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童浩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他骑车的速度飙得飞快，让坐在后座的小玉不得不紧紧的抱住他。

到家后，两人一语不发，分别回到自己房间里，谁也没有先开口向谁说话。

小玉生童炘的气。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她很想问二哥干么搞这把戏？让童浩没风度的在那么多人面前和他打了起来，害得她觉得很难堪，气得转身走人。

若不是童浩拦着她，强逼着她上车，她连他都不想理。

「两个神经病！我受够了！」

他们是兄弟打架，可在外人眼中见了，却是两个演艺人员为了她大打出手－－他们并没有对外界公布兄弟关系，这件事情若被记者知道了，会写得多难听？

他们根本没有顾虑自己的形象！

「刷－－」一声，小玉阳台的落地窗被童浩打开，他一脸怒容的走进她房间，拉起倒在床上搥枕头发泄的她质问。

「童炘干么吻妳？给我说清楚！」

「我怎么知道？」小玉觉得委屈。

「妳怎么会不知道？妳跟童炘在一起多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一副妒夫的口吻。

「我哪有跟二哥在一起？」她一脸莫名。「二哥才没有亲到我。」

「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童浩握住她的肩膀，眼红的咆哮。

小玉被冤枉得很无辜，她要为自己辩白。

她捧着童浩的脸，学着童炘在学校对她做的，示范给他看。

「二哥在学校对我做的就是这个，我们都被二哥耍了！他才没有亲到我。」

当小玉捧着他的脸，低头欲亲吻他时，童浩感受到自己心跳加速，屏息以待。

可她的吻落在覆在他唇上的手指时，让他很失望。

失望？！

因为她没真正吻到他，所以他失望？

顿时，满心的愤怒被这突如其来的领悟给吓呆了，童浩一睑的不可置信，看着小玉－－

「不会吧？」他喃喃自语着。

「就是这样啊！我真搞不懂二哥，干么特地跑到学校玩这一招？」她没好气的道。「先是滕桀，再来是你！现在连二哥都搅局－－早知道我就不上大学了，男人真麻烦。」

她不懂童炘为什么搞这个，但是他懂。

「怎么可能……」童浩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二哥到底在想什么？他八成压力太大，疯了！」小玉拔头发尖叫。

两人鸡同鸭讲。

童浩认真的思索童炘今天这么做的用意。是在逼出他的心意吗？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颗汤圆？

可是他不喜欢的话，怎么会因为见她被人吻了就打翻醋坛子似的抓狂生气？

知道她被人欺负了，他说什么也要讨回公道？

每天送她上下课，就因为担心她又被人欺负？

一有空就往她教室跑，因为她班上有待她非常好的男同学，他心里不舒坦！

如果他不喜欢她，他会这么在意？还主动载她去超市买菜，这种事情以前打死他都不会做！

「不行，我得确定－－」

「确定什么？」小玉奇怪的问，下一刻就被童浩给抱进怀里，她吓到了。「童浩？」

「完蛋了！」他不禁哀嚎。

她怎么会这么好抱？圆圆肉肉的，抱起来好舒服，很适合冬天摆在身边抱着睡！

为什么他第一次喜欢上的女生会是她？而且她的年纪还比他大一岁！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喜欢一颗汤圆？

「什么完蛋了？」她紧张的问。

「小汤圆，我要告诉妳一个消息。」想开了以后，童浩接受了，搞懂为什么一向对人冷漠的自己，对她的态度硬是和一般人不同。

不只是把她当家人，还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

「什么？」他的态度很认真，连带的小玉也认真起来。

「我爱上妳了。」童浩认真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小玉楞住了，直觉反应，「骗人－－」

