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缠绵过后，他翻过身平躺于床面，而后将她提抱到自己身上。
“喂。”他唤她。
“嗯?”她没力的回应。
“可以告诉我吗?”轻抚著她的背，他触著她背上那深浅不一的伤。
“告诉你什么?”拧起了眉，她不懂他的意思，只能抬眸望住他。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食指轻抚她左颊的痕，眸底布满了真实的心疼。
身形一僵，面色刹那转为苍白。避开他的眼，她想起身离开，却仍是教他紧抱在怀。
“告诉我。”他想知道她的事，所有关于她的一切，他全都想要知道。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她不想提，因为她并不想忆及过往，虽然……那些过往从没有真正离开过她。
“就算都过去了，我还是要知道。”当他决定了要爱她的时候，就打算要承接她的所有，不论是过去、现在或未来，他都要参与其中。
“你……那跟你没有关系!”她试著挣开他，却发现根本力不从心。
唉，怎么会这样?女人呐，当真是一爱就笨、一爱就没用了吗?呃，等等，她方才想了什么?她……爱他!?
“不准再这么说!我说过了，只要是你的事，就跟我有关系。”捧住她脸蛋，他认真而严肃的重申著。
“你……”怔然望住他，她的心教感动给占得满满，霎时再找不出半句话来反驳。
“从现在起，你是我、我是你，我们是一体的!我不要再看你一个人单打独斗，也不要你身上再多出任何一道伤，我会守著你，一直守著你。”黑眸坦然的对著她，他要她看清他的心、听清楚他的承诺。
“我……”那话震住了她，她红了眼眶。
“别哭，不要哭。”抚著她眼角，他拭去她的泪水。
哭?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脆弱?什么时候，她变得再不像是自己?这样的改变，该让她觉得无所适从才是，为什么此刻她却情愿就这样软弱下去?是因为……
退开些许，她定定凝望住他。是的，是因为他，所以她情愿软弱、情愿不再坚强。
“你真的要我?”可以期待吗?真的可以对他有所期待吗?叶千如紧盯著他的眼，想在他眼里看见确切且真切的答案。
其实，她何尝不想做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她想的，她一直都很想的，再坚强、再勇敢、再怎么厉害，她也始终是个女人……是个寂寞且渴望被宠爱的女人。
“我已经‘要’了。”薄唇微扬，他觉得她的问话很可笑。
“这么丑的身子，你……”是的，她自卑!有了这样丑陋的身躯，她怎么可能不自卑?
“谁说你丑了?”黑眸登时填上一抹怒，尹少东不爱听她说这种自贬的话。
“何必要有人说?我本来就真的很……”
没让她说完话，尹少东便吻去下文，不让她再说出那个不中听的字。
久久，吻才歇，他没离开她唇，只是沉著声道：
“我要你，就是要这样的你。你不丑，在我眼里，你是最美的女人。”
“好差劲的谎……”明知他说的不是真话，她却无药可救的觉得好开心。
“谁说是谎话?我是说真的!”扶住她肩头，他要她看清他的认真。
而她，是看见了，看见他眼底的真跟诚……陷落了，真的全然陷落了，她知道自己已然深陷，再也回不了头。
“没审美观的家伙……”语落，她吻上他唇，献上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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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
明知一切是戏，但她却仍是看得好在意!看他拥抱著别人，听他对别的女人说著爱语，她的心就很不是滋味也很难受。
从不晓得嫉妒会是这般可怕的东西，险险就要将她的理智跟一切都焚烧殆尽。
因为他，她真的已经完全不再是自己，可为什么她却是心甘情愿?为了他，她愿放弃一切，只做他的女人，一生都只为他……
“又在想什么?竟然连我过来了都没注意?”
埋怨的语句窜进她耳里，随即便感受到了他温暖的怀抱，然后，她笑了，笑得满足而幸福，
“没想什么。”摇头，她笑望著他。
第一次见著她的笑颜，尹少东不免有些怔了，整颗心都在为她而跳动、雀跃。
“以后，都这么笑著好吗?我爱看你笑。”大掌轻抚上她容颜，他好认真的要求著。
“是吗?我笑起来……”抬手，贴上他手背，她有些不安的凝望著他。“好看吗?”
