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我想每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一个姿态。或是爱,或是被爱。或是被人折磨,或是让人痛苦,以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如此才能感受到强烈的刻骨铭心。然而伤害李子一点都不能让我铭心,反而觉心生厌烦。我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告诉自己,我爱的是石洛,唯一的石洛。除了他,谁都不会让我深刻。然而我却不知道,我至始自终从来就不敢真正地面对自己的心。我把一切都曲解了。

那时我只在想,尽管得到石洛的希望已经破灭了,但是我仍旧愿意,愿意为他保留住那份美好,并且愿意一厢情愿地为他守住我的身心,以此来证明我对他的痴恋,以及纯洁。

我想的是,人生最大的敌人可能会是时间.任何力量都不可抵抗,它将一切摧毁.当一场欢聚伊始,悲剧就开始倒记时.世间的事不过都是一场一场的悲剧。

所以我愿意,将我变成一个悲剧。把我最年轻时候最好的笑容留给他一个人。

每朵花都有一只蝴蝶.我做我的蝴蝶,我也安心做他的花.守住一份宁静的美好岁月,慢慢地苍老。幻想在一片的宁静生活中,散如绸缎般薄薄的光环。

等时光从我身后变得透明,变得薄如蝉翼,而明媚地散出它的永恒光芒的时候,我就会变成我母亲的那个样子,从众所矢之变为众所敬之。

月落呜啼时,我才有权利在心中唤起他的名字,即便隔了三千里,它穿过木棉,穿过雨巷,穿过紫色木槿的记忆,他也能在人群中听到。

我知道无人应答,我相信他会应答。而且终有一天会感动。

其实仅仅只是我自己把自己感动了而已。

我想的是,只要等柳树上的绿芽窜到枝头,我就是春的绿梢。而他,天天都是我的绿梢,连寒冬里都是融融的春意。只要他在,就给了我一朵花,一百朵花,千朵万朵的花,花开着,刹那齐放的芬香薰开味觉.

即便是花开花谢.即便是他离得很远很远。即便人人都在转身离去,即便身边的一切都在逝去.即便我思念得不行了...

我希望这是我独一无二的方式.我已经什么都不做了.但记忆里有了他,我从此便不再孤立.

石洛就这样给了我一条河流.我盼着能静静地在里面流淌。岁月的冲刷,时光的针刺,对我不算什么.我会在悲欢的尘世中,拥有内心深处的全部丰盛。

就象我的母亲一生只痴爱一个男人一样。这是她遗传到我骨子里的东西,如宿命一般轮转到我的身上来。

唯一的差别在于,她有一个她口口声声说是败坏了的女儿。而我没有,我只有年轻和美貌。我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我不能偷走他的心,但我完全有能力偷走另外一个东西。

想到这里我笑了,连小孩子拖拉刮噪的读书声竟也变得悦耳起来。我低下头朝窗户望进去,看到那酷似文楠的王冬青正站在黑板前,面含着微笑犹如春天般在领读。

多好的老师,连上课都在笑,而且是自内心的那种。直叫人沉醉。

很快就下课了,那些孩子一涌而出,王冬青走在最后面,仍夹着笑,一脸的宁静和富足,然后看到了我。

“何小卿?你怎么来了?”

我在墙上靠了一下,“没事闲逛,不知觉就走到这里面来了,就想来看看小学教过我们的老师。听到你在教读,就走过来了。”

王冬青拉着我的手问,“哪个老师教过你?”

我说了个最喜欢的名字,“魏林魏老师。”

她说,“噢。他今天有事没来上课!”

我说,“我能跟你聊下吗?”

我看到她将丝掖过耳朵,岁月似乎在她的脸上抚弄不出什么痕迹来,假若是文楠能活到现在,可能也没有这么年轻。但她已经三十多岁了。

她说,“好啊!昨天我一看到你都长这么大,我都难以置信,来,表姐也想听听你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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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纯真的日子:野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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