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仿佛敢死队般的电铃声接连响起，钟巧儿慌张地前去应门，途中还踉跄了好几次。
要死啦!到底是谁？想把电铃按坏不成!
“哪位？”钟巧儿门口大声喊道。心想要是有人恶作剧，一定要好好破口大骂一番。
门口的男人见到她，脸上出现疑惑，原本打算继续按电铃的手慢慢地收回。
男人五官端正，身材高挑壮硕，虽然穿着西装，还是能清楚看见双臂与胸膛的肌肉线条，显然有上健身房的习惯，凌乱的发丝没有特别整理，感觉身上混有正经与浪荡两种矛盾气息。
“我叫彭启照，是柳道斯的私人律师，你就是钟巧儿、他的管家吗？”
对方自顾自地介绍自己的身分并且走进屋里，好似习以为常。
钟巧儿没有阻止，因为柳道斯确实跟她提过有位律师偶尔会过来整理他的相关资产，只是没想到是这样有点不太客气的男人。
“那个……先生正在忙，所以没办法叫他，你……”钟巧儿关上门，匆忙地跟上他。
“不用叫他下来，我今天主要是来找你的。”彭启照没有回头，直接说道。
“找我？有什么事情？”她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来找她？
彭启照走进客厅，将包包丢到沙发上，边脱外套边察看四面，“是阿斯叫我过来跟你签和约，你不是要在这里工作吗？总要签订工作契约吧！”
“当管家也要签工作契约啊？”钟巧儿对这方面地事不是很懂。
彭启照见她脸上那无知的表情，有点不敢相信，“你都不好奇自己一个月可以领多少薪水？能拥有什度样的福利？像劳健保或休假天数之类的事情。”
经他提醒，钟巧儿这才想起来，她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就待下来了！
“对哦！我居然都没想到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彭启照皱了一下眉，坐下後道：“黑咖啡！谢谢。”
钟巧儿立刻走道厨房为他泡咖啡，虽然这个人感觉我行我素，不过好像还不太难相处。
彭启照拿起包包，边打开边说道：“该说你单纯还是天真？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就开工了，你不怕吃大亏吗？”
钟巧儿端着热咖啡回到客厅，笑道：“有工作就该愉笑了，哪还能计较太多东西？原来我打算回乡下帮我父母种田，结果还没上火车就从楼梯上跌下去，幸好先生救了我，他听到我的遭遇後，决定让我来这里当他的管家，我感谢他都来不及了!”
彭启照翻阅文件的手忽地停下，这是他打从进门後首次好好地看着钟巧儿，“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自己上门来应征管家的？”
她摇头，“不是啊！”
彭启照脸上乍现百思不解，最後耸了耸肩，“算了，阿斯确实没跟我提起要应征管家的事情。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让阿斯主动开口邀请来当他的管家？”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先生……主动开口要雇用我当管家，有什么不对呢？”钟巧儿有点不明白他的话，对她而言，只要见过这房子里的垃圾堆，相信没人会觉得雇用管家来整理是件奇怪的事。
彭启照身为柳道斯的私人律师，本来不能多说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阿斯不喜欢人家侵犯他的生活和领域，所以家里才会老是像垃圾堆一样，每次我想请人来整理，全都被他拒绝了!”
听到这，钟巧儿一脸迷惑，“有这么严重啊？那……这房子该不会一直都像垃圾堆，而先生……根本没请过任何一名管家？”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彭启照点头，表情尽是无奈与受不了，“没错，他从来没请过管家，每次到了万不得已时，阿斯的大哥、二哥和我就会主动退来帮他清垃圾。啧!那个工作狂，根本不可能主动整理这个房子。”
“有这么糟糕吗？”她是知道柳道斯很喜欢工作，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彭启照根本不愿回忆那些可怕的打扫日子，“算了，你大概有什么异于常人的魅力吧！所以才让那个垃圾男答应来管理他家；这样也好，省得我们老是担心他有天会因病菌入侵而死掉。来！这是工作契约，你看一下吧!”
