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德纳尔人民共和国虽然说是共和国,但是他的统治权仍是握在国王手上,虽然有内阁,但却是皇家内阁。

它是世界上非常少数的几个君主统治国家之一,而且也是世界上少见的贫穷国家,负债的金额更是高得吓人。

现任国王尔第非常想改变这种情况,可惜他努力了多年,经济却始终没有获得改善。

他的皇后是瑞典的梅兰公主,当年两国联姻带来了大批闻风而来的游客,短暂的观光经济有如昙花一现,婚礼过后,观光客也就兴趣缺缺了。

因此,如何振兴国内经济,以及争取外资作国家建设,已经是德纳尔的当务之急了。

「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非常需要这个机会的。」

「看样子人情是行不通的。」格丽皇太后摇摇头,雪白的头发整齐在脑后梳成个髻。

虽然已经七十岁了,但岁月对她显然非常的宽容,并未在她脸上留下残酷的痕迹。

当年她以台湾人的平民身分入主德纳尔皇室,引来一片挞伐声浪,但在多年的努力之下,她这个平民皇后以亲和力获得了人民的爱戴。

往后数十年里,她致力于外交,让世界上的人注意到还有个叫德纳尔的小国。

如今她已经是皇太后,但是依然热爱这个她嫁过来已经五十多年的国家,仍然想为它尽一份心力。

尔第国王非常烦恼的说道:「一定得想想别的办法,让天下集团过来投资。」

他自己也很清楚其中的困难在哪里,德纳尔并不是一个有利的投资环境,光是交通上的不便就足以让外资打退堂鼓了。

「我再去拜托康亚伦帮帮忙。」

德纳尔是英语系国家,因此母子间的对话自然是以英语为主,而她口中的康亚伦其实就是康化雨。提到自己的初恋情人,格丽皇太后微微红了脸,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那条蓝裙子。

他以为和她在德国的相逢是巧合,其实并不然,而是她知道他就在那里,特地飞去跟他「巧遇」的。她这么做,为得就是天下集团的投资案。

「没用的。」尔第国王有点沮丧的说:「妳也说了,这个投资案不是他主导。」

当初皇室幕僚来跟他报告这件事时,他也觉得大有希望,立刻派人跟天下集团交涉,谁知道却碰了个软钉子。

天下集团的发言人声称没有这项投资,纯粹是媒体的臆测。

他身为一国之王,居然被一家企业拒于门外,连跟负责人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他所提供的优渥条件,对方也没兴趣听一听,现在想起来还真不是滋味。

「我知道,是他的孙子嘛。」格丽皇太后也注意到他那个出类拔萃的孙子,而且很高兴他还没结婚。

要得到这个投资案,恐怕要用别的方法,还好她早有备案,而且康化雨也非常乐意帮忙。

「所以康先生恐怕帮不上我们什么忙。」他叹了一口气。

突然一声惊呼从书房外传了进来,由于门并没有关上,因此那声惊呼他们听得特别清楚。

「怎么了?」

正当两人觉得奇怪时,仆役长已经站在门边报告,「皇后在起居室昏倒了。」

尔第国王和格丽皇太后匆忙走向起居室,只见梅兰皇后半躺在一张维多利亚风格的躺椅上低声呻吟着,而二公主乔俐手里拿着一杯白兰地,半扶着她的肩头。

「妈妈,喝一些,压压惊吧。」

梅兰皇后顺从的喝了几口,一副虚弱且受了惊吓的样子。

「怎么回事?」尔第国王快步走到妻子身边,温柔的握着她的手。

「乔安她……」她细声细气,一脸担忧的说:「她走了。」

尔第国王满脸疑惑,「走到哪去?」

乔俐接口回答,「美国。」顿了下,对满脸惊讶的国王父亲解释,「好莱坞,她去参加一个节目。」

「嗄?」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女儿又重复了一次,他才惊讶的问:「参加节目?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她的幸福和国家的未来。」

梅兰皇后在听完乔俐的话后哭了起来。「她从来没有单独离开家过呀,呜呜……」

「乔安为了她的幸福和国家未来到好莱坞去?」

不只格丽皇太后惊讶得下巴快掉下来,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乔俐点点头。「她去参加黎莱恩的真人实境秀。」

「我的老天呀!」尔第国王喊了一声,搂住开始哭泣的妻子,「真人实境秀又是什么?」

「她通过了初审的资格,成为十个竞争者其中之一。」

尔第国王不解地连忙打断她的话。「慢着慢着,妳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初审、竞争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喔,简单的说就是乔安参加了一个征婚的节目,一旦她赢得了胜利,她会成为黎莱恩的妻子,而且还会将他惊人的财富和片约都带回来。」所以说呢,她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国家繁荣而去做这件事的。

