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江湖风暴,山雨欲来风满楼。

鬼狱猎妻,失利的新娘候选人,是有回到自己的家,但是那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且每个人的死法都不一样。娇柔美丽的黄花大闺女,纷纷香消玉殒。

这令悲愤的十大门派团结联手意欲围攻鬼狱,这也是皇狱澈要逼走红豆的主因。

阴谋!那些新娘候选人并不是鬼狱动手杀害的。

谁?是谁想要嫁祸给鬼狱?

下一步,对方会对鬼狱展开什么行动?

他可以感觉到对方存在,而那股力量是他无法忽视,也是不容忽视的。

「她走了吗?」阖着双眼的男人,握着王座的手微微的颤抖。

「走了。」燕宇风答道:「我已经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一边走一边哭,女人的泪水怎么这么多?所以他才不想沾扰这种麻烦的生物。

「那就好。」面对前所未有的敌人,敌在暗,我在明,他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鬼王,你大可以告诉她,其实你原谅她了,你并不是为她假冒的事而在生气,你只是想让她安全的撤离。」爱情这玩意儿,都要弄得这么复杂吗?所以他不碰。

「我不这么说,她是绝对不会离开的。」他读懂她的心、读得懂……所以在那当下,当他接触到她伤心的眼神,差一点就动摇,但他……不能。

「只有这个法子?」燕宇风不解的说。

「嗯!」不这么做,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她真的很伤心。」他也差一点忍不住就告诉她真相。鬼王不是不爱她,而是太爱她。不过他讲话很深奥吗?为什么她听不懂他的暗示么?唉!

他低嘎说:「哭了。」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要伸出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哭得很惨,眼肿得像核桃。」还记得那一天他们票选鬼狱之后,全部的人联手起来整她,她都没有哭得像今天这么惨。唉!

「我知道她会哭,但我别无选择。要是她受到一丁点伤害,我都不会原谅自己。」在这世上,她是他最想要保护的人,但他却伤她伤得很深。

「你明明就很爱她,真不晓得你是怎么装的。」这一段可歌可泣的鬼王鬼后别离秀,己经大赚不少他们的泪水,很多人一想到那画面,都躲起偷偷地哭,呜!感人哟!

「我戴着面具。」不然他根本伪装不了。

「如果她不是那么难过,也许她就能发现你眼底对她的情意。」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只有她,被伤心的泪水蒙蔽住。

「幸好她没发现,不然我就要想其他法子赶她走。」她不能留下来,太危险了。

「所以说爱情就是自找苦吃。人生呀人生!爱情啊爱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何必呢?」燕宇风双手一摊的说。

「等你遇到你就知道。」生死相许……如果他有万一,他都希望她好好活着,因为活着的人才能拥有回忆。他知道他的小羊儿会一直想着他,这样就够了,不是吗?」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其实……鬼王,我感兴趣的是你,可恶,你都不了解人家的心意。」他朝他比了个「就是你」的动作。

皇狱澈忍不住莞尔。「你别想逗我笑,现在我的心还在淌血,其实……她的泪,我都看得见,她的哭泣声,我也都听得到,我……这样对她,是不是太过分?」她的每一句话问话都深深地刺入他的心,鬼王对我很好,这就是他对她好的方式,将安全留给她,把危险留给自己。

「我知道她在哪,现在就可以去把她接回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鬼狱每一个人的希望。

皇狱澈阻止道:「宇风,别去,等事件落幕再去。」现在去之前所做得那些努力就白费了。

「好吧!」唉!明明是有情人,却得分隔两地。

皇狱澈下达命令:「十大门派闺女丧命这件事并不是我们鬼狱做的,查出幕后指使者。」

「让我们的鬼后这么伤心的离去,这个人一定不能放过!」

「我一定要他付山代价!」

鬼王怒气勃勃,一出手不小心将燕宇风坐着椅子化为灰,宇风四脚朝人的跌坐在地。

这回,两人都笑了。

笑中带泪,因为他们都想起那个伤心哭泣离开鬼狱的小羊儿。

鬼狱的情报搜集站,经过严密的调查和追踪后,凶手全指向——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文书,这一切的事端竟然是由他而起,用名门正派当幌子的卑鄙小人。

「确定吗?」

「是。」

「真的是他?」

「没错。」

「有几成的把握?」

「十成。」

「鬼王,他们来了。」左煞向他禀告。

「禀鬼王,回来了。鬼狱成员全员到齐。」各就各位,现在就等鬼王一声令下。

「我们正面迎敌。」

群鬼飞舞,鬼狱弥漫着一股浓浓地肃杀之气。

鬼狱,原本是江湖人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但今日江湖十大门派齐上鬼狱,要讨个公道。

