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在故作潇洒给谁看呢？
当初是多得意自己的计划，而今她也成功的使林振诚一步一步地踏上陷阱，却换成自己心里不舒坦。
该象阿诺说的一样，勇敢的告诉她吗？到时她会是怎样的表情？讶异？嘲弄？
最近一直反复的思考，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自己真的舍得眼睁睁地看她投向别人的怀抱？现在甚至希望她能主动提出不再这么做，为了一件过往的事而如此执着，真的值得？
现在更迷惘了，如果没爱上殷海晴，或许我会坚定的开口：值得！但而今呢？
爱上她真是件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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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急找我出来是发生什么事？”
林振诚坐在殷海晴面前，侧低着头看一脸落落寡欢的她，“你怎么了？”
“要喝什么？我请客。”海晴抬起头拉开一抹强颜欢笑。
林振诚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曼特宁，谢谢。”他盯着她，注意到她的双手一直转着杯子，似乎有些不安。
他一接到殷海晴的电话时，起先感到讶异和喜悦，但一听到她那落寞的声音时，不解和惊诧取代了先前的情绪。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她是那么自信、充满阳光味，而今天她的语气教他替她担忧、顾不得公司的事，便直奔而来。
“需要我带你去借酒浇愁吗？”
海晴轻笑出声，“才不用呢！喝得醉醺醺根本也解决不了事情，而且只会更伤心更伤身，我喜欢遇到事情后，想出症结所在，然后找出‘答案’，一次解决它。”
“那你找到了答案了吗？”林振诚搅动着刚送来的咖啡，笑着问她，不过看她刚才的样子，似乎还没找到。
海晴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绽出一朵如花的笑靥，一扫方才的落寞模样。
“答案——就坐在我眼前。”她的眼神有丝愉悦。
“什么？”看到林振诚的一脸惊讶，海晴的笑意更深了，的对他肯定地点点头。
“怎么可能？”林振诚还是一脸不信，端起杯子尝了一口咖啡，“跟我有关？”
为了想知道那神秘女子在他和冷昊天之间扮演怎样的角色，所以她只好直接找当事人要解答，而这法子只有两条路走，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冷昊天。
但，她和冷昊天那诡异又暧昧的气氛尚未摆平，所以只好求助于他了。
“我和他吵架了。”这一、两个月来她可撒了不少谎，但这次她确实和冷昊天闹得不愉快，而且是比吵架更令人可怕的“冷战”，每次回家面对一室的冰冷，总教她想拔腿就跑。
林振诚讶然的挑高眉，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但看到她一脸落寞，只好维持淡淡的笑意，“你该不会说是因为我吧！”
“我还以为你会很乐呢？”殷海晴扬起唇角斜睨看她，“看来我的魅力不够。”
“不是你的魅力不够，而是这里又没太阳，而且冷气很强，又怎会‘热’呢？”他笑嘻嘻的逗她。
殷海晴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不过倒是和你有一点‘小’关系。”
“别卖关子了，你真喜欢吊人胃口。”林振诚笑了笑，喝了口咖啡。
深吸口气，海晴把视线调到他背后的落地玻璃窗。
“我和她吵架，是因为他的皮夹里放了一张他和别的女人的合照，这事让我很生气，觉得自己不受他重视，所以……”
林振诚沉吟了一会，“他另有女人？”
“而且那个女人你也认识。”海晴直视他的双眼，“是和你皮夹里的照片上同一个人，就是你那个不新不旧的女朋友。”
林振诚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她对你构不成威胁的。”
“可是我们却为她而吵架。”海晴不悦的说。
“看来你并不怎么了解他。”林振诚一口喝光杯中残留的咖啡。
