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圣约翰的大礼堂内

因为每个星期五，学校例行举行周会的关系，全校的师生正聚集在大礼堂内，对当周的事务作检讨，并宣布未来一、二周的计画及必须注意的事项。

台上讲桌前的主任，正在谈人生的哲理，已足足说了快要三十分钟。

而在他後方左侧排了两排椅子，椅子上坐著已发表过的老师及学生代表兰格尔，依照往例，学生代表必须等到周会的最後，才能上台宣布事情。

在这种大场面上说话，兰格尔已经驾轻就熟。

想当初，他在刚接任学生代表时，因为校内还有一部分的人不认同他，每次的周会总让他痛苦难熬，好不容易在他的认真努力，以及布莱恩在双方中周旋的帮助下，他成为所有人所尊敬认同的学生代表，更使他在校内的人气扶摇直上。

仰慕他的人大有人在，虽然都是男的。

可兰格尔对这件事，却一点自觉也没有。

兰格尔坐在台上第二排的椅子上，这一排的位子除了他，就只有昨日在保健室内，遇见的那名红发女孩。

「真抱歉，昨天匆忙的离开。」兰格尔对坐在身旁的邦妮说。

「没关系。」她回给他一个体贴的笑，今天她将红发绑成马尾，俐落中不失可爱。

「呵，那就好。」

「接下来介绍，从今天开始将在我们学校实习的护士，邦妮·伊诺力亚。」在讲桌前的主任说道。

「大家一起来欢迎她。」

主任说完，台下立刻响起学生们如雷的掌声。

邦妮起身，却因为没见过这麽盛大的场面，而向兰格尔求助，「怎麽办？」

「没问题的，我在这里给你精神上的支持。」他为她打气。

「嗯。」她轻轻点个头，走到讲台前。

「嗯……大家好，我是今天开始在贵校保健室里实习的护士，今年刚从护校毕业，请各位多多指教。」她鞠了个躬，紧张得不敢抬起头。

随之而来的热烈掌声，令她受宠若惊的抬头。

台下的鼓噪不是没有原因的，全校都是男生的圣约翰男子高中，如今来了个和他们同龄的少女，而月娇小可人，当然轻易就掳获大家的心。

她回到座位後，终於轮到兰格尔报告，台下持续刚才的噪动气氛，因他的出现更是加温。

「各位早，现在由学生代表我来宣布下列的」些事项，希望大家能多多配合、协助。」兰格尔扬起唇，漾开如阳光般灿烂的笑。

他看了下稿子，「这学期的迎新会，将在下下个礼拜五晚上举行，虽然比往常稍晚了一点，但因为是和姐妹校洁心学园联合举办，所以如果各位有什麽好的意见，非常欢迎提供，当然，也很欢迎今年的新生向我们提供意见，接下来……最後，我不得不提醒各位，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刚才那一位实习护士，但不要为了想见她一面而故意装病，到时候被保健室的医生扫地出门，可别怪我没提醒大家哦。」

他向邦妮眨了眨眼，邦妮被他说得脸红得像颗苹果。

兰格尔的话使众人哄堂大笑，还有人连连称赞，也更让崇拜他的人又增加了。

只除了一个人非常不高兴，在三年A班中，快被嫉妒冲昏头的布莱恩。

「你说，学生代表是不是喜欢那个小护士？他刚才还在後面和她有说有笑的。」

「有可能喔，还当众要其他人别去骚扰她，看来……」

布莱恩如沁蓝海洋般的眸子，因为身边同学们的这番谈话心中起了波澜。兰格尔宣布完後，周会正式结束，学生们都回教室去上课了。

在帮忙老师收拾好台上的桌椅後，兰格尔步下台。

他看到布莱恩从远远的地方走向自己，脸上的表情就像寒冬般冰冷，铁青著脸，他彷佛能看到他眼底快冒出的熊熊怒火。

兰格尔愣在舞台的楼梯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知道布莱恩在生气，而且看他的眼神可能是因为自己，但……又是为了什麽呢？他刚才只不过是在台上盲一布一些事情而已，有做什麽惹他不高兴的事吗？

