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柴桑被吓傻了,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她根本没料到以樊会有此一举动,更不可能期待他会吻她,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不起这种举动的名称。

以樊因感觉到她毫无反应而皱起眉头,她紧闭双唇,甚至连眼睛都还是睁开的,当他扯开唇,她只是茫然地眨动睫毛瞪着他,从她的眼神看来,他大概了解他出乎意料的行为骇着她了。

“你是完全没经验,还是嫌我技巧不够好?”他忍不住戏谑道,看着她的脸庞迅速涨红。

“你……你在做什么?”柴桑略带惊恐地问道,他的唇离开之后,她才彻底领悟到自己的心跳有多狂野。

“吻你啊!”他仍捧着她的脸,理所当然地回答。

“为什么?”看到他若无其事的表情,柴桑的声音拉高了分贝。

“白痴!当然是要你相信我说的话。”

“只是这样?”柴桑的口气略显失望。

“这样还不够?”以樊调侃地扬眉,其实他懂她的语意,她希望他因为喜欢而吻她,而非其创建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他就是忍不住要逗她。“好吧!我们再吻一次。”他愉快的提议道,不等她回应就又贴住她的唇。

这次他大胆且坚决地以舌尖进击,挑逗、吸吮她的唇舌,最后干脆将她压在沙发上彻底吻个够,直到柴桑臣服、陶醉在他的亲吻下。

这就是吻?柴桑不敢相信她初吻的对象竟会是她从小仰慕的王子,这不是梦吧?他温热的舌尖、坚实的身躯如此真实,没有理由只是南柯一梦。她由震惊中恢复,欣喜地叹息,张开双唇给予并汲取男女亲吻的甜密。她双手搭着他宽阔的肩,惊喜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正游走在自己的胸缘上,他真的喜欢她、不讨厌碰她,甚至吻了快一世纪那么久,仍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以樊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留恋她的唇,他停不下来,理智告诉他该收敛一点,但他的身躯却自有意识的违抗脑中发出的命令。她身上的香气令他陶醉,那不是香水味,是一种会随着体温升高而散发的自然体香。

随着愈来愈烈的吻,他们的气息变得益发粗重,他的手不再只是在她的胸前游走,而是大胆的解开扣子,准备窥伺其下的美妙。柴桑没有阻止他,她渴望脱掉身上的束缚,他的举动令她的乳头胀得又硬又痛,受不了衣物的折磨,希冀着空气或他双唇的爱抚,以消散那股难喻的痛痒。

突然,一阵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传来,两人均吓了一跳,随即坐直身躯整理衣着。柴桑的手抖得几乎扣不回钮扣,以樊见状立刻帮忙,但他似乎愈帮愈忙,他的手也抖得厉害。他几乎傻在当场,因为交往过这么多女人以来,他从未有过这种现象。

最后柴桑放弃努力,躲进柴恩的房里,深呼吸几次后,才得以缓下情绪,刚扣一颗扭扣,柴恩惊讶的声音便从玄关处传了进来——

“柳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柴桑。”以樊的声音自然、开朗,仿佛一点也不受方才短暂激情的影响。

“我二姐呢?”柴恩的脚步声在客厅中央停下。

这里柴桑已整装完毕,对着镜子顺了顺头发,她的脸还很红,但没办法了,非得出去应付柴恩不可,于是她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我在整理东西。”柴桑踏出房间,胡乱编了个借口。柴恩似乎看出些不对劲,她来回打量着以樊和柴桑。

“柳大哥来多久了?”她对着以樊问道。

“大概十分钟吧!我一出机场就到这里来了。”以樊面带微笑的说道,接着回头望了柴桑一眼,眸中闪着共谋的光芒,令她颊上又浮出一丝火烫。

“怎么突然想来找我二姐?”柴恩在沙发上坐下,一副打算了解整件事情的模样。

“我要带她回高雄。”以樊笑道。然后突然对还愣着的柴桑伸出手。

她迟疑了一会儿,看见他脸上要她放心的微笑才走向他,他立刻牵住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柴恩有些怀疑地扬起一道眉。

“我是来追你二姐的,”以樊大方地坦承,“我要带她回去当我的女朋友。”

