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一道黑色人影出现在花艳居住的瑶光阁下,他从南殿而来,轻巧地越过分界国际,没惊动到守卫,轻松到达他的目的地,他要找的人在二楼,阁楼旁的一棵大树给了他方便,轻轻地一个跃身,他利落的立在枝干上,刚巧对着半开的窗子,由隙缝中可以清楚看到屋内的情形,不过目前卧房里没有人,她还没回来。

黑衣人就是段干世玮,现在他正舒适的椅树而坐,等着花艳出现。

他已经想到要如何教训这个刁蛮女,唯有使出釜底抽薪的绝招,让她嫁了他,成了他的人,就不怕她不臣服于他。

不过这也需要一些时间,他心中的怒气一时消不下来,所以决定今晚先让这个坏丫头吃些苦头,当是下马威。

看看时间,她也该回房了。

他才这么想,房里就传出了声响。

花艳带着随侍的宫女回到房中,她一坐下,红玉就倒了茶水奉上,松了口气道:“公主,幸而您应对得宜,没让主上看出不对,否则就惨了!”

“主上只要提到段干皇上的名字,奴婢的心就揪紧,真怕主上会明白真相。”红楚提着的心现在才敢放下。

“不过是小事就吓成这样,你们真没用!”花艳取笑她们。

“公主,您和段干皇上吵得这么绝裂,已经是大事了,若被主上发现,恐怕我和红楚脑袋就不保了!”红玉颤声说着。

花艳好笑的安抚她们,“哪有这么严重,父王已经相信我的说辞,不会知道早上的事,而且有事也是我负责,不会和你们有关联的,放心吧!”

“公主,您真要和段干皇上斗下去吗?这样受伤害的一定是您,公主何苦自找罪受?假如公主肯委屈点,向段干皇上道歉讲和,就可以换得公主以后安顺的生活,这很值得啊,公主,您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红楚不解的看着花艳。

“为什么要我低头,而不是段干世玮来向我示好呢?嫁给他我已经很吃亏了,我怎还要自贬自价迎合他,我才不做这样的事呢!不管将来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我绝不会认输,要我对

段干世玮屈服,教他等下辈子吧!”花艳傲然的宣示。

红玉忙叫着,“但是公主您会受罪啊!您是金枝玉叶,怎受得了苦呢?奴婢真为公主担心!”

花艳看到脸皱得像苦瓜的红玉,笑道:“红玉,你看你的脸,皱得像个老婆婆,好好笑!”

银铃的笑声传到段干世玮耳里,他脸上浮现哭笑不得的神情。旁人都忧虑成这样了,这女人还笑得出来,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无知的白痴?

“公主,奴婢愁得都想哭了,你却笑人家,太过分了!”红玉气得嘟起了嘴。

“公主,您难道都不会为自己的将来担心吗?嫁入南威国后,若受了委屈,主上、主后和瑾贵人都没法子帮公主,公主只能自己去面对逆境,到时公主您可是孤独无助的,您真不害怕吗?”红楚实在不懂主子的想法。

花艳微笑地摇摇头,“我不怕,你们和我一样都在宫里长大,应该明白不受宠的宫人会有什么样的遭遇,那会很可怕吗?”她反问两名宫女。

“不受宠就打入冷宫。冷宫……”红楚话没说完,就被红玉截断。

“公主,您……您不会是想待在冷宫吧?”红玉讶异大叫。

花艳皱起秀眉,小手作势捂住耳朵,“红玉,小声点,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住在冷宫有那么怕吗?一样是有吃有住,还有你们伺候我,又可以不用见到讨厌的人,我还非常乐意呢!”

她说话的语调一派欢欣。

“公主,您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锦衣绫罗,集万千宠爱在一身,而冷宫里冷冷清清,没人会闻问关心,吃用是粗茶淡饭、粗布破衣,公主,您吃不了那种苦的!”红楚急着说明。

“我又不是讲究吃穿的人,只要过得开心,日子苦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总比每天逼自己对不喜欢的人鞠躬哈腰、逢迎拍马屁来得好,又可以远离后宫斗争,好处是数不尽的!你们以为做皇后很尊贵吗?当她不得皇上疼时,还不如一个受宠的宫人高贵,所以能被贬入冷宫可是明哲保身的上上策呢,我还怕连冷宫都去了了,那才头痛呢!”花艳认真说着。

