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对着静悄悄的练习场,李允耀感到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只因为少了裴然的笑声注视着斜停在练习场的摩托车,以前没过见裴然时,摩托车犹如他全部的生命,他热爱着摩托车,只有摩托车才能带给他快乐和与风赛跑的快感,而今他的心里再也没任何东西可代替裴然,这段时间他这颗空芜的心,已悄悄地一点一滴填满她的娇俏身影。

他恨恨地仰头喝下最后一口啤酒,并且愤恨地捏扁手中的啤酒罐。

「还我裴然——」他朝着苍穹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掷出手中的扁平空罐。

阿达呆若木鸡的注视着他。「耀哥」

李允耀神情懊丧地倒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我该怎么做她才愿意回心转意」他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

「耀哥。」阿达吃惊地看着颓丧的李允耀,难道他真心喜欢上斐然？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怒吼的声音里有着疲倦、无奈和无助、蓦然，他抬起一张满是绝望的脸,双眼瞅着阿达。「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裴然的心。」

「噢，天吶。」阿达震惊地深深抽口气，这个向来以冷静、冷酷和自信傲然于世的驭风狂人,此刻眼里却只有灰暗和惨沧。「耀哥,你若是真心喜欢裴然,你就去见她,裴然不是一个冷漠的女孩,我相信她会……」

「不、不,我已经深深的伤了她的心。」他的脸上尽是心神俱裂的悲凉。

阿达自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说了一大堆不该说的白痴话,既然乱子是由他而起,他就有义务澄清这一切,他心里难受地瞅着李允耀。

「我去向她解释。」

「不要。」李允耀连忙出声制止阿达的好意。「这一切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咎由自取。」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阿达开始心慌意乱,全然困惑地注视着他。

望着赛车练习场,李允耀冷淡的表情掠过一丝痛苦。

「耀哥。」阿达的脸上写着不知所措。

顿时两人之间的空气紧绷得如拉满的弦,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李允耀勉强的开口..「只要我和她之间真有斩不断的缘,就一定有办法可以挽回她。」

阿达曾经警告过他小心玩火自焚!

一点都没错,这场意志战他输了!

不仅是意志还有他的心、他的爱、他的情,彻彻底底的输了,更令他感到颓丧的是,输的这一方不是只举白旗就可以了事。

沉思半吶。

他神情焦急地看着阿达。「我要骑车。」

「耀哥,你」阿达震惊于李允耀的改变。

「废话少说。」迫不及待地穿上装备、戴上安全帽,他立即发动引擎冲进场肉。

只见他骑着摩托车在场内以不规则的行径,随心所欲的横冲直撞——

最后他终于停了下来,骑着摩托车来到阿达的面前,从身上拿出手机交给她。

「这你拿着。」

阿达百思不解的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这…..」

李允耀的唇边逸出一抹神秘的诡谲笑意。「你现在到看台的最高处,等一下我会拨电话给你,你就将手机的屏幕往下照,懂吗?」

「噢。」阿达还是不懂,但是既然李允耀这么吩咐,他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

「记得,要到最高处。」他投给阿达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我知道。」阿达欣然回应。

一抹发自内心的笑终于在李允耀的脸上浮现,他再度发动引擎'飞快地冲出赛车练习场,阿达默然不语地紧辙着剎那间充满自信的背影,纵然无法理解李允耀的用意,但是从那张回复自傲的俊颜,阿达深信李允耀一定能挽回裴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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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耀冲至医院,迫不及待地来到裴然的病房前,望着这扇曾经令人感到沮丧的房门,他不由得深深抽了一口气,这一次他一定要挽回裴然,绝不能让裴然从他生命中溜走!

他推开房门。

「是谁?」有气无力的声音彷佛从地狱来的轻叹。

裴然像具毫无生命的石雕像般泠冷的、毫无生气的背对着门站在窗前,似乎一点都不在乎是谁推开她的房门。

半吶,听不到一丝声音,但是她能感觉到房间里有着另一个呼吸,裴然心头不由得一惊,反射性地转身——

「是你!」她震了一下,蛾眉蹙起,「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难道你非要我伤到体无完肤方肯罢休!」她极力抑制的怒气因把持不住而爆发开来。

她都已经下定决心要舍弃这段毫无希望的感情了,她不懂,他为什么还要来骚扰她?

