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神话实现乐无比

韩雅筑不晓得其他的小说创作伙伴,在得知自己所创的首本小说可以出版成书、与热爱小说的同好分享耕耘成果时,心情是如何。依我,仅以欣喜若狂来形容此时的心境,还真是犹嫌不足哩(只差没公告天下了)!

喜欢小说,缘于它们能塑造完满,不论是多荒谬、多令人匪夷所思的神话,在小说世界里,非但可以实现,而且往往有过之而无不及,太适合这个变化万千、诡异多端的社会了。

这也是像我这样一个习惯日日七大笑、享受快乐气氛的女子,能从小学四年级起,和童话故事的延展——小说,结下不解之缘,甚至添了一份野心,想加入编写完美故事行列之中的原因。

“绯情叛徒”花了我近三个月时间才完成,在创造情节、人物的过程里,我老姊给予不少意见,诸如坏人要如何整她(他)啦!谁该跟谁啦等等,实在很感激她。只不过依我所愿,是想要每个故事人物都有好结局,最好能普天同庆;但有人极力反对,就只好作罢,对俞晓萍——这个可悲的女子——略施小惩,让自始即倒楣的女主角敏敏,有个较完美的结果。

就不知各位看官对我所做的处理,作何感想。也许您看了,也会发出会心一笑吧?!

序幕

第七次拔开紧绞住衣角不放的手指,贺敏深深吸足两大口气,明眸分秒不离前方立于镂空雕花铁门边的四个斗大黑字——请按此铃。

再三安慰自己,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踌躇也踌躇过了,不拿点英雌本色出来,岂不有亏她多年忍让?说著闭起眼睑,她勇敢——咬牙切齿——的使劲接下电铃钮,接著跳离门槛两臂远。瞪住门把,确定不会被门给吞掉后,她才乖乖地伫在原地等人应门。

仿佛过去一辈子之久,正当她自忖屋内没人、将要转身离去之际,屋主却姗姗来迟的开门了。

“卡——”一声,门露出条细缝,一张充满朝气、鲜活明亮的男性脸孔探出门外。他埋头苦干的吞下最后一口玉米,随手将玉米杆投入三尺外远的垃圾筒内,方抬起头来,愉悦的问:“找谁?”

眼睫眨呀眨的打量他,贺敏舌尖轻滑过红唇,无辜的指了指他未拉上拉链的牛仔裤,笑脸盈盈的问:“请问——沈樱桃住在这里对不对?”

脸涨成橘红色,他困糗地拉上拉链,悻悻然地随口骂上几句让人听了眼睛翻白的粗话,才正色打量眼前这名不知含蓄的女子。

两眼相对的瞬间,他觉得自己顿时被人掏空了全身气力。世间美女见过凡几,傅家生长眼睛也没瞧过此等女子。不施胭脂花粉,竟然像是经过名师粉雕细琢;浓眉大眼,滴溜溜转的黑珠子,所到之处尽是风情。红嫩细致的白玉肌肤、樱桃小口、高佻的身段,再加上眉宇闲散发出来的一丝哀怨——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而已。

像个二愣子似的紧盯著人家小姐瞧,口水还差点滴下来,对他而言全是不可思议的新经验。要不是怕成为薄幸之人,他肯定要卯足了劲去追求她。

“先生?”瞧他那副浑然忘我的痴像,贺敏更显得不自在,别扭地重覆适才问过的问题,逼著对方开口。

“什么?喔——”恍然大悟的抓抓头,他露出兔牙,笑容可掬的说:“当然有啦!你要找她是吗?进来吧!”

纠在脑中的结,这会儿可松开了,贺敏甫要轻启皓齿多问些问题,即被蓦然插入的甜美嗓音给打断。听著出声各由屋内直嚷至玄关处,尖嫩的音调高低有致,正是贺敏熟悉的声音,霎时她感动得无以复加,热泪盈眶。

“傅家生,是谁来啦?怎地不请贵客入内饮茶,实在太失礼了。”

瞥见贺敏落下豆大的泪珠,傅家生顿时慌了手脚,没辙的嚷:“樱桃,快来救命。你把人家小姐弄哭了!”

几乎是他话刚说完,整个铁门即被撞开,“搞什么飞机,咦——”倏然煞住脚,沈樱桃见鬼似的瞪著面前泪眼滂沱、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儿,张大嘴,手指指住她,久久无法言语。

“哈啰!樱桃,好久不见。”拂去泪珠,贺敏带著哭意打招呼。

发出惊人的吆喝声,沈樱桃一个箭步冲向她,将她抱个满怀,乱七八糟的说,“妈妈咪呀!我不是在作梦?真的是你吗?敏敏?”

“有话进屋说,小桃子。”斜睨左邻右舍一眼,傅家生轻扯她衣角,低声提醒她。

“家生,帮小姐提行李。”先抛给傅家生感激的眼神,沈樱桃转向贺敏,自责道:“瞧我迷糊的,让你站在走廊上跟著我发神经。咱们还是进屋去,省得明天又有三姑六婆嚼舌根——”不容贺敏插嘴,樱桃硬是托住她手肘,将她直往客厅拖去。

“对不起!”跟怒瞪他们的邻居说声抱歉,傅家生抱起大小件行李,一溜烟地冲进屋去,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带著贺敏坐下,沈樱桃霎时泪如雨下,抽噎地说:“你这没人性、没良心的臭丫头,枉费咱们朋友多年,你说走就走,未留下只字片语,你不知道人家会担心吗?混——蛋!”