柴桑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跳出胸腔了。

“我大姐怎么办?”柴恩反应平谈,柴桑则担心地看着以樊。

“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什么怎么样?”以樊一脸的不在乎。

“她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你们两个,她看我二姐最不顺眼,绝不会让她好过的。”柴桑警告道。

以樊沉默了。

“不是我要泼你冷水,”柴恩又说,“你想跟谁谈恋爱是你的自由,但现在你的对象是我二姐,就一定要多防着我大姐,她的狠招无奇不有。”

“我知道,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以樊平静地回答,“但我经历那么多事才了解你二姐对我有多么特殊的意义,我不想轻易失去她,柴雁真想破坏,我只能见招拆招了。”他握紧了柴桑的手。“我希望你相信我。”他转头坚定地对她说。

柴桑望进他认真的眼睛,一股勇气伴随着受感动的泪水涌上,她颤抖地握紧他的手,咬住被吻得红肿的下唇,几不可辩地点个头。他方才的宣称已深深感动了她,即使仍纳闷他为何会看上她、不确定依然存在,但她愿意放手一搏,这是自己渴望许久的机会,她不会让它轻易溜掉,她想紧紧捉住这难得的幸福。

“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柴恩不多做评论,虽然内心有许多对以樊的疑惑。

“我想带柴桑在台北玩几天,”他对柴桑微笑,询问她的意愿。“我也好一阵子没来了,怎么样?”

“好啊!”柴桑兴奋地点头,她这辈子都不曾离开过高雄。

“那你住哪里?”

“饭店,如果你不反对,就让柴桑和我住一起吧!”以樊征求柴恩的同意。

柴桑则是惊讶得圆睁了双眼,“和你住?可是……”她连脖子都红了。

“怎么了?”以樊莫明其妙地看着她。

“二姐,你和柳大哥在一起,我还比较放心,毕竟我有课要上,又要打工,不方便带你到处逛,你就跟柳大哥去住饭店吧!他要照顾你也比较方便。”柴恩理性地分析。

“我……”柴桑支支吾吾的,无法反驳。

“放心啦!我不会告诉爸妈的。”柴恩突然调皮地对她眨眼睛。“少了我,你们也比较方便谈情说爱呀!”

“多谢柴小美人成全。”以樊笑嘻嘻的对柴恩拱手作揖,然后拉起柴桑,催促她去收拾,自己则转向柴恩,“电话借我,要跟饭店订房间。”

???

直到站在饭店套房中央,柴桑才相信稍早以樊在柴恩面前说的话都是真实的。看着房内豪华,和那两张素净的单人床,她忍不住脸颊泛红。从头到尾,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梦,她不禁开始感谢老天眷顾,给了她这样的幸运。

“发什么呆?”以樊放下行李,来到她身后搂她入怀,不习惯如此亲密的柴桑全身僵硬,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不敢抬头看他。

“我觉得好象在做梦。”她喃喃道。

以樊微微一笑,试着不去在意她生涩的反应,轻轻在她颊上吻着。

“那就别醒来了。”他在她耳边吐气,柴桑浑身窜过一阵战栗,困难地想撑住自己的双腿。“明天我带你去北投泡温泉。”他轻吻着她的耳垂,逗得柴桑酥痒难耐。

现在他说什么,她都无法反对。她闭起眼点头同意,双手覆住他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背,摩挲着他粗糙的皮肤。

以樊贪婪地品尝着与她耳鬓厮磨的美好,她的肌肤正如他所想像的柔润、光滑,不受化妆品摧残的肤质宛如新生婴儿,令他的唇流连忘返。她的发丝柔细,搔得他脸颊痒痒的,那利落的长度使他能不受阻碍地亲吻她的颈背。抱她在怀里的感觉好温暖,丰腴的曲线柔软,令他觉得充实,不像其他女人抱起来像根包着一团薄棉被的木材。

他爱极了在她身上所挖掘到的一切,他将她转过身来,低头吻住她的唇。即使先前在柴恩的住处有过程短暂的经验,她的吻依然相当羞涩,微张双唇欢迎他的占有。以樊极有耐性地讨好、挑动她的情愫,当两人的舌尖开始辗转摩挲时,原本被压抑的激情火苗立刻不安分地跳动。他搂紧了她,身躯与身躯的紧密相偎正是那股激情所需的催化剂。

柴桑觉得自己需要喘口气,但又舍不得离开以樊的吻,害怕一抽身便会自梦中醒来。但她呼吸不到空气,于是发出浓重的喘息,忘我地揽住他的腰际,头晕目眩又双腿发软,纳闷像接吻那么罗曼蒂克的行为,怎么还会夹杂着痛苦的生理感受?

