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聂痕顶着昂藏的欲望,偷偷摸摸的回家。

他真的快哀怨死了,有事没事跑去找映喜,欲望被撩拨到像天一样高,而映喜说不做就不做,这下可好了吧!他那昂藏的欲望该怎么解决?

聂痕骑着他的重型机车,遮遮掩掩的回到家,冲了很久的冷水澡后,倒头就睡。

半夜,聂痕被他房里的声音给吵醒,他打开床头灯,看到映喜正坐在他的床缘,企图扒他的裤子。

这么主动,绝不可能是映喜。

“颜欣,你在干什么?”

“帮你消除欲火啊!”颜欣一手圈住聂痕的阳刚欲望,上上下下的抽动。

她巧笑倩兮的脸正是映喜的小脸,让聂痕看了很难不动情。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不怕危险啊?”

“不会啊!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她呢?你就不替你的替身着想吗?”他只替映喜担心。

“我只想要见你。”颜欣脱了衣服,爬上聂痕的床,她用整个身体贴着聂痕。

看到春情勃发的颜欣,聂痕却想着另一个女孩——那个执意要把她的初夜留到新婚之夜那天的映喜。

如果映喜知道她的处女膜早就给了他,那她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颜欣,把衣服穿上。”聂痕一下子就没了性致,一把推开颜欣。

“为什么不做了?”颜欣不明就里的问。

“你这样任意的使用别人的身体,你不觉得对不起这个身体的主人吗?”聂痕怒气勃发地质问颜欣。

颜欣被聂痕的怒气给震住了。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你晓不晓得在你还没找上她之前,这个女孩还是个处女?”

“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她藉由我的关系,把她的第一次给了你。但这又怎么样?为什么你以前不在意,现在却计较起她是不是处女的问题?”颜欣不解的瞅着他。

“因为,我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有多看重她的处女膜。”那个小笨蛋、小学究,简直是八股到了极点,以目前的社会风气,现在到十八岁,却还坚持要把初夜留到新婚那天的女孩还剩几个?

拜托!她简直可以算是奇葩了。

聂痕对映喜的执着还是非常的嗤之以鼻,但在他内心却有个小角落,欣喜着她的坚持。

颜欣看着聂痕,突然,她警觉到有事情不太对劲。“你认识她?你认识这个替身!”

“我们同在一个校园,很难不碰到面。”

“你们以前就在同一个校园,那时候你们怎么就没碰到面?”

“因为她长得平凡,以前就算是我遇到她,我也不会记得她。”他言简意赅的说。

“但就在你跟她发生过关系之后,你对她的感觉就不单纯了,是不是这样?”颜欣不悦的看着聂痕,决定对此事追根究底。

聂痕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凝重。

他没有反驳。

颜欣从聂痕的表情,还看到另一层意义。

“你喜欢她,是不是?”

聂痕还是没说话。

但颜欣却懂他的表情。

“可是——为什么?她甚至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型的女孩,难道就只是为了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就为了那一层处女膜,你就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应该对她负责任?”

“颜欣,你别乱猜,如果我是那种男孩子,今天我不会以游戏人间的态度来对待我的每一段感情。”

“可是,你却变了。”颜欣难过的指控他的“罪刑”。

“那是因为映喜之于我有不同的意义。”

聂痕仔细的回想他跟映喜的关系,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因为她是颜欣的替身关系,所以,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他直觉的认为映喜就是他的,在颜欣还没找到另一个磁场相合的替身之前,映喜不可以对别的男孩子有遐想;为此,他独占的意念开始萌芽,他渐渐的跟映喜有了交集。

慢慢的,他发觉映喜的有趣。

她单纯,单纯到连占星术、农民历都相信。

她简单,简单到他随便设下一个陷阱,她便傻傻的往下掉,笨笨的当了他的女朋友。

老实说,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单纯的男孩,所以,以前他所交往的女孩子中一个比一个精明。

映喜则是他生命中最不复杂的人,他渐渐喜欢上那种单纯过生活的感觉。

聂痕的表情明显写着“喜欢”。

颜欣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要我离开吗?”颜欣难过的问。

聂痕点点头。

“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若不是为了爱聂痕,颜欣不会至今仍流连于人间,当个游魂。

聂痕无言。

他能说什么呢?