海晴苦涩地笑了，“他很忙，也不喜欢我过问他的事，所以我只好来求助于你，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都有她的照片？想必你们曾经都很深爱她。”
林振诚的脸色沉了些，一直静默没开口。
“你会给我答案吧！”海晴一脸期待地紧盯着他，心底不住地祷告：拜托！你可是我的希望呀！
叹了口气，林振诚淡然的说：“冷昊天曾爱她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是他妹妹。”
闻言，海睛不禁释然，看来冷昊天是在替他妹妹复仇罗！那么就是林振诚抛弃了那女孩？但如果林振诚不爱她又怎么会珍藏她的照片？既然爱她又干嘛要抛弃她呢？
好乱哦！海晴吁了口气的摇摇头，“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林振诚愣愣的看着她，眼眸中有一抹尖锐的痛楚浮现．他那薄薄的唇角掠过了一丝轻微而不易察觉的抽搐。
但海晴注意到他的异样了，正准备开口告诉他不必说了，他却幽幽的开了口。
“薇芬！她叫冷薇芬。”林振诚的声音和握紧的拳头透露着他正在压抑内心的苦楚。
海晴就这样静静的、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不久，他从恍惚中清醒，看着殷海晴，她的神情牵动着他的思维，“要走了吗？”
海晴柔顺的点点头，林振诚顺手拿起账单，却被她抢了过去，“说好是我请客的。”她扬起笑脸看他一眼，然后走到柜台付账。
林振诚只好笑着由她去。
走出去，两个人一直沉默的走在街道，弄不清楚到底是他陪她走，还是她陪着他，总之他们都是很有默契的并肩走着，没有任何目的。
应该是他陪着她吧！毕竟他是开车来的。海晴若有所思的，遂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街上没有几人，大概大家都预测到此刻漆黑一片的天空，可能在没多久就会下起雨吧！
殷海晴，你快要错乱了，竟思考这些不痛不痒的闲事，海晴看一眼身旁的林振诚。他也一样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海晴笑着摇摇头，突然，她的目光被某个景象吸引住了，一个她见过的女人，林振诚的女人之一。海晴转头正要告诉林振诚时，发现他也注意到了，且他十分沉着地看着对方走来。
不祥的预感牵动海晴。
她看到那女人眼中的痛楚和凄然，一阵寒意袭向她，她转眼去看林振诚，他的眼眸写着“离开”两个字，海晴了然的退到一旁，她知道他是不希望连累、牵扯到她。
海晴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天空开始下起豆大的雨点，街上穿梭的人群，开始狂奔。她看到那女人时而伸手指向她，时而紧紧握着林振诚的手臂像是在哀求，看着那模样令她十分担心。几个狂跑的人群阻挡了海晴的视线，当再看到他们时，她看到那女人溃然地坐在地上，双肩不住地晃动，苍白动人的脸蛋夹带着雨和泪，地上一只小刀闪亮着。
“不要走！我爱你呀！不要……不要离开我……”那女人激动的声音破碎的喊：“相不相信…………我真的会自杀……”
“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是你的事，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我。”林振诚冷酷的开口，面无表情的看那女人一眼。
这是海晴唯一听清楚的对白，然后她看到林振诚走向自己，“走吧！我送你回去。”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冷酷无情呢？斯文雅痞的他竟也有这样的神情。
殷海晴感到迷惘了，林振诚到底是怎样的综合体？
她现在好乱了，脑子一直乱烘烘的转。
殷海晴心烦地在客厅里踱步，事情已不再像以前以为的那么简单了，她好想告诉冷昊天；“你另请高明吧！”可是她说不出口，就是这点才麻烦。
叹了口气，海晴无力地躺进沙发，懒懒的动也不想动。睡觉吧！还有什么比睡觉更不用花脑筋、思考呢？和周公聊天下棋时，她可以不去面对现实，什么都不必思考多想。