其实，她真的很少笑，至少很少真心的笑过。悲哀的过往，教不会她愉快，只教会她满心的死寂。
“很好看。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俯下身，他情难自己的吻上她。
“啊——怎么会这样?尹少竟然……”
突然传来的惊呼声，教叶千如登时僵住了身。
天，她竟然……她怎么会忘了这是在外头?伸出手，她赶忙推开他，拒绝他的亲密行为。
“你做什么?”她的抗拒，教他非常不悦。
“别这样，这里有人。”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却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因为他跟她……真的不配。
“有人又怎样?”从不在意他人的言行，他向来只在乎自己的心情。
“嗳，反正你别这样就是了。”见他又要缠抱上来，她连忙往一旁闪开。
“你管其他人做什么?怎么，难不成你害羞?”没让她逃成功，他将她困在自己跟墙壁之间。
“你、别闹了你!快去做你的事啦!”脸色蓦地—红，叶千如又气又恼却是拿他没辙。
“说啊!承认你害羞，我就不再对你毛手毛脚。”好爱看她羞红脸的模样，因为真的太可爱、太迷人了。
“别不正经了，快些回去工作，早些完成进度就可以早些走，你……”那群人都在指指点点，他就不能好心些，别再这样玩下去了吗?
“为什么要快些完成进度?你存要给我什么奖赏吗?”还是一点都不在意围观的人潮，他眼里、心里现下满满的都是她。
“你……那你想怎样?”竟然敢讨赏?他做的是他的工作，跟她有什么关系啊?叶千如直觉好无奈，也好无力。
“嗯，我想啊，我要这样……”附上她耳朵，他低声说了好些话，而后便笑著离去，独留下羞满娇颜的叶千如伫立在原地。
天，他、他真是不要脸极了!可她……唉，就是爱上了呐，还能奈他何?红唇轻扬起一抹浅浅笑意，那笑容里含著满满的幸福及甜蜜。
然而，那份幸福却是教人妒嫉且怨恨的，因为没有人能明白为何尹少会看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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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收工，走人。
在助理人员跟化妆师们的协助下，尹少东很快就卸下了所有装备，打算去会佳人。只是，走没几步便教人给挡了去路。
“杰森，让开。”事实上，杰森算是他的经纪人，不过却是个得完全听命于他的经纪人。
一来，是因为他尹少东本来就跟一般艺人不同，他从不需看人脸色，而是众人都得看他脸色。
再者，杰森不敢也不能对他大小声的原因还有一桩，那就是——钱!
对，没错，他之所以能拥有自己的经纪公司，那可全是靠他尹少东在资金上的大力赞助，所以杰森自然得对他敬上十分再感谢十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早先那幕，他自然看见了，而且还看得一清二楚，也看得相当火大。
前一阵，他忙著别的事，再加上对尹少东的工作情形向来放心，而且也没听见他在工作上有什么状况，所以自然也就比较能安心的去做自己的事。可他没想到竟然会闹出这样大的事!
原本尹少东就常闹花边新闻，不过这次却跟之前不一样，因为他这回竟然找了个破相的女人!
先前，他放任他去玩，因为在这行本就要有些新闻才会更卖，再加上他以往挑的全是同行中的顶尖女星，所以相辅相成之下，只会让他更加声名大噪，可是这次他竟然挑了个那样的女人!?
一个没美貌、没本事、没任何实质帮助的女人，他竟然也玩上?杰森直觉自己就快要气疯，因为他担心媒体各界及同行都会耻笑他的没眼光啊!
损了名声还算小事，就怕因此而让Fans们大失所望，导致他的唱片、戏剧都没人要看或买，那可就真的是糟到了最高点!
“我没傻也没疯，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将人往一旁格开，尹少东只急著要走人。
“谁都可以，就不能是她!”杰森再度挡人。
“嗯?”眉峰高高挑起，*&?尹少东眯眼瞪人。
“跟那种女人在一起，对你没好处!你还是尽早把人给弄走比较实在，她……”
“什么叫那种女人?你查过她了?”神色转而更加阴郁，尹少东的心头上已有把火在烧。
“对，我查过了，打她出现在你身边时，我就让人去查过她的事了!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经纪人，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你……”
“住口!”伸手扯住他衣襟，尹少东霍地将人给拉近自己眼前。“谁让你多事的?给我搞清楚点，我花钱请你，是要你做事，不是要你管我的事!”
“我是你的经纪人，我……”杰森还想反驳，可惜尹少东却半句都不想听。
“少废话!警告你，别再管我的事，否则我随时可以找人替换你。”扔下人，他愤然的举步离去。
“你就不在乎外界怎么报导这件事吗?你知不知道八卦已经满天飞了?你到底是还想不想要在这行混啊?”气急，杰森发狂的对著他背影咆哮。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无所谓。”挥挥手，尹少东仍是头也不回的走人。
无所谓?一句无所谓就要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该死的，他是疯了不成?多少人期望能有他尹少东的成就，他却为了那个破相女丽要自毁前程?
