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街头艺术

没走太长时间，听到锣鼓声，再走一小段，看见一大棚，江湖卖艺的那种。门前立着一尊雕像，观音拜佛的样式，只是身后又有七八只手，摆着各种姿势。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大概是管卖票收银子的。

锣鼓声从大棚里传出来。偶尔还能听见观众的喝彩声。

门外并没有什么人围观，偶尔有人来，很匆匆的样子，直接交了铜板，就钻进了大棚，甚至连一句话都不用说。

萧十郎看见那雕像，惊呼一声：“啊！千手观音！”然后又叹息道，“如此高雅的艺术，竟流落街头，真是艺术的耻辱，艺术家的悲哀。”

香艳问：“莫非6小鸡也在里面欣赏艺术？”

多情笑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特别？我是说与其他卖艺的相比。”

香艳道：“哥哥觉得有特别吗？”

萧十郎插话道：“当然有特别，别家卖艺的摆个场子就开始练了，远远一看就知道练的是什么了，给多给少也没个准，他们这样弄个大棚，外面的人只听到里面锣鼓声喝彩声却不知道练的是什么，那好奇心就被勾引起来了，而且他们这样坐门口收钱也挺自在。”

香艳问：“哥哥是说这个创意很好，说不定也与6小鸡有关？”

萧十郎笑道：“你真聪明。”

香艳问：“那哥哥知道里面表演的什么吗？”

萧十郎还没有回答，那个又矮又胖的男子招呼他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二位里边请，三个铜板一位，最高级的艺术享受。”

多情指指萧十郎，道：“我这位兄弟也是搞艺术的，大家同行，能不能免费，交流学习一下。”

矮胖男子道：“我们这艺术不需要交流，闭门苦练就行了。”

多情问：“你们表演千手观音？”

矮胖男子摇头，道：“最高级的视觉享受，最惊心动魄的艺术盛宴，二位别犹豫了，看了就知道，包您看完还想来，我们这回头客多的去了。”

香艳骂道：“喂，你眼睛睁大点，口口声声说二位二位，我们三个人呢，你是不是不把老娘放在眼里？”

矮胖男子一脸无辜，问：“姑娘也要看？”

香艳道：“老娘当然要看。”

矮胖男子道：“可是我们从来都不接待女客。”

萧十郎笑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变通呢，你别把她当女人，把她当老娘不就行了。”

矮胖男人苦笑道：“老娘更不能让她看啊。”

香艳道：“老娘偏要看。”

萧十郎威胁矮胖男人，道：“你千万别拦她，她可是恒山派的女侠，她的化骨绵掌已经有六十年的功力，你若挨她一掌，包您骨头碎得跟面粉一样。”

矮胖男人被深深地吓了一跳，往边上一闪，惶恐地看着恒山女侠。

香艳冲到门口，探头进去看了一眼。

香艳只看了一眼，立即闪到一边，小脸涨得通红，胸口大幅度起伏，稍微平复一些，才把愤怒的目光投向那个矮胖男人。

矮胖男人吓得只往多情身后躲。

萧十郎问：“莫非是先锋艺术？”

香艳恨恨地骂道：“下流！”说完转头就走。

多情跟着她。

萧十郎也跟着她，走了一步，回头对矮胖男人道：“你们赶紧关门歇业吧，女侠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香艳在前面走得很快，好像要把两个男人甩了的样子。

多情紧紧地跟在后面。

萧十郎跟在多情的旁边。

香艳突然“哎呦”一声，然后就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竟然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这哭声，那一个童真，那一个稚嫩，那一个叫人不忍心！

萧十郎柔声问：“妹妹你怎么了？”

香艳不说话，只顾哭。

多情问：“你怎么了？”

香艳一边哭一边说道：“走得太快，扭到脚了。”

萧十郎柔声道：“疼不？乖，别哭啊，哥哥背你。”

香艳道：“疼。我要情哥哥背。”

多情蹲下身，蹲在香艳的前面，道：“来吧，我背你。”香艳抹了一把眼泪，跳到多情的背上，破涕为笑。

萧十郎道：“雷公啊，给我锤，我要敲碎这绝望的眼泪；大海啊，给我水，我要淹没这内心的伤悲；风啊，给我力量，我要抚平这世界的沧桑；神啊，让她给我一个机会吧，我想背她。”

香艳道：“滚！”

萧十郎抗议道：“妹妹，你不能这样对我。”

香艳道：“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