所以当敲门声响起时，她根本故意去漠视它，尤其是那门敲的特别，此门正是那扇该死的连接门。
但对方似乎也十分坚持的持续敲着，好像认定她就是在家。
“屋里的主人死了。”海晴终于受不了的大吼。该死！连一点安静也不肯给她，“所以你想闯‘空门’就进来吧！用不着‘敲锣打鼓’的宣扬。”
冷昊天在另一头笑了，他打开门很自然地走进来，然后笑着着眼前这位盛怒的美人。
“什么事让你心烦？”他笑着问。
就是你！殷海晴气愤地瞪着他。
谁知道冷昊天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他一直极古怪，而且阴晴不定，虽然这两天他看起来似乎正常些了，但是总有种奇异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耸耸肩放弃了。
算了！她实在是想不出形容词来诠释。
“喂！你还好吧！”他倒是第一次看到她生气却没兴趣反击他。
殷海晴翻翻白眼，没好气地换个姿势，“如果没事，你就把自己当成雪球一样——滚出去！”
“谁说没事，我是要——”冷昊天才开口讲没几句，殷海晴就猛地起身打断他的话。
“如果你敢问林振诚的事，我会把你的胸口捅出一个洞来，你最好相借。”她的眼神露出凶光。
冷昊天举起手道：“我并不是来谈这个，你今天的脾气好象特别暴躁。”
“很好！识趣的就快闪到一边去，我没要你替我的情绪负责。”殷海晴今天像是吃了炸药似的，情绪一直不稳定。
但海晴绝不会想到冷昊天反而喜欢她这样，认识她以来，他一直都认识她比任何人都会隐藏情绪，永远只表现她愿意给人看的表情。
他忍不住用手拂过她的秀发，感觉那丝绸一般的柔软，“想不想出去走走？”他的声音特别低柔。
海晴原本想回他一句“不想”可是在看到他那温柔的眼神时，竟不由自主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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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昊天似乎早就有计划了，所以才来找她。
他们的车子停在海边，殷海晴可以看到几处已有人在钓鱼。
“你要钓鱼？”不需要他回答，殷海晴已看到他正由后车座里拿出钓具。
“我去找你就是要约你一起来钓鱼。”冷昊天的嘴角因笑意而逐渐上扬。
海晴定定地看着他，他先前十分苦恼，而现在却又一脸温柔地对待她，这令她迷惘，脑子又不受控制地开始飞快的旋转，她抗拒地甩甩头。
“别想了。”冷昊天空出一只手来环住她的肩，半搂着她找个好的钓鱼处。
殷海晴决定接受他的建议，没有抗拒他搂着自己，然后她静静地看着海面，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什么也不想地陪他钓鱼。
“以前在小说看到作者都把主角心烦时安排到海边沉淀思绪，会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说着，她在他怀里笑开了，在他怀中仰望着看他。
冷昊天拥着她更紧些，在她颊上吻一下，“天气热难免会心烦，脾气坏些，吹吹海风就冷却多了。”
他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他已爱上她，喜欢拥她人怀的心情，他都要用行动来表示。
为了她，他可以做一点小小改变。他昨天才明白，原来他是察觉她对自己有影响力，所以才开始逃避，霎时，他才知道他也是个躲在龟壳里的人。
他才不要再被韩奇诺笑是鸵鸟。
殷海晴好笑地挑高秀眉，天气热？老天！现在都快入秋了，不过她喜欢他替她的情绪找借口。
“是呀！”她笑着凝视海面。
半晌，她试探地开了口，“昊天，如果我问了一个你可能不想回答的问题，你有可能破例一次来回答我吗？”事实上，她想他根本是不想也不会回答。
冷昊天好笑地揉揉她的头，“那你还要问？”
叹了口气，殷海晴更缩进他的怀里，细柔地吐出气来，“算了。”
冷昊天笑着摇摇头，“说吧！说不一定我会破例一次也不一定。”
沉默在他们之间持续着，好象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和海浪的声音，良久，殷海晴才幽幽的开口。
