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慕欢,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叶芸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抬起头对火慕欢开口。

“你终于要说话了。”从刚才她到她家找她到现在,她就不断重复看她一眼,然后叹气,接着摇头,次数之多,让她几乎有种自己仿佛被医生宣布已经没救了的错觉,搞的她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至极。

“愈听你这么说,我愈想立刻知道答案。”叶芸芸干笑数声,“我是有话说不出……”

她上午和乜漠焰聊完,也知道他的用意为何,只是,如此之后,她更不晓得究竟是说出真相对火慕欢比较好,还是不说对她较有利。

她陷入更加进退不得的地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为难?”火慕欢悠哉的拿着画笔在画布上挥洒着,完全不晓得叶芸芸是为了她的事而操烦不已。

“我问你……”

“你这话已经说第二遍了,要问就问,我又不会吃了你,真不晓得你在犹豫什么。”

“好吧,那我就问你了,你和乜漠焰交往的怎样了?”

“我和他?没怎样,还不是老样子。”她耸了耸肩,不觉得和他之间有任何的感情进展。

“是吗?”叶芸芸十分怀疑。

“本来就是了,你怀疑?”

她那是什么语气,好像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她又没骗她,她和乜漠焰顶多就是熟悉对方的存在,开始习惯对方的一切,喜欢有彼此的陪伴,然后开始会分享心事,有事情时也会自动想到对方……就这样而已,没什么呀!

“我是怀疑,”叶芸芸指指她的画布,“你在画什么?”

“我随手乱画的。”

“随手乱画,结果画的却是乜漠焰?这还不够证明你心中已经有他的存在了?”

闻言,火慕欢倏地打住正在作画的手,愕然地瞪着画布上那张俊颜,久久无法言语。

她怎会画他?!

她望着自己的手,完全无法理会她怎会画起他来,没有理由呀……“看来你在无形中,已经接受他了。”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爱他的感觉,对他,我有的只有习惯而已。”

“你没听人说过,习惯是种毒吗?”

她一愣,“毒?”

“对呀!毒,一种慢性毒,一旦中到这种毒的人,就很难有痊愈的一天。”

叶芸芸叹了口气,“他这招真是高明,你果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话中似乎另有含义。

“我今天找他谈过一些话,他的确很喜欢你,也许你们二人之间,没有像别人那般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我可以很确定,你们彼此心里,早就认定对方了。”

“我和他?”火慕欢有些啼笑皆非,“说来也好笑,你都认识我们,所以你也知道我们二个的个性是如何,会走平淡爱情的这条路,应该跌破大家的眼镜吧!”

叶芸芸轻笑出声,“说的也是,的确出乎大家意料之外,更没想到你们二个还都沉的住气,可以这样走下去。”

“基本上,这是他强迫我的,要是由我来主导这个爱情,铁定是不一样的情形。”

“一个气势盖不过你,会被你牵着走的男人,我看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呃……好像也是哦!”

“你是很大咧咧的人,做事干净利落,因此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你的气势比人强,要能压下你气势的男人其实不多,而你一开始就栽在乜漠焰手上,代表你注定这辈子要为他所折服。”

“喂!什么跟什么,我们才刚开始交往没多久,现在说一辈子未免言之过早。”

“那是对你而言,可对他而言,他是以和你共度一辈子为前提和你交往的。”

美眸为叶芸芸的话而闪过一丝讶然,“他是这么想的?”

叶芸芸点点头,“没错。”

“我从不知道这件事。”她无法形容此刻她内心的震撼有多么激烈,乜漠焰真的想和她一辈子走下去?

他从一开始就作这种打算了?在她对他还没任何感觉时,他就认定她了?

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顿时充塞在她整个心窝,她感动的泛红了眼眶,知道有人这么在乎她的感觉,让她好高兴。

“慕欢,你听我说,他一开始就认定你没错,但他也要和你交往后,才能确定你是不是他真的想要的人,因此他可能会有一些事瞒着你,我想,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所以日后你要是知道了什么,希望你不要反应太大。”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话在在显示她知道一件她不晓得的事,“你如果知道了什么,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我不喜欢有人瞒我。”

“这事我想由他亲自告诉你会好一点,只是你不用担心,也不是什么坏事,我也跟你解释过他的出发点了,我觉得你知道事情真相后,没有理由去责备他,反而这个事实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嫁给个有钱人,这应该没有任何坏处不是吗?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我就等他自己来跟我讲,不主动去问他。”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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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当看见乜漠焰他的朋友和他们的妻子后,火慕欢忍不住赞叹出声。