“以樊,”她模糊地呼喊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能呼吸……”

“很好,”他仍不停止,在吻与吻的空隙间回道,“我也是呼吸困难。”

“我……”她嘴里突然逸出一声低吟,令她整张脸烧红,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发出那种奇怪的声音。“我站不住了……”

“那我们到床上去吻。”他说着边带着她移动步伐,数秒后,两人双双倒在一张单人床上,继续无止尽的亲吻。

接着,他的手伸向她胸前,他的吻则蔓延她的整张脸庞。

“好热……”她喘息,同时觉得乳尖胀痛,像在柴恩的客厅一样,她对他的吻及抚触毫无招架之力,明白自己的情欲已被撩起,也纳闷他和她是否有相同的感觉?

以樊的手覆住她饱满的胸,十指轻轻的揉捏着。柴桑没有反抗,还挺起身躯,大方地献上那两方柔软,令以樊无法把持地不断拨弄两端明显的凸起。老天,他跟她一样热,他想直接剥掉衣服与她裸裎相对,他的下体呐喊着需要新鲜空气,但有份理智叫他稍安勿躁。

“我好想看你的胸部。”他低喃。

柴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火辣辣的渴望,差点推开他,自己撕掉身上的衣服,但一方面她又纳闷是什么阻止了他帮她宽衣解带?

“那你在等什么?”她脱口问道,急切地想让他知道她很乐意,但以樊倏地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眸中有着火热的激情,双手仍在她胸前磨蹭。

“太快了。”他气若游丝,拼命压抑自己的欲望。

柴桑不解地望着他。

“你第一次谈恋爱,应该慢慢来。”他解释道。

柴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她一点也不想慢慢来,但因被方才自己的放浪吓着,导致羞耻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心里有好多疑问,包括这样的感觉到底算不算正常?或许以樊说慢慢来是正确的,毕竟在恋爱方面,她完全是个新手,需要他好好的调教。

以樊瞪着她双颊上的红晕,勉强抑制的需求差点又失控,他不懂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可能与柴雁的关系令他害怕起芸花一现的激情,然而柴雁擅长挑逗,也曾大方地展出本钱引诱他,而面前的柴桑却包得密密实实的,一颗钮扣也没松脱开,怎么也能令他产生这么强烈的情欲?问题很快被抛诸脑后,因为他无法自柴桑脸上转移目光,她脸红起来好漂亮,他第一次发现她是这么充满着女人味。

不行!他压下体内如火般的饥渴,严厉地告诫自己,眼前的女人太珍贵、太纯真,他不能在两人刚起步时就伤害她,应该要慢慢引导她释出自信,教导她怎么爱他,同时自己也该学会如何去爱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你最好赶快去洗澡,”他用深呼吸缓和体内的冲动,别开视线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否则我不能保证我可以忍多久。”

柴桑闻言爬下床,匆忙地翻出换洗衣物躲进浴室里,因为她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把持多久而不扑向他。

???

陆雍泰脸上噙着饶富兴味的笑,细细打量红着脸的柴桑,和她身旁像只无尾熊般缠着她的柳以樊。

“你没抱过女人吗?”陆雍泰戏谑地问道。

他接到柴桑的电话来饭店找他们,知道他们俩的状况时还真有点不能适应,不过他为柴桑感到高兴,她是该有个人来好好疼宠她了,只是这个对象令他颇为意外。

“柴桑抱起来很舒服。”以樊不以为然地回答。昨晚他们分床睡,但他整昨晚睡得并不安稳,老想爬到她身边去。“你还打算留在台北吗?”陆雍泰转向柴桑问道,只见她摇了摇头。“因为他?”陆雍泰朝以樊扬起一道眉毛。

