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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安艾薇被他甩丢的丢进房间——圣莱恩将下榻的主卧室。

她爬下四柱床,几乎抖得无法站立。

“我叫你下床了吗?”他毫不容情的看着她。

“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错。”

他大吼:“为什么不签字!?”然后开始踱步。

身躯早已颤抖不已的安艾薇,被他的话轰得七晕八素。

“我没有不签,是信差走得太急了。”这是实话。

“你说谎!你把我从千里之外找来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停止踱步。“你该不是要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吧?”

“你别自作多情了!”她啐了一句。

他大笑。“是吗?据信差的说法,你接到信后哭得像泪人儿似的。”

她挑衅地抬高下巴,“那是信差解读错误。”

“哦!那真相是什么?”他饶富兴味的看着她。

“喜极而泣!我太高兴了,所以眼泪不自禁的掉了下来。”安艾薇不想在他面前示弱。

她好想撕裂他俊脸上的冷笑。

他的蓝眸危险的眯起。“这么说来谣言是真的NFDC4?”

“什么谣言?”

“你有了情人,恨不得立刻摆脱我。”

她嘲弄道:“这很公平,你有莲娜夫人,我为什么不能也有情人?”

他走向她,她压抑住想尖叫的冲动。“是你先不要我们的婚姻。”

对于她的指责他一径的冷笑。“告诉我,你的情人是贝骑士还是贫穷潦倒有头衔的罗男爵?”

她拒绝回答,不怕死的回视他的注视,他的蓝眸中除了怒火之外还有一抹莫测高深的奇异光芒。

“说话。”

“你真野蛮!”几个月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也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而你,该死!”他咒骂出声。

“是的,我是该死。而你,这趟来是为了取我的性命吗?”她无畏的看着他。

“你是我的妻子,背叛了婚姻的誓言,我应该用皮鞭抽你,才会让你记住婚姻的誓言和荣誉心。”他扣住她的下颚,用一种迷离的目光看着她。

“我不认为你敢。”她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在这个国家,身为丈夫的我有权利教训自己红杏出墙的妻子。”

“这种说法太可笑了,你要求我做的事是你自己做不到的。”她指他和杜莲娜的事。

他哼笑。“我对我付出感情的对象一向忠贞。”

“你对杜莲娜也没有什么忠贞度可言。”他不也同时碰过她吗?

“我不需要对莲娜忠贞。”他说。

“这不是很矛盾吗?”

“一点也不矛盾。”他的唇碰触了她的。

他突如其来的亲昵灼伤了她,她想念这份柔情已经很久了。

他抬眼锁住她的星眸。“让我看看你有了情人之后,是不是更热情了。”

熊熊的情欲在他眸中燃烧,她像被催眠似的一动也不动,直到他开始动手脱她身上的衣服。

她吓了一跳,开始推拒。

“以上帝之名,我对你的魅力仍有饥渴。”他情不自禁的冲口而出。

然后,他急切的除去她身上的衣物,钳制住她的反抗,不一会儿,她被他推上床铺,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这算什么?你要和我离婚,却又把我带上床?”

“因为我他妈的很怀念你的滋味。”他不文雅的说道。

“你既然指责我有情人,而如果你现在碰了我,你将无法决定谁才是孩子的父亲。”她使出撒手锏。

焚身的欲火被她的胴体撩得更旺。“我知道是有这种可能性,但眼前我管不了那么多。”

“你……你不介意替别人养孩子吗?”她害臊地问。

“我不会养你替别人生的孩子。”

“你会杀了孩子?”她害怕这种可能性,因为他相信她不贞。

“我不会这么残忍,我会把孩子送到修道院,奉献给教会侍奉上帝。”

她跃起身,她不能让他碰她,否则万一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会当成是她不存在情人的种。

他伸出手拦住她的腰,柔软的乳房刚好磨蹭着他宽硕似铜铁般的胸膛,引爆他更激烈的亢奋……

欢爱过后,她觉得自己全身乏力。

气喘吁吁的圣莱恩,将她的唇猛烈的吻了一遍,才抽离她的身子。

“没想到我们还是这么契合。”他说。

安艾薇翻身侧躺,以背对着他,连自己也分析不出原因的泪水滑落双颊。

“为什么哭?”

