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赵凤瑛,逸枫未过门的媳妇。

凤瑛在她的闺房里刺绣。今天刚好是她为她娘守满三年孝。

“凤瑛。”她爹爹走进她的房间。

她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来扶她爹坐在椅子上,“爹。”

“今天是你娘的忌日,过了今天你也就为她守了三年孝了,而你的终身大事——”

她只是沉默不表意见,就如一般的女子,对于自己的事全由爹娘作主,毫无意见。

“你今年已经双十年华,要不是逢你娘过世,你早应该出嫁了,爹已经派了封信让人送到杭州唐逸枫的府第,叫他挑个黄道吉目来迎娶你过门。”

“一切都由爹作主就是。”

自接到赵家来信,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着张罗喜事,准备迎娶赵家闺女赵凤瑛进门。

倩汝看了学堂的仆人们—眼问道:“怎么今天才来这些人而已,其余的人呢?”

“二少夫人,今天少爷迎娶的花轿就准备起程往苏州去了,有的人必须跟着去,所以就没来。”

倩汝脸色不禁黯然了下来,“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今天不教生字了,你们复习以前所教的吧。”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也明知逸枫迎娶他未过门的妻子进门是早晚的事,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她的心却也似针刺般的疼着。

“你们自己练习吧,我人有点不太舒服,我想回房去体总。”

小翠闻言立刻站起来,“二少夫人,要不要我去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了,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陪你回房去。”

“哎,不用了,你继续留下来习字,我一个人回房就行了。”

倩汝回到房里,看见在鸟笼里的嘉嘉不断的鼓动翅膀,像是想要飞出这个鸟笼似的。

“嘉嘉,你想走吗?”看它依旧鼓动着翅膀,“你本来就属于外面宽阔的天空,我不应该将你关在笼子里。”

倩汝打开了鸟笼的门,将它捧在手心走到窗户前,双手朝天空一丢,黄驾便展翅高飞。

倩汝看着嘉嘉的影踪俞来愈模糊,直到消失只剩一片湛蓝的天空。

倩汝的心底又再度萌生离去的念头,她曾经想离去但舍不得逸枫,她以为她可以为了爱人而不在意他娶他的未婚妻,她以为她可以接受古代这样的制度。但现在她发现她在欺骗她自己。

在古代她是个不及格的妻子,没有广大胸怀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与其日后成了一对怨偶,倒不如趁彼此还爱着对方的时候离开,倩汝苦涩地想着,至少回忆是美好的,这几个月来的相处也够回忆了。

“倩汝。”逸枫的呼喊声在房门外扬起。

倩汝转过身面向门日。

逸枫一进门便走向她关心的问道:“我刚去学堂找你,小翠说你人不舒服,你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我没事啦。”

逸枫不大相信的再问一次,“真的没事?”

“真的。”倩汝再次向他保证。

逸枫站在她面前,双手拂着她的发丝,“我知道我这儿大忙着处理婚事,冷落了你——”

倩汝不想听他说这些,她推开逸枫退自走开来,“我不想听。”

逸枫以为她在使性子,他又走过去安抚她,“别这样,以后凤瑛嫁过来,你们两个和睦相处,大家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

倩汝坐在床沿一直抿着嘴不说话,他是不能了解倩汝那种矛盾的心态的。

逸枫也跟着坐在她身旁,“再怎么大方,也不能把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啊。”她实在不想和他吵架,但她就是克制不住自己。

“倩汝,你要我怎么办呢?再怎么说凤瑛是我的元配夫人。”逸枫也很无奈。

“是,她才是你的妻子,我不过是个妾室嘛,好啊,我走就是了,不妨碍你娶你的夫人进门。”

说着她气淋淋的站起身要往门口走。

逸枫朝她大吼,“你别无理取闹了。”

倩汝别过身来瞪着他看好一会,然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往门口走。

逸枫见她如此倔强,只好快速走向她,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倩汝一直挣扎,逸枫将她搂在怀里硬是不让她动,直到感觉到她停止挣扎了,他才放开她。

逸枫放开她之后,倩汝编起身躺在床上背对他。

“倩汝——”逸枫试着和她说说话。

“你不要理我,我生我自己的气。”她的确和自己呕着气,她气自己无法接受既定的情况,接受自己的丈夫即将要娶另外一个女人为妻。

看她这个样子,就算他有天大的事要做,也没心情去做了,“我今天陪你。”