鬼王皇狱澈也率领鬼狱的诸将,展开一场江湖大战。

两边的人马互据一方,十大门派的人马明显的多出鬼狱人很多,但鬼狱诸将齐心团结,比起十大门派的零散更加略胜一筹。

燕宇风代表鬼狱,出来对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喊话到:「就是你早已落幕,发生这种意外事件我们也很遗憾,鬼狱并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当然没有人希望发生这种事,既然已经发生了,请大家节哀顺变,我们会负道义责任,对遇害的罹难者家属准备一百两黄金赔偿。各位如果觉得不够,可以再跟鬼狱协商。」

杨风马上出来说:「你以为我们是来要银子的?我是来索命的!一命还一命,还我女儿命来!」

「我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鬼狱没有杀害任何一个人。」其实他们大家平常的兴趣之一就是捡死人骨头,所以鬼狱的这些吓死人不偿命骷髅头,是无主的枯骨。

「武罗派」的掌门人武力出来说:「不是你们下手的,那我女儿怎么会死?」

「青山派」掌门人梅岚悲愤的说:「那么令人发指的方法,也只有你们做得出来!」

「仑山派」的掌门人叶萧伤心的说:「就是你,我女儿会死,都是因为你们随便发帖,就是你们,还我女儿命来!」

宇风已经有点不耐的说:「是我们做的,我们就会承认,但这件事跟我们无关。有人要栽赃嫁祸给鬼狱,如果你们要中别人的计谋,我们也没有办法。」

「你说栽赃嫁祸,证据呢?」

「我们有做一些调查,证据在这。」

宇风请第一号魔神到第十六号魔神去把证据搬出来。他们搬出了八个大箱子。

「证据全在这。」

十大门派的人面面相觑,没想到鬼狱竟然提得出证据。

「真武派」的掌门人童枢挂出来对大家说:「大家别被鬼狱给骗了,随随便便的拿出一堆纸就要我们相信你,这些东西正证明你们做贼心虚,以为我们那么好骗吗?大家千万别被他们骗了,相信鬼狱的鬼话。」

武林正派人士在童枢挂这样的说法刺激下,根本没有人愿意去看这些证据。

一阵风吹过,第八大鬼妖「鬼少丞」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一巴掌往童枢挂的脸打下去。

童枢挂立刻大喊起来,「鬼狱先动手打人,大家别再等了,不然我们大家都会有危险!」

瞬间,正邪两方全员动手,有武器的拿武器,有暗器的拿暗器,没有武器和暗器的就空手相搏。

由于鬼狱的群鬼诸将平常没事就互打练武功,当然武功造诣比所谓的江湖正派人士高出太多。

很快的十大门派处于下风,就要溃败。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瞬间情势逆转。

「你为什么打我?」左煞对右煞问。

「我也不知道。」右煞又一掌打下去。

「你为什么踢我?」风不停对雨不下问。

「我也不知。」雨不下又一脚过去。

「你为什么还拿剑刺我?」左煞对右煞问。

「我也不知。」右煞又一剑刺过去。

鬼狱的人伤得愈来愈多,而江湖名门正派看鬼狱诸将的动作也觉得奇怪,皇狱澈心头暗想不妙。

这是移心大法——

当年他的师父只传授给他移星大法化骨功,而保留移心大法。移心大法可以操纵人的心智,让对方听从你的心意去做那件事。

这武功应当从他师父失踪就失传,难道……

鬼狱所有调查出来的结果都指向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真武派」童枢挂。

会移心大法的也只有一个人——他失踪下落不明的师父。

难不成……童枢挂就是挂疏桐,挂疏桐就是童枢挂?

有这个可能吗?

他飘到了在一旁隔山观虎斗的童枢挂面前。

「是你,师父。」

「没想到被你认出来。」

皇狱澈神色大惊,理当消失的人竟然出现在这,那么他脸上戴的是人皮面具!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付鬼狱,他想图谋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己经为这一刻等待太久。其实你和她,你们之间的运势我早就算到了,我测得天机,为了逆天而行,布了这个局,整整二十年。」等待这么久的时间,终于来到这一刻。

「为什么?师父,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为什么他最信任的人最后都会背弃他?