红玉、红楚面面相觑。公主的惊人想法真教她们讶然。

“可是哪有人希望自己待在冷宫的,公主,您不觉得这个解决方法真的很奇怪吗?”红楚忍不住提出。

“傻瓜,这是以退为进之法,让段干世玮沾沾自喜的以为他整倒了我,其实他只是赢了面子,我却得到了里子,相较之下,还是我有利,这就叫‘大智若愚’,也完全显示出我与众不同的聪明巧慧!”花艳得意的自我夸奖。

这话听得段干世玮差点跌下树。老天,也只有花艳这样的刁蛮女才想得出如此荒唐的方法,竟然立志要入冷宫,她真是威信第一怪人,要娶这样的女子做妻子,他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公主,奴婢真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如此讨厌段干皇上呢?”红玉疑问。

红楚亦有同感,“这也是奴婢所不懂的,段干皇上不但生得一表人才、高大俊挺,又是有威有势,和公主非常相配,但为何公主您就是这般的厌恶他呢?”

“我倒没想过这个问题,当初就是看他不顺眼,才想恶作剧捉弄他,偏偏他又小气得只会发怒,所以就越处越不好了。或许我和段干世玮天生八字不合吧,说不定前世我们还是仇人呢!总之,遇上他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了!”花艳无奈地怨叹。

窗外树上的段干世玮闻言,神情又冷了下来,火气再度扬起。这个女人还敢怨天尤人,真是该死!

“公主,连段干皇上如此神武的男子您都不喜欢,那公主心仪的男子又是何种模样呢?”红楚很感兴趣。

花艳想了想后便掐起手指,一一数出,“一来要外貌过人、才干不凡;二来要对我好,宠爱、呵护有加;三来我的要求不管有理无理,他都不会拒绝;四嘛他必须要全心全意待我,不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再来也最重要的,是他只能钟情于我,只爱我一个人;最后一项他甚至是为了我牺牲性命都可以。符合以上条件的男子才值得我喜欢。

红玉、红楚两人听得睁大了眼,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红楚才找回声音,“公主,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吗?”

花艳没好气的给她一个白眼,“你是问我条件,我就说了,哪知道有没有合于条件的人。不过就算有也没用,我注定和他无缘!只是若真有其人,他肯这么无怨无悔的对待我,我也会用相同的情感回应他,不单将心给他,连命我也愿意交给他!”说到此,她脸上蒙上一层梦幻,声音也轻柔似水,展现出她难得的娇态。

这模样落入段干世玮的眼里,令他惊艳,也有不甘心。这是他该得的权利,怎能让她藏私不给呢,他不准。

红玉赞同的点点头,“公主,他已经这么爱您了,您当然也应该全心爱他!”

“这可不一定,若没万分确定他的爱,我才不敢随意任自己爱上男人,否则一旦献出全部的自己,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掌控在自己手上,全握在所爱的男人手里,万一他对我是虚情假意,欺骗了我,我不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比死还难受、凄惨,这才是最大的痛苦!因此我告诫你们,一定要守好自己的心,没有绝对明白那人的底细,肯定他对你的爱之前,千万别轻易交心,否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明不明白?”花艳叮嘱着两名宫女。

红楚笑笑地回答,“公主,奴婢一生都要伺候公主,长伴公主左右,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说得也是,不过你们若想嫁人,我也不会不答应,哪个女子不思春啊。红玉,红楚,你们有意中人吗?我可以做媒人呢!”花艳好玩的看着红玉和红楚。

红玉、红楚红着脸,直摇头。公主怎么开始寻她们开心了!

“真无聊,好不容易被勾起了玩兴,又没了,不过我今天收获不少,整到了段干世玮,也足够了。”花艳开心笑说,并伸了个懒腰。

“公主,你困了吗?要不要歇息了?”红玉见状出声。

“好吧,养足了精神,明天段干世玮再来,我又能再次给他迎头痛击了!”花艳欢悦表示,笑得像赢得糖果的孩子。

在宫女的伺候下,花艳上床休息。

红玉吹熄了蜡烛,只留下一盏宫灯;红楚关上窗子,两人退出房间。

夜色掩饰下,段干世玮仍然稳坐在枝干上,没被发现,他敛眉低头沉思,原本订定的计划因为今晚听到的话而有所改变了。

他心中已有了新方法,只是这样自己就必须先吃点亏,不过有失才有得,他能得到的会更多,也更能给花艳一个重重的教训,教她永生难忘。

不过他还是想亲眼评估,看看自己这样付出值得吗?他静心在树上多等了好一会儿,推测花艳该熟睡了,他才跳下树,探身推开窗子,利落轻巧的跃入屋里。

宫灯让他看清房里的一切,他轻巧地来到床旁,大手轻轻地掀开纱帐,帐里的情形尽入他眼里。

床上的女子面对着他侧睡,如云秀发落于枕上,绝美的脸庞因沉睡而娇憨无邪,极为惹人怜爱,薄薄的丝被贴着她的曲线起伏,掩不住被下姣好的身形。

段干世玮深吸口气,不让狂涌上的冲动坏了他的大事。

付出的代价,能得到如此的回报,足够了!