彭启照将一份文件推到钟巧儿面前，“如果没问题，就在最後一张签名吧！”他把笔移到她面前。
说实在的，钟巧儿根本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麽，对她而言，不管什麽契约内容，都比不上她想留下来陪伴柳道斯的心情。
她佯装看完文件，翻到最後一页，拿起笔正准备签名时，彭启照突然开口。
“上面有一条规定，如果你和雇主上床，就必须马上离开。”
闻言，钟巧儿手中的笔一颤，随即滑落，脸色泛白地愣住了！
彭启照瞧见她的表情，闭了闭眼，然後将文件取回。“我就知道！看来这份契约是没用了，我会回去重新拟定一份新的合约。”他的态度自然到令人头皮发麻。
“彭律师……”钟巧儿十分紧张地看着他。
彭启照还是一副冷静异常的表情，“你放心，虽然我是阿斯的律师，但是我很明白这种事情对女孩子来说最吃亏，合约内容我会尽量给你优厚的保障。”
“优厚的保障？这……是什麽意思？”钟巧儿再笨也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
彭启照喝了口咖啡，“有些事我也无法跟好解释，总之，身为阿斯多年的好友和律师，我只能劝你别爱上他!”
最後一句，彭启照是用非常认真与严肃的表情说的，钟巧儿的心思顿时混乱起来，“不要……爱上他？”
这句话对她来说，有如被推入万丈深渊。
彭启照明白她的反应，“巧儿，阿斯是没有办法对任何女人许下承诺的。”
他是在暗示她，别想以管家的身分获得柳道斯的爱吗？
她低下头，“可是……我并没有要他许下什么承诺……我只是想留在他身边……”这是她的真心话。
“有同样想法的女人可不只你一个!”彭启照毫不留情地泼了她一盆冷水。
钟巧儿的心有些受伤，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
忽然，彭启照盯着她的眼神有了改变，一种奇怪的感觉自他胸口浮现，越是瞧她，眉头皱得越紧，“巧儿，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他莫名其妙地突然转移话题，弄得她一头雾水，“啊？我们……有见过吗？”
他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最後摆摆手，“算了，或许我不该跟你说这些。反正契约内容我会重新拟定，改天我再过来。我想……说不定你对阿斯而言真的很特别吧！”
最後一句很像是在为她打气，但冷漠的口吻实在很没说服力。
钟巧儿送彭启照出门，关上门时，她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她承认自己确实被彭启照的话影响了，但是这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已经无法回头，因为她早就爱上他了。
倘若彭启照能早一点过来，或许她的心还来地及刹车吧？
泪水没来由地滑落，她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涣，提醒自己，什么都别再想了，现在的她，是幸福的……
平抚心情後，钟巧儿回到屋内，此时正准备上车的彭启照却猛地转头，一脸吃惊地道：“该死，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
就像回忆起一件不得了之事，彭启照坐进车里，将包包丢向副驾驶座。
原来如此!看来这份工作契约真的要重新拟定，嗯……干脆连标题也改掉好了。
彭启照难得露出愉快的笑容，发动车子，潇洒地离开了。
★☆★☆★
钟巧儿只要一想到彭启照的话就变得心神不宁，整天都心不在焉。
中午时分，柳道斯伸着懒腰下楼，进入厨房时，他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她关心地问道。
他有些懊恼地道：“大概是睡眠不足吧!为了跟美国那边联络，实在很难好好睡上一觉。”
她在他身边坐下，担心问道：“有没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啊？虽然我不是很懂你的工作，但是应该有一些我可以做的吧？”
他笑了笑，“放心，这种状况又下是第一次，我可以应付过去。”
“你别太勉强，该休息就要休息。”
长久地相遇，让钟巧儿明白柳道斯对工作的热忱与敬业，他凡事都要亲自来，就连一点小问题都要亲自和对方沟通，所以才会那么辛苦；不过，她能了解他乐在其中的心情。
“我没勉强，而且我都有休息啊!”
“你哪有？”
“我三餐准时出现在这里，然後亲亲你、抱抱你，元气自然恢复，这就是休息啊!”
闻言，她刷红了脸，急忙拿起碗筷，“你别乱说，快点吃饭啦!”