「没办法,天意如此,要怪你也只能怪天意,切莫怪找。」

「你所说的天意到底是了什么?」

「第一任鬼王会为他所爱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把鬼王之位交付给你。为了选你来做这个位置,我可是煞费苦心,在你家族中所发生的不幸之事都是我一手策划的,根本和你的鬼胎记无关。」

「挂疏桐就是你?」

「没错。」

「你隐姓埋名在我身边这些年,都不曝露你真实的身份,就为了今天?」

「没错。」挂疏桐一脸得意的说:「等你死了,鬼王之位就由我来安稳的接任。平平安安的做到一百岁。」第一任鬼王会在承鬼王之位二十年后丧命,第二任则可以做到一百岁,这是他多方推算后得出来的结果,所以他才把第一任让给他做,让他当替死鬼。

「你既想要这个位置,却又不想死。」

「没错。」他不要变成牌位上的宗称。死后的推崇,怎么比得上生前的尊崇?

「我不会让你如意!」

「徒儿,你的武功都是我教的,你认为打得赢我吗?」

「鬼王——」

诸鬼将都想来帮他,但他们忙着应付自己人,而自顾不暇。

「那我们就来试试,看我能不能赢你。

两人一对一的打了起来。

挂疏桐的招式招招狠毒致命,皇狱澈应付的己经愈来愈显得吃力。

这一场鬼狱与江湖名门之战,从白日打到了黑夜……其他对鬼狱早就不爽的名门正派也跟着一起打。

鬼狱陷入苦战,面对成立以来最大的危机——

「进来。」

「姐,你怎么不睡,还点亮了这么多蜡烛?」咩咩好奇的问。

「这是种习惯。」她陷入沉思,突然的想起她和他分离的最后一个画面,他的眼眸……透露出的忧伤。

他其实也不想她走的,那是为什么?

「我在想……其实他怪怪的。」红豆想着,想着,愈想愈觉得不对劲,因为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想将她丢给狼吃,他有时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并不会真的那么做,那他为何又要那样说?

愈来愈奇怪,连燕宇风也都怪怪的,怎么在他们有危险时,那么刚好会出现?

「谁怪怪的?」羊咩咩问。

「怎么了?」

「我感觉他的心在叫我不要走,要我留下,不行,我要回去。」

「我陪你回去。」咩咩看着她,真挚的说:「姐,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爹乱丢哪一张帖子,你也不会遇见那个鬼王,都怪我当初不该跟爹撒谎,其实我根本没有阿猛的小孩,阿猛早在鬼狱的人找上我们时,跑得无影无踪,幸好我没有爱上过他,姐,爱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爱是一种怎样的滋味?红豆突然的想起了燕宇风所说的话,回应道:「笑不是真的笑,哭也不是真的哭,因为笑过才知道哭泣的滋味,因为哭泣过才知道笑的珍贵。一个让自己悲伤的人有时是想看到对方快乐,一个让自己痛苦的人,有时是想将快乐留给对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个时刻她太伤心了吗?

「姐,我是在问你,什么是爱?」

「他爱我,他爱我。」红豆又哭又笑的说。

咩咩完全不懂。

「我们快走。」

红豆根本不甘心就这样离开鬼狱,她一直都待在鬼狱山下,所以她很快就赶回了鬼狱。

此刻映人她双眼的,是各大名门正派和鬼狱的人伤亡惨重的画

怎么会这样?

「你们怎么了?」红豆跑到血流满面「八大鬼狱」的鬼左枢面前,好奇问道:「谁打的?」

鬼左枢比了比鬼右枢。

「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怎么打架?」

鬼右枢伤得比鬼左枢还重,指责的双眼控诉的看着鬼左枢。颤抖的手指向他。

她心里纳闷,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

另一方面,鬼王皇狱澈和挂疏桐的激战还没落幕。

皇狱撇看见红豆出现在这里,心慌的扬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听到你心里在说不要走。」

「我没有说!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我不走,我要待在有你的地方。」

旗鼓相当的两方交手最忌讳分心,因为红豆的出现,皇狱澈的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怎么办?她在一旁想帮忙,却完全帮不上忙。

挂疏桐发现了她,目光锐利的注视着她,然后挂疏桐对红豆使出移心大法,红豆从燕宇风的手中拿过一把剑,走向皇狱澈。

「鬼王,小心!」

剑刺入他的心脏。

挂疏桐得意的说「第一任鬼王如天意所言,死了,接下来就是我的天下。」

他得意万分,疏于防范。

蓦地,一把长刀迅即快如闪电的朝他身上刺,大量的血喷溅而出,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朝他刺剑过来的人。