说他对不起她?!不!那对颜欣是一种伤害。

说他很高兴?!不!这也不是颜欣想要听的答案。

他说过了,他喜欢映喜。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不然的话,像聂痕这种花花公子绝对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她。聂痕为映喜改掉了一些令女孩子不安的习惯。

“她很幸运。”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这就是他老是心中忐忑的地方。

“你们是男女朋友吗?”

“在我的强迫下,她勉强笞应了。”聂痕老实说。

“没想到你也有碰钉子的时候。”

“这已经是常常发生的事了。”聂痕笑着提起今天的事,他为了映喜竟然憋了一肚子的欲火,却没动映喜一根寒毛。

“她真的那么说?说她要把她的初夜留给她未来的老公?”

“嗯!”聂痕无奈的点点头。“而且还得等到新婚那天。”说到映喜,聂痕的脸上便止不住笑。

颜欣终于看清了聂痕有多喜欢映喜;而她只是个死掉的人,若她真的有像自己所讲的那么喜欢聂痕,那她就应该祝聂痕幸福,但是——

颜欣突然想到一件事。

“聂,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杨映喜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怀孕?!

聂痕的心头一惊。“她怎么会怀孕?”

“别忘了,我利用她的身体跟你做了很多次,而且有好几次,你都没戴保险套,拔也拔不及,就直接在里面……”颜欣将话尾留给聂痕自己去想,没点明白。

而聂痕却懂颜欣要说的。

他是有那么几次,不小心直接射在映喜的体内。

“会那么准吗?”聂痕开始忧心。

“我希望不会那么准啦!”颜欣安慰聂痕。

但聂痕却没办法放心,因为,如果映喜知道自己早就不是处女,那还好,如果她真的怀孕,那他一定会负起责任!但——问题是那个小笨蛋一直还以为自己的那层膜被保护得好好的,没有破,那——要是真让她怀孕了,映喜岂不是成了第二个圣母玛莉亚?

“映喜,你有没有觉得你胖了?”

正在吃午餐的婉婷看着映喜一个人解决掉两个便当,差点没把眼珠子给吓凸。

“你最近好会吃哟!”

“没办法啊!我肚子很饿。”

“可是,你以前不会这样。”映喜的食量一向不大,现在突然胃口大开——“你这样暴饮暴食,搞不好有玻”

婉婷提醒映喜,害得映喜一口饭硬是梗在喉咙里,咽都咽不下去。

“你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来吓我?”映喜喝了一口水,才把那口饭给吞下去。

“当然是说真的,你没看报章杂志上写的,任何饮食习惯如果突如其来改变了,都是不好的现象,像有些人体重一下子减了十几公斤,还以为自己瘦了,其实那就是有病!还有,上一次新闻不是有报导,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姐,体重一直直线上升,后来才发现是肚子里长了一颗瘤,足足有二十公斤重呢!”

“是吗?”映喜也想起那则新闻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她最近体重也多了两公斤耶!

“那怎么办?”映喜发出哀嚎。

“什么怎么办?”

“我也胖了,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我的小腹好像凸凸的?”映喜站起来给婉婷看。

婉婷瞄了那么一眼。

“真的耶!你的肚子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凸。映喜,人家说早发现早治疗,我看,你还是早一点去医院检查,免得跟那个小姐一样,等到肚子大到像怀孕九月一样大,这样就难看了。”而且,厝边隔壁的那些三姑六婆还会传一些有的没有的,这才是有损名声的大事。“我们今天下午就请假,我陪你去看医生。”

“好。”这一次映喜没有拒绝,直接点头答应。因为,她还真的很怕死呢!

“什么?怀孕!”

映喜跟婉婷一起在医院里惊声尖叫。

“医生,你有没有搞错,我……我怎么可能是怀孕?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耶!”映喜发出惨痛的哀嚎声。

婉婷及时反驳她道:“乱讲!你有男朋友,聂痕就是。”

“那是他强迫我当他女朋友的,这又不算。”映喜死都不承认。

“你不承认也没用,因为你就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吓!搞不好你的孩子就是跟聂痕有的。”

“你……你别乱说话,我……我跟聂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关系。”映喜讲话开始结巴了。

“真的吗?”婉婷眯着眼睛,用力的怀疑起映喜的人格。

她太了解映喜了,映喜一说谎,人一紧张,说话就会变得结巴。

“你没有,那聂痕也没强迫你吗?”

“有是有,可是他没成功啊!”映喜记得她明明没让他得逞。

“那他做到哪里?”

“做到脱我裤子。”映喜老实说。

“那就是做完了啊!”