「老天!我绝不允许这种事。乔俐,妳怎么能这样让她离开?」

「我当然可以,因为安很想为大家做些事,而我也是,所以我今天晚上也要出发到台湾去了。」

梅兰皇后彻底傻住,两个女儿虽然都已经成年了,但是从来不曾在没有家人跟随扈的陪同下离开德纳尔,如今却一次让两个人各飞地球两边,也难怪她会被吓得险些昏倒。

「妳到台湾做什么?」尔第国王焦躁的说:「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要想办法让一头不肯来这投资的固执驴子改变心意!」

格丽皇太后双眼一亮。「妳有什么办法?」

「我还没有头绪,不过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因为我们太需要这个投资了。」

就连懒到家的乔安都这么勤劳,千方百计的想为国家贡献心力,她怎么可以只是窝在舒适的皇宫,而什么都不做呢?

「我跟妳奶奶都无计可施了,妳能改变些什么?安已经让我够烦恼了,实在不需要连妳也来凑热闹。」

「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呀!难道我身为公主,就可以对德纳尔的人民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格丽皇太后笑嘻嘻的说:「真是个好孩子,也许妳真的帮得到忙,这么说来我有个办法,可以给妳一个好的开始。」

「妈!请妳不要这样搧动这个孩子,她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尔第国王有些气恼的说。

她反而不这么想。「既然我们都没有办法,那为什么不让乔俐试试?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就算离开家也能好好照顾自己的。」

「爸爸,是你教我们做任何事都不能轻易放弃的!」乔俐知道奶奶跟她同一阵线,于是马上搬出救兵,「奶奶,妳也不希望妳的孙女这么容易就认输吧?」

「当然不希望,所以我很赞成妳去台湾。」

格丽皇太后已经有一个不错的点子,但她需要康化雨的帮忙,不过她一点也不着急,她知道只要一通电话就能让他把事情安排妥当。

「妈!」尔第国王仍是反对到底,「这个投资案我出马都没用了,妳叫乔俐去能干什么?」

只是让他徒增烦恼而已,虽然德纳尔只是个贫穷小国,但乔俐毕竟是出身高贵的公主呀,让她这样孤身到台湾去,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妥当。

再想到那个无时无刻不让他烦恼的乔安,他就更加无力,一个公主参加征婚实境秀?老天呀,别人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还没试怎么知道没用呀?」格丽皇太后笑着安慰自己的儿子,「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她看了媳妇一眼,梅兰皇后是个很有教养的高贵女子,就算心里并不同意婆婆的乐观,但也绝不会不礼貌的插嘴反驳,只是在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毕竟女儿是她生的,会挂心是一定的。

所以她拍拍媳妇的手,温柔的说:「要是真的不放心,我们派人私下保护乔俐。我国的特工这么优秀,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德纳尔虽然贫穷,但特务工作的素质可是媲美俄、美等大国的,有这些高手保护着,乔俐也难出差错。

梅兰皇后一听,表情稍微放松。「那乔安呢?我们该拿她怎么办?」

「当然是立刻派人把她带回来。」

「不应该这么做。」格丽皇太后立刻反对,「乔安在国家艰困的时刻里挺身而出,应该得到支持和鼓励才对,我不同意你阻止她的行动。」

「妈!难道妳没听乔俐说,那是个征婚节目呀!」想到女儿居然要在电视上跟平民女子竞争一个男人,他就觉得颜面无光,丢脸死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公主就不需要丈夫吗?」

「妈,妳真是……唉!」尔第国王无言以对。

「总之,我不允许任何人阻止我的两个孙女爱护她们的国家和人民!」她搂住乔俐的肩膀,亲昵的说:「亲爱的,跟我来,在妳出发之前,奶奶给妳一些有用的资讯。」

「希望真的有用。」乔俐是真心这么希望。

虽然她把话说得很满,但是对于要如何说服康淳希,其实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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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认真考虑结婚这件事?」