裴然冰冷的神情震摄了他,她那原本活灵活现的双眼已然失去了以往的光彩,死寂的像一个毫无生命的木偶,这一切看在他的眼里痛在心里,他不断自责为何他要狠心的伤害她,如巨浪般的心痛与不舍让他毫不思索的趋向她、将她揽进怀里。

他托起她的脸与他的脸相对。「裴然,妳可知道,妳在折磨自己的同时也折磨着我。」

「错以你金刚不坏之身,相信没有人能伤得了你。」裴然将自己的脸从他的手中移阅。

「胡说!」他忿然的将她的脸扳向他,「看着我——」沉声喝令,他痛恨看到她失神的模样,「少了妳,我简直就像一具毫无生命的躯体,妳呢?妳现在像什么?就像没了魂魄般。」满腹的不满轰然炸开!

「那很好。」裴然那空灵的模样、标渺的语气,彷佛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这样很好?」李允耀惊悸的震了一下。

他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忿忿的一把搂住她的手臂。「看着我!我要妳把现在这模样全都收起来,我要看到妳原来的样子!」

「原来的样子?现在的样子?」她总算听见他的话,但是她的表情却是槽懂、漠然。

李允耀怒冲冲却又心痛地将她揽回怀里o「一切的错都归咎于我,我现在只希望妳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裴然木然地低喃。

与他之间还有什么样的机会?给他一次再度摆布她、玩弄她的机会吗?

不可能的!

「不!你走开。」她不知哪来的力量,使劲的推开他,胸口因悲愤而剧烈起伏着,眼泪也因悲痛而在眼眶中泛滥。「就算我再无知、再痴心妄想,我也不会甘心做你的挡箭牌。」

他已控制不住激动的怒气,「之前我确实有这种可耻的想法,但是当我发现我喜欢妳的那一刻,我就不再有这种念头。」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而恳切。

裴然不领情地泠冷嗤哼一声。「说谎的骗子!」

「我没说谎!我不是骗子!」他怒吼。

裴然震惊的陷入沉默,她的唇不停地发抖,低垂的睦毛下闪着泪光......

他早已瞥见她眼眶中的泪水。「裴然,只要妳肯接受,我愿意给妳任何保证和誓言。」

李允耀恳求着裴然,想握住她的手,她却猛然一缩想避开他,但最后还是被他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不再让她闪躲。「裴然,相信我。」李允耀激动的紧握着她的手,表明他要挽回她的决心,裴然放弃了挣扎不再反抗,却顽强的别开头,拒绝与他的目光交会。

李允耀挫败的叹口气,他的声音愈来愈轻柔。

「没遇见妳之前,我的生命只有机车,现在我的生命里唯有妳'妳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

他的眼里自然流露深沉的感情,是真实、是诚挚,登时她迷乱了。

「答应我,做回原来那个俏皮、积极又执薯的裴然。」他的手指温柔的轻轻掠过她的脸颊,嗓音彷若催眠般。

裴然僵在原处,感受他的温柔,聆听他的呢喃'沐浴在他柔情万千的眼神中,心中所有的冷霜寒冰彷佛慢慢在融化。

「我真的还能相信你的话吗?」她突然感到害怕,开始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仅是三言两语,她就无力再反抗。

「当然能。」他的脸上漾出一个带着悲伤却十分迷人的微笑。她怔住！

他回答得好理直气壮,想都不想就直接脱口而出。

他深情的目光再度与她相会,就在这一剎那,她知道自己完全输了。

「饶恕我吧,让我做一个呵护妳、疼爱妳的男人。」李允耀的眼神中充满着温柔她又被催眠、被蛊惑了,根本毫无力气抗拒他。「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李允耀原本忧郁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他展开双臂环住裴然扉弱的娇躯。