“我想知道——冷薇芬和林振诚之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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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昊天的身子，听到第一个人名时就开始紧绷、僵硬，他不知道殷海晴是如何得知的，但他可以肯定绝不是由刘建勋口中探出来的，关于这点他还是十分相信刘建勋的。
那殷海晴又是从何处得知这层关系？
他生气了！海晴可以切身感受到冷昊天那绷紧的愤怒，看来她问了个蠢问题砸碎这好不容易才建立出的和谐温馨气氛，而她现在却不知该如何补救。
她早该知道这禁忌是他的伤痛，偏偏她却狠心去挖他那不易愈合的疮疤，她暗暗咒骂自己：“殷海晴，你这笨蛋！没事问什么问题嘛！”可是……她就是有事才会问呀！所以她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更偎紧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我没问好吗？”
低下头凝视殷海晴，冷昊天阴郁的表情逐渐放松，然后静静地看着海面，突然，她的声音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十分空洞。
“我九岁那一年，我母亲替我添了一个小妹妹，由于早产的关系，她先天的体质就比其他婴儿还要弱，偏偏又染上其他疾病，曾经一度医师还说要听天命。一个权威医师会说出这么没有依据的答案，实在是令人觉得可笑，那时我父亲就拍着我的肩膀哽咽的告诉我，如果薇芬度过了这个难关，要我日后和他一起来爱护她。当时我就发誓，以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好好地保护她、逗她开心。”冷昊天艰涩地咽下口水，缓缓叹了口气。
殷海晴柔情万缕地抬头凝视着他神情郑重、凝肃而微蹙浓眉的俊脸，心疼地想揉开他纠结的眉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昊天低沉有力的再度开口说道：
“林振诚是我研究所的学弟，因为我的关系，薇芬才认识他，起先我并没有察觉出薇芬喜欢他的事，待我意识到不太对劲时，马上开始两头的警告。林振诚总是笑着保证不会让薇芬误会，不久之后我听说薇芬交了个同校的男友。可是我怎么会知道那是她拿来当幌子用的，直到有次我无意间得知她早和林振诚交往了好一段时间，当时我气得快发狂，因为我比她了解林振诚的个性，林振诚是典型的花花公子，常游移在不同的恋情中，只有发现值得倾心的女人才会专一的付出。”他的语气愈说愈激动，殷海晴这时才领悟，冷昊天对冷薇芬的感情不只是兄妹而已，她是他从小呵护到长大的，他一直认为他对她有责任，就像是……父亲对女儿一样。
可恶的是林振诚当初还对我发誓会真心对待薇芬，而我也该死的相信了他，结果他还是当着薇芬面前提出分手，还带着新女朋友来刺激她。”冷昊天厉声地说，一副咬牙切齿的口吻。双手紧紧握成拳，“我还来不及安慰她，她就以自杀来告诉我们她的心冷和绝望。我恨林振诚，更恨我自己，如果我当初够坚持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殷海晴反身抱着他，“会过去的。”她可以明白昊天的愤怒，因为他辜负了他父亲对他的“期望”和他自己内心的承诺。
冷昊天把头埋入她的颈项，紧紧地抱着她良久，才缓缓抬头在她唇上印着缠绵而流连不去的深吻。海晴带着昏眩的迷惑回应着他，任那股暖流流过全身。
“感觉很奇怪。”冷昊天用拇指轻轻来回不停地爱抚她的红唇，“不知道是说出来后舒坦些了，还是你的吻让我好多了？”
海晴酡红的双颊更加深它的颜色，“不……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她呐呐地说。老天！他那黝亮清湛的眼里漾满柔情和爱怜，让她几乎都快融化了。
“唔！可惜今天没收获，要不然就可以加莱了。”冷昊天收起鱼线，带着笑说。
“收获都在市场，要加菜得到那里去买。”她好兴致地说。
他淡淡地将被风拂至她脸上的发丝拨开，笑而不语。
“对了！”海晴突然想到什么地抬头着他，“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男人通常是基于怎样的心理，才会把女人的照片珍藏在皮夹中？”