康淳希才刚从室内温水游泳池里爬起来,他爷爷已经在岸边堵他了。

「等你不再随便把裸女往我床上丢的时候,也许我会想要结婚。」

康化雨露出哀伤的表情。「我只是一个七十四岁的老人,所要求的也不多,只希望在晚年的时候,可以有一个白胖的小婴儿来逗我开心。」

康淳希拿起洁白的大浴巾擦去健美身躯上的水珠。「这个心愿很容易达成,你只要再娶一个妻子就行了,相信有许多女人愿意帮你这个忙。」

面对他的不为所动,康化雨再度使出哀兵政策。「我老了,难道你认为我还有那个精力吗?」

「从你如此热中追逐名模、女明星的行径看来,我相信你的器官都还能正常运作。」

「你这个臭小子!」他哈哈大笑,「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你,就是因为你一向都只说真话。」他虽然七十多岁了,可还是一尾活龙呢。

「我并不是在称赞你,爷爷。」不过他大概也不认为自己是个老不休吧?

康化雨调皮的眨眨眼睛。「我知道。算了,今天不说这件事,我没准备太多台词来跟你打这场战。」他往旁边的躺椅上一坐,又笑着说:「来谈谈你最近的计画,你是不是有个投资案跟汽车零件有关的?」

「的确是有这个打算。」

这个计画都还没评估完成,就已经被媒体抢先披露,结果吸引了不少有兴趣的国家,纷纷派人来跟他接头,强烈表达合作的意愿。

「不过还在评估中,可能有变数。」

康化雨知道孙子一向低调,没有成定局之前绝对不会承认有这个计画,要不是自己是他的爷爷兼母公司总裁,依他的个性一定是否认到底的。

「你说还在评估?别对我撒谎,呵呵,因为这不是你的做事态度,没有评估报告,你不可能先作计画的。」

企画案不是三、两天就能做得出来的,尤其是这种大投资,如果没事先评估,计画完成之后才发现不适合,那不是亏大了?

康淳希扯出一个冷淡的微笑。「是吗?」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露出一个叫人摸不着头绪的笑容,跟他对待媒体或客户的态度都一样。

「你有中意的地点吗?」康化雨问道:「照理说我是不该问,毕竟这是你天下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不过我是你爷爷,关心你的情况也是应该的。」

天下集团虽然算是高峰的子公司,但在发展和体系上都已经脱离了高峰。

「大陆不错。」康淳希看着他,「第一考量。」虽然他没有松口,但心里早就看好了设厂的地方。

「不行。」康化雨一听,连忙摇了摇头,「大陆不好,在大家一窝蜂往大陆跑后,那边对台商的优惠已经没有以前好了,应该再考虑一下。」

「还要从哪方面考虑?我相信我在决定之前,绝对会做全面考量的。」

听他这么说,康化雨不禁感到有点失望。「没考虑过别的地方吗?」

「例如?」他挑眉问。一向直爽的爷爷今天怎么拐弯抹角起来了?

「德纳尔。」康化雨想都不想便斩钉截铁的说。

就算冷漠如他,一听到这个国家,也忍不住觉得好笑。「爷爷,你知道那有多远吗?」

那是个位在北欧的贫穷小国,土地面积和人口总数都不及台湾的一半,没有任何的地方特色,而且小到很容易在世界地图上被遗忘。

他实在不明白爷爷为何建议将汽车零件厂设在多山、多湖、交通不便的德纳尔。

如果真的去了,那他的投资额铁定得提高一倍左右,他才不做这种傻事。

「我知道。」半个地球的距离,再加上一个太平洋,说起来还颇远的。「不过你想想,那里的工资便宜呀,你可以省不少人力开销。」

「爷爷!你在开玩笑吗?抱歉,我实在看不出其中的幽默。」

康淳希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他爷爷说的话,那个塑胶神话的创造者,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没大脑的话呀?

工资便宜又不是决定投资案成不成功的关键,这只能算是个附加的因素。

「哎呀,你就去看看嘛,反正又没损失,说不定很适合呀。」康化雨不放弃游说,「就算帮我这个忙,去看嘛!」

他也是纵横商场的强手,当然知道孙子所考量的不无道理,可是自己已经跟格丽皇太后作了保证,怎么样也得让他去看看。

说不定他考察了之后,会做出不同的决定。

「好。」康淳希露齿一笑,「有空我会去。」问题是他到明年一月为止都没有空档。

「好,希望有好消息。」康化雨站起来,用手压了压他服贴的银发,「我还有个约会,先出门了。」

抬腿欲走,他忽然又转回身道:「喔,对了,我已经聘请新管家了,你不用麻烦了。」

又来了!康淳希实在佩服爷爷的毅力,还真是越挫越勇呀。

「如果你不嫌重新找人麻烦的话,我也不认为开除一个人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困扰。」

就算没有管家打理他的生活起居,他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这次你不能开除她。」康化雨拍拍孙子的肩,「你可以随时搬离这里,但这个管家我是一定要聘的。」

康淳希露出惊讶的表情。当初爷爷为了让他搬回康园,开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他才勉为其难接受。

没想到如今为了一个新管家,他居然忽视他的权益?