「妳什么都不要做,只要用心去体会我给妳的爱,而且是全部的爱。」

「爱?」裴然猛力推开他,苦涩地冷笑。「享誉赛车界、一向拒人于千里的驭风狂人也会懂得爱?」

他的心突然一阵疼痛,眼眸瞬间变得又深又狂烈。「裴然,为什么一定要刺伤我,如果妳认为讥讽可以平复妳的怒气,那就尽管发泄。」

裴然被他的话激得恼火而刺痛,「几句话就让你受不了,你反过来想想我当时的心是如何承受你所给予的伤痛。」她激动的吼叫,身体忍不住颤抖,任由泪水潸潸流下。

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李允耀的眼里闪着温柔的光芒,无尽疼惜的轻语..「对不起。」再度将裴然搂进怀里,以脸庞磨赠着她的发丝。「对不起、对不起,一千句对不起、一万句对不起。」

歉意迷醉了她的心,慢慢的驱赶她心中的怒气,原以为枯萎的心又逐渐地接受他爱的滋润。「给我一个保证、一个承诺。」

「我会一生一世守候着妳,终生不离不弃。」李允耀用他满满的爱许下永恒不变的誓约。

她深深凝视那深边的眼眸'发现他眼中盈满真挚还有一抹温柔,欢喜的泪水滑下她的脸庞,她整颗心涨满着快乐,纤细的手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允耀。」

李允耀紧眠的嘴唇释然地逸出一抹笑,他终于如愿地挽回心中的最爱,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情到痴时方为真,以及其情挚爱在怀中的那抹幸福感。

突然他稍稍拉开身体,低头俯视怀中的可人儿。「我要送妳一样礼物。」

裴然惊讶地凝视李允耀。「什么礼物?」

李允耀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机拨号,「阿达,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男一头传来阿达惊喜的声音:(耀哥,我看到了,太棒了。)

「现在对准目标。」李允耀断然下令。

他的话引起裴然一阵猜疑。「什么目标?」

李允耀将于机递给裴然。「妳自己看。」

裴然质疑的目光望向手机上的屏幕,乍然出现的画面让她惊喜的睁大双眼,双手连忙鹃住困震惊而微颤的嘴巴。

「这、这……」

赛车练习场内的沙地有着清楚明显的「然,我爱妳」几个大字,剎那间,惊喜的泪水从裴然的眼眶滑落。

感受到李允耀如波涛汹涌般的款款深情,掩不住的狂喜在裴然心中翻腾,她忍不住热泪盈眶。「你、你」她激动的哽咽着。

「当我发觉失去妳时,颓丧的不知所措,但是我一心一意想要挽回妳'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妳表达我的爱意,刚才在练习场时突发奇想骑着摩托车在场地上留下我对妳的爱意。」他的声音变得好低沉、喑哑。「妳愿意接受这份礼物吗?」

裴然温柔的捧住那张令她心醉而痴恋的俊颜,「我高兴得想大叫又大跳,允耀,我爱你。」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

她的反应让李允耀感到晕眩,迷失在纯然的幸福中,紧紧的环抱着失而复得的爱,深情、热切的回吻着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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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CTV电视台新旧总裁交接的大日子,也是传播界、娱乐界众所嘱目的大日子。