冷昊天困惑地皱起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哎呀！你别管，我想是好奇而已。”她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沉吟了一会，冷昊天才一脸所思地开口，“大概是爱她吧！”
“即使分手了也是？”
“也许他怀念她呀！这没有绝对的答案。”
殷海晴若有所思地跟着冷昊天的脚步，如果照他这么说——
那么林振诚可能还爱着冷薇芬！
完了！这下子更混乱了，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她不是林振诚，无法替他的心思作注解。
林振诚是不是事后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冷薇芬虏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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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知道答案，殷海晴不只一次的把林振诚约出来，教他当个“百科全书”。和他耗了那么久，虽然他一再不肯承认，但海晴已由他的神情中瞧出了一点端倪。
下了车，殷海晴靠在车窗和林振诚道别，“晚安！开车小心。”
林振诚深思的脸上有着疲惫，但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地紧睨着海晴然后缓而慢的点下头，再度发动引擎离开。
殷海晴松了口气地望着离去的车影，林振诚自从在餐厅告诉了她那番话之后，看她的眼神起先是充斥着迷惑，然后是一片清明，而且十分诡异，回想在餐厅的那番话，她不由得沉思……
“……当时听到她自杀时，我的心好像也随着停止了跳动，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发自真心地爱上她，原来当初困扰我而促使我和她分手的就是我不肯诚实地面对自已，其实我早就爱上她了、可是让我跳脱出迷惑的却是她自杀的消息，什么都来不及了……”
如同她预测的一样，林振诚是真的还爱着冷薇芬，而他之所以游移在感情世界游戏人间，只因为他知道再也没有别的女人值得他专一付出，那些莺莺燕燕、名媛淑女都不是他爱过的冷薇芬。
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惋惜，难怪人家会说：“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真的一点也没错。
林振诚爱着冷薇芬……那她还要替冷昊天复仇吗？殷海晴皱着眉深思地上楼，当她掏出钥匙准备打开大门时，它却自动地拉开了，她立刻接触到冷昊天那张漂亮深沉而阴郁的男性面孔，松了口气，惊魂甫定的她，轻拍着胸口斜睨着他。
走进去，殷海晴懒懒地趴进沙发，因为她还没心理准备与他见面。
“你和林振诚出去了？”冷昊天面罩寒霜地靠着墙，暗淡的小壁灯照得他满脸更阴霾。
“嗯。”海晴慵懒的应了声，显然他是自阳台看到了。
可恶！冷昊天气愤的抡紧拳头，想到她和林振诚约会一下午，他就怒不可遏，他听说到许多最近关于林振诚的绘声绘影，有人说林振诚抢了他的“女朋友”，有的说林振诚这次可能是动了真心，因为海晴是和他交往最久的一个。
事情一直照着他当初的希望进展，海晴并没有被他一脚踢开，反而林振诚时常约她出去，但他并不确定殷海晴对林振诚是否心存好感？只是她对于和自己过于“亲密”的举动从未加以排斥抗拒。
所以到现在冷昊天还弄不清楚她的心思。
殷海晴从发隙间看着冷昊天，看到他的下颚紧缩了，眉峰也拢紧了，他正心烦地掏出烟抽着。叹口气，她盘腿坐了起来，双手把乱发拢整齐，定定的盯着他。
“你在生气？因为我和林振诚出去？”
冷昊天将涌到口边的话咽下去，他能用什么理由和立场去要求她呢？因为他爱她？但她可以选择不爱他呀！
“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看着他站直的身影，海晴突然开口制止，“不！等一下，我有点思想和你谈谈。”