不，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双手紧握成拳，杰森恼怒的瞪住尹少东离去的身影，同时在心底有了另一个计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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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牵起她的手，尹少东拉著人就要走。
“怎么回事?”不是没看见那抹气急败坏的身影，叶千如不禁纳闷的问著他。
“没事!我们走。”拖著她直往前走，尹少东甩也不甩还在后头叫嚣的杰森。
“我记得……”叶千如再仔细看了那人一眼，而后才又迎对向他。“他是你经纪人，不是吗?”
“是又怎样?反正不需要理他。”还是迈步往前走，尹少东始终不肯停留。
“不理他可以吗?”印象中，经纪人不都要管理艺人的大小事?他真的可以不理会他吗?
“为什么不可以?我高兴不理就不理，他能拿我怎么样?”笑话，领他的钱还想指使他?等到死吧他!
“他是经纪人耶……”奇怪，他的火气好大，这是为了什么?
“那又怎样?领我的钱，就是他要听我的，而不是我听他的!”终于走到了停车场，他开门让她先上车，而后自己才绕过车身坐上驾驶座。
“哦。”看来，他是在生他经纪人的气。
叶千如大致上明白了，但却还是不懂他们争执的原因。不过，算了，他工作上的事，她是管不著的，她只要看著他、知道他是安全的就好。
“别管他了，不重要的人不需要多提。”发动车子，打好了档，任车身直往前冲去，然后他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回家了。”
垂眸，看著交缠的十指，叶千如觉得心里暖透了。反手，她紧紧回握，唇际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这样的幸福，她未曾幻想过，但现在却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教人有些不敢相信。
望著他的侧颜，她贪恋的痴望住他……这不是梦吧?如果是梦的话，那么她真心希望这场梦永远不会醒。
为他，为这份难得的幸福，她情愿不要醒来……真的，永远都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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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他急匆匆的把人往最后头的房间拉。
这个房间俨然像是健身中心似的，该有的几项重要设备都有，举凡练腹肌、臂肌的器具以及跑步机……应有尽有。
然后，视线往一处角落看去，她看见了全然不搭调的设置——榻榻米。
“怎么会有这个?”指著那处榻榻米，叶千如纳闷的问著身旁人。
榻榻米适合出现在和室房里，也很适合出现在武道场或各家武术馆及道馆里，但……摆满健身器材的健身房?这是真的不太搭吧!
“今天特意叫人摆进来的。”
“啊?”
“我要跟你对打。”走到榻榻米前，他才回身对她这么说。
“什么?”这回可不只纳闷了，她根本是傻了。
“我得赢过你，这样才能保护你。”他想过了，所以才决定要这么做。
“你……”听见他的话，叶千如更是震惊，而震惊之余，却也觉得益加感动。
“我啊，底子算是不错的，所以我相信一定很快就能……”
“你真的这么想?真的想要保护我?”错愕不已，叶千如怔然的望住他。
“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这点，他很坚持。
“可我才是保镳，你……”
“你已经不再是保镳了，你是我的女人!所以，为了你，我会变得更强，这样我才能守护你。”尹少东说得认真，叶千如则是听得感动。
瞬间，奔向他，她投入了他怀中。
这样的男人，她如何能不爱上?不，无法不爱的，她早已为他倾了心，为他……她愿放弃一切……
泪，顿时成串滑落，曾经高筑起的心防，此刻已彻底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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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别哭啊，我是要你跟我练对打，不是叫你来哭给我看的耶，拜托，别哭了……”拍抚著她背身，尹少东很无奈也很心疼。
“还不都你害的。”哽著声，她只能这么说。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是我害的?”根本是欲加之罪嘛!尹少东猛翻白眼，拍抚的动作却依旧温柔。
“有，就因为你做了什么，才会害我掉眼泪。”埋首在他怀中，她低声说道。
“好，那你说，我做了什么?”扶住她下颚，盯望住那双水光波动的泪眸，尹少东等著听她编派的罪名。
“都怪你……”泪眸相对，倾身献上红唇，四片唇相贴之时，她才低声说道：“是你让我丢了心，是你让我忍不住要流泪，这不是你害的还会是谁?”
是啊，都是他害的，害她变得如此没用，不怪他还能怪谁呢?然而，她却是这么心甘情愿被他害，想来也是自己有问题吧!唉，还能怎样呢?谁教她就是爱上了?