CTV的大厅摆满各界的祝贺花篮,同时也挤满了前来观礼的人,盛况空前,其中不之政商名流、各家媒体记者。

一部昂贵的黑色轿车缓缓驶抵CTV大门,闪烁不停的钱光灯将气氛引爆至最高点,裴然一改平日轻率的装扮,面露亲切的微笑,雍容端庄的在父亲的伴随下,缓缓步下座车。

CTV的各部门主管恭敬的排排站在两旁,拍手迎接公司新旧总裁的莅临,裴然在众人热情的簇拥下徐步走进会场。

完成隆重的交接仪式后即展开盛大的记者会,裴然上台做了一个简单致词,她爽朗、温和的态度与语气,立即赢得全场的掌声和赞赏。

台下的记者译然起哄..「听说裴总裁已取得赛车界名人驭风狂人李允耀的专访?」

「是有这回事。」裴然脸上始终漾着微笑。「不过李先生的时间和地点还没确定。」

「裴总裁,现在不论是传播界或是娱乐界,谁不知总裁和李允耀之间的恋情,这还需要另订时间和地点吗?」

「对!今天会场上怎么没瞧见李允耀先生?」

原来她和允耀之间的恋情已经沸沸扬扬地传开,她不得不佩服记者们追新闻的本领。

裴然面对记者们连番的追间,不自觉地蹙起蛾眉,但很快便一扫而过。

「因为赛车大赛即将开赛,他正忙着练习,不过昨天我已接到他祝贺的电话和花。」

「据说劲风霸王肯尼要退出今年的赛车大赛,是真的吗?」

裴然又是一愣,连忙挤出一抹怡然的笑容。「你们挖掘内幕的本事真的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还没宣布你们就已经知道了。」

她四两拨千斤的带过,立即引起台下哄堂大笑。

「现在我们将与肯尼先生联机。」裴然举起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示意。

随后台上后面出现一面超大型液晶电视墙,肯尼如大家所愿的出现在荧光幕上。

肯尼面带微笑地和大家领首问好。(大家好,裴然,我们又见面了,恭喜妳接任CTV的总裁。)

「谢谢你,肯尼。」裴然愉悦的微笑。「肯尼,大家都很好奇,你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参加今年的赛车大赛?」

肯尼摸了摸下巴大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赛车是一项高尚的比赛,因为今年我参赛的心态不正确,我想等我调整好,我一定会再回到赛车场上。)

「肯尼,你真的决定放弃?」裴然再追问。

(裴然,不管我是为了什么原因退出今年的赛车比赛,但是有一点却是不变的,就是很高兴认识妳和允耀并和你们成为好朋友,光是这一点就胜过一切,最后祝福妳事业蒸蒸日上,和允耀感情弥坚。)肯尼真诚的献上他由衷的祝福。

「谢谢你,肯尼,我也很高兴能有你这个朋友。」裴然的眼底盈满笑意。

(后会有期,再见。)语毕,结束简短专访。

裴然盈盈浅笑继续面对台下的记者。「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台下一片嘈杂的交头接耳声,候然一位工作人员靠近裴然,将于机递在裴然的面前。「总裁,有您的电话。」

裴然顿时感到一阵错愕'这是李允耀和她之间的热线,因为要开记者会,基于礼貌她明明暂时将电话放在舅舅那儿﹒.....

抬头望着站在人群里的舅舅,舅舅似乎心急的要她接电话,她低头轻声对着话筒。「什么事?」不必间,她自然知道来电的是何人!

(裴然,我突然记起,我好像还欠妳一个专访。)李允耀语气狂傲说得理所当然「不是好像,是明明就有。」裴然没好气地纠正他。

(既然是这样,不如就趁妳今天刚走马上任,我们来做一个专访。)他的口气简直是狂放。

「现在?你要过来吗?」裴然有些吃惊。

(怎么可能,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面对记者。)他的语气突然转硬。

「可是我现在还在开记者会,根本无法离开」裴然迟疑的回答。手机里传来一阵狂笑。

(妳忘了现在是什么时代吗?尖端科技时代!)

「什么意思?」裴然茫然不知。

(妳只要将电视屏幕上的线源接上手机,一切就OK了,我将影像输入妳手机中,你再传送至电视屏幕不就行了。)李允耀再度发出笑声。

他的回答让她又好气又好笑。「我知道,不过说好,不能反悔。」

(绝不反悔。)李允耀坚定表示。

裴然欣然地笑了笑,示意工作人员照着李允耀的吩咐去做,然后愉悦的对台下的记者们宣布:「李允耀先生等一下会出现在屏幕上接受专访。」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台下的记者们目瞪口呆,大家全都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