童浩趁着她呆若木鸡的当头，低头亲吻她微启的唇。

感觉还不赖！他满意的微笑。

「啊！」小玉后知后觉的捂着唇尖叫，「你干么？」

「吻吻看才知道讨不讨厌。我感觉还不错，妳呢？妳讨厌我吻妳吗？」他笑容轻佻，和花花公子童炘有八成像。

「是不讨厌－－」

「不讨厌那就好办了！小汤圆，既然妳不讨厌我的吻，那要不要试着跟我在一起？」童浩行动力十足。

「你疯了啊？」小玉眼睛瞪得老大。「我干么跟你在一起？」

「我喜欢妳啊－－妳不答应我是因为妳讨厌我？」他瞇起眼问。

「我不讨厌你，可是你、你怎么会喜欢我？」她不解的问。「你不可能喜欢上我的。」肯定的口吻。

「怎么不可能？爱上了就是爱上了。」童浩耸肩。

「我又不漂亮。」小玉开始数落自己的缺点，希望他就此打退堂鼓，不要喜欢她。

他喜欢她……怎么想都很奇怪！

「美貌我有就够了，妳这样刚刚好。」他说得很认真，夸完她可爱，低头又偷吻一记。

「你以前都说我丑……」又吻她！小玉吓到了，像踩在云端不真实。

「那时候我还没有爱上妳，现在情人眼中出西施。」一句话简单带过他曾经对她的人身攻击。

「我，我还很胖！很圆！你看我的手臂，超粗的！」伸出手臂，她自曝其短。

童浩觉得她的举动实在可爱得令人想笑，在她伸出手臂，拉起衣袖露出肉肉的手臂时，他趁机捏她。

「很痛耶！」小玉眼泪差点飙出来。

「肉肉的好，抱起来舒服。」他露骨的情话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童浩，你不要开玩笑！我比你大一岁，你叫我一声姊姊不为过。」

「咳，妳想得美！」童浩冷嗤了声。「我才不要妳当我什么姊姊，妳要当我的女人。」

「我很笨，你不要喜欢我啦！」她完全自暴自弃了。

「妳那么聪明干么？两个人在一起有个人聪明就够了。」他凉凉的回答。

「童浩，你要怎样才不会喜欢我？」小玉哭丧着一张脸。

「怎样？被我喜欢很痛苦吗？」他不爽的质问。

「很奇怪……像你这种男生，怎么会喜欢我这种……这种女孩子？」她对自己极没自信。

「少没志气了妳，被我喜欢妳要很骄傲，全天下比我帅的男人有几个？」童浩骄傲的抬起美丽的脸庞。

「比你帅的男人很多，可是比你漂亮的少之又少，连女生都没有你漂亮。」她仍然坚持用「漂亮」来形容他。

童浩咬牙。「因为是妳，好，我忍。」

「童浩……」小玉迟疑了会儿，开口，「我们能不能跟以前一样？」

「什么意思？」他不爽的瞇眼。

「就……一家人啊，不要破坏现状。」她怕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因为这样而破灭，这个家……会没有她立足之地。

「妳只想当我们家的煮饭婆，不想跟我谈恋爱？即便妳心里是喜欢我的？」他咄咄逼人。

「这样不是很好吗？」小玉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看他。

童浩的热情被她浇熄了。

「好妳的大头鬼！我长到十九岁从来没有对女孩子这么好过，妳把我当成什么啊？妳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妳讨厌我！我就答应妳，当做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妳，我们回到过去，跟以前一样打打闹闹！」

小玉直视他明亮的双眼，「我讨厌你」四个字怎样都说不出口。

她不讨厌他啊！甚至是喜欢他的，怎么可能说这么过份的话？

「妳看吧！妳根本就说不出口，还不如大方接受，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童浩，我、我配不上你！」小玉仍然没有办法克服自卑感。

「妳一定要惹我生气就是？！」童浩摇着她肩膀咆哮。「妳自己去想！妳来我们家这一年多来，我们是怎么对待妳的！再仔细想我对妳的『特别』。」

「童浩，我们知道你对小玉有多『特别』了，能不能请你出来一下？老是待在女生房间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兄弟俩聊聊。」站在小玉房门外听他们争执够久了，童炘忍不住敲敲门，打扰他们谈情说爱。「小玉还没嫁，你也要顾虑一下女孩子的名声，别待在小玉房间里不出来。」

一个老是把女人带回家过夜的家伙有资格说他吗？

想到他在学校对小玉做了什么，童浩就一肚子气。「死童炘！我正好要跟你算帐！」他冲出小玉房间，朝童炘那张得意扬扬的笑脸挥拳。

「小玉，妳待在房间里，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乖，晚点二哥再陪妳聊。」童炘朝房里楞楞的小玉抛了记媚眼，再三交代她不要出房门，才把她房门关上。

接着听见激烈的打斗声和童浩的咆哮，以及童炘吊儿郎当的挑衅，战况激烈，让小玉吓傻了，没办法的她连忙掏出手机，向大哥童震求救……

搞清楚两个弟弟互殴的前因后果之后，童震将他们两个狠狠训了一顿。

「童炘，你这玩笑开得太过火了！演唱会之前，你竟然制造绯闻？！在演唱会结束之前，不准你回家！」他对童炘做出处分。

「活该！」童浩幸灾乐祸。

「小浩，你太没大没小了，竟然敢对童炘动手，你现在马上收拾行李去日本受训，寒假结束才准回来。」童震对小弟的处分也没少。

「不公平！是童炘先来惹我的！」童浩对大哥的处分不满，为自己争取。

「平常你对童炘没大没小，我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你，太宠你了你才不懂分寸，今天你对童炘动手，明天是不是就爬到我头上来了？」童震威严的训斥顶嘴的弟弟。