真是的!他怎麽变得这么献媚，还老是用那种热情又暧昧的眼神注视她？害她经常失控。
他知道不能再和她闹下去，否则这一餐就会没完没了。
柳道斯最喜欢看她被调侃之後的窘态，让她实在拿他没辙。
“对了，今天早上彭律师来过了!”她试着让自己的心情别太慌乱。
“嗯!那他有拿工作契约给你签吗？”他问道。
“还没签，因为他说……有些地方要修改，所以下次会再拿来。”她并非有坦白说出真正的原因。
这是很正常的，身为管家，就是要善尽义务管理房子，怎么可以和雇主上床呢？偏偏她违反了这条规定……
“真没想到他也曾有出错的时候。”就像发现有趣之事，柳道斯笑了起来。
“那个……你跟彭律师是怎么认识的？”钟巧儿这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朋友并不是很了解。
他回忆起往事，“大学同一个社团认识的，他是大我一届的学长。别看他那样，他可是台大法律系的高材生，不但成绩好，出了社会不到三年就自立门户，个性跟工作一样，总是一板一眼，听说做事从来没出过错，所以大家都叫他完美冰人。”
钟巧儿想起彭启照公事公办，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模样，还有和自己说话的冷漠态度，确实很像冰人。只是，当他发现她和柳道斯上床后，并没有表现轻视，反倒还站在她的立埸为她重新拟定合约，由此看来，他应该是个面恶心善之人。
“彭律师真的是个好人！”钟巧儿打从心里尊敬彭启照。
柳道斯微挑一眉，“巧儿，在我面前夸别的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闻言，她一阵错愕地看着他，随即慌张地道：“你有毛病啊？干嘛像女人一样，说什么吃下吃醋的，很奇怪耶!”
讨厌!他斡嘛表现得好像她是他的女人一样，这样会害她误会他对她有特别意思。
“对了!你大学是参加什么社团？”她急忙转移话题。
柳道斯本想开口，突然止住，原本望着巧儿的实现飘忽不定起来，就像在犹豫该不该说一样。
怪了，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瞧你的表情，该不会参加了什麽奇怪的社团吧？”她的手肘撑在桌上，一脸趣味地看着他。
他还是没将视线放到她身上，轻轻咬住下唇沉思起来。“不是什么奇怪的社团。”
“不然是什么社团？很冷门吗？”钟巧儿继续追问。
柳道斯还是没有回答，猛地站起来，冷冷说道：“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你慢慢吃吧！”
“喂!等一下，咖啡……”
“待会拿到我的工作室吧!”说完，他径自上楼。
不过是问个社团，没想到会让原本的好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又诡异，钟巧儿被柳道斯的态度弄糊涂了!
他到底怎麽了？钟巧儿心里有黠不舒服，其实她也没有真的要知道答案，只是好奇又想转移话题罢了！
柳道斯的态度让钟巧儿十分在意，然而她在意的并非是社团内容，而是他好像根本没有意思让她知道有关他的过去。
从他不愿意在继续说下去的表情，她明白，她犯规了！她不该问太多的问题，毕竟他们之间只是主雇关系。
笨蛋巧儿！爱上他只是她的情不自禁，往后的日子，她改安分一点，别再过问他的事情了!
钟巧儿抱持着这样的心态开始收拾餐桌，决定待会将咖啡送去他的工作室时顺便向他道歉，希望他别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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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钟巧儿就再也不敢进去柳道斯的工作室，听见他叫她送咖啡过去，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光是敲门，她就迟疑了五分钟。
鼓起勇气敲门，柳道斯喊了一声“进来”，于是她再度踏进这间高科技的房间。
意外地，好多台荧幕和主机都关着，只有两台正在运作，柳道斯似乎正和其中一台在进行交流。
荧幕里也是一间宽敞的工作室，里头同样是琳琅满目的机器，还有许多忙碌的工作人员。
听见双方都用流利的英文对话，钟巧儿深感佩服，基本单字她虽然没问题，但是专业名词对她而言就太困难了！
不想打扰他工作，她试着在桌面上找到一块没有堆放物品的地方，放好咖啡後就准备要出去。
“巧儿，先别离开，我马上就结束！”
她这才松了口气，她正在想说要怎麽开口跟他道歉呢!
她急忙找了个地方坐好，这时柳道斯正好要和对方结束讨论。
突然，柳道斯的声音有些惊慌，钟巧儿看向他，意外地发现他居然双颊涨红，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害羞，骂了对方几句後就关掉荧幕，另一台荧幕也跟着消失。
柳道斯皱着眉头，沉默着，好像在整理刚才激动的情绪。
“怎麽了吗？”明知不该过问他的工作，但她就是忍不住。
“没事！你别在意，他们刚才胡说的!”
“他们说了什麽？”
他看向她，她干笑一下，“我的英语听力不太好，你们说那麽快，我没办法听清楚。怎麽了吗？他们说了什麽？跟我有关吗？”
柳道斯一脸庆幸地道：“没有!他们只是要我把工作速度再调快一点。”
钟巧儿点点头，“原来如此。”
其实刚才她的身影一进入对方的荧幕，就引起工作室里每个人的兴趣，后半段的对话都是大家在追问她的事情，根本不是在讨论工作内容，最後甚至有人开玩笑说要追求她，气得柳道斯准备关机，没想到对方竟调侃他像个嫉妒的痴情汉子，害他受不了地再度开骂。
误以为钟巧儿全都听见，柳道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她，幸好她英语听力不好。
“刚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再过问你以前的事情了!”