她一愣,他竟然能发觉她无声的哭泣。

“为什么不说话?”他枕着手臂,阳刚的身躯才刚霸道的要过她。

她愈哭愈伤心。

他让她这样哭了一阵,然后扳过她的身子,用手背抹去她的泪水,“我不相信你一点乐趣也没得到。”

安艾薇止住哭泣,哽咽的道:“难道我们之间只有在这件事上才能有交集、有契合吗?”

圣莱恩沉吟半晌,揣度自己该怎么回答。因为,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被她牵引的情网,也是他数度想要避免的。

不然他不会送她来老宅。

初时,他的想法是眼不见则心不会迷乱,不会再受她左右。

后来,他一直靠意志力压抑自己想见她的冲动。

因此他的答案是他用来安抚自个儿飘荡许久、渴望安定下来的痴情灵魂的。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只要你躺在我的身下,我就会感到那么强烈的震撼。”

“是因为我之于你而言,尚有新鲜感是吗?”男人多半喜新厌旧的。

“通常在我的标准里,睡过的女人就不是新鲜的了。”

安艾薇含恨的看着他,“这么说来,是我自己往脸上贴金了,你已不觉得我有新鲜感了。”

“你不要这么敏感。”他说。

“我在你面前,永远得提高敏感度。”

她坐起身,披上薄被单,下床将衣服穿上。

“你好像又瘦了?”他打量着她的身子。

她不语,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房间。

“我没说你可以走了。”他霸气地道。

安艾薇不喜欢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不该对一个将要和你离婚的女人这么苛求。”

“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并不想离婚是吗?”

她讨厌他高高在上的姿态。“我说过,你想离婚,我随时可以奉陪。”

“像个烈士?”他讥讽道。

“离婚至少可以免去你的……那方面无理的骚扰。”她嘴硬道。

他反而被逗笑了。“说谎的女人。”

“我没有说谎。”她心虚了一下。

“我以为你得到的乐趣不下于我。”他指的是她半晌前在床上“丢人”的表现。

“如果你只是要讨论这个不入流的问题,那么,请你让我回房休息。”

他瞟了她一眼。“你走吧!养养体力,光一回合就累瘫了,并不合乎我的女人该有的标准。”

她不服的道:“我不是你的女人。”

“还没签字前,你依然是我的女人。”他清楚明白的让她知道他的所有权。

她开了门,不想徒劳无功的争辩,回房理清头绪去。

偏激的魏理克并没有因为圣莱恩给他的挫折而放弃。

如果分析他这个人有什么优点,那就是至少他的胆子比熊胆还大。

他当然知道自己力量不敌圣莱恩,但他不认为自己比圣莱恩愚蠢。

奇诡的是,原本急于离婚的男方,现在反而不急了,优闲的在四周巡视——以度假的心情。

这与他的计划不符,他一直在等她恢复单身,但他始终不确定圣莱恩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这绝不是茶杯里的风暴,他很清楚也许圣莱恩在最后一刻会改变了主意。

是什么原因让局势改变的,他不知道;但他就是戒不掉和美人发生性关系的癖好。

幻想美人在他身下,就能让他的感官飞驰。

“乔队长,我想见圣夫人。”他彬彬有礼的恳求。

乔南并不知道他曾轻薄安艾薇,故一五一十的说:“夫人这几天会很忙。”

“忙些什么?”