三对俊男美女的组合,他们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美丽的图画,远远就觉得他们在的那一区特别耀眼夺目。

他们果然如乜漠焰所言,个个都是完美无比。

“他们来了。”亘商骘第一个发现乜漠焰及火慕欢的到来。

所有人全朝门口看了过去,别见走在乜漠焰身边的火慕欢后,彼此交换了个满意的眼神。

“你们全到了。”乜漠焰揽着火慕欢的腰际,把她介绍给大家认识,“我的女朋友,火慕欢。”

火慕欢扬着美艳的笑靥和他们一打过招呼,心底则悄悄的计划,想请他们来当她的模特儿,因为她很笃定,若是把他们画成小说封面,铁定大卖!

“收起你那充满狡诈的笑容,否则我就把你踢出去。”乜漠焰在她耳边小声地警告道。

“我哪有。”她心虚地缩着脖子,没想到自己的想法会被他看破。

“还没有,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这些朋友的肖像权可是很贵的,你买不起。”

“厚!他们是你朋友,我是你女朋友,他们不会那么不够意思的,除非你和他们的交情是假的。”

“亲兄弟明算账,你没听过吗?”

“哇咧!乜漠焰,你够了哦!”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她留半点面子,真是恶质!

“是你该停止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才是,他们和我一样,不爱让自己的长相没事在公众面前出现,所以你别妄想了。”

“你又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答应?”她不服气地反驳道。

“我就不会答应了,更何况是他们。”

“也许他们不像你这么小气呀!”他说他的图只能留着自己观赏,绝对不允许她把它拿到出版社去使用,理由是什么那间出版社,绝对买不起他那张图的肖像权,真够差劲至极的烂理由。

“是你和他们认识比较久,还是我?”

“废话,我今天刚和他们见面,当然是你和他们认识比较久。”

“那你想,我还不够了解他们吗?”

“可是——若不是他们亲口拒绝我,我就是不服气。”

“无妨,你尽管问,但我想答案不会变的。”

“好,我就问,”火慕欢和乜漠焰恍若无人的迳自吵了开,大家原本看的津津有味,岂料她一下子把矛头针对他们,令他们有些措手不足,“我能不能麻烦你们大家一件事?”

“你是不是想画我们?”亘商骘淡然地问。

方才听到他们的话里头,有提到“肖像权”三字,再加上据说火慕欢是名插画家,因此很容易朝这方面推测。

“是。”

众人互觑了一眼,他们的确如乜漠焰所言,不爱让自己的长相在公众面前出现,太多人认识他们,只会让他们行动不自由罢了。

瞧见一群人顿时沉默下来,火慕欢大概知道答案是什么了,她很是失望地垮下小脸。

“你们的理由真是如乜漠焰说的那样,很贵吗?”平凡老百姓是没人在讲肖像权的,他们莫非来头不小?

“是很贵没错,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不爱出锋头。”亘商骘的妻子喜倾心微笑的回答。

“可是……”

“我让你画没关系。”水羡怜自动跳出来说愿意。

“你?!”她的举动引来大家的惊讶。

“羡怜,你怎么突然想到?”其框律不解地望着他妻子,不懂她的用意为何。

“这个你就不懂了,你们怕别人认出你们,是因为你们身份特殊,但我不同呀!我只是一间咖啡厅的老板娘而已,知道我另一个身份的人又不多,而且我这间店很多学生和上班族来光顾,要是慕欢把我画在小说封面上,那看见那本书的人也许会好奇我本首是长怎样,然后就会来店里想一探究竟,如此一来,店里的生意岂不大好,这对我更有利不是吗?所以,慕欢,我让你画没关系,你爱画多少就画多少,我没差。”

“羡怜,谢谢你!你人好好哦!”火慕欢差点感动到痛哭流涕,虽然只有一个人同意,但有的画就很偷笑了,她不贪心的。

大家听见水羡怜的一番话后,额际不约而同的浮现三条黑线,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其框律没辙的叹了口气,“既然我老婆都这么捧场了,我不插一脚似乎对不起我老婆,好吧!慕欢,也算我一个好了,至于肖像权,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你收,只是画好时,图的版权必须归你,而非出版社。”

“一定一定!我绝对会和出版社谈妥这件事的!你们夫妻真好,谢谢,真的谢谢你们!我保证我一定竭尽我所能,把你们夫妻画到最美。”

忌凛尊夫妇和亘商骘夫妇面面相觑,人家其框律夫妻都同意了,要是他们不同意,就显得太过小气,而且也很不给火慕欢面子,毕竟她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他们的一员。

“那……也把我们算进去吧!”忌凛尊的妻子忧恋妃代表大家说出决定,“这算是我们送你的见面礼。”

闻言,火慕欢高兴地抱着乜漠焰又叫又跳,“耶!你朋友都是好人耶!我好高兴哦!”