“不要,你别管我了,让我自己一个人好不好。

‘好吧,我出去不烦你了。’

逸枫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倩汝突然由床上爬起来。‘逸枫。’

他停住丁脚步,正朝她望去她已奔向他而来,紧紧地抱住他,‘不要离开我。’

逸枫紧拥她人怀,‘傻丫头,一会儿要我走,现在又不让我走了。’

倩汝仰着脸看他,‘你要记住我是很爱很爱你的,不要忘了我。’

逸枫正想叫她别再胡思乱想,她已凑上床前来拚命的吻他,在这无数细吻中,每个吻都代表她对他的无限情谊、千般不舍,以前她以为吻是甜的,但现在她发现竟会是酸的,是那种酸彻心扉、不舍的绝望。

逸枫也捧起她的脸蛋回吻着她。

一个家丁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少爷,花轿准备起程了。’

逸枫移开倩汝的唇,朝门口望一眼,又回过头来拂去倩汝脸上的泪痕。

门外的催促声音再度响起。

倩汝低下头拂过他的胸膛走到一旁,‘你走吧,别误了时辰。我没事的。’

逸枫心急的朝着门外再望一限,的确,迎娶的时辰都已经看好了,误不得,他匆匆的对倩汝说:

‘等我回来,别再胡思乱想。我该走了。’

倩汝猛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想叫他,但还是住了口,她怕她若叫住了他,她会舍不得离开他,只得向他道别,‘再见了,逸枫,希望我们在来生可以再碰面。’

逸枫离开后,没多久倩汝也只身离开了唐府,她没带走任何东西,只拿了逸枫平常不离身的扇子,就拿它陪她一起离开这个年代吧。

逸枫一回到唐府知道倩汝失踪的消息,也顾不得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他疯狂的寻找倩汝的下落。

逸枫拖着疲备的身躯回到唐府,他懊悔的自责道:

‘那天她的反应就十分奇怪,我应该察觉到的,倩汝,你到底跑哪去了?’

这几日都待在西湖的那间寺庙里,回不回现代她还在犹豫着。

师父告诉她:‘唐公子现在已经回到杭州,得知你失踪的消息,慌得四处找你。’

‘他回来了?’

师父又对倩汝说:‘唐公子如果失去了你,他必定会很伤心,你忍心看他痛苦吗?’

‘当然不,我希望他快乐。’

‘既然如此,回去找他吧,万事万物一切自有定数在,你何苦急欲离开唐朝呢?’他劝着她。

日已西斜,眼见拜堂成亲的时辰将近,但逸枫心仍悬系着倩汝,于是他还想再度出去找倩汝的影踪,但却被其他的人给拦住。

‘少爷,二少夫人已经失踪多日了,就算要找她,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今天是你和少夫人成亲之日,找二少夫人的事,交由我们来为就行了。’

纵然逸枫忧心如焚,但他还是接受了他们的意见。

‘找倩汝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一有消息,不管什么时候立刻通知我,知道吗?’

‘是少爷。’

拜过堂后,在新房里的逸枫一直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圆房,他担心着倩汝。

坐在床沿上的风瑛,也是局促难安,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相公一直坐在椅子上双眉紧蹙着,像是有很大的心事。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少爷。’

逸枫闻声立刻冲向门口打开门。

‘找着二少夫人了。’

‘真的!她现在在哪?’

‘在她的房里。’

逸枫一听、连忙往外冲,将凤瑛一个人抛在房里。

凤瑛一见逸枫跑出了房外,她诧异的自己掀起红巾,瞪着此一景象错愕不已。

倩汝依旧还在错迷之中。

逸枫担心的直嚷着,‘大夫来了没?’

‘已经去请了。’

‘小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二少夫人她自己回来,没想到她才一进大门,人便昏了过去。’

倩汝开始恢复知觉,她逐渐睁开眼睛来,‘噢。’

她的这一声,引得他们在场的人同时转头面向她,逸枫第一个冲向她。

‘倩汝,你觉得怎样?’