“你找夫人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噢……我作了几首赞美夫人的诗,想请她评鉴。”他瞎掰一通。

“你抄给我,我拿给她。”

“我想边奏着竖琴,边唱给夫人听。”

“夫人这几天要陪爵爷,挪不出空。”乔南据实以报。

“圣莱恩侯爵也来了?”魏埋克假装吃惊状。

“如果你坚持非要夫人欣赏你的新诗,可以安排爵爷一起参与。”

“噢,不要麻烦了,我只是问问,不是非要如此不可。”

魏理克摸了摸光头,作揖后离去。

安艾薇看见魏理克离去的背影,问乔南:“那个吟游诗人说了什么?”

“他作了新诗要请夫人指教。”

“他还说了什么?”安艾薇担心圣莱恩是私生子的事露了馅。

乔南摇摇头。“夫人想听他吟唱新诗吗?”

“噢,不!他不是好人。”安艾薇急促道。

乔南吓了一跳。“我以为……所以……”

“不要紧,魏理克是个很会伪装的人。”

乔南呼了一口气。“好在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识人不清铸成大祸。”

“如果他再来的话就说我和爵爷外出无法招待他,别和那样的人正面冲突。”

“要不要报告爵爷?”

“爵爷知道魏理克,只是最好不要刻意告诉爵爷他今天来老宅的事,我怕爵爷会找他兴师问罪,反而不好。”

乔南跟了圣莱恩许多年,不会不谙圣莱恩的脾气。“我晓得,犯不着为了一个痞子置爵爷于险境。”

安艾薇笑笑同意。

魏理克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他趁安艾薇到野地采香菇时堵在她面前。

安艾薇一颤,她已经尽可能的足不出户,今天要不是因为厨娘受了风寒,得出她来弄三餐,她不会独自前往张罗。

“你真有本事,把圣莱恩迷得团团转。”他邪笑看着她。

“你三番两次骚扰我,不怕死吗?”

魏理克耸耸肩。“没那么严重,调戏美女是每个男人都想试的,只不过我胆子比一般人来得大。”

“你看起来像个聪明人,如此自毁前程不是很可惜吗?”她先是晓以大义。

魏理克可不吃这一套。“少传教,我知道你父亲是个传教牧师,不过老子不信那些。”

“不管你是不是异教徒,真理还是真理,侵犯人身自由是不对的。”

他大笑。“身为贵族私生子的妻子,你显然有高道德标准。”

她想绕过他,却每每被他阻挠。“请你让开!”

“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愈是愤怒愈能令我亢奋!”他逗弄她的长发。

“你真邪恶!”隐约之间,她发现魏理克心智不甚正常。

魏理克更乐了。“我最喜欢女人称我为邪恶之徒。”

“这里会有人经过,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安艾薇转身往老宅跑。

魏理克追上她,一把捉住她。

他由后搂住她的腰。“我最爱和不情不愿的女人玩游戏了,那才有味!”

她躲开在她耳鬓摩挲的面庞,奋力大吼:“救命——”

他闻到她身上的幽香,更是悸动不已。“你真是秀色可餐,比起我睡过的所有女人都美、都香。”

安艾薇扯开喉咙叫喊,这一带除了樵夫之外,行人并不多,她很后悔自己不该独自前来摘香菇的。

“魏理克,放开她。”

是乔南,安艾薇感激的看着乔南。

魏理克冷笑一声,押着安艾薇往山林深处走去。

乔南并未骑马,拔出长剑跟在他们身后,一剑正要劈下时,魏理克将小刀架在安艾薇脖子上,停下脚步。

“姓乔的,如果你再跟着我们,这个女人的命将提前结束。”

“乔南,你别理他,他不敢的,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怕血,不会真的杀我。”安艾薇不想乔南因她而失去除掉这个败类的机会。

“哈哈……我不敢?我怕血?”