五十尺、四十尺、三十尺……兰格尔杵在原地，睁大了美目，看著布莱恩走近他。

就在布莱恩快走到兰格尔面前时，忽然跑来了一名少年，早他一步到达兰格尔面前。

「学长，我有事想和你谈谈。」那名少年身著夏季制服，衣领上有条绿色横杠，是高一新生，他满脸笑容的站在兰格尔面前。

在采学长制的圣约翰中，为了区别各自的年级，每个人制服的领子上，都会有一条代表年级的横杠，像兰格尔的是蓝色，而二年级则是咖啡色的。

另外，学生会的干部会在横杠上别上学生会的徽章，以代表他的身分。

「嗯……你是……」兰格尔拼命的思索著。

「学长你好，我是一年A班的班级代表……」少年依然带著笑，他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孩，棕色的头发过耳，轮廓立体，以及那浅褐到近似金色的眼眸，让人不记得他也难。

「等等。」兰格尔打岔，「你是一年A班的班级代表，修·渥瓦特，对吧？」对於眼前这个在开学第一天，就让附近学校的女生们在校门口驻足的大男孩，他仍记忆犹新。

当时他还笑布莱恩说，有人比他更出风头、更受女生欢迎，他这个票选的白马王子该让位了。

对了，说到布莱恩……

兰格尔的目光越过眼前的少年，偷偷瞄了布莱恩一眼，果不其然，他的脸色比刚才更为阴沉，吓得他连忙收回视线，假装没看见。

「嗯，学长知道我的名字？真令我讶异。」

「没什麽，身为学生代表，我至少得把各班的班级代表名字记熟吧？」他尴尬地笑了笑，在布莱恩的怒视下浑身不自在。

「对了，学弟，你找我有事吗？」

「是这样的，关於学长刚说的迎新会，我们班上有一些人建议……」

修侃侃而谈，但兰格尔的视线不时飘向他身後的布莱恩。

「呃，非常抱歉，能不能到台下去谈呢？」兰格尔知道在布莱恩的注视下，他无法专心处理事情，便引领著修到台下，且刻意走到布莱恩的另一头。

全然不理会布莱恩的感受，兰格尔和修谈得格外热络，上至迎新会的细节，下至一些学校的规定，虽然修才刚入学不到一个星期，但他提出的意见让兰格尔受益良多。

在另一边的布莱恩不晓得是什麽力量拉住他，才没让他因愤怒而冲过去把兰格尔拉走，自从兰格尔当上学生代表後，不知道是因为他身分的关系，或是他个人的魅力，他的情敌一下子暴增了不少。

在以前只有他为兰格尔著迷、只有他知道他吸引人的地方，他仗著先向兰格尔表白的优势，且自己还无时无刻地跟在他身边，让那些家伙无法接近兰格尔。

但为什麽兰格尔会认识那个叫邦妮的实习护士？

现在还在他面前，和那个一年级的毛头小子聊了那麽久，而且聊天也就算了，干嘛还笑得花枝乱颤？

该死！那个笑容该是他独占的！

学校的上课钟声响起，帮了布莱恩一个大忙。

「OK，学弟你说的这些建议，我会再仔细斟酌的，钟响了，你该回教室上课了。」兰格尔边说边将刚才谈论的重点记录下来。

「学长……以後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欢迎啊，我很高兴你能提供意见。」

「太好了，那我回去上课了。」修用力地点了个头。

「嗯，再见。」面对如此有礼貌的学弟，他满心欢喜的挥手向他道别。

目送著修走出大礼堂，兰格尔才意识到布莱恩，一如方才的冰冷视线仍落在他

身上，广大的礼堂内除了他们俩之外，再无其他人。

布莱恩灼人的视线令他想逃。

「呃……该回去上课了……」他怯懦的说，忙不迭地转过身，想逃离布莱恩的势力范围。

还没来得及踏出第一步，布莱恩已箝住兰格尔的手臂，把他拉向後台。这是一个布置简单的後台，以暗红色的布帷和前台做出区隔，空间还算大，两座大铁架上放了」些必备的道具，以及摆了几张椅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布莱恩把兰格尔拉来了这里。