童浩被训得一句话都不敢回。

「还不快去收拾行李？」童震难得对弟弟疾言厉色。

慑于大哥的怒意，他撇了撇嘴，乖乖回房里去整理行李。

才放寒假就被赶出家门，他真够倒楣的了！

童浩被小卓带走后，童震揪着童炘耳朵，把他拎到小玉面前，一声令下，「道歉！」

「小玉，对不起。」他没有第二句话，乖乖的对小玉道歉。

大哥要他道歉的原因，他当然清楚明白，因为那个假吻！

「你要小浩认清自己心意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偏偏要用最烂的方式！」童震想到他玩得这么过火，火气都冒上来了。「你给小玉惹麻烦了！」忍不住狠狠的拧紧他耳朵。

「我想到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做了嘛……」童炘耳朵被拧得通红。

「只能让小卓想办法搪塞记者了。我真会被你气死！」童震气得发抖。

「这么快就有人告密了啊？」他没料到消息散布得这么快。

「连相片都送到我面前了，你说呢？」在回来的路上，消息已经传回公司，童炘这回闹的丑闻太夸张了，会害小玉好一阵子被狗仔队盯上。「幸好已经放寒假了，只希望这件事情在这个寒假就结束，不会影响小玉开学后的生活！」

「大哥，要掩盖一个绯闻的方式，就是再制造另一个绯闻，你安啦，这我拿手得很。」童炘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面对童炘的自信满满，童震则是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小玉，这阵子妳别出门，要采购交代一声，让司机帮妳跑腿，至于童炘拜托妳帮忙的营养餐，营养师会每天来跟妳讨论，东西做好别自己送，我会安排人来家里拿，直到童炘忙完台北演唱会，妳就到日本去。」

「去日本？」小玉一楞。「连我也要处罚吗？」

「当然不是，妳没去过日本，去那里走走也好，童浩在台湾的名气太响亮，他在日本尚未有知名度，你们就在日本避避风头，等你们开学时媒体应该不会再炒作了，到时候你们再回来。这段期间妳就当做渡假，在日本试试当一般情侣的感觉。」童震早就安排妥当了。

她惊呼否认，「我跟童浩才不是情侣！」

「小玉，大哥知道妳还有顾忌。」他摸摸她的头，声音充满温柔以及令人安心的力量。「在日本没有人认识你们，妳不用顾虑媒体，试着放下一切跟小浩相处，回台湾再决定要不要接受他，好吗？」他诚恳地道：「就当做去照顾他吧，他一个人在日本满可怜的，连过年都不能回来。」看出她一脸的勉强，他干脆用苦肉计。

「这……好吧。」小玉想想，也许大哥说的对，去日本一趟就能厘清她现在纷乱的思绪。

在台湾有太多的事情要顾虑，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想法，她也可以跟童浩好好的谈一谈。

「那就这么决定了。」童震点了点头，转身对童炘道：「司机在等我，我得回片场，顺便送你去饭店。」

「大哥，你真狠！」他忍不住抱怨。

可就算再不满，童炘也不敢违背大哥的命令，家里一直是大哥在当家做主的。

离开家后，他忍不住在车上抱怨，「大哥，你还是一样偏心宠老么！知道他们在台湾没办法好好培养感情，就把他们送到日本去，还巧立名目分开他们俩一段时间，小别胜新婚。这样小玉怎么招架得住？当然会接受童浩。」

童震挑眉，好笑的回答，「你没有资格说我。」

他们是两个蠢哥哥，半斤八两！

一个用下流手段逼他认清自己真心，一个用心替他制造机会。

「我们就等他们带好消息回家。」童炘摇头失笑。

童雳莫测高深的诡笑。「没错。」

时间和距离加乘，能够酝酿出最绵延细长的相思。

当然，这得在他们两人都互有好感的大前提之下，这方法才有用。

来到童家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在家。

大哥到上海拍片，二哥被赶到饭店去住，童浩被大哥处罚送到日本。

直到一个人在家，小玉才发现童家这么大、安静得令人感到寂寞，没有人跟她说话，没有人缠着她要东西吃，更没有人急吼吼的喊她小汤圆……

她总是学校、家里两头忙，大哥和二哥不常在家，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加上还有童浩在。

