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格蕾走进起居室的一剎那,便知自己两个半钟头的打扮没有白费,房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不同,但却表达出相同的惊讶。格蕾甚至还戴上葛莉的那条钻石手炼呢!

「各位好。」格蕾从容不迫地说道。

「哇!」骆博士将她从头看到脚,「哇!」他忘了自己手中还拿着酒杯。

格蕾朝他微一笑。「麻烦你替我倒一杯加矿泉水的苦艾酒,好吗?」骆博士匆匆依言而行,活像是一个听的小学生。

「妳怎么了?」尼凯故作无邪地朝他眨眨眼。

「妳穿得好暴露。」他显得相当震惊。

「至少比你的艾贝保守一点。」她先是气呼呼地顶他一句,继而笑着说道,「你喜欢这件礼服吗?是我姐姐特地寄过来的。」尼凯的背脊挺得好直,「妳是不是打算在饭后和那个姓骆的约会?」「那是当然。」她笑咪咪地说道。「妳是不是打算在饭后和那个姓骆的约会?」「那是当然。」她笑咪咪地说道,「别忘了,是你要求我去找出他所知道的消息。」「尼凯。」艾贝高声唤道。「吃饭啦!」「妳──」「酒来了。」骆博士将酒杯递给格蕾。「你好,戴伯爵。」晚餐进行中,尼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骆博士更是对她殷勤有加,令格蕾自觉有如是一位女王。可是,餐后众人来到起居间,尼凯弹着钢琴邀请她合唱时,格蕾心知自己不是那块料,因而只得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艾贝和尼凯陶醉在一首又一首的旋律中。

约莫时点左右,格蕾先行回房,她没有心情和骆博士闲扯淡,陷害尼凯那人的事留着明天再说吧!午夜时分,格蕾仍无法入睡,脑海里总是不断浮现尼凯和艾贝合唱的景象。最后,她跳下床、穿上睡袍,开门朝尼凯的房间走去。

尼凯房门下方没有灯光透出,但是与之相邻的艾贝房内,却传出女人的娇笑声,以及杯觥交错的清脆响,格蕾完全未假思索便在敲门后立刻推门而入。

「嗨!我想借支别针,因为我有一条相当重要的肩带断了。」尼凯正四平八稳躺在艾贝床上,衬衫钮扣全开,衣摆垂在裤腰之外。艾贝穿的更少,一袭黑纱睡衣,实在遮不了什么。

「妳……妳……」艾贝似乎气的发抖。

「噢,嗨!戴伯爵,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尼凯以颇有趣味的表情看着她。

「哇!快看这个。」格蕾夸张地说道,「名牌电视耶,我可从来没见过。希望两位别介意,我真的很想看看夜间新闻,喔!遥控器在这里。」她在床边坐下,打开电视机;然后以遥控不断更换频道。不一会儿,ㄊ便感觉到身后的尼凯坐了起来。

「电影。」尼凯轻声说道。

「不对!这是电视。」格蕾将遥控器交给他。「这是电视开关,这是控制声音大小的键,这些则代表频道,你看!是一部有关伊丽莎白女王的老电影耶。」她突然关掉电视,将遥控器放在尼凯附近的床头柜上。然后,她伸着懒腰说道,「我刚记起来自己也有一些别针,不过,还是谢谢妳,艾贝小姐,希望我没有过份打扰二位。」话一说完,格蕾几乎得用跑的冲向门口,因为,艾贝已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格蕾差一点就来不及在门被用力关上前全身而退,她站在门外,不一会儿便听见错不了的电视声音传出来,接着便是艾贝的尖叫,「把那鬼东西关掉!」格蕾带着满脸的得意回到房中,毫无困难地进入梦乡。

***次日早晨时,骆博士对格蕾说,「我原以为妳昨天晚上会来我房里一趟,以便让我将那些信念给妳听。」「你打算告诉我是谁陷害戴尼凯?」「嗯!」骆博士以此作答。

餐后,格蕾随博士上楼来到他房里。

「令尊不是耶鲁大学的董事之一吗?他也会对我的发现有兴趣呢!」「我很乐意将这些信件的事转告他──尤其是有关任何人出卖戴伯爵的事。」博士向她靠近一步,「只要妳打个电话,我就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妳。」「家父目前正在缅因州的荒野之中,没办法联络到他。」「喔!」他转过身去。「既然如此,我恐怕不能说了。」「你这是在敲诈嘛!」她冲口而出地说道,「你所下的赌注,不过是事业而已,但对我而言,这个秘密却关系着一个人的生死。」他转过身以相当震惊的神情望向她。「只不过是一些十六世纪的文件罢了,怎么会与人命有关呢?」「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家父,事实上,我今天就写信给他,你可以看看这封信,他一回家,便立刻会见到它。」骆博士皱起眉头盯着她。「这事有点不对,妳为何如此急切地想知道是谁出卖戴尼凯?戴伯爵究竟是谁?你们两个一点也不像是老板和秘书,反倒有点像──」此时,博士卧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尼凯,他身穿中古世记的服装,手中的长剑指向骆翰明的额头。