柴桑低头不语,脸色更红了。

“你怎么不回答?”以樊以一指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带点撒娇的意味。

“用眼睛看就知道了,回不回答又怎样?”陆雍泰为柴桑说话,对于以樊小孩子气似的问题感到莫明其妙。

“我想听她亲口说出来。”以樊鼓励似的对她微笑。

起先柴桑不太了解这件事为何对他那么重要,但稍后她恍然大悟,他在诱导自己大声说出心声。他曾说过要建立她的信心,以往少有人听她说话,而现在,他要她知道不必压抑自己的感情,因为他就在她身边支持她、接纳她。

仿佛受到催眠似的,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回去当以樊的女朋友。”

他满意地微笑,倾身在她唇上轻吻一记。

看到两人如此浓情蜜意,陆雍泰不禁露出放心的笑容。“在台北就不能当他的女朋友吗?”陆雍泰故意调侃。

“喂!”以樊立刻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你想挑拨离间是不是?”

“你真是开不起玩笑耶!”陆雍泰假装抗议,柴桑则在以樊怀中笑出声。“什么时候回高雄?”收敛起笑意,陆雍泰认真地问道。即使亲眼见到此刻的柴桑很幸福、很满足,他仍担心他们回家后的日子,因为柴雁这个威胁还在。“还没决定,”以樊开心地答道,“我要先带柴桑在台北玩几天,下午我们打算去北投泡温泉。”

“那……柴雁的事,你们怎么办?”陆雍泰小心翼翼地提及,仔细观察着他们俩的反应。幸好他们除了有点僵外,没有任何不安的神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币苑状似轻松地耸肩。“我会尽全力保护柴桑不再受她欺负。”他承诺道。

柴桑感动得红了眼眶,“我也不会对她忍气吞声了。”为了和以樊的未来,她决定倾全力对抗柴雁的刁难。

她和柴雁是姐妹,就算以樊保护得再周密,柴雁仍有伤害她的机会,她必须学会自救。以前她总对柴雁的作为闷不吭声,现在她不会了,她不能让以樊承受所有的压力。

听到柴桑这么说,陆雍泰心中的大石暂时落下了,他了解柴桑说到做到,以前她够坚强到可以在柴雁的阴影下生存,相信现在她更能坚强地走出柴雁的阴影,尤其身边多了个愿意与他相扶持的人。

“我该回去了。”陆雍泰自沙发中起身。“看你们的样子,也稍微令我放心,我先祝福你们。”

“谢谢。”以樊起身与他握了手。“不跟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吗?”

“才不,你们现在变得挺碍眼的。”陆雍泰故意摆出嫌恶地表情。

“我会再跟你联络。”柴桑红着眼目送他离开,当以樊将她搂得更紧时,她的眼泪忍不住落下。

“为什么哭?”以樊温柔地问道。

“谢谢你。”她双臂环住他的颈子,脸埋在他肩上啜泣。

柴桑答不出来,她想谢谢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她这么多,她过去所得到的信心远不比她今天得到的多,这全因为他。他正带着她走出自己多年前设下的武装,因为他在乎她,即使他尚未说爱她,但她愿意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说出口。

以樊和柴桑回高雄是一个礼拜后的事,这期间他们尽其所能的踏遍台北市郊。柴桑脚上的石膏拆除了,她玩得很尽兴,以樊总喜欢逗她,惹得她老是忍不住开怀大笑。他带她吃遍台北有名的小吃,一回到饭店,她总抱怨他把她好不容易缩水的小腹又给养回来了,但他满不在乎,甚至威胁她不准偷偷减肥,说他喜欢她原本健健康康的样子,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会有快乐的心情?

