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他应该感到松口气的,为什么胸口那份窒闷的抑郁感却始终无法散开?

这样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就算青涩时期跟女人的交往,也从来没能这样影响他的情绪。

难道,难道真的跟亦诚所言一般,他在恋爱了?

不,不可能,他将这个念头自脑中甩开。

走向位于厨房边的吧台拿起一瓶酒猛灌。

自从圣诞夜之后,他就告诫自己少喝酒,不过今天例外,他需要借着酒精忘却很多事,而每一件事的主要因素都是她。

该死,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一定是因为太久没有出去玩乐了,没错,或许是时候恢复游戏人间的那个危世淮,该是时候了。

他的黑眸合了合,拿起话筒开始拨打,带着醉意,试图说服自己没有人是不可取代的,包括那双美丽如子夜的晶亮瞳眸……

人鱼公主抢救爱情大作战,最末条:收网,成功或化为泡沫。

昨晚有太多的误会跟需要澄清的解释,夏水漾整个晚上都无法好好睡,一待天色方亮,她就迫不及待的起床盐洗,连一刻也无法等待的冲到危世淮的家门按着电铃。

「汪--汪--」冠军率先冲到铁门后。

「冠军?」她蹲下身子朝冠军露出笑颜,将手伸进铁门的栏杆摸着它的头。

它开心的猛摇尾巴,一边努力的将头在她的手掌上磨蹭。

「看到我开心吗?我也好想你啊,你的主人呢?可以帮我叫他来吗?」她朝冠军轻声说。

它仿佛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汪了几声就转身跑开。

夏水漾缓缓站直身子,在门外等待他的出现。

「汪--汪--」冠军回到门边,可是危世淮并没有跟着出现,反而是个睡眼惺忪的女人跟着追了出来。

「东西还我。」那个女人穿着性感的薄纱睡衣,身材高姚姣好,在冠军身后小跑步的追过来。

夏水漾的心在看到这一幕时一下揪起,直直的看着她朝自己靠近。

「咦,你是谁啊?」女人看到站在门外的她,挑起眉问。

「我、我找危世淮。」夏水漾在她的打量注视下,觉得不自在极了。

「世淮在洗澡,你是谁?」

世淮?洗澡?看样子他们似乎异常的亲昵,夏水漾可以感觉自己的喉头有股酸意涌上。

「我是来……我是来……」她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时,一个熟悉的东西突然窜入她的视线之中。

「我的内裤!」夏水漾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她以为那天遗忘在「犯罪现场」之后,应该是被丢掉了,怎么会出现在危世淮家中,而且还被冠军叼着?!

「这是你的内裤?」

「呃、嗯。」夏水漾困窘的点头,蹲下身朝冠军招招手,想要自它的口中把内裤抢回。

女人美丽的脸上瞬间布满兴味,动作迅速的将门打开,示意她进门,「快进来吧,我想世淮应该洗好澡了。」

「不了,你们忙吧,我、我拿了东西就走。」她连见都不想见他了。

所有的期待跟思念都在看到眼前女人的同时破灭,她以为他是因为发现她的重要性才解除婚约,才会去找她,原来什么都不是。

她借着蹲下身跟冠军拉扯内裤来掩饰自己泛红的眼眶。

「我们已经忙完啦,你放心。」女人拉起她,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朝她眨眨眼,「而且我觉得等等会比较好玩。」

夏水漾纳闷的蹙起眉头,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整整高她半个头的女人给拖进屋。

「喂,你把我的内裤拿去哪了,快点还我--」危世淮边走下楼边喊问,在看到走进来的人影时愕然怔住。

夏水漾的神色同样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眼前的他上半身光裸着,露出了结实的胸肌,下半身则仅仅裹着条浴巾,乌黑的短发因为淋浴而微微滴水,让他英俊的脸庞更加的性感,引人生起许多的遐思。

