哥这样的人，应该是那种听话的小女人比较适合你吧。”简直人小鬼大！
“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我觉得茹茵的个性很好，能力很强呀。”
“可是她常常会凶你，而且还把你吃得死死的对吧？”
真是一针见血！这回换茹茵愣住了，她有这样吗？不会吧？
“你不说话，那代表我说对了？唐哥哥。”
一声唐哥哥又把神游的茹茵叫回魂。“不对。我想你太多事了吧，而且你为什么要叫我唐哥哥呢？”叫得那么亲热，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吗？我不是问过你可不可以这样叫，你的年纪确实可以当我哥哥嘛!你也说可以呀，还说下次要请我吃冰呢。”
好呀，这唐昊云，一变回来又回复本性了吗？还当人家的哥哥！
“好吧，那你叫吧，可是在工作场合还是不要这样好。”
“真的喔，那什么时候请我吃冰？”
“这……茹茵回来了，改天再跟你约。”眼尖的她一眼看到昊云往这边走来，正好让她摆脱虞婷玉。
“好吧，你不能食言喔。”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正主回来了，虞婷玉只好快溜。
“你在跟虞婷玉说话呀，说什么呢？”昊云才刚开完会回来，脑袋中硬塞了一堆东西，等着要告诉她。
“紧张呀？怕做错事被我知道是不是？”茹茵的语气酸到不能再酸，干脆别过脸不看他。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敢问我，你和那个虞婷玉倒满热的嘛！”
虞婷玉？她怎么了吗？昊云还是不了解，茹茵生气的事和虞婷玉有关吗？“和她只说过一、两次话而已，怎么了吗？”
“一、两次话而已喔？一两次她就叫你哥哥，你的魅力还真大呢！”
他有没有听错呀？为什么茹茵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在吃醋？她在吃他的醋吗？
“她说她没有哥哥，觉得我的感觉很像哥哥，她爱喊，我也没差呀。”他面带笑意地对她说。
“哥哥而已吗？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是气人！她在生气，他怎么在笑呀？好像他没做错事一样，让她真想一拳扁下去。
“你想太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吗？我不相信。”
“你是不是在吃醋呀？”昊云终于忍不住开口，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我才没有……”
“没有吗？”
“有又怎么样嘛！”她真是输给他了！没错，她是在吃醋，而且吃得很凶，她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小笨蛋，没事的。”承认就好，看来他的小辣妹真的很在乎他。
“我问你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凶、又很霸道，觉得被我吃得死死的？”这个问题其实才是她心中最想问的。
“怎么会呢？我又不怕你凶，再说，你还不是一样被我吃得死死的，要不然你刚刚怎么会嫉妒呢？”
“你就不会喔。”昊云的答案让她感觉到安下一颗心，看来她心中的疑虑似乎是多余的。
“好啦！别乱想，还有一堆活要干呢。”他拍拍她的头，拿出刚刚写下的东西。“等会就直接拍我的那段，就照你刚刚说的，剧本在这，只有改一点点，你没问题吧？”
“拜托，我大学时是话剧社的耶，再说，我可是企划耶，当然没问题喽。”
“好啦，没问题就好。惠恬说要唐昊云先过去化妆。”
“好，那你这边注意一下喽，有事再跟我说。”
这倒新鲜了，做了那么多支广告，这还是她第一次下海，而且还是以男人的身分。
拍片的过程还算顺利，造型师没有在“他”脸上多画些什么，伤口的样子很自然。当然喽，那是真的伤口嘛！对戏的过程也没什么差错，企划文案是她自己写的，谁还会比她更清楚该怎么演呢？这一幕是虞婷玉要帮“唐昊云”的伤口擦药。
这新人的演戏天份不错，很能融入剧情，她从包包中拿出面速力达母和OK绷，帮“他”脸上的伤口擦药，再贴上OK绷；当她的手碰到“他”的脸时，茹茵再度敏感地感觉到她的触碰不只是演戏，而是真的在摸“昊云”。于是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啊，你不要动呀，会痛对不对!我小心一点喔。”本以为这退一步会被导演喊卡，却被虞婷玉一句话带过去。
这小女生不但心机重，反应能力也不容忽视，这让茹茵不太舒服。唉，只能怪昊云的魅力太强了。
一直到她把OK绷贴好，两人间营造出暧昧的气氛，导演喊卡前，虞婷玉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要不是她真的对“昊云”有好感，就是她是天生的演员了。
导演一喊卡，茹茵就像逃难一般离开现场回到昊云身边。
“了不起！你演得很好耶，甚至比我好。”她的表现超出他所以为的。
“当然！剧本是我写的，如果还演不出来就别玩了。”
“不过你以一个女生的心理来演男生，的确是不容易呀。”
这时虞婷玉来到他们身边。
“简小姐，我的表现还可以吗？”
“嘎？不错呀，情境营造得很好。”昊云一时不知要回答什么。
“真的吗？被简小姐夸奖真是开心，可以跟你借一下唐先生吗？我想跟他对一下下一场的台词。”她笑得灿烂，一派天真。
果然没两下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茹茵回头看他，给他一记“你看吧”的眼神。
“对不起，我们等会要一起去吃晚饭耶。”这样的答覆茹茵应该满意了吧？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喽。”
“你真那么饿，急着要吃饭呀？”等她走远，茹茵忍不住取笑他。
“你不饿呀？中午发饭的时候你也没吃呀。”
“饿呀，只不过你刚刚那样说，我想在她心中更觉得你被我吃得死死的，我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了。”
“喔，顺你的意还不好，那我现在就去找她说我们不去了，欢迎她尽情使用我
‘男朋友’。”这小妮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使用咧，怎么个用法？好啦，我知道了啦，我们去吃东西吧。”
???