为了表示公平,他也展示自己略凸的小腹。他这阵子吃下来也胖了不少,要她别再斤斤计较。柴桑喜欢笑着轻捶他的肚皮,因为最后总会落到两人相拥亲吻的下场,但他们都极力自制,不让彼此的热情爆发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即使心照不宣的认为极限已至。

回到高雄小港机场,接机的是苏劭深和袁隼棠,他们一看见以樊和柴桑相拥着走出机场大厅便相视而笑,倒是以樊很惊讶他们的出现。

“你们怎么会有空来?”以樊既惊又喜,他一直以为是之凡要来,因为她在电话时欢天喜地的唠叨着要给柴桑一个大大的拥抱,以示欢迎她回家。

“来看好戏。”劭深语带诡异地说道。

“少来!我妹又在搞什么把戏了?”以樊太了解之凡了,毕竟是双胞胎。

“她和尔琴在研究今晚的菜色,”隼棠好心地回答,“她们打算今晚在咖啡馆办个小小的聚会,欢迎柴桑归来。”他对柴桑微微一笑,那斯文俊秀的面容令柴桑红透了脸。

“只有欢迎柴桑?”以樊略显不满地问道。

“不然还要欢迎谁?”隼棠无辜地耸肩。

“我是她哥耶!她也不想想是谁把柴桑带回来的?”以樊高声抗议。

“当然是飞机把柴桑载回来的啊!”劭深答非所问,然后抓着柴桑的胳臂,拉她离开以樊身边。

“你做什么?当心我跟之凡告状。”以樊见状,立刻恶声恶气地威胁,他两手都提着行李,没法把柴桑拉回来。

“告吧!之凡说柴桑配你太可惜了,她要替她介绍男朋友。”劭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柴桑讶异地张大嘴巴,显然是把劭深的玩笑话当真了。“她的男朋友就是我,叫你老婆别打她的歪主意!”以樊追上来叫嚣。

“我不要别的男朋友,我只要以樊。”柴桑急得想挣脱以樊的钳制,神色慌乱地看着以樊,这情景像极了一对被硬生生拆散的恋人,惹得隼棠放声大笑。

“别紧张,”隼棠安抚柴桑,“劭深只是在开玩笑。”“可是以樊——”

“我知道劭深在闹我,”以樊趋前将一只行李塞给隼棠,空下来的那只手环住柴桑的腰拉近她,口气完全变了一个样,“就算之凡真的替你介绍男朋友,我也相信你不会变心甩了我。”他说完,在她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柴桑这才放松心情,嘴巴害羞地轻轻上扬。

“她可以脚踏两条船。”劭深在另一边恶毒地提议,立刻招来以樊怨恨的白眼,并警告他不准教坏柴桑。

四个人嬉嬉闹闹地步出机场,开车回家。

???

柴桑回到家时已是傍晚,以樊拜托劭深帮他把行李拿进屋,自己则跟着柴桑走进柴家。

周希玲在客厅里等她,当她看到以樊牵着柴桑的手时,脸上浮现了一抹不安与尴尬。她知道以樊去台北找柴桑,但并不晓得他们会以这样的情况回到家中,她甚至不敢告诉柴雁,怕她受到打击,尽管柴雁从未再找过以樊。

敏感的柴桑立刻察到周希玲的不对,她显然害怕先前的家庭纷争再起,但柴桑握紧以樊的手,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再退让,这是她的幸福,她要争取到底。

“大家都还没回来吗?”柴桑率先开口。

“嗯,只有柴斌在房里念书。”周希玲淡淡地答道。

“伯母,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我要带柴桑到我妹妹那儿吃饭。”以樊才不管这附近的人对他和柴桑的事有何看法,就算他父母有意见也不能动摇他对柴桑的心意。

“喔,反正我想柴雁也不会回来吃饭。”周希玲有些不自在地说。

“她最近常回家吗?”柴桑鼓起勇气问。

“偶尔。”周希玲不再多说什么,似乎已习惯柴雁来无影、去无踪的个性。

柴桑和以樊不回应,两人牵着手上楼回到柴桑的房里。再度踏进自己钟爱的房间,令柴桑感觉松了一口气,她打开落地窗,步上阳台欣赏夕阳。以樊稍后来到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

“回家真好。”她深呼吸一口气,笑着说道。

不知是否因为这阵子常笑的关系,她脸上的小酒窝日益加深,以樊怜爱地在她颊上印下一吻。

“还想搬出去吗?”他轻声问道。

“不想,”她摇头,但嘴角随后掀起一抹苦笑。“但如果柴雁再继续咄咄逼人,我还是会搬出去吧!”

