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那天晚上,若兰锁上她的房门,留在房中,请人送餐盘进来。当安太太送来时,歉然的微笑。「厨师用胡萝卜和芜菁做了烤鸭,但却失踪了。所以我给您送来乳酪和圆饼以及甘蓝菜布丁,还有一整罐牛奶。」

管家是凯尔伪装的帮凶。那天晚上在地道中,她假装和他说话。「谢谢你,」若兰说道。「这样很好。我想小偷还没有被抓到。」

安太太审查室内。看见若兰的丝裙垂在床脚,她将它捡起来,挂在衣橱内。「不,最奇怪的是,今天马夫发现那只缺牙的猫的笼子里有派饼屑。」

若兰不知道那天晚上,安太太是否在地道中看见她在边地勋爵的怀中?是否听见他们激情的喊叫?「伯爵确实是吩咐马夫照顾亚苹的小动物。」

「是的,但马夫并没有喂它吃派饼。」她关上衣橱的门,但它又打开。好象是它自己吃掉似的。」她嘟怀的再将衣橱的门关上。

「你在白费力气,」若兰说道。「那个门闩坏了。」

「哦!对了。」她突然紧张地转向若兰,但瞪视著地毯。「您认为那个摩尔男孩有没有可能……」

这个猜测很明显,若兰立刻家保护小鸡的母鸡般跳起来。「他叫做塞拉,他的宗教是不吃肉的。」

管家抬头辩称道:「对不起,小姐,」她的口气毫无悔意。「我知道那孩子的饮食习惯,是我特别吩咐厨师另外为他准备的。我只是怀疑塞拉是否喜爱残废的小动物。」

若兰仍不信任她,但口气软化。「谢谢你照顾他的饮食。但是我向你保证,他绝不是小偷。他的宗教也是禁止这个的。」

安太太环视屋内,若兰发现她眼中有泪光。「对不起,小姐,我……」

「你欺骗了我?」

她难过的抿起嘴。「是的。」

「我原谅你,安太太!但不要请求我原谅你的主人。晚安。」

「晚安,小姐。」

管家离开後,若兰将自己锁在房中,坐下来用餐。她预期凯尔随时会来敲门、要求进来向她花言巧语,因而坐立难安。她刚喝完牛奶时,有人敲门。

但不是凯尔,是塞拉牵著「福宝」。她为自己感到失望而自责,一面向塞拉道晚安,将门锁上。

凯尔站在冷飕飕的地道中打哆嗦,他对著双手阿气。今天他爬上这道阶梯十几次,决心打破她的门,请求她原谅。十几次他在她门外徘徊,心乱如麻。他应该扮演边地勋爵强迫她吗?或者以伯爵身分哀求她?他是哪一个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全心全意爱著马若兰。

他下决心打开板门,将她的衣服推开,走进衣橱中。一个湿冷的鼻子碰触他的手。他跳起来,手肘撞到衣橱。他压抑诅咒的轻拍那条狗,直到心跳平顺、痛楚褪去。然後他蹑足走向床,脱下衣服,爬进她身边。

她蠕动,但没有醒来。他乘机将一条手臂伸到她身下,将她拉到胸前。她倚偎著地,他呼吸著她的芬芳,让她的清新迷醉他。

睡眠中的她显得脆弱、无依,远离冷酷的外交战场。她要哪一个人?她将自己给了边地勋爵,但和温柔的伯爵做朋友?朋友或情人,他应该扮演哪个角色?

若兰醒来,僵硬的发现凯尔躺在她身边。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对著她的秀发说道:「我不回答这麽笨的问题,姑娘。你明知道的。」

「我不会原谅你。」

「啊,我相信你会的。」

「别想再对我甜言蜜语,我这辈子听得太多了。」

「那正是我在这里的原因,来讨论你一辈子的幸福。」

她抓住他的手臂,惊道:「老天,你没穿衣服!」

他忍俊不住。她的气息吹拂他的颈项,她的胸脯抵著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使他清楚的想起往日的拥抱。「你看过我没穿衣服的样子——好几次了,我记得。」

「说谎,你只在黑暗中闯进我的生命。」

这但次你记错了,亲爱的。有一次我和麦肯在打滚玩耍时,你在我的苏格兰裙下看到了。」

「那是意外,根本不像……」

他抚摸她细嫩的下巴。「不像什麽?」

「不像其他几次,」她冲口而出。「立刻滚下我的床,否则我就叫『福宝』啃掉你的头。」

他好整以暇地自言自语。「它不会伤害我的。你告诉过它我是朋友,记得吗?它认识我。」

她以指甲抓他的手臂。他皱眉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翻转过来,压在她身上。「这个不行。」

「别的也不行。」她挣扎道。「放开我!」

热情席卷他,使他的腊间涨满欲望。他试图压抑呻吟,但失败了。他本能的抵著她摇摆臀部。

「哦,天啊,你——」

「对你感到非常兴奋。」

「我不要你兴奋,我一点也不要你,你是个骗子。」

凯尔压抑生理需求。「我确实是骗子,若兰,但我相信自己别无选择。我以为你像其他外交官一样,但当我发现你不能以金钱收买时,我……」他中断。

「你就引诱我。」

凯尔因词穷而气急败坏。「我并不打算要引诱你。」

「哈!你在自欺欺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要我。」

他轻声说道:「我爱你,深切到足以将自己的生命和儿子的未来交在你手中。请你原谅我。」

他坦诚的话像寒夜的白兰地般温暖了若兰。他倾向她,宽澜的肩膀阻隔光线,双手托著她的头。「我爱你就像爱苏格兰一样。我是一个配不上你的混帐,但只要你给我机会,我将穷毕生的心力使你幸福,嫁给我。」

喜悦围绕她的腹部,使她的小腹紧绷。「我怀孕了。」

他眉开眼笑。「我知道。我一直从衣橱後面的地道看你。当我给你血衣那天,看到你哭泣。」

她想起那份痛苦、孤独。「你伤害我。」

「是的。我也很难过,这是我做过最差劲的事。」他躺在她身旁,伸手放在她腹部。「你愿意原谅你腹中这位杰出孩子的父亲吗?」

她心中吟唱著喜悦。「麦肯知道你是边地勋爵吗?」

「不知道。」

「对於我们的事他会说什么?」

凯尔笑道:「他或许会扮演坎特伯里大主教,使那个礼拜堂变成西敏寺,并且坚持亲自主持婚礼。」

她战栗,贴近他。「正经一点。」

「他会很兴奋,若兰。他几乎和我一样需要你。」

「那麽我们现在就告诉他。」

他呻吟。「今晚我有别的计划。此外,他正在厨房里扮演卫兵。」那个小偷。「不知道谁偷了食物。」

他手臂绷紧。「是亚苹。她躲在雪橇里,我以为你知道。」

「你怎样发现的?」

「我差点在地道中将她敲昏,她躲在塔楼中等待黑夜天使来救她。」烛光闪动,在他脸上投下阴影。「边地勋爵。」

他微笑道:「是的……」然後他的唇碰触地的,她忘记呆子伯爵和神秘夜客,亲吻杜凯尔地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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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地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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