「大哥、二哥就跟以前一样会在外面过夜不回来，为什么只是童浩不在而已，就觉得房子大得吓人？」她坐在房间阳台，看着阴阴的天空发呆。「好无聊……」

童浩去日本后，小玉惊觉来到童家一年半，她从来没有一个人在家里过夜过，只要大哥、二哥工作忙不能回家，童浩一定会想尽办法避免太晚回来，绝下让她一个女孩子待在家里。

其实他们住的社区门禁够森严，二十四小时监视录影，每半小时就有管理员巡逻一次，居住环境很安全，不需要担心宵小闯入。是童浩体贴，不忍心放她一个人在家里。

以往觉得他嘴巴坏，老是欺负人，可他不在后，想到的却是他的体贴和优点。

「我一直错怪童浩……他对我很好……」小玉咳声叹息。

才三天，她就已经开始想念童浩喊饿的声音，他的大嗓门从楼上传到楼下，喊着，「小汤圆，有没有吃的？我饿死了！」

「二哥演唱会怎么还不结束？」她已经想去日本了，也不免担心日本有很多可爱女生，童浩会不会喜欢上日本妹？日本女生超主动的，他又这么帅，一定会被搭讪……

「童浩会不会气我不跟他在一起，到时候我到日本去，他不理我了？」

小玉开始患得患失，胡思乱想。

突然乍响的电话铃声扰乱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疑惑是谁在这时候打来，回到房里接电话。

「喂？」

「慢死了！小汤圆，妳在干么？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是童浩不满的抱怨。

「童浩！」小玉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精神就来了。「你怎么突然打电话回来？」

「要妳管！我不能打电话回家哦？」他不自在的在电话那头吼。

「你现在在哪里？」她捧着电话，不停的追问：「受训会不会很辛苦？忙吗？有没有吃饱？」

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心，童浩心里好过多了。

他一到日本便想打电话回台湾。才刚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人，就得马上分开，那感觉很不好，他也很烦恼，小玉没有给他答复，她会不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跟别的男人出去？

那个苗滕桀让他如芒刺在背，再加上童炘那个禽兽……

「我累死了，回饭店又没有好吃的东西！」童浩抱怨伙食差。

「跟你一起受训的同事没有带你去走走？」小玉试探的问。

童浩到日本受训，一定有很多漂亮可爱的日本女生围在他身边，他一定有很多人陪。

「谁要跟那些吵死人的女人出去？」他语气嫌恶的批评。「喂，小汤圆，我不在的这几天妳在干么？」

「发呆啊，家里都没有人在，我煮了菜都没有人吃……」她语气哀怨。「你不在家我好无聊，童浩，我、我……」

「妳干么？」

「我、我好想你。」小玉小小声的、害羞的说。

电话那一头的童浩楞住了，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她说她想他！她想他耶！

他全身轻飘飘的，脸上露出傻笑，站在公共电话亭里，喜悦的泡泡不停的涌上胸口，完全无视电话亭外看他笑容看到傻眼的日本女孩，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小玉。

他声音沙哑，低低笑道：「想我就来看我啊，小汤圆，要不要来日本？」

「我可以去吗？」虽然大哥安排好了，但她仍然不安，这样莽撞的去找童浩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会不会让你日本的朋友误会？」

「误会？」他挑眉，好笑的问：「小汤圆，妳不会以为我在日本有女人吧？」

「你很受欢迎啊，我知道很多条件很好的女生喜欢你。」她自怨自艾的说。

「我眼光没那么低！也没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小汤圆，妳去跟大哥商量，让妳到日本来陪我，好不好？」童浩怂恿着。「妳没去过迪士尼玩吧？要不要去开开眼界？」

「你真的希望我去？」她再三问。

「当然，妳最好明天就来，我想死妳了！」童浩热情大方的诉说想念。

他吼得好大声、好热络，小玉听了不禁脸红心跳。

「我还得帮二哥直到演唱会结束，大哥要我等二哥忙完再去日本陪你……」

童浩闻言一楞，聪明的他立刻搞懂大哥的用意。

他笑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小汤圆，那我就等妳来，妳可别临阵脱逃了，到时我会去机场接妳，一定要来，听到没？」

「好、好啦。」她害羞的答应。

挂上电话后，小玉止不住脸上热辣的红潮，一颗心跳得老快，久久无法冷静下来。

在日本东京街头电话亭打国际电话的童浩，结束通话后对着电话笑，美丽的脸上带着兴奋和期待。

他走出电话亭，拉紧身上的风衣御寒，呼出来的气息化成了白烟。

东京很冷，但他的心很热，他的小汤圆会来到他身边。

昂首跨步走回下榻饭店，经过他身旁的人忍不住回头看他两眼，吸引人的除了他少有的美丽外貌，还有他脸上挂着的满足笑容。

一副恋爱中男人的傻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让他露出这种笑，一定是个很特别、很特别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