一大早，茹茵就被急促的电话声吵醒。昨天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他们也就没去想如何变回自己的事情，倒头就睡。“喂？”
“唐公子，你也拜托一点，太阳晒到屁股了啦，你昨天跷班我帮你唬弄过去，今天可不能再跷啦！”电话那头是丁奇瑞的声音。二大早老总看你还没来，就要我赶快Call你，今天有一个大卡的投资人需要你这位头牌红人坐阵，你快来吧！”
他那头催得急，茹茵这头还在和睡神搏斗，好一会，还不清楚怎么一大早奇瑞打电话来吵她；想了老半天才记起来，她现在是唐昊云，不是简茹茵。“呜……昨天通告临时改变，拍得很累，呜……你说什么呀？”
“我的天哪！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迫当明星了啦！总之你带齐下一季所有投资资料，赶快到公司来。等久了，大爷会生气，你这红牌就砸了啦！”
红牌东红牌西，好好一个股票经纪人被他说成像酒店小姐一样。
“好啦，我等一下到。”挂上电话—茹茵费力地去摇身边的昊云，后者也睡得像死猪一样。“喂，起床啦！你今天有会要开。”
“呜……是我的会还是你的会呀？”
“猪头，你的会啦，迟到了。”
“啊！我都忘了，今天要和一个身价上亿的客户开会。”他猛然从棉被中跳了出来。
“那么重要呀？那你自己去。”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我去？这样去？”他现在可是前凸后翘的简茹茵耶。
“我们换回来呀。”
“来不及了啦，快点快点！”和昨天的状况一样，只是今天角色反过来了。
“啊，我不要去帮你开会啦!我又不知道怎么说，会搞砸啦！”
“不会啦，资料都已经整理好了，你就照本宣科，不要乱说话就行了。这个客户对投资懂得不多，不怕他问一堆问题的啦！”他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她把衬衫领带打好。
“可是……可是我……”他说是这么说啦，可她真的没把握。
“别可是了啦，今天你那边没有要拍什么，只有一些后制剪辑的工作，我都应付得来，你就安心吧。来啦，快点，走吧走吧！”昊云半推半拉地把茹茵带出门，完全不理会她的犹豫。
“真的要吗？”她还是想耍耍赖。
“昨天我都帮你了，今天换你帮我了吧？”
“那你也陪我一起去，这样才公平。”两件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她昨天可是一直在他身边帮他的忙耶。
“小姐，昨天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相关工作人员才可以耶，可是这样重大的会议，怎么可能带‘家眷’嘛！你就撑一下啦，乖喔。”终于把她塞进车子里了。
“好吧。”实在是说不过他了，茹茵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到公司时她还是迟到了，抱着一大叠资料坐在会议室一上午，努力地唤起自己之前记住的那些专有名词和一些资讯。
可恶的昊云竟然晃点她！明明说客户不专业不用怕的，没想到他问的问题还真多，一下子问共同基金，一下子问到投资欧元的风险，问题不但专业还很广，她只好趁别人说话时不停翻找资料，勉勉强强一个上午终于熬过去了。
回到办公室，她无力地往椅子摊坐下去，桌上还有不少东西等着她处理，翻开一看，都是急件！这唐昊云根本是故意的！她心中可不满了，他一定是知道自己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想偷懒，才会全推到她头上来。
才刚想合上资料夹出去吃顿中餐，办公室的门就响起了敲门声，也不等她说请进，一个穿着火辣的女人就推门而入了。“昊云，外面的人说你在忙，所以我就自己进来了。”
她是谁？她的印象中好像没见过这样一个人，难道说昊云又到处招惹女人了？
“怎么，有事吗？”
“怎么语气那么冷、态度那么陌生呀？昨天是你失约耶，不是说好要帮我分析股市走向，好让我决定要往哪一方面投资的吗？”
看来应该是他的新客户，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老找女人当客户！“对不起，我昨天临时有事，今天说不也一样吗？”边说边往女人坐的椅子移动，走到她背后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她很清楚地感觉到她深吸了一口气。
“那……那你就说呀。”女人的声音有点抖。
“你介不介意我请你吃顿饭呢？”
“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们公司不准员工午休时间外出吃饭，所以才没有答应我的邀约吗？”女人惊喜地回头。
这女人之前就约过昊云，而他并没有和她出去，太好了！他果然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看“他”愣了那么久，女人有些忍不住出声：“昊云，你怎么啦？不是要出去吃饭吗？”