「为什么……怎么会是你?我为什么……会败……在江湖上一个……无名……小卒……手上……」

这暗算挂疏桐的人竟是小羊帮的帮主——羊不群。

羊不群开口道:「你忘记你曾经为我算出小羊帮如何走红一百年,还记得你说的吗?『善言善语君牢记,莫向他方求别艺』,所以这些年我一直照你说的行事,待在小羊宫苦练,只是有一回寂寞难熬,才办理个学羊叫比赛,其余时间我完全没有荒废练习,所以就是我,就是我为我女婿出一口气,也报自己当年误信你谗言之仇,造成骨肉分离,都是你害我们家三缺一!」女儿两岁那年,他出现在他们家,要他把女儿送走,才能保住她的命,当年他是江湖最有名的铁板神算,所以听从他的话,但这些年下来,每次看到夫人哭泣,他就很后悔。

挂疏桐看向天空颓然道:「天意,天意……不该……如此。」

红豆因为挂疏桐中剑而回过神来,也看到自己手上的剑刺在皇狱澈身上,她忍不住哭叫起来。

「夫君,我把你杀死了吗?我不要变成寡妇啦!」她回来找他,可不是送他去死,怎么会这样?

她拼命的摇着他,而他却一动不动。

「我跟你说过新娘太凶会引起江湖公愤,你就不听我的话!」她拼命的摇着她,而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我又没机会生小魔头了对不对?你给我活过来!」她的声音响彻云霄,直入天庭。

倏地,他睁开双眼,如她所愿的活过来了。

「不对。」他捏了她的粉颊一把。「我绝对会让你有机会帮我生小魔头。」

挂疏桐不可置信的看这一幕,为什么自己要死了,而他却活下来?

这时燕宇风走出来道:「其实爱作怪的我。我对星相也颇有研究,早算出鬼王有此一劫,所以特地准备了这把不会伤人的无刀剑,所以鬼王安然无恙。」

鬼王站起,看着大限将近的挂疏桐道:「师父,严格说起来,天意并没有错,你是鬼狱的第一任鬼王。从你失踪的那日起,我们只在森林中找到你染血的衣物,我以为你遇害了,所以我将你的牌位入鬼洞中拜祖,你就是鬼狱的第一任鬼王,从我们成立到现在刚好满二十年。」

听到皇狱澈这么说,挂疏桐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他布局二十年,竟是在布自己的死局。

这二十年来,他汲汲营营就是想为了往后的好日子而努力,但是……没想到是一场空。

他收了一个不错的徒儿,但他不懂得珍惜,反倒……

「狱澈,你会……怪为……师的吗……」用尽心机,怎么到这一刻,它才明了……

他悠悠地开口道:「那一年我十岁,你带我回鬼狱成立鬼狱帮,也因为这样我才能认识这群好弟兄,没有你把我就会鬼狱,那一日我早被狼吞食,又哪来今日光景?师父,你安心去吧!我不怪你。」他知道师父的内心也有一处黑暗,他们都一样,只是他遇见了一颗可爱俏红豆,将他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而他师父则没有他来得幸运。

挂疏桐合上双眼,心想是他太执着,二十年,一百年又如何,最后不是都成一扦黄土。

这一辈子他所追求的,都已成空。他的脑海里浮起当日学成时,师父告诉他的两句话:世事早注定,天意不可违。

天意不可违……

皇狱澈走过去,为他拿下了人皮面具。

在最后的这一刻,他希望可以好好地送他一程,让他不用再戴着面具,可以用真面目示人。

红豆看到他的长相,忍不住惊呼。

「怎么了?」

「就是他,他是那个算命的。」她从怀中拿出一两银子,放到他的手里。「这是我欠他的,因为他帮我算命算对了。」

「他说些什么?」

「向东走,会遇见改变我一生的缘——我遇见了你。」

皇狱澈看着他的师父,在心中暗暗的说声,师父,谢谢你,将她带到我的身边,虽然这是场误会,但是个美丽的误会。

长久,直到听到了阵阵哀吟声,他才回过神,原来移心大法不只用在鬼狱诸将上,那些意志薄弱的名门正派也受到影响了。

「狱澈,他们好可怜,带他们回鬼狱疗伤好吗?」

他看着遍地都是受伤惨叫的人。心想为了一个人的阴谋,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师父真的错了。毕竟他们师徒一场,这些名门正派找上鬼狱是因为他的计谋,他们也没有错,算了!

「随你便。」

皇狱澈不阻止她,于是红豆援助鬼狱群将的同时,也援助武林正派人士。

正邪双方经此一役,都受伤惨重,江湖料想应该会平和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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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头玩红豆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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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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