一道血丝鲜红的流下她白皙的颈子,然后是第二道……伤口虽不至于立刻要了安艾薇的命,但看上去仍是触目惊心。

“你快放开夫人!”乔南大喊。

“我不可能放了她的,你回去告诉那个私生子,他的老婆今晚陪我睡,等我玩腻了再还给他。”说完,魏理克拖着安艾薇继续往前走。

乔南冲向魏理克,用自己的身体猛撞他的背脊;魏理克踉跄了一下,转身紧握刀柄刺向乔南的心脏,用力之猛,只见刀柄在外,刀刃全部深陷肌肉里……

血流如注……

安艾薇放声尖叫,乔南整个身体不支倒地。

骑马赶来的圣莱恩跃下马背,魏理克见局势不妙,脚底抹油,消失在树林里。

圣莱恩放弃追杀魏理克的机会,他必须先救乔南。但血流的速度实在太快,血色完全从乔南的脸庞逸去。

“大人……我……”乔南呓语。

“不要说话!”他撕裂长裤管试图替乔南止血。

“大人……我快死了!我的母亲……”

“我会替你照顾。”圣莱恩知道他就要失去这个老战友了。

乔南安心的合上眼,生命彻底消失。

“我会替你报仇的。”圣莱恩承诺。

“乔南,我好抱歉,是我害死你的。”安艾薇哭成泪人儿。

圣莱恩从高地赶来的两名手下这时赶到。“爵爷,我们来晚了,乔队长……”

“不怪你们,你们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是谁下的毒手?我们……”

圣莱恩摆了摆手。“我会处理的,你们到前面树林找块地把乔队长埋了。”

圣莱恩站起身走向小溪,将沾有血水的手洗干净。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安艾薇一眼。

其中一名士兵大叫:“夫人,你也受伤了。”

话才落下,引起圣莱恩的注意力,他走向她,抱着她迅速跃上马背,一夹马腹,马儿奔跑起来。

回到老宅,管家上前接过缰绳。

圣莱恩扯开喉咙喊来厨娘。

“夫人受伤了,替她看看。”然后走开。

厨娘细瞧了安艾薇的伤势,“不要紧,只是皮肉伤。”

“乔南死了。”她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厨娘敷药的手抖了一下。

“全是因为我。”她将发生的事转述了一遍。

“乔南一知道你一个人到林子里摘野香菇,立刻说要去找你,这样说来,我也有责任,我不该生病的。”

“乔南的死令爵爷很难过。”她吸了吸鼻子。

厨娘叹了一口气。“他们是多年的老战友,爵爷当然会难过,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恢复的。”

晚餐在十分低调的情况下进行,低气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圣莱恩沉默的吃完盘中的食物后,抹了抹嘴离开餐室,正巧衔命挖坟的士兵回来。

“爵爷,我们把乔队长埋在树林里的一棵老松树下,还立了一个简单的碑。”士兵甲说。

“很好,你们下去休息。”圣莱恩拿了长剑就要往外走。

“爵爷,你要出去?”士兵乙问。

“我非逮到姓魏的不可。”他咬牙立誓。

“我们也去吧!”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累了,我去就行了。”

“会有危险的,那个家伙丧心病狂。”安艾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圣莱恩朝两名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他看向她莹亮的缘眸,娇艳的嫣唇映着苍白的美颜,颈上的伤简单的包扎起来。

虽然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在那种情况下,不是乔南牺牲就是她牺牲。

如果结局不同,他不知道自己能承受多少。

“以后少接近那样丧心病狂的魔鬼。”他粗嗄地道。

“我不是有意造成这个悲剧的,魏理克威胁我……”她沉重的说,她知道自己一定得开诚布公地说实话。

“威胁?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圣莱恩口气不悦的问道。

“他……他说你是老侯爵的私生子,爵位应该由婚生的康纳继承,我不愿在事情未求证之下就被渲染,所以……”她支吾其词。

“只是这样吗?”他冷冷的问,声音里有着强烈的不信任感。

“还有……”她犹豫着,怕他不相信。

“说下去。”

“他对我有非分之想。”她无法将魏理克对她说的淫语完整转述。

光是这样,已让他饶不了魏理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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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的处女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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