“啊，我忘了公司说不能外出吃饭。来，这是这一季的投资分析。”测试归测试，现在已经知道结果，茹茵可不能让这女人真的跟“昊云”一起去吃饭。“你先拿回去看，有问题再打电话问我。”
“可是你不是说……”一切转变得太快，女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茹茵半推半拉地请到门口。
“对不起，我刚好想起下午有重要会议要开，改天再跟你说喔。”目的已达，她得赶快让她离开，否则等会真的让这女人得逞了。
太好了！昊云真的没有背着她乱搞。她翻开他的记事本，里面除了开会的笔记，和拍广告的时间，并没有任何约会。
真好！知道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回家之后，她一定要向他道歉，她要告诉他她好爱他。
门口再度响起敲门声。
“请进。”她坐直身体，心里奇怪在这种时刻怎还会有人来，是奇瑞要找她吃午饭吗？
门一推开，站在门外的竟是虞婷玉。“唐哥哥。”她可爱地打招呼。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让茹茵很吃惊，这小女孩怎么会跑到昊云的公司？她不是快要发片，应该正在密集训练呀。“你不用工作吗？”
“中午休息时间呀，想说唐哥哥工作忙，应该会没时间吃饭。简小姐应该不会作饭来给唐哥哥吃吧？所以我就买了便当来找你呀。”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上班？”
“你忘啦？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唐哥哥，你要吃鸡腿便当还是排骨的？”
这太离谱了，走了一个辣妹，又来一个偶像明星！
“不，我不饿。”她试着把她劝走。
“你骗人!忙了一上午怎么会不饿呢？饿肚子的话是没办法好好工作的喔。”虞婷玉已经打开鸡腿便当，还把竹筷拆好放在他面前。
“婷玉，你听我说，你就快出片了，马上就要是偶像歌手，你这样做会影响你的名声，而且你不是有很多课程要上、还要录音吗？”
“喔，唐哥哥，你好古板喔，现在的新新人类才不流行什么青春玉女呢，有个性、有思想，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呀，何况吃个中饭又花不了太多时间，而且你答应过要请我吃冰淇淋的，不能反悔喔。我今天下午正好没事，带我去吃‘双圣’的冰淇淋好不好？”
现代的小女生都那么主动、那么黏吗？茹茵发现自己完全招架不住了!昊云身边太多莺莺燕燕，她再也受不了了。
“我和茹茵约好要一起吃饭，不能……不能陪你，你自己去吃，等一下就回你公司。”她慌张地收拾东西，像是逃难一样。
“唐哥哥！唐哥哥！”无视虞婷玉在后头叫喊，茹茵只想跟昊云把事说清楚。
什么嘛！一个接一个，他这么受欢迎叫她怎么能安心？何况他之前又是花名在外，以前的事就算她可以不去追究，但以后呢？难道她就真的那么凶吗？不会作菜有罪吗？还被小女生拿来消遗！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为什么她要忍受这一切呢？
她拿出手机，拨电话给昊云。“喂。”听声音就知道他在吃饭。
“唐昊云，你在哪？”她边跑边喊，语气短而急促。
“我在公司吃午饭，你怎么了吗？”她的语气那么急，像是出了什么事。
“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怎么现在问这问题呢？你怎么了？”
“你说呀！你到底爱不爱我？”她一定要他回答。
“你怎么了吗？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要管我发生什么事了啦，我要你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他最好快点回答，因为她已经快抓狂了。
“我当然爱你了，这还用问吗？”更是的！一定要他回答，惠恬还坐在他身边耶，此刻正眼中带笑，暧昧地看着他。
“好，那你答应我，不准再跟一堆莺莺燕燕纠缠不清！”
茹茵到公司外的停车场准备开车，中午时间，有不少人要去吃饭，以她现在这样一个男人的外貌，先是对着手机大喊“你爱不爱我”，接下来又是“不准再跟一堆莺莺燕燕纠缠不清”，这么劲爆的内容引起不少注目的眼光。
“我没有呀，你别乱想啦！”昊云不知要怎么跟她说，认识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以前那些红粉知己联络过了。
“是没有，可是她们却都来找你，而你又不拒绝，不但有辣妹，还有偶像歌手！”
“我不理她们就好啦！”
“我不管！你在哪？公司吗？我现在过去，你不要离开，我现在就过去！”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总有一天他会被一堆女人拐跑。
茹茵坐进车里，启动引擎，踩足油门，找唐昊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