他并没有神智不清到为了一个管家,而放弃他在爷爷遗嘱上第一继承人的地位。

康化雨顽皮的笑了起来,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瞧我倒忘了,除非你决定抛弃继承资格,否则是不能搬出康园的。」

康淳希看着他。这个老顽童,到底在玩什么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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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垦丁近海的度假别墅,向外望去有非常好的视野,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就能将湛蓝发亮的太平洋一览无遗。

一名脸色苍白、身材瘦弱的女孩坐在安乐椅上,身穿一袭浅蓝色的亚麻洋装,显得高贵又典雅。

她大大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凝望着那片海,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片海总是蓝得叫我着迷。」

康维晾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那带着柔和色泽的红酒也跟着摇晃。

「妳还是这么钟爱蓝色。」

「我姓蓝嘛!」她俏皮的一笑,这个笑容非常适合她小巧的瓜子脸。

他深深凝视着她的笑容,她虽然在笑,但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淡淡的忧愁。

他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离开了她最心爱的男人,所以即使是笑,也丝毫没有欢乐的感觉。

「冰儿,妳有没有想过要回去?」

蓝冰儿明显的一愣,随即又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回去?反正你每个周末都会来看我呀。」

康维晾开她玩笑的假装抱怨,「飞机票贵得很呢。」

「你该不会出不起吧?我从报纸上看到了喔,新任总经理。」

「别提了,这个新头衔让我头大得很,妳又不是不知道淳希那个完美主义者有多狠,一点差错就会叫我走路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蓝冰儿不禁在心里轻轻喊着它,彷佛这个名字带着诱人的甜味,让人忍不住一再地反复吟诵。

她想念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满满浓浓的思念。

「是呀,我知道他的。」她想笑,但那深切的思念却让她的眼里浮上了泪雾。

康维晾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说:「冰儿,妳很想念他不是吗?回去吧,我知道他还爱着妳。」

他百分之百确定康淳希对她的爱还存在,否则也不会在他百般试探之下,到现在还不露出变心的马脚。

他相信堂兄为了蓝冰儿,在感情上依然过着自我放逐的生活。

她摇头,忍住泪水。「我不行,我做不到,当初是我离开他的,现在我又有什么资格回去?」

「但妳是不得已的呀!」他有点着急的说:「告诉淳希真相,他一定可以体谅妳当初的决定的。」

「我既然选择离开他,不管我心里再怎么难过,都不可以回去打扰他,况且已经三年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出我带给他的伤害,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他的爱了。」

「冰儿,妳真傻!既然他还爱着妳,妳的出现对他而言只有说不尽的欢乐、只会给他带来希望,而不是痛苦!只要知道妳当初为什么离开,他一定能够再度接受妳的。」

「他是个要求完美的人,我们的感情已经因为我遗弃他而出现了裂痕,就算我回去也已经不再完整,那我又何必去强求呢?」

「冰儿──」康维晾无奈的看着她,心里充满不舍和怜惜。

这个傻女孩,什么时候才懂得替自己着想,而不是一味的替淳希打算?

她凝视着他。「我爱他,所以我要他幸福,他不该失去再爱人的机会。」

「妳是个大傻瓜妳知道吗?冰儿。」

蓝冰儿笑着眨眨眼隐去泪雾。「我本来就是个大傻瓜,就是因为傻,才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淳希最好的。」

他心疼的看着她,说她是傻瓜,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爱她,就算没有获得任何回应,他依然守护在她身边。

「我说妳傻是因为妳一点都不了解妳爱的人!淳希他在等妳,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妳,如果妳真的以为不回去他会更幸福,那妳不但是傻瓜也是个笨蛋。

「回去吧!把一切都告诉他,现在重新开始都还来得及,妳已经失去了三年,难道还想失去更多、更多的三年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需要好好想想。」她看着康维晾,头一歪,轻轻的靠在他身上,「维晾,谢谢你。」

「要谢我什么?」他真恨自己的大嘴巴,什么都说,就是不敢说他爱她。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不断给我回到淳希身边的勇气。」

他露出一个苦笑。「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蓝冰儿轻轻点头,低声说:「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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