“乱讲!”映喜气死了,她懒得跟婉婷辩,扭头问在一旁看戏的医生,“医生,没有进去就不算是做完对不对?”

“对。”医生回答。

“看吧、看吧!”映喜很嚣张地昂起下巴睥睨婉婷。

婉婷也转头问医师。“可是,就算是没进去,但在体外she津也会怀孕对不对?”

医生点点头,又说:“对。”

“看吧、看吧!你就是怀了聂痕的孩子,还死不承认!”

“可是,那一次聂痕又没有……射出来。”映喜还在死鸭子嘴硬的辩解。

“喷出来也是一样啦!”婉婷没好气的说。

“也没有喷出来。”

“那他是怎么出来的?”这下子连医生都觉得粉好奇。

“他……他没有……出来啊!”映喜小小声的说。

“什么?聂痕年纪这么小,就不行了哟!可怜!”婉婷忍不住替聂痕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他不是不行啦!”映喜也不知道她为何要替聂痕说话?

“那他是怎么样,所以才没出来?”

“他是因为我不准,所以……他才连进去都没进去就回家了。”

“他回家了?他没有做就回家了?”医生叔叔还真是佩服起那个叫聂痕的小伙子,能在血气方刚的年纪,竟然可以说煞车就煞车。

“好,那一次他没有射出来,那别次呢?”婉婷锲而不舍的追问。

“没有别次,就那一次,我说过了,我的第一次得发生在我的新婚之夜;我的处女膜是要给我老公的,我才不会跟聂痕做呢!”映喜生气地再一次声明。

婉婷不说话了,因为,她跟映喜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映喜有什么怪思想,她是最清楚不过的,而映喜的确是个奉行婚前不发生性行为的严格执行者。

有一次,她们还为了这个话题差点闹翻,全世界恐怕就只有她知道映喜有多么坚持这一点了。

“医生,她真的没有结婚就不可能跟男孩子上床,所以,麻烦你再检查一次好不好?”婉婷要求医生。

医师只有再替映喜做一次内诊,但结果还是一样,映喜已经怀孕六周了。

“怎么办?”映喜走出诊所大门,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要不要去找聂痕谈谈?”

“找他做什么?六周前耶!那时候我甚至还不认识聂痕,所以,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赖都赖不到聂痕头上。”

“我没有要你赖给聂痕啊!”

“那你还要我去找他。”

“要你去找他是因为他是你的男朋友,搞不好聂痕愿意当你孩子的爸爸。”婉婷看着映喜。

她深知映喜的个性。“你会把孩子生下来对不对?”映喜不是那种会把孩子拿掉的人。

映喜闷声不语。

她一直猜不透,她什么坏事都没做,为什么会怀孕呢?

“婉婷,你说我会不会只是像那个上新闻的小姐一样,是肚子里长瘤,根本不是怀孕?”

“你觉得那种状况会比怀孕好吗?”婉婷反问映喜。

映喜点点头。

她的确是觉得长瘤比怀孕好,因为——她的初夜是要给她老公的,现在她莫名其妙的怀孕,这根本就是让她的梦想破灭。

“那我们再去另一家妇产科检查看看,你知道的,家庭医生就是什么都会,但什么都不专精,搞不好刚刚那位林医生诊断错了。”婉婷握着映喜的手,努力的想给她希望。

映喜点头。

她要去找妇产科医生,诊得仔细些,她才不要莫名其妙的当个未婚妈妈哩!

映喜的幻想再一次破灭,因为,她去妇产科诊断的结果,她是真的怀孕,根本没长瘤。

“你怎么了?一脸的愁眉惨雾!”

聂痕又一次爬墙进到映喜的房里,看到眉头深锁的映喜。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今天下午,他到映喜的班上找她,才知道她今天下午请病假。

“感冒了,人不舒服是不是?”聂痕把手搁在映喜的额头上。“不发烧啊?医生说了什么吗?”

医生说了什么吗?

这句话让正在神游太虚的映喜回想起医生的话:她怀孕六个礼拜了。

六个礼拜?!

那阵子她都在做什么?

没有啊!她跟往常一样,照常上下学,生活规律得不得了,那她为什么会怀孕?

映喜想不起来,沮丧的把头给埋在枕头中。

“你在干什么?”他觉得映喜一点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聂痕担心地把映喜从枕头中给拖出来,让她看着他。

映喜在聂痕的眼中看到了关心……

关心!