他深沉轻笑,他将布下天罗地网,定要将这刁蛮女捕捉,再除去她身上的利刺,没有刺的玫瑰,就只能任他处置了。

他是主宰者,也是最后的赢家,不管面子、里子,花艳将会全盘皆输!

再看向花艳一会儿,段干世玮才放下纱帐转身离开。

不同于来时的满心怒火,他脚步轻快、心情愉悦,如一阵风般离去。

???

隔天,花艳听到宫女禀报,段干世玮又来找父亲商议国事,她于是等待着。不知他会不会要求见自己?他可是为了报昨天之仇才来?

没想到父王和段干世玮在议事殿里密商了一下午,还不准闲人靠近,到傍晚时他才离开,却没提到要见她。

段干世玮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吗?花艳真的很怀疑,便旁敲侧击的向父王打听他们在谈什么,花明武却是轻松带过,只告诉她段干世玮明天就要离开南边城。

这答案更让花艳质疑。段干世玮在玩什么花样,她不懂,但是她却不敢掉以轻心,以免中了他的诡计。

两天后,花明武下令回国京,花艳也随着离开南边城,这时她才松懈下来,虽然奇怪段干世玮怎会这般息事宁人,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也就抛开疑虑,放心的回宫。

哪料到回到王宫后,事情才真正浮现。

花明武来到瑾宁宫,还下令找来花艳。

“父王,您……您说什么?”花艳请安后,才一坐下就听到了惊人的消息,惊得她讶声大叫,整个人从椅子上跃起。

花明武微笑地再宣布一次,“艳儿,你和南威国段干皇上的婚期已经决定了,就订在下个月初十!”

“这……这怎么可能?婚期不是明年吗?为什么提早?”花艳满脸愕然的看着父亲。

“这是段干皇上的要求,你在赏花亭招待他,两人相谈甚欢,使得段干皇上希望能早些迎娶你,他特来询问父王的意思,这是好事,父王怎会不同意呢,于是就订了下个月初十的好日子,虽然在时间上匆促了些,不过段干皇上表示一定能准备得宜,让你风光地嫁入南威国,段干皇上也向父王表明会好好地待你,给你幸福的生活!”花明武高兴的告诉女儿。

“主上,这是真的吗?段干皇上真这么说?”瑾贵人听得笑开了脸。

“当然是真的,段干皇上在言谈间对艳儿是诸多赞美,我听得出他对艳儿的喜爱,艳儿嫁去南威国不但是个皇后,绝对还是个备受宠爱的皇后呢!”花明武语气愉悦。

“那就太好了,这真要感谢上天的眷顾,让艳儿觅得良缘,实在是太好了!”瑾贵人开心的双手合十谢天。

骗人、骗人!花艳在心中大叫。这全是段干世玮的骗局,他怎能说出这样可恶的谎言,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要娶她,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这全是阴谋,原来他是用这种方法报复,太下流无耻了!

“不要,我不答应,我不嫁!”花艳愤怒得脱口喊出。

“艳儿,你在胡说什么?”花明武吃惊的看着女儿。

花艳小手掩了下嘴,自知失态,忙找理由掩饰,“呃……艳儿的意思是……这事来得太突然了,艳儿一时无法接受。婚约本就订在明年,怎可以随意提前呢?就算要改期也该知会艳儿一声,段干皇上未免太不尊重艳儿了,所以艳儿不同意提早成亲!”

“艳儿,儿女婚姻是由父母决定,段干皇上有向父王请示过,父王应允了,因此才改了婚期,他没有不尊重你,你别耍孩子脾气了!”花明武解说。

“可是艳儿不愿意这么早嫁人嘛,艳儿还想多陪陪父王、娘亲啊,而且艳儿年纪小,前面又有三位皇姊未出嫁,艳儿怎能先嫁呢?于礼不合的!”花艳再提异议。

花明武摇头笑着,“艳儿,你都十七岁了,哪能算小,是适婚年纪了。父王明白你想尽孝心,不过女大不中留,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这和你们姊妹排行顺序无关,也不违背教礼,你嫁人能为中儒、南威两国带来长远的友好关系,这已是你对父王最大的孝顺,父王很满足了!”