钟巧儿突然开口说道，柳道斯愣愣地望着她。
“彭律师跟我说过，你是个很重视隐私的人，而且不喜欢人家打扰你的生活，所以我保证，以後除非你愿意，否则我一定会乖乖地当个管家，绝对不会再犯规。”
看来，她真的很需要那份工作契约，否则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地当一名管家。
见她那副充满歉意的样子，柳道斯忍不住咒骂起自己。
明明是他太迢在意一些事，才不愿意告诉她有关自己的事情，她却以为是她的错，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糟糕。
“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他走近她，眼里有着歉意。
“可是……你生气了吧？”她怯然地看着他。
他苦涩一笑，“我没有生气，只是一时没把情绪稳定好，倒是你，突然对你态度很差，你舍得生我的气吗？”
钟巧儿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看着柳道斯，满腹疑惑。他这样子完全不像是雇主该有的态度，他对她太过於温柔体贴了!
通常像现在这种情况，他有资格责备她好管闲事，但是他不但自责，还向她道歉，她快被他的行为弄迷糊了。
“先生，其实你可以对我发脾气没关系，不管是我多管闲事，或者你在工作上遇到什麽不如意的事情、难以解决的瓶颈，你随时都可以向我发泄情绪或表示不满，这些我统统都可以承受，你千万不要压抑自己或向我道歉。”
“我不懂你的意思？巧儿。”他被她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钟巧儿心情转换回来，扬起笑容，“因为我是你的管家嘛!管理你的家，让你每天保持好心情，都是我应尽的义务。如果你不关心或不快乐，那不就影响了你的工作？这么一来，我这个管家岂不是太没用了！”
这就是她的想法，同时也是她想留下来的理由之一。
她希望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以前的她，不知为了什么而活，生活根本没有目标与信心；但遇见他之後，她希望自己能成为对他有用的人，希望自己的存在能给予他更多的帮助，哪怕有天他厌倦了她或不需要她，或者有了另一半，她都想永远留在他身边。
为了做到这点，她决定不对他告白，只要他能幸福，她什麽都可以放弃——她在彭律师离去後想了许多，最後她有了这样的决定。
柳道斯因为她的话而觉得震惊，她想为他分担解忧的想法固然令他感动，却令他感到心疼。
她把自己的身分地位与他划分得太过清楚，清楚到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难道对你来说，我们之间就只有主雇关系吗？”他握住她的肩头激动喊道。
钟巧儿有点吓到，“不是吗？我跟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气愤，莫非他的意思是……他们可以有更不一样的关系？
柳道斯的深邃之眸瞅住她的杏眸，声音近乎低沉与黯然，“那你告诉我，你跟我上床也是因为做管家的义务吗？”
闻言，钟巧儿受到刺激，忍不住大声回道：“才不是那样！和你上床跟我是你的管家，完全是两回事！”
“那为什么你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什麽叫作管理我的家和我的心情是你的义务？”
“当管家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为主人分担所有的不愉快，难道不对吗？”
她的认真让他有如置身於五里雾之中，逐渐地，他好像抓住厂一些重点，“我说你啊，到底把自己当成哪个年代的管家啦？”
“什麽意思？管家还有分年代的吗？”她不解地问。
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大笑起来，“老天!原来如此！”
“有什么好笑？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你没搞错，是我误会了！”柳道斯撒谎道，无意对她解释她脑袋里的奇怪观念。
看来，她误会了管家的身分，她似乎受到传统观念影响，所以搞不太清楚现今的实际状况，彭启照大概没跟她说明清楚，才会让她变成这样。
柳道斯心里松了口气，刚才他差点误会了她和他上床的理由，如今找回原来的感觉，他的心情变得愉快。
“你啊，真的很容易让我的情绪陷入一团乱。”他的手忽地探向她後颈。
“什么啦！你到底在说……唔！”钟巧儿无法回应，因为唇瓣已经遭他掠夺。
他放肆地吻她，带点轻佻又带点挑逗的吻持续着，直到她浑身酥麻，四肢发软，身子没辨法控制地从椅子上滑落。
他顺势将她拦腰抱起，没让她的身子着地，就带着她离开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