他关心她!

这项事实让映喜的心中燃起一线生机,婉婷说过,或许聂痕是真的喜欢她,所以愿意替她分忧解劳,或许他会娶她,跟她一起照顾这个从天而降的小贝比。

她可以这样期待吗?

映喜张着一双明眸看着聂痕。

聂痕不明白映喜为什么在态度上起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要真的以为我是哟!”映喜一再强调,很怕聂痕不足以信任,又大嘴巴四处跟别人说她怀孕的事。

“好了,我知道了,以下你所说的全是假设性的问题,我不会当真的。”他安慰她。

“你不能不当真。”

“你希望我当真吗?”

“不……也不是啦!我是说,你回答问题的时候,要把它当成真的一样,认真的回答。”她嗫嚅的说。

“好吧!我知道了。”他会认真的答题。“你说吧!”

“那个……我是说……我如果怀孕了,你会怎么办?”映喜终于问出口。

聂痕瞠大一双眼,瞪着映喜看。“你怀孕了?”

“没有,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忘了吗?”映喜很怕聂痕知道真相,一直提醒他这只是个假设性的问题。

但聂痕知道它不是,因为,他之前也恐惧过,只是没想到这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他看着映喜亟欲撇清的模样,再想想他爬进窗户之前,她一个人傻呼呼发呆的模样,他想,映喜应该是心中很惶恐,要不是这样,她不会跟他提这个假设性的问题。

“我会娶你。”聂痕回答了。

但映喜不信。

他……他怎么可能?“那孩子甚至不是你的。”

“我会把他当作是我自己的一般看待。”聂痕选择性的保留真相不说,因为,他真的不敢想像如果映喜知道真相会发多大的火?

他宁可像现在这样,让映喜以为他很伟大,感激他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映喜扑进了聂痕的怀里,现在她才知道她一直错怪聂痕了,原来他只是个性坏、品性不良,其实,内心里还是很善良的。

看看,她出了问题,他还很有义气的伸出援手,说他会娶她!

他果真是可以信赖的。

“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其实刚刚那个问题是真的,不是假设性的问题,我!我真的没有跟别人发生……性关系,但……莫名其妙的,我就是怀孕了,呜呜呜……”映喜哽咽的说出真相,又擤了擤鼻水,再昂起可怜兮兮的小脸蛋,害怕的问聂痕说:“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还要娶我吗?”

“要。”他自己做的事,他当然会负责。

聂痕重重的点头,承诺映喜。

映喜又感激得痛哭流涕。

聂痕他——真的是个大好人哟!

“可是——”映喜擤掉鼻水、眼泪,开始想结婚的问题。“可是,我阿爸一定会反对我们这么小就结婚,尤其是你还没有当兵。”

“我不用当兵。”他直接告诉她不必担心他的兵役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是高度近视。”

“什么?你有高度近视?你当流氓、太保、混混,没读多少书,你还会近视喔?”映喜实在是太惊讶了。

“我很高兴你在这个时候还这么幽默、有趣。”聂痕不禁深深的在心中暗自庆幸着。

映喜马上就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聂痕都这么好心的帮她的忙,她实在不能这么忘恩负义,还取笑他。

“对不起。”她低着头说。

“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在意。“说吧!除了当兵的问题之外,你爸爸还会用什么借口来阻止我们结婚?”

“一来是我们还没毕业,再来就是我们的年纪还小,不能自力更生之类的。”

“就这样?”

“这些问题就已经够严重了耶!”映喜又在哇哇叫了,说实在的,她根本不知道她爸爸会用什么理由来反对他们,刚刚的那些问题全是她的恐惧。

她怕结婚后会比没结婚时问题更多,她更担心结了婚、生了小孩,她根本没那个能力做好一个母亲、妻子的角色……

映喜的两手不停的扭着裙角。

聂痕握住她不安的小手。

映喜昂起俏脸看聂痕。

聂痕告诉她,“放心吧,一切有我在。”他给她安慰的一笑。“告诉我,除了这些,你父亲还会担心什么?”

“嗯……”映喜低着头,咬着唇,支支吾吾的说:“你……你的不良嗜好。”

“我没有不良嗜好。”他滴酒不沾,甚至不嫖、不赌、不抽烟。

“你是太保、是混混耶!”映喜脱口而出。

哦!聂痕懂了。

原来映喜一直很介意他的太保身份。

“好吧!我改。至于我们能不能自力更生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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