「放手！你干嘛啦，别那麽用力好不好？」兰格尔抗议道，他的手被他抓得好痛。

不由分说的，布莱恩将他用力一推，他的背部重重地撞向身後的架子。

「混帐，很痛耶！」他悻悻然的说，但欺近他的布莱恩，让他後悔说出这句话。

「说我混帐？是啊，反正我比不上你那可爱的小护士和英俊的学弟嘛！」布莱恩执起他的手腕，大声咆哮。

「哦，拜托，我只是一时气话，这和他们没有关系好吗？」

「没有关系？你还真敢说！我问你，你怎麽认识那个实习护干的？」他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俊逸的脸因怒气而变得狰狞。

「你说邦妮吗？我昨天跑去保健室补眠时认识的。」兰格尔不以为意的说。

「你直接叫她邦妮？你和她的感情可真好！」

布莱恩的怒吼反倒令兰格尔静下心来，他明了他不喜欢自己对别人好，但以他的身分，每天都要接触那麽多人，他总不能每次都这样乱吃飞醋吧！

「布莱恩，我只是因为她是个护士，而有种亲切感而已。」他强压住心中的不满，他不想在布莱恩生气时还雪上加霜。

但他不知道，永远也别想和正因吃醋而大发脾气的男人，能够好好谈，尤其是自尊心比别人强的布莱恩·里安·吉克利蒙特。

「是吗？刚才那个一年级的又是怎麽一回事？」

布莱恩加重力道，兰格尔痛得皱起眉。

「他只是来找我，谈些迎新会的事，我之前在台上不是说过要大家提供意见的吗？」

「哦，但你们倒聊得好不开心嘛。」

「你别无理取闹了！难道你要我整天对每个人都板著一张脸吗？」

「好啊，反正我就是不准你对别人笑，你要知道，你的笑是属於我的！」布莱恩挑眉，毅然决然的说。

「布莱恩，你别太过分了！」兰格尔甩开他的手，撇过头不想看他，可双手又马上被他攫住。

「兰格尔，这时候我真恨不得将你占为己有！」

「不，我才不是你的东西！」因布莱恩的话，他转而睇向他，他的占有欲令他感到恐惧。

然而他却没想到，自己的话会使布莱恩抓狂，他不容许兰格尔不属於他！

布莱恩恶意的向前倾，把兰格尔压向架子，粗鲁不带一丝柔情的扣住他的下颚，覆上自己的唇，蛮横的吻咬著，不管他是否会被他咬伤，他撬开顽固的洁白贝齿，舌尖完完全全的侵入，像在宣示这是他的领域。

他疯狂的拉起兰格尔的制服上衣，在褐色肌肤上恣意游移，极轻的煽情抚弄、暧昧的揉捏，对他胸前的红蕊刻意地搓揉，令它为之挺立。

感觉到手掌下的身躯越来越炙热，布莱恩失控的激吻著。

兰格尔的身子被布莱恩压住，双手还被他的大手擒住无力挣脱，依以往的经验，他是无法抗拒布莱恩的力量，但他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尤其是因嫉妒而丧失理智的布莱恩，他更不能让他得逞。

一手好不容易挣开布莱恩的箝制，他抵住他的肩膀打算推开他。

只是布莱恩的身材占有绝对的优势，不仅丝毫没有动摇，还被他矫健的抓住手，索性禁锢於头顶。

像在惩罚他的抗拒，布莱恩停下吻，解开他的钮扣，改而进攻已然尖挺的红蕊熟稔地含住，灵舌有意无意的逗弄，而空著的手沿著下腹滑到了兰格尔的私密处。

隔著西装裤的布料，他挑逗著掌下兰格尔的欲望。

「不……别……」兰格尔不安地发出抗议声。

布莱恩粗暴地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细碎的红紫吻痕，覆上他欲望的手，一再地挑战他的自制力。

即使他已经习惯布莱恩的拥抱、亲吻这些亲密的动作，但他会依他的意愿点到为止，他们总能停在最後的防线前。

只是布莱恩正在气头上，他没有把握能否制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恍若未闻，布莱恩倏地拉下他裤头的拉链，将一切的阻碍半褪至膝盖，修长的手指直接抚上兰格尔的火热。