“我会帮你找房子。”以樊搂紧她,虽然两人已做好对柴雁长期抗战的准备,但他仍担心柴桑在家里孤军奋战的时刻,他情愿她搬到外面住,不但远离纷争,也方便他们约会。“或者我们合买栋小套房。”他提议。

“合买?”柴桑质疑地望着他。

“方便我偶尔去你那里过夜啊!”他淘气地对她眨眼睛,柴桑整张脸都红了。“你看,既不用担心和室友合不来,我们亲热时又不怕被打扰,你还可以专心来画画,一举数得耶!”以樊继续耸恿,柴桑娇羞得轻捶他一记,马上被他捉住手腕放在胸前。“你不喜欢套房吗?”

“我当然喜欢有自己的空间,可是现在还没有搬出去的必要啊!”柴桑指出。

“至少考虑一下这个提议嘛!”

“我会啦!”柴桑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忽然兴起,她想逗逗以樊,好报复他前些日子的捉弄。于是她将自己的手掌摊平,在他结实、温热的胸前缓慢游移,还故意在他乳头附近绕圈圈,惹得他呼吸急促,当她以指轻抚过,他猛然倒抽一口气,双手握住她的腰。

“小妮子,你故意的对吧?”他邪气地问道。

她发出胜利的笑意,他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她。

背靠着栏杆,也不管会被楼下路人撞见的危险,以樊张开双掌覆住她丰满的臀部,将她带进他分开的双腿间,贴靠着他胯下的兴奋与灼热。

“以樊,会被人……”柴桑努力地想扯开两人的距离,但他不准,强硬地搂着她,舌尖更加深入她的嘴中挑逗,吻得她无法呼吸。

“喂!”阳台上下突然传来一声带笑的呼喊,“光天化日之下,故意表演给大家看的吗?”那是隼棠的声音。

柴桑不敢向下看,她的脸颊火烫,被人撞见自己正在男人怀中欲仙欲死的模样,她羞得无法反应,更何况以樊还在吻!

“以樊,你够了没呀?你快把柴桑吃掉了啦!”隼棠又喊道,此时以樊才不情愿地放开柴桑,低头往下看。

劭深和隼棠就站在阳台底下,两人脸上都挂着邪恶又暧昧的微笑。

“吵死人了!你们想干嘛?”以樊没好气地问,柴桑则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以遮蔽自己火红的脸庞。

“我们要过去咖啡馆了,你们来不来?”隼棠恢复正经地问道。

“我待会儿再开车过去。”

“还想继续啊?不如你今晚住她家好了。”劭深调侃道。

“你闭嘴行不行?想让整条巷子的人听到啊?”以樊狠狠地瞪他,考虑到柴桑内向又害羞的个性,怕她受不了他们的言语捉弄。

“是你自己要让大家看的。”劭深嗤之以鼻。

“好了,我们先走了吧!再喊下去,所有人就都出来看热闹了。”隼棠笑着推劭深走向他们的车。

待他们上车离去后,柴桑挣脱以樊的怀抱,一溜烟地躲回房间,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全身。

以樊笑着将落地窗锁好,在床缘处坐下,轻轻掀开被单一角向内窥伺。

“害羞啦?”

“都是你啦!害我好丢脸?”柴桑嗔道。

“为什么丢脸?”

“当着他们的面接吻……很奇怪耶!”柴桑又嚷道,她真的好想去撞墙。

“我们又不是当着他们的面脱光衣服。”以樊不以为然地笑道。

柴桑猛然掀开被子瞪着他。

眼看她想开口反驳,他马上截断她的话,“还不都是你故意挑逗我,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做。”

想起她稍早前的举动,柴桑的脸烧得更红,她无言以对,再度将被子拉上。

“好啦!别躲了,”以樊轻笑着扯下被单。“下次我带你去偷看他们接吻,总行了吧?”

柴桑惊得杏眼圆睁,“你好坏!”

“哪有他们两个坏啊!”以樊一脸正经地反驳。“要不要去洗个澡?洗完就直接去之凡那里,怎么样?”