她愣愣的看着周遭的人一眼,她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了?我刚好像昏倒了。”

倩汝只记得她听了师父的劝决定再回到逸枫的身边,回途中,她一直觉得头脑晕眩,没想到一进唐府,她便觉得一阵虚软昏了过去。

“大夫来了。”

“倩汝,你躺好,让大夫好好的替你把把脉。”

大夫坐大床旁为倩汝把着脉,逸枫忧心的在房里来回的踱步,还不断的频频朝他们望去。

不一会大夫站了起来。

逸枫立刻向前询问道:“大夫,我夫人她的身体……”大夫面露微笑,“唐公子,恭喜你了,你夫人不是生病,而是有身孕了。”

逸枫两眼霎时瞪大,“真的吗?不好了,倩汝,你听见没?大夫说你有身孕了。”

倩汝也是惊讶万分,她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会怀有逸枫的孩子。这真是一个多令人惊喜的消息,她的腹中正孕育着她与逸枫两人的爱情结晶。

“唐夫人的身子现在很虚弱。你们要小心看护,否则孩子很难保住的,我现开几帖安胎的药单子,你们明早差人到我的药铺拿药。”

送走了大夫,逸枫也支退了其他的人。

逸枫双手紧握着倩汝的手,似乎想再度确定她依然在眼前,“当我知道你失踪了,你知道我多心急,我真怕你会就这么不见了,倩汝,我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答应我不要再这么一声不吭的消失了,我不能没有你的。”

听见逸枫的这番话,倩汝庆幸自己听了师父的话回到唐府来,他是如此的在乎她,更何况她的腹中正孕有一个小生命。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任性,现在我们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的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逸枫纠正她,“不对,你要好好的直到永永远远,也要陪着我直到永永远远。”

倩汝伸出手去抗着他的面庞,望着他深情的眼眸。

“能怀有属于我们共同的孩子,我实在很高兴,我现在就可以想像他会有多像你。”

这一夜,逸枫留在倩汝的房间陪她,根本遗忘了另外一头在新房等着他的凤瑛。

还有什么事可以比得上被独自抛在新房里,冷冷清清过了洞房之夜的难堪?

早晨,凤瑛的贴身侍婢春儿噘张嘴端着盆子走进凤瑛的房里。

凤瑛看见她一脸的不悦,便问:“怎么了?一大早就噘着一张嘴?”

她不敢告诉她的小组,姑爷昨天—夜没回房是陪二少夫人去了,她怕刺伤了凤瑛的心。

但在凤瑛的一再追问下,春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全盘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忍不住的大发抱怨之词,“姑爷实在太不应该了,在洞房花烛夜竟将小姐你一个人抛下,去陪那个狐狸精。”

他究竟是把我置于何种地位?如此无视于我的存在。风瑛不禁在心里埋怨。

再怎么说,风瑛也是堂堂苏州首富的掌上明珠,逸枫在新婚之夜抛下她,对风瑛来说是一个绝大的侮辱。

“姑爷。”春儿看见逸枫走进来。

闻言,凤瑛立刻放下手中的书,朝门口望去,真的是逸枫,没想到今天会突然来到她的房间,凤瑛惊愕之余仍有点欣喜,他终于肯来了。

她从未仔仔细细的端详过她的丈夫,花轿迎娶她时她一直坐在花轿里,而逸枫骑着马在前头。所以她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她印象中他有一个挺直的背影,洞房之夜在红巾的遮盖下,她也没能看清楚他的脸庞,只知道他似乎有张俊逸的外表,如今一看,他的确俊逸非凡、才貌出从。

她支退了春儿。

逸枫始终站在远远的一旁看着她,眼前的这位女子就是他的结发妻子,但她对他来说却是如此的陌生。

两人遥遥相望,逸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切似乎有些不自在,他本来是想来跟她道歉的,毕竟洞房之夜独自抛下她,颇令她难堪的。

凤瑛见逸枫一直沉默不语,她害怕他又会像洞房之夜那天一样弃她而去,于是她强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脸来,鼓足勇气对逸枫说:“相公,时候不早了,我帮你觉衣让你早点歇息吧。”当然,这句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说得出口。

逸枫突然觉得要他跟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圆房是件困难的事,他根本没有办法,他跟她之间根本无爱,对倩汝,他们不需要语言的暗示,只需彼此心领神会的心灵交流,他们就已陷入疯狂的爱欲之中。