乜漠焰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怪他们不给他面子。

他们相视一眼,瞬间全笑了开来。

火慕欢虽然是第一次和他们见面,但立即博得他们的好感,对于乜漠焰选上的人,他们给予肯定。

@@@“哇!慕欢,你这次画的图好漂亮!看的我都想立刻收藏起来。”出版社的美编一收到火慕欢送到出版社的图后,就对这几张图爱不释手,并不时的发出赞叹之声。

“呵呵!说实在话,这几张画我也爱极了,我很久没画出这么得意的作品了呢!”火慕欢也高兴不已。

“你是去哪找到这么帅的人来画的?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帅的人耶!天哪!要是这些人是我男朋友不晓得有多好。”

“你别指望了,看见另外三张的这些美女没有?她们是他们的老婆,也就是他们都死会了,了吗?”

“不会吧?他们的老婆这么漂亮?!见鬼了,帅哥美女全凑在一块,叫我们这些长得平凡一点的人怎么办?”

“没关系,还有我啊!我好歹也是美女级的,更何况我也老是送图到出版社,你看我就好了。”

“你?省省吧!我又不是同性恋,看你做什么,人家我要看的是帅哥,美女对我没用。”

“嗟!本来我还打算下次带我男朋友来给你养养眼,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那算啰!下次我还是自己一个人来好了。”

“怎么,你男朋友帅吗?”

“和他们不分轩轾,你想帅不帅?”

“嘿!你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明明是丑男一个,也说是个大帅哥吧?我可是看过太多对男女掉人爱河时,都是盲目的。”

“什么咧!厚!不相信我的眼光?”火慕欢白了她—眼,“不信算了,反正他帅是事实,我也懒得和你争辩,说正经事,这几张图我要求版权归我,不打算卖断。”

“呃!慕欢,你也知道我们的作业方式为何,你这个要求恐怕主编他们不会同意。”美编面有难色。

“这是他们让我画的条件,要是你们无法答应,那我只能说抱歉,这些画我必须收回去,说不定其他出版社会同意我的这个条件,毕竟这几张图实在很优,我甚至考虑干脆自己出一本专属他们的画本,届时,我的名气或许会打的更响亮也说不一定。”

“慕欢,你别这样,我们合作那么久了,有什么事都好商量,这画有多优我们当然很清楚,就算你要出画本,当然应该也是以我们出版社为优先考虑呀!怎么可以去找别间出版社呢?那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美编从火慕欢的话里,解读出她有意转到其他出版社的讯息后,赶忙好言相劝,试图挽留住火慕欢的心。

她这么做的原因无他,因为火慕欢的图深受读者们的青睐,有太多人是冲着她的画而买书的,所以,要是让她跳槽到别间出版社,那他们的销售量绝对会下降许多,为了公司的利益着想,无论如何她都得要留住她才行。

“我当然想以你们为优先考虑,只是……看你们的诚意,你们若能接受我的条件,我们才有商量的空间不是吗?要是你们完全无法接受,那我当然得另寻出路。”

“……好吧!这种事我也作不了主,我去请主编来和你谈好了。”

“嗯。”

“你坐一会儿。”美编起身去主编室,对主编说明情况后,主编立即来到会客室和火慕欢见面。

“慕欢,你的事我听说了,图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要例外,当然得要有相当的条件才行,要是她的图没这个价值,站在出版社的一止场,是绝对不容许例外的发生,否则惯例一旦被打破,以后每个人都跟他们如此要求,出版社还要不要营运下去?

“没问题。”火慕欢把画递给主编,她对自己的图有绝对的信心,而且这几张图她还特别用心去画,她相信所获得的评价一定很高。

主编接过画之后,很详尽的看了一遍,愈看愈觉得这些人物好眼熟,好像曾在哪看过。

“这些人是谁你晓得吗?”

“我男朋友的朋友。”

“他们要求版权要归你?”

“事实上,他们本来还要求要出版社付肖像权的费用给他们,可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说这个可以免去,但版权一定要归我才行。”

“他们这些人很眼熟你不觉得吗?”