“艳儿,你父王说得是,段干皇上如此急于娶你,可见得他对你的重视,你和他又事先认识了,明白他的相貌、了解他的性子,不必等到红巾掀起那刻才能知道自己嫁了怎样的大夫,你已经较你其他皇姊幸运太多了。艳儿,你该觉得庆幸,怎能耍脾气说不嫁呢!”瑾贵人也劝着女儿。

“我……我……”花艳张嘴想辩解,却说不出理由。反对就是任性无理,而同意又违背她的心意,段干世玮向她催婚,她绝对会用尽方法逼退他,不让他得逞,他一定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会向父王施压,让父王出面催婚,教她不得拒绝,这个可恶的男人明着不成,竟出暗招,太小人了!

花艳就算再不愿意,再生气愤慨也无法说不,只能低头不语,做消极的抗议。

花明武见女儿不吭声,他不放心地再说:“艳儿,你不会真的不肯嫁人吧?这事攸关中儒国的安危,不能儿戏,父王也不准你任性放肆!”他加重了语气。

瑾贵人忧虑的起身走到女儿身旁,好声对她说话,“艳儿你平常虽然调皮,但也知道轻重,面对如此大事,娘亲相信你不会乱来的。你舍不得父王、娘亲,父王、娘亲也一样舍不得你,但这是人生必经的过程,谁也避免不了,你向来灵巧聪敏,一定很了解,不应为了这样的事而闹说不嫁人,除非还有别的困难,那父王、娘亲也会尽力为你解决,不会教你受委屈的。艳儿,你若有问题就明白说出来吧!”她询问女儿。

花艳好想大声诉说她的委屈,可惜她却是一项都不能说出来,否则事情真会变得不可收拾,而且她也不屑借用旁人的力量,反正她迟早都得嫁给段干世玮,她如何躲避得了呢?

好!他想娶,她就嫁,是他想将他的皇宫变成战场的,那她何需客气,就如他所愿,她一定会教他后悔莫及这样逼她,娶她为妻将会是他一生中所做的最大错事!

花艳娇美的脸上显出壮士断腕般的肃杀之气,她抬起头看着父亲、母亲,朗声回应,“父王、娘亲,艳儿没什么问题,既然南威国已经决定下个月迎娶艳儿,艳儿也不再反对,答应了便是!”

“这就对了,艳儿,你果然懂事明理,真是娘亲的好女儿!”瑾贵人拉着女儿的手,高兴笑着。

花明武也欣慰的点点头,“艳儿,你如此做就对了,段干皇上会是个好夫婿,嫁给他,你会有幸福的!”

花艳展露个甜美的笑容,好让父亲、母亲放心。若她能有幸福,那段干世玮就绝对不会幸福的!

大家走着瞧!

???

琼宇幽境的书楼里,花艳正点出书名要宫女整理打包。

“公主,我们已经带走许多的书籍了,这些也要带吗?”红玉搬着重重的书籍问起。

“这些书我都没看过,当然要带走。”花艳边答边点出她要的书,一旁的宫女们忙遵命的取下书放入木箱里。

花艳在广大的书楼里满场飞,装满书籍的木箱被侍卫一箱箱地抬出书楼。

二公主花雨来到书楼里,站在旁边看着忙碌的么妹。

花艳在宫女的提醒下才知道花雨来了,忙走上前去打招呼。“皇姊,你来了!”

花雨睁大眼看着堆得像座小山的木箱,讶异问,“艳儿,你要带这么多书到南威国吗?”

“是啊,我想有空时多看看书!”花艳回答。

“南威国皇宫里不会没有书可以看吧,需要你带这么多吗?”花雨疑问。

花艳不想花雨为她担心,便淡淡地说明,“万一我要的书那儿不齐全,再添购总是麻烦,所以干脆自己带去了,只是有劳皇姊你要重新再添购了。”

“添书是小事,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带走这么多书,你有时间看完它们吗?”花雨感到疑惑。