她都已经暗示的如此明显了,但逸枫依旧一言不发,此般情况令凤瑛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凤瑛差红的双颊、逸枫无言的沉默,交错在彼此间的是尴尬、陌生……

逸机终于还是打破沉默开日说话了,“你先休息吧,我自己宽衣就行。”

尽逸枫站在屏风后宽衣,他看了躺在床上的凤瑛一眼,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是我的妻子。但是他脑海中浮现的人影却是倩汝。

逸枫宽完衣便走向床前,风瑛感觉到他的靠近,她的心也随之怦怦的跳着她很紧张也有点不知所措,虽然在她出嫁前,她的奶娘曾告诉她一些有关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懵懵懂懂的。

逸枫背对着她躺在床沿旁,他实在无法去碰她,一有了倩汝之后,她觉得男女之间的结合乃是灵与肉的结合,如果无爱就如禽兽般的媾合,他做不到。

面对他生硬的背部,他就在离她不到几寸之隔,但她却觉得好遥远,凤瑛的心里再度拢上一股羞辱感,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捂着嘴转过身去,泪水无言的自眼中滑落。

这一夜是漫长的一夜,两人背对背的卧躺在床上直到天明,他们都没入睡。

天未全明,逸枫便起身更完衣推备离去经过床旁时他停了一下看了她一眼,他的这一个动作并非是有所眷恋,只是觉得对她怀有一些愧疚的感觉。

虽然明知这样做对凤瑛的伤害很大,但他却还是只能选择愧对她,他在床旁轻轻的对她说了一声抱歉。

“凤瑛,对不起。”他并不知道凤瑛是醒着,他这句话有点像是对自己说。

逸枫走后,风瑛由床上爬起来,此刻她早已泪流满面,她的情绪在此刻辙底崩溃。

她满怀希望的嫁入唐家,没想到不但连丈夫的垂幸也得不到,其甚至他连碰也不愿碰她一下,结果却换来了他的一句对不起。

“唐逸枫,我恨你。”

早晨倩汝醒来。发现那天飞走的黄莺,自动回到房里的笼子里,自那无它飞走后,倩汝就一直没把笼子的门关上。

她开心的跑向鸟笼,“嘉嘉你回来了!我以为你飞走就不会再飞回来了。”

大概是黄莺也通人性吧,它懂得感恩,知道眼前这个人是它的救命恩人,所以它又回来了,倩汝打算不再将鸟笼的门关上,任它自由飞翔,飞累了,这里就是它驻足的地方。

倩汝怀孕后,逸枫对于她的行为举止限制得比以前更为严格,不准她走路用跑的,不准她爬上爬下的,更加严厉限制她在怀孕这段时间不可以跳舞,逸枫怕她会在他的视线范围外违规,所以他要全府上下的人合力监视她,只要她一动的太厉害,大家都有“纠正权”,在此时可以暂抛主仆关系,适时提醒她“动得太厉害”了。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倩汝只能乖乖的、眼巴巴的看媚姐她们在花园里开心的跳着舞。

跳了好一会的舞,媚姐停下来坐在倩汝身边,她在一旁看着其他人跳舞的情形,然后她侧头靠向倩汝问道:“你觉得我改的这段舞蹈如何?”媚组在倩汝的调教下,现在对于自己编练舞蹈也小有心得了。

“嗯——”倩汝仔细的观赏着她们的舞。

“怎么样?我自己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媚姐很重视倩汝给她的意见。

倩汝思忖了一会后道:“其实你所改的这段舞蹈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瞧这个地方一—云云,麻烦你重跳一遍刚才你们转身下腰的地方。”

倩汝一一的指出她们舞蹈中较不完美之处,媚姐十分专心的听着倩汝的指正。

凤瑛和春儿闲时采到了花园散散步,她们在离倩汝不远处,瞧见倩汝和歌妓们开心的谈着天。

“她好像很得下人们的心。”她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在心里她是在意的,也许如果没有遭丈夫的这般对待,她大概不会去在乎佟倩汝在府中的人缘如何?她一向和下人的身分界定得很清楚。

“因为她是下人出身的,当然只会和下人们打交道,不像小姐你出身名门,是名媛闺秀。”春儿她服待凤瑛多年了,只要凤瑛眼神稍变化,她便知道她的小姐正在想着什么?