柴桑点点头,刚想下床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接着柴斌开门进来。

“二姐……柳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柴斌吓了一跳,本想跨进来的脚步冻在门口处。

“什么事?”柴桑强装若无其事地问道,准备面对柴斌知道他们交往后的反应。

“我只是想问你三姐说的事是不是真的?”柴斌尴尬地瞄以樊一眼。“看来不用问了。”

“柴恩跟你说了什么?”以樊一知半解,而柴桑是一听即知。

“三姐说你们在一起了。”

“喔,那个呀!”以樊笑着搂住柴桑的腰,强调其真实性。“你看到啦!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他和善地笑问。

“没有了,”柴斌赶紧摇头。“不打扰你们了,我去读书。”

就在他想关上门的同时,柴桑叫住他,“李纹婷还好吗?”

“她很好,我们分了。”柴斌说完便关上门离去。

“柴斌前阵子交女朋友?”以樊问道。

“嗯,她怀孕了,柴斌拜托我带她去堕胎。”

“你爸妈知道吗?”以樊皱眉。

“不知道,他们拜托我保密,而且两个人都很坚决要堕胎,偏偏双方父母都很保守,他们又太年轻。”柴桑叹口气。

“所以你就担下这个责任?”

“我帮柴斌擦屁股已不止一次了。”柴桑苦笑着比喻道。“如果这件事闹开来,我爸妈会先抓狂,柴斌其实没什么胆,他会受不了,柴雁不管我们死活,柴恩人在台北又没什么经济能力,唯一能帮他的只有我。”

“你不怕反而纵容了他?”以樊担忧的是另一层面。

“我事先把话说明白了,还好他也都没犯过第二次,看来我还是满有威严的。”柴桑得意地笑道。

以樊赞赏地吻了她,她才是维系这个家平和的重要人物,她的负责任、理智和成熟在在表现出独当一面的能力,她的确比大家所认为的还要坚强,现在他更清楚自己找到了一个怎样的宝。

“我爱你。”他充满感情地表白。

柴桑瞪大了双眸,片刻后热泪盈眶,嘴唇也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道。

“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说。”柴桑坦承,一滴泪珠滚落,以樊伸手拭去了它。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对你说,还能对谁说?”他好笑地问。

“我从没想过你会追我、吻我,更别说爱我了,我那么不起眼,又丑又胖,跟你走在一起一点也不配……”她哽咽诉说,以樊则以指封住她的唇。

“说这什么话?”他轻斥,“你哪里不起眼了?你笑起来的酒窝可以迷死我。我喜欢你抱起来的感觉,又温暖又充实,真舍不得放手。每次我一吻你,就想一辈子吻下去,想到吻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我就冲动得快喷鼻血!别说什么我们不配的话,我会很伤心的。”他可怜地说道,柴桑不禁破涕为笑。

“你好色!”柴桑羞怯地评论。

“哼!别光顾着说我,我敢说你也差不多,”以樊嗤哼一声,一手轻捏她粉嫩的颊,“从你刚才在阳台上的举动就可以知道。”

“那也只有你才会让我这样。”她嘟起嘴巴撒娇,他忍不住又吻住她。

“其实我也没料到会那么快就爱上你,”他坦承,“只是那个念头突然就浮上来了,要不是尔琴点醒我,我大概还要很久才会想通自己有多需要你。我很庆幸你没对我失望,有时我还真怕你会因为我之前做的事而瞧不起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柴桑惊讶地睁大眼。

“因为我被柴雁的外表给迷昏了,”他笑道,“幸好我看清楚了,不然我的下场可能会比陆雍泰还惨。”

“你肯认错表示你比我勇敢,”她柔情似水地抚着他的脸颊,想起自己过去老退缩在一角,因而助长了别人的气焰。“谢谢你肯对我坦白,我觉得这几天我的信心增加不少,全都要归功于你。”

“你现在也少不了我了吧?”他得意地笑道。

“我爱你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你也爱我,怎么能轻易放你走?”鼓起勇气,她倾身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以樊满意地笑开来,两人又是一阵热吻,直到她想起他们还得到咖啡馆,才急忙推开他,催促他也回家洗澡。以樊又依依不舍地吻了她好几回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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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夜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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