「你来干么?」他沉下脸,口气中没有丝毫的欢迎。

夏水漾整个人因为他的冷淡而困窘得发热起来。

「我、我马上离开。」她咬咬下唇,转身就想走,不意却被身边的女人给拉庄。

「等等,你不是说要拿回你的东西吗?」女人瞪了眼危世淮,又微笑的提醒夏水漾。

她低垂着眼睑,摇摇头,「没关系,给冠军玩好了,要不然就扔了吧。」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什么东西?」危世淮奇怪的问。

「那条内裤啊,」女人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宣告,「那是她的耶。」

危世淮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就算有,也只是显现在他眸底那一闪而逝的光芒,带着惊讶,带着喜悦,带着猜中的笃定,真的就是她。

「那又怎样?」他淡淡的道。

「什么怎样?这代表圣诞夜那晚的女主角就是她啊。」女人诧异的看着他的反应。

「所以呢?你是要来要求我负责的吗?那或许你该请你父母一起来才有用。」之前的自尊心受损让他用嘲讽掩饰自己波动的心绪。

夏水漾只觉得被羞辱得脑袋一轰,扬起长睫盯视着他,「你放心,要是我想要用那一夜赖上你,要你负责娶我的话,早在知道亦雯姐诬赖你的时候我就会戳破她的谎言。」他怎么可以这样瞧不起她?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再被强迫跟谁结婚。」他故意装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你也可以安心的交你的男朋友去。」

「我会的,你放心,很抱歉,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她努力维持平静,但是泪水却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危世淮将高姚的女人拉入怀,暧昧的扯扯唇,「你的确打扰了我们享乐的兴致,请回吧。」

夏水漾的脸色别白,心脏整个揪收着,痛彻心扉,她咬咬下唇,转身冲向门口,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跟你上床一点都不享受,你逊毙了,笨蛋才想嫁给你。」说完不等他开口,她扭头就跑。

「哈哈哈--我欣赏她。」一旁的女人看着危世淮脸上难看的挫败神色,开怀的大笑起来,「没想到你技术这么差啊,哈哈哈。」

「危世芬。」危世淮难堪的低喊一声,该死,他真的有这么逊吗?她还是第一个这样指控他的女人。

「没大没小的家伙,叫我姐姐。」危世芬瞪了眼弟弟,同情的望着夏水漾离开的方向,「唉,你真是狠狠的伤了那个小女孩的心。」她听得出那是爱极而生恨的谎言。

危世淮有瞬间的迷惑,不过很快又恢复冷硬神色,「放心,她好得很。」可以连日不见他还跟别的男人约会,他不相信她会难过到哪去。

倒是他,本来想要打电话找女人作陪,借此证明自己并不是非她不可,但才将话筒拿起马上就感到索然无味的打消念头,所以被制约受伤的人应该是他好不好。

「我真搞不懂你耶,怎么一阵子没见,你的个性会变得这么扭曲?」危世芬白了他一眼,踱到沙发旁坐下。

她可是为了弟弟莫名其妙缔结的婚约,专程奉父母之命赶来了解状况的,结果才下飞机就被告知婚约取消了,原因是因为一条内裤?

原来让这个一向不安定的老弟甘心受缚走进婚姻牢笼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圣诞夜跟人家的女儿乱搞被逮到,所以才必须认命负责?

可没想到后来发现那个跟他「上桌」的女人竟然另有其人,因为遗落在现场的内裤另有主人。

在她还没消化完所有的资讯时,没想到内裤的主人今天就找上门来。

若没有判断错误的话,她感觉得出来老弟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明显的亮了起来,跟以前那种面对女人总是满不在乎的扑克脸截然不同。

分明是「爱呷又假小力」,但拉她当障眼法气走人这招就搞得她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这个老弟在想啥了。

「你啊,从小到大就自尊心特强又爱面子,对女人冷酷强硬没关系,不过那只限于你不爱的,否则,你会因此失去很多东西的。」危世芬提醒他。

危世淮铁青着脸,闷不吭声的走上前将冠军又叼进来的圆点小内裤拾起,转身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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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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