他上下摩挲著他的欲望，连原本箝制他的手也加入，挑逗的速度逐渐加快。

异样的感觉吓得兰格尔急忙求饶，「布莱恩，不要……拜托……」他得到自由的双手拉住布莱恩的手腕，想拉开他扰人的双手，却无法如愿。

「由不得你！」布莱恩低吼了声，乾脆用吻封住那会发出令他心软声音的嘴，目更加快手的速度。

寂静的後台上，清楚地听到他们急促的喘息声。

兰格尔觉得令人羞辱的快感找上了他，虽然理性地一再告诫自己，可他的欲望还是在布莱恩技巧的抚慰下，背叛地挺立。

他好气自己无力反抗，且在对方手中的欲望已在失控的边缘。

兰格尔只能无奈地悲呜一声。

「怎麽……那麽快就不行啦……」布莱恩恶劣的说，手指还恶意地压制住兰格尔欲望的前端。

「放、放手！」无法发泄的痛苦令兰格尔焦躁难耐的扭动身子，瞪著布莱恩的墨绿色眼眸，已氤氲上一层雾气。

「不行！除非你求我！」他漾起邪恶的笑，这是他的处罚，他要让兰格尔知道，只有他能对他这麽做。

「你休想！」皱起眉，兰格尔撇过头，打死他也不会说出口。

「真的不打算求我吗？」布莱恩讪笑道，更加快摩挲他欲望的动作。

「放……放手，快点放手！」最直接的刺激，有效地涣散兰格尔克制的念头。

「要我放手，就求我啊！」布莱恩冷冷的说。

「布莱恩……」

「快说啊！」

「好、好，我求你……拜托你把乎放开……」

「这才对嘛。」扬起胜利的笑，布莱恩满意的说，放开了压住他欲望前端的手。

倏地，他完全解放在他的手中。

「哦……不，别再继续了。」发出极懊恼的声音，生理最原始的反应令兰格尔觉得羞辱，眸子里的雾气化成晶莹的泪珠，沿著脸颊滑落。

「别哭了。」兰格尔的泪水融化了布莱恩的怒气。

他紧拥住他，拍著他的背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你的允许，我不会更进一步的。」

兰格尔点了个头。

「但是兰格尔，你要记住在这世上，只有我能对你这麽做。」

兰格尔睁大了眼，望著布莱恩，他看得出他的执著，点了点头，「嗯。」

奇怪，他不是直认为布莱恩的占有欲太强，但为什麽自己会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陕乐？

「还有，你不要对每个人都那麽好。」

「这……可能有点困难。」分明是在强人所难，身为学生代表，他怎麽可能对别人都不理不睬的？

「不管！你只要对我好就可以了。」

「布莱恩，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霸道？那你是不答应我罗，好！没关系，我直接对外宣布你是我布莱恩的人，看谁还敢接近你！」他心中的怒火再度燃起，气愤的说。

「不，不要！」兰格尔著急地抓住他的乎，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还有脸继续待在圣约翰吗？

「你就那麽怕被别人知道？」布莱恩冷笑了下，「哼！看样子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在一头热嘛，你根本不把我的心意当一回事。」

「布莱恩，不是的，我……」

话未说完，他的唇又被布莱恩的嘴覆上。

不若之前粗暴的吻，这是个柔情到会使人忘记决心的亲吻，布莱恩轻啄著他的薄唇，滑入他口中与他的粉舌缠绵。

布莱恩的双手抚上他圆翘的臀部，触抚揉捏著，两人的身体紧紧贴著，毫无细缝，他彷佛感觉到轻顶自己腹部的布莱恩的欲望所传递来的温度。

他晓得每次到最後的关头，布莱恩都会为了他而强压住自己的欲火。

这些他都明了，也都点滴在心头。

「兰格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完全的接受我，你觉悟吧！」漾出坚决的笑容，布莱恩像在官一布什麽重要的大事般。

他有绝对的自信，吉克利蒙特家的人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睇著他绝美的笑，兰格尔不语。

或许自己的心，早有一块空间被布莱恩占据了，只是……死板的他还不想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