“有备无患嘛,说不定我的时间很多,这些书就能帮我打发日子!”花艳应道。在冷宫里应是最清闲、最无聊的了。

“可是你不止带了许多书,刺绣、女红的针线布料、鞋样子,棋具、纸笔砚墨,甚至筝琴,你都准备了,还托四皇妹定时为你捎去新书、新玩艺儿,以免你无聊。艳儿,你这不像是要嫁人,倒像在搬家般,你嫁去南威国后是皇后呢,难道皇后要这些东西会没有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艳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雨不放心地问道。艳儿陪父王去一趟南边城,回来后父王便宣布南威国将婚期提早,而私下口口声声要退约的艳儿却是反常的沉默顺从,没有反对,还积极准备自己的嫁妆,一切事情都透露着诡异。

“哪有什么问题,皇姊多虑了,我没事的!”花艳笑笑地带过。

“艳儿,我们是亲姊妹,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开?大家都恭喜你觅得好夫婿,那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你和段干世玮的过节,但是我明白。父王说你见过段干世玮了,还表示你们谈得很开心,我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以你的个性,不出怪招整他才怪,段干世玮受了你的捉弄有可能会不生气吗?艳儿,别瞒我了,我不敢说自己有能力改变这门亲事,但我会尽全力帮助你,告诉我实情,艳儿。”花雨关心的询问。

花艳被花雨这一说,晶圆的眸子里立刻蒙上了水气,一颗心也感动得又酸又涩,忍住泪,她拉着花雨的手,两人来到书楼外的凉亭。

没有外人在旁了,她才“哇”地一声,抱住花雨大哭了起来,她边哭边哽咽的告诉花雨所有的事。

唯有在花雨面前,她才能这样毫无顾忌的说出一切,包括委屈、怒气,还有对段干世玮的憎恨、讨厌。

…又叙述又骂人的,说了好久才说完,也哭湿了花雨的襟口。

“皇姊,弄脏你的衣裳了,对不起!”

“不……不要紧的!”花雨强忍住激动的心情回答。

花艳抬头看着花雨,马上给她看出了端倪,“皇姊,你……你在笑?皇姊竟然在笑话我,你太过分了!”她不高兴的大发娇嗔。

被花艳看穿了,花雨干脆不掩饰的大笑着,“艳儿,我明白你很生气,但是段干世玮也被你骂惨了,你连猪狗不如都说了,还说南威国的皇宫是猪舍,那你嫁过支不是成了猪皇后吗?

所以我才忍不住笑了,对不起、对不起!”她笑着解释。

花艳将头转向另一边,气得不说话。

花雨将花艳的脸转向自己,收起了笑,柔声说:“艳儿,别发脾气,其实我真的很开心,因为你虽然在哭,但那只不过是发泄情绪而已,哭过之后就没事了,然后你会坚强站起,用满满的信心活力面对逆境,就算不能尽如己意,你也不灰心气馁,总能自得其乐的让自己欢欢喜喜地过日子,这样的你,是不会被任何事击倒的!在我们几个姊妹中,众人总认为爱玩任性的你最令人忧心,其实你的乐观进取才是最不必让人挂怀。既然和亲是大家不能逃避的责任,就该学你这般,抱着不服输的心情去面对,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改变现实,让自己活得最好,而不是幽怨无奈的接受,然后郁郁寡欢的过一辈子!艳儿,我希望自己也有你的勇气和开朗,那不论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都能快乐的过日子,我反而很羡慕你呢!”

花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皱皱鼻子,“皇姊,你别将我说得这么好,我只是爱闹、调皮又固执、不服输,才会一直想争强好胜,娘亲可不认为这是好事呢,常要我改去坏毛病,我自己也明白无法逃开嫁给段干世玮的宿命,因此心中是有很多的委屈,不过也做好了和他周旋到底的准备,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打入冷宫。我连这都想好了,应付的对策也拟定了,包准万无一失的!”她眨眨眼,对花雨露出个神秘的笑容。

“所以你才会大箱小箱,连生活用品、杂物都带走,是预备到冷宫用的吧!”花雨好笑的恍然大悟。这样的事只有艳儿想得出来。

花艳也大方承认,“是啊,我虽然没去过冷宫,但也明白那儿一定很冷清、很无聊,当然要事先预备好玩的。那日子就不会枯燥无味了啊!”

“艳儿,我真欣赏你的爽直性子,我相信段干世玮对你也有感情的,否则他不会坚持娶你。婚姻毕竟关系到一生的幸福,大意不得,所以你也别太一味认定他不好,应该试试接受他,或许你们会成为一对佳偶呢!”花雨有这样的感觉。

花艳翻翻白眼当作回答。佳偶?哼!怨偶还比较可能!

不过皇姊说对了一点,不论未来如何,她都会努力活着,争取快乐,命运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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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艳,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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