“有吗?我不认识他们。”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看过他们,对了,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当然,这个是忌凛尊,这个是亘商骘,另外这一个是其框律,还有他们的老婆,忧恋妃、喜倾心以及水羡怜。”她一一指出人物及说出他们的名字。

听见她念出的名字后,主编惊的差点连画都拿不稳,她一脸震惊地瞅着图,终于忆起他们是何方神圣。

“天哪!慕欢,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她讶然地低呼。

主编的夸张举动引起火慕欢的纳闷,“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男朋友的好朋友而已,上回我们刚聚餐过,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他们私下聚餐?!这六个人全在场?!”

“对呀!不然呢?”火慕欢莫名其妙地瞅着主编,“到底是怎样?你认识他们?”

“天哪!能见到他们其中一个就实属难得了,你居然一口气能和六个全见上面,你知道这会羡煞多少人吗?”台湾企业界的三大钜子,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就是一些企业家,也不见得有机会和他们见上一面,火慕欢居然最离谱的是,她画了人家的画,竟还不晓得对方的真实身份,真是夸张。

“主编,讲重点,他们到底是谁?”

“慕欢,你不看商业杂志的吗?他们经常上商业杂志的。”

她摇头,“我又不是学商的,我看商业杂志做什么?对了,他们上商业杂志做什么?被采访吗?”

“当然,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大家瞩目的焦点。”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名?”她顿了下,有些迟疑地问道。

“岂止。”

“那……他们很有钱?”虽然她没在看商业杂志,但印象中,她也知道能被商业杂志采访的人,似乎都是非龙即风的人物。

“非常!”主编的语气相当强调。

火慕欢闭上眼睛,大大地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才重新睁开眼,“好了,主编,你可以说他们是谁了。”

“他们这几个人的家世背景,都相当惊人,尤其是这三个人,”主编指着忌凛尊、其框律及亘商骘三人,“他们各自所拥有的公司可是大的惊人,不仅对台湾经济有影响力,对世界各国的经济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尤其当他们这几个人的公司合作时,那威力更是惊人。”

闻言,火慕欢难以置信地傻在原地,“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这种事你随便去查就知道了,他们的妻子也来头不小,一个是企业千金,一个是一家大企业的总裁,只有这个水羡怜家世平凡了点,来自普通家庭,他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慕欢,我很好奇,你男朋友是谁?为什么认识的了他们这些人?”

“我男朋友?他只是我父亲公司的一名职员而已,我也不晓得他为什么会认识他们,而且我上次和他们聚会时,我看他们感情非常要好……”

“是吗?如果我没记错,在企业界有四个相当出名的冷公子,就是个性相当冷漠,据说每个人冷的程度都不同,很巧的是,他们四个是同间大学毕业的好朋友,另一个叫乜漠焰,是乜氏企业的总裁,他的公司和他们的不分轩轾。”

“等一下!”听到一个极为耳熟的名字,火慕欢赶忙追问:“主编,你说另一个叫什么名字?”

“乜漠焰。”

“乜——”乜漠焰?!火慕欢这次是彻底呆掉,她试图要发出声音,可惜她嘴唇只是嗫动了几下,喉咙干的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慕欢?”主编察觉她的不对劲,连忙关心地询问:“你怎么了?还好吧?你等等,我倒杯水给你喝。”她紧张地去倒了杯温开水递给火慕欢,“快喝下去。”

捧着水杯,火慕欢乖乖地将开水一饮而尽,润泽了喉咙后,她才得以如愿出声。

“我男朋友的名字就叫乜漠焰。”

这次换主编傻掉,“你——确定?!”

她重重的点头,“他是叫乜漠焰没错,但,我不晓得他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乜氏企业的总裁乜漠焰,也许他们根本不同人。”

“可是你男朋友和他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主编指着火慕欢画的图。

她僵硬地点下头。

“那应该就是了。”

“也许只是巧合,我男朋友要真是乜氏企业的总裁,我父亲没理由不认识他。”

“你等等,我记得我有一本商业杂志,里头正好有乜漠焰的照片,我去找给你看。”

“好。”

主编回去她的办公室翻了一下,终于把那本商业杂志找了出来,她翻到有乜漠焰照片的那一页,拿给火慕欢看。

“喏!就是他。”

瞪着杂志上那张乜漠焰神情漠然的照片,她呼吸窒了窒,这次她真的完全失去了声音,就算喝再多水,她也说不出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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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心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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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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