瞬间，尹少东怔住了，好半晌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欣喜若狂。
“那，我可以要‘它’一辈子吗?”退开身，他指著她心口这么问著。
“‘它’会一直跟著你，到哪都会跟著你，除非……”拉过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上。“你不要了，‘它’才会离开?”
给这承诺，只因为她已经贪心的想留在他身边一辈子。她可以不要坚强，她可以什么都放弃，她甚至愿意为了他而软弱无用，只要他永远爱她、永远要她……
“我要!我会要‘它’一辈子!我要‘它’永远永远都陪在我身边!”将她扯入怀中，他激动不已。
“那，‘它’是你的了。”是的，给他了，全都给他，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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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醒来，她起身坐著。低下头，她看著沉睡中的他……从来都是孤单而眠，而今却有了他的陪伴。
心头暖暖的，感觉好安心也好安定，那感觉是从未领受过的，她想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从没想过会爱上他，也没想过会被他所爱，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她却掩藏不了那满满、满满的喜悦。
可，愈是爱，也就愈害怕失去。总是想著，他会爱自己多久?总是担心著，她什么时候就会失去他?
她或许已泥足深陷，却不代表真相信他口中的“永远”。
她愿意深陷，是因为贪恋一时的甜蜜幸福，也是因为想真切感受一回被宠爱的滋味。她要的，就只是这么多，真的不敢奢望永远。
不管以后如何，不管未来怎样，只要他活得好好的，她都会觉得欣慰安然。真的，只要他好好的活著就好……嗯?对，怎么会忘了这事?她得跟水月联络上才成。
悄然下床，她穿上衣物且抓了搁在床头的手机后，便急忙闪出了房外，
打开上盖，她本想直接拨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只好走回原先使用的房里找出备用电池。
然后，一切弄妥，她才拨出号码——
“喂?”线路接通后，那头传来佣懒而娇柔的嗓音。
“怎么样?查到了吗?”
“姊!?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我电话?”一听见叶千如的声音，那头人立即清醒了过来。
“水月，不是让你别这样叫我，你怎么又给忘了?”眯起双眼，叶千如沉声斥著人在那方的秋水月。
“姊，我真的不懂，你本来就是我姊姊，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叫?”数年来，秋水月始终不懂这其中缘由。
“你……嗳，反正别这样叫我就是了!”很多事是很难说得明白的，所以倒不如就什么都别说。
“为什么那么怕人知道?我们本来就是姊妹，是有著血缘关系的亲姊妹，为什么你要一直瞒著大家?姊，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用管我想什么，反正你不准这样叫就是了。”不想解释，也没得解释，她只能直接命令。
“可是……”
“好了，不说那些，让你查的事，有头绪了没?”打断对方未竟的话，叶千如直追问著另一道题。
“老早就有消息了，可你一天都没开机，我又没法上去找你，所以……”
“进主题。”再度打断了秋水月，叶千如没耐心听来龙去脉。
“你报给我的车号是租车行的，老板说那台车是被一个叫贾爱琳的漂亮女人给租走的。因为她没有身分证，租车时用的是他国护照，所以确定她不是台湾人……”
“说重点。”又再一次出声打断，因为她实在不想听对方的身家报告。
“她跟尹少东在一起过。”好吧，要简洁有力是吗?那她照办就是了。“两人曾爱得轰轰烈烈，可惜却好景不常，没多久就闹了分手。然后，女的消失不见，男的开始流连花丛，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是吗?原来他们在一起过?难怪他不要她查她的事，这么说来……他心里是不是还有她?忽然间，心一阵抽痛，她只能选择按捺住。
“那，他们为什么分开?”不管他跟那女人有过什么，她还是要以他的安全为重。
“不清楚。没传闻也没八卦，所以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要知道的话也只能问本人了。”秋水月只能在那头耸肩，无法回答叶千如这道题。
“问本人吗?”黑眸直视前方，她有些失神。
能问吗?该问他吗?她不是想探他隐私，也不是想窥知他的过往，她只是想知道事实真相……想知道他是否还爱著那个女人……
不，不对!她不是想知道这个，她要知道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并不是他现在还爱不爱贾爱琳这件事，可，……他是不是真还爱著她?否则，为什么明知道是谁在对付他，他却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半夜不睡，还在跟谁讲电话?”
一道嗓音窜入耳际，登时教她一怔，旋即侧身相望。
“我……”
她还没开口，手机里也传出了水月的询问声：
“喂?还在吗?怎么就不出声了?”
“呃?今天就这样，有事改天再说。”急忙忙切断通讯，也不管那头的人还在拼命的“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