凤瑛冷然一笑,现在任谁来赞美她,她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快意,她的自信、尊严早就在洞房之夜那天被击溃了,更在逸枫第二次来到她房间,却连正眼也不愿瞧她一眼,甚至不愿碰她的那次,撤底摧毁掉她仅有的自尊。

“二少夫人。”

倩汝本来和媚组谈得开心,一听见有人叫她,她抬起头来看是谁在叫她。

“我写了一封信,想请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写错字。”

“好啊!”

她立刻将手中的信递给倩汝,倩汝帮她从头到尾检查了一次,“嗯,写得很好,没有一个错字,你很有进步幄。”倩汝临末加了一句赞美的话。

那丫环害羞的红起脸来,“谢谢二少夫人。”

凤瑛看着那个红着脸丫环继续说:“她很有本事不是吗?竟然在府中教起仆人们读书来了。”

她嫉妒倩汝,嫉妒她才貌双全,不但拥有逸枫整人个、整颗心,还为他怀了骨肉。

“她一定是为了拉拢人心才这么做的。”

凤瑛她才不管佟倩汝拉拢了谁的心,但她为什么将逸枫的心全霸占了呢?一点位置也不留给她。

“小姐,不是我多嘴,但是你实在不能再任这种情形下去了,她现在已经怀了姑爷的孩子,从谓母凭子贵,小姐,你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啊。”

凤瑛露出一个哀怨的神情,“要我如何怀孕生子于?”

春儿不解的望着凤瑛。

凤瑛接着道:“我和他至今仍无夫妻之实。”

春儿诧异的看着凤瑛,“小组,你和姑爷他……这怎么会呢?那天他不是在你房间持了一夜。”

凤瑛掉下了泪来,“他根本连碰也不愿碰我。”

她心里的那份痛楚袭上心头,她几乎泣不成声的靠在春儿的身上痛哭。

“小组你别伤心,既然姑爷欺人不甚,我们回去告诉老爷去,让他来为你主持公道。”

“不行。”风瑛立刻否绝掉她的提议。

“为什么不呢?姑爷那么过分。”

“难道还要将脸丢回苏州去吗?让人耻笑我赵凤瑛是个丈夫碰也不愿碰的弃妇吗?”

在这里她的尊严已经受够耻辱了,她不想在自己的故乡里再被践踏一次。

自从怀孕后,倩汝觉得自己很容易感到疲倦,才出来一会工夫而已,又感到有点困了。

“媚姐,我有点累,我要先回房休息了。”

她在回房的途中遇见了逸枫。

逸枫问道:“去哪了?我刚一直找不到你的人。”

“去找媚姐她们。”

逸枫搂住她的背,陪着她一起走,“有没有不听话偷偷的和她们一起跳舞?”

倩汝哼了一声,“还说呢,你让府里的人全盯住我,别说跳舞了,连路走得快一点就有人在背后喊着二少夫人慢慢走啊,小心啊。”

逸枫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很好。”

“好什么好啊,人家一点自由都没有。”倩汝抱怨着。

“你就多忍耐一点,现在你可不是只有一个人而已,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小孩,小心点总是比较好。逸枫摸摸她尚未隆起的肚子。”

倩汝吃起孩子的醋来,推开逸枫的手吃味的说:

“孩子都还没出生,你的心里就只有他,那以后他出生了,你不就连理都不理我。”

逸枫笑着她,“有哪个快当娘的人像你的,还会吃自己孩子的醋。”

倩汝便反问他,“如果孩子出世之后,我只照顾他不理你,你会怎么办?”

逸枫逗着她回答:“就把他送掉了,儿子怎么跟自己的爹抢女人呢。”

倩汝一听,立刻追打着他,“哎呀,你好坏呀,别教坏我的孩子,他还小呢。”

他们的甜蜜,更彰显凤瑛她的悲哀,看见逸枫望着倩汝的眼神,那种从不曾对她展现的、充满深情的眼神,她的心就纠成一团,她不只嫉妒佟倩汝,同时她也恨佟倩汝的存在。

风瑛怆然的转身逃离,这一幕幕像个黑影般笼罩她的心,啃噬她心中的那处伤口。

春儿看着自己的主人承受如此大的苦痛,她也跟着难过起来,“小姐,我不会让你眼睁睁的让人践踏的,我一定为你找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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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图找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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