说她爱上了林振诚？冷昊天冷冷地盯着她严肃地俏丽脸蛋，“说吧！”
海晴艰困地吞了口口水，把视线调到茶几上，因为她根本没有勇气直视他的双眼，“如果……我告诉你，我……”天哪，怎么这么难以启齿。
冷昊天屏息的盯着她，一颗心提得老高。
深吸口气，双眼一闭，海晴一鼓作气的开口：“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愿再报复林振诚了，你会恨我吗？”
一颗心是放下来了，可是却错综复杂，冷昊天冷冷地开口：“为什么？”他不是曾希望她主动提出来吗？
“因为——林振诚爱上了冷薇芬。”
一阵狂笑从冷昊天的喉咙冒出，他呼吸沉重地喘了口气，黑黝的眸子里闪着两簇奇异的火花，“你在说笑话，他根本不爱薇芬，否则他不会那样伤害她，当时她是多么地伤心欲绝……”
“记得上次我在海边提出的问题吗？”殷海晴冷静地说道：“男人是在怎样的心理下，才会把女人的照片珍藏在皮夹中？当时你回答：‘大概是爱吧！即使分手了，也会因为怀念而把自己曾爱过的女人的照片珍藏起来。’”
冷昊天的眼睛眯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曾在林振诚的皮夹中看到你妹妹的照片。”
“也许他是故意的，何况你又怎会知道那是薇芬的照片？”他冷冷地一笑，嗤之以鼻的说。
海晴抿起嘴笑笑，“我在你皮夹中也看到了，后来我向林振诚套话才知道的，否则我又怎会问冷薇芬的事？再说，他那么多女朋友又何必一定要放那张照片呢？”
“说出你想说的重点吧！”冷昊天冷冷的说。
“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出来我们之间那奇妙的关系，而那种亲密让我感到不安，有时我甚至搞不清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你弄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海晴垂下眼睑的盯着地毯，“所有的事都脱轨了，现在我只知道林振诚依旧爱着你妹妹冷薇芬，而要我去报复一个深爱你妹妹的人，这不仅违背了我们当初的目的，而且我也办不到。”
“你又怎会认为他不是在演戏？”冷昊天神情讥诮地睨着她。
叹了口气，她面色凝重地说：“我相信我亲眼看到的，现在是我没办法再帮你进行……”
“够了，不要再提他了，把他丢出我们之间。”冷昊天面对着墙猛捶一记，“不只有你，相对的你也弄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昊……”海晴走到他背后轻碰他的肩。
“是不是因为爱上他了，所以你才会不忍心？”他突然迸出了这句。
海晴一听气得转身想走，冷昊天飞快地转身紧紧抱着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冲昏了头，才会胡言乱语，别谈他好吗？我不喜欢你谈论他。”
他低着头，亲吻着她裸露的颈畔。
“昊天……”海晴咬咬下唇。
“你让我对自己的感情感到无所遁形。”冷昊天扳过她的身子，低头让自己的唇流连在她的红唇上，“我必须对自己承认，我爱上你了。”
海晴的眼眶慢慢凝聚着泪水，“你一定是在逗我开心。”泪水颗颗地滚落，跌湿在衣裳上。
“我的样子像是在撒谎吗？别哭好吗？我的心都快被你哭痛起来了。”冷昊天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水。
海晴破涕为笑地垂下眼睑，“我曾经认为你和我之间最后只剩一种结局，就是情人也做不成，朋友也当不成，到时只有分道扬镳当陌生人了。”
“傻瓜。”冷昊天把她拥在心口，“除了你，我想不出有谁曾如此的吸引我，你是那么的诱人，让我的思绪没办法离开你，你是个教人难以忘怀的女人。”是啊！打从第一眼看到她时，他就不受控制的受她吸引。
“而且我们已经当不了陌生人了，至于朋友，就留给其他人，剩下的就留给我们。”冷昊天微微的一笑。
殷海晴原本想问那林振诚的事怎么办？但随即念头一转朝他绽放甜美的笑容，因为她知道她再也不会插手管这档事了！
问题就留给其他的人烦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