被好友痛骂,贺敏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自知理亏,气又怎么会壮?轻叹一声,她悠悠地开口:“若是能轻易对你启齿,我焉有不言之理?这几年我的苦又有谁知?要是你不欢迎我,那我走就是了。”

“你敢。”暴吼一声,沈樱桃怒发冲冠的跳起身来,扯著头发在厅内跑来荡去,一副想宰了人家的神色。

让两个小女人搅和得满头雾水,傅家生趁著第三次世界大战刚在备战的时机,冲进开放式厨房倒妥果汁出来。他灭火地打商量道:“有话好说,又不是杀父弑母的仇人,没必要非大打出手的,喝杯果汁消消火如何?”话才说完,他拦腰抱开沈樱桃,给她个令人全身发软的热吻。喘息间,他低语:“小母老虎,这么凶不怕吓坏朋友?收敛点,嗯?”

挂在他身上,沈樱桃不依的反驳:“你被她甜美清纯的眼睛给看瞎了眼。要知道论起脾气,敏敏在咱们之中算是个中高手,擅长多项手段,凶起来六亲不认,哼!我还算小意思哩!”

“好,好,那你慢慢的说行不行?我的小淑女这么凶巴巴的模样,爸妈看见铁定会很伤心的,所以——”

“好嘛!我慢慢说就是。”怕他再度说教,沈樱桃小鸟依人地偎著他,撒娇的打断话尾,她这才正式介绍两人认识。“敏敏,这个大块头是我未婚夫,傅家生;你眼前的绝世美女是我的闺中好友兼同窗——贺敏。你叫她敏敏就行了。”

握住傅家生伸过来的友谊之手,贺敏由衷道贺:“恭喜两位,何时结婚?”

“年底。”

“看来我回来得可真是时候。樱桃,不会舍不得多请我一个人吧?”

“还好意思说哩!是谁一失踪就六个年头的?”轻拧她鼻尖,沈樱桃半开玩笑半埋怨道:“要不是为了盼你回来当我伴娘,我和家生早就结婚了,哪可能等到今日?”

“可是你们不是早定在年底——”

“那是刚才家生临时起意。他早知我要等一位名叫贺敏的女子做伴娘,如今她就站在眼前,逮著机会,当然就此定下日子来。”唉叫一声,避开他直戳过来的手,沈樱桃娇笑:“我这个黑市夫人,也当有四个年头,如今算是熬出了头,实在困难之至。”眨眨眼,她煞有其事的哭诉、补充:“你都不知道,家生那两个早、午妻,凶恶得要命,我这个晚妻被欺侮得好可怜喔——”

“小桃子!”暴吼一声,傅家生不客气的开始摩拳擦掌,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呵痒,惹得她哇哇叫,直往端坐椅上的贺敏扑去,躲到她身后,朝家生猛扮鬼脸。

就算再迟钝,贺敏也看得出两人亲密的举止中,有著化不开的深情,她欣慰地低语:“还好至少有一个是幸福的。老天爷,感谢你的仁慈。”

两人耳尖,听闻所语,均默契十足的停止嬉闹,沈樱桃扳过她的肩膀,正色道:“敏敏,事情过去六年了,当初你会不辞而别,肯定不光只为‘那个女人’的一巴掌。今天肯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知道造成你离乡背井的原因。告诉我,究竟为了什么?”

“哪有什么为了什么?”避开她犀利的目光,贺敏颇不自在的说:“你的想像力永远都是那么丰富,我只不过是到美国念书嘛!有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

“没关系,我看你能瞒到几时。”悻悻地说。沈樱桃复又露出奸猾的笑靥,暗怀鬼胎地打了番算盘,要求她:“这次你会跟我们住对不?否则像你如此狡猾的狐狸,我不紧迫盯人的盯著也不行。就此敲定,敏敏睡最里面那间套房。家生,麻烦请你帮个忙,先将行李搬进去——”自言自语的说个不停,樱桃飞快的下达一连串命令,对贺敏的抗议置若罔闻,分明要她拿她没辙的嘛!

“那间房不是你大哥的?我岂能未经许可就登堂入室?樱桃,别胡闹了好不好?”贺敏颇具难色的说。

“你管他?这间屋子目前的主人是敝人。要请谁住,纯属个人自由,他管不著。你就更用不著瞎操心了,安心住下来吧!”剔除她的顾虑,樱桃不分由说就拖著她到后面房间,站在门前,轻拍她肩膀说:“先好好睡一下,有话咱们晚饭时再说。”

“将来你可别后悔,硬要我留下来啊!”贺敏警告。

“这你放心,我绝不会后悔的。”将傅家生拉出房间,抛下要她好好休息的命令,两人便相偕离去,独留贺敏在那儿发了好一会的楞。

关上房门,环顾四周陈列,贺敏赫然发现这房间的种种摆设,竟与六年前一般模样,未经变动,心中不禁五味杂陈,激动得无法自抑。

画周未染微尘的床铺,贺敏缓缓坐落柔软的床沿,手指不停的画了好半晌,抬起头来,入目即是立于床头的一只相框,框中人咧著嘴,笑得好不开心。顺手拿起相框,食指静止在其红唇上,贺敏喃喃低话:“你还好吗?是否还同从前一般,高大威武、英气迫人?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再见你一面?再相会,你会有何反应呢?”倚著床头,她不自觉的熟睡过去,那只相框正平躺在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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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情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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