「这是怎么回事?」骆翰明气势汹汹地问道,并顺手推开那柄剑。

尼凯却毫不退让,反而更向前一步剑尖已顶及骆翰明的咽喉。

「格蕾,快去找人来帮忙。」骆翰明说道,「这个人疯了。」他频频后退。

尼凯一直等到骆翰明的背顶着墙壁时才开口说道,「是谁在女王面前陷害我?」「陷害你?你疯了,格蕾,快出去找帮手啊!否则这个疯子会──」「说出此人姓名」尼凯稍稍一用力,剑尖在骆博士的咽喉处刺得更深一些。

「好!我说。」骆博士终于说道,「是一个名叫──」「等一下!」格蕾大吼一声,同时张大两眼望着尼凯。「他若是说出此人的姓名,只怕你便要走了,喔!尼凯,我将再也看不见你。」尼凯一手持剑顶着骆翰明,一手臂向格蕾伸来,她奔进他怀中,并毫无顾忌地吻上他的唇,她一直以为尼凯对他并无男女之情,此刻却深深地感觉到他那波涛的情意,她踮起脚尖,尼凯却以一臂即将她抱起,两人似乎都忘了还有骆翰明这个人存在。

还是尼凯先移开双唇,「走吧。」他硬起心肠说道。

泪眼朦胧中,格蕾只觉尼凯眼中似乎也是泪光闪动。

「快走。」他又再说一遍,「离我远一点。」格蕾已麻木得不知反抗,她走到几呎远之处站定,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耳边一直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再也见不到他、再也不能拥抱他再也听不见他的笑声、再也──「说!那个人是谁?」尼凯沉声问道,但双眸一直未曾离开格蕾,因为他希望在自己离开这个现代世界时,她是他视线里最后一个印象。

骆翰明被眼前的情形搞迷糊了,「那人名叫──」就在此时,格蕾突然朝尼凯扑过去,她无法忍受尼凯即将离去的事实,因而决定如果他真的要走,她也要跟着一起走。

「席洛柏。」骆翰明说道,在同一个时刻,尼凯和格蕾双双跌倒在他脚边,博士低头看一眼,「你们两个都疯了。」说完之后,他踏过两人的身子走出屋外。

格蕾仍将脸埋在他的银质盔甲中,两眼紧紧地闭着。

尼凯终于回神来,低头一看怀中人,不禁莞尔。「我们到啰。」他说。

「到了什么地方?外面是汽车、还是马车?」尼凯忍不住咯咯笑出声,他以双手捧起格蕾的脸庞。「我们还在妳的年代里,我不是叫妳站到一边去吗?」「呃,我……我……」她有些笨拙地坐起身。「我只是想,如果能亲自造访伊丽莎白女王时代的英国,也许会是一段不错的经历,然后我便可以著书立作,提供人门急欲知道的某些答案,比方说,究竟伊丽莎白女王是不是秃头?」尼凯也坐起来,无比怜爱地吻上她的唇,「妳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他将一手伸向后背,「上回被妳推倒时,因为身穿盔甲,故而留下几许刮伤,看情形今天我又有苦头吃了。」「上一回,你差点被巴士撞倒耶。」尼凯站起身,并伸手扶她起来。格蕾站直身体后,并未松开他的双手,「你并没有消失,你还在这里!」直到此刻,她才再度开始正常呼吸,「你已知是谁陷害你,但却仍然还在这里,席洛柏,席……?艾贝不也姓席?妳跟她……跟她……」尼凯环住她的肩,搂着她走向窗前,「他是艾贝的先生。」他轻声说道,「很难相信居然是他在女王面前陷害我。」「都怪你以及那张鬼桌子!」格蕾气愤无比地说道,「你若没有因为…。因为色欲熏心而和艾贝在桌上……她先生必不至于会恨你入骨,喔!对了!你太耐呢?她想必也很不快乐!」「和艾贝发生那件事时,我尚未结婚。」「那件事!」格蕾仍是余怒未消的口吻。「也许洛柏生气的不只是那一次而已。」她侧过身来望向他。「如果我和你一起回去,说不定可以助你避免这些麻烦。」他将格蕾的头按向自己的肩窝处,「妳不可以跟我回去。」「说不定,你根本不会回去,说不定,你一辈子就留在这里了。」「我们得先回到埋葬我的艾希波顿去,我要去那里祈祷。」格蕾心知多说无益,对尼凯而言,家人及声誉都太重要。「我们今天走。」格轻声说,「我猜,你大概也不想再见艾贝了。」「难道,妳还有更多的计算器或是电视来转移我的注意力?」他顽皮地问道。

「我原本打算将立体音响在今晚派上用场。」尼凯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并以双手抱住她的肩,「我需要自己一个人祷告。」他说道,「如果真的非走不可,我必需是一个人回去妳懂吗?」她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这是一段借来的时间,我们是在一段借来的时间呢。

***自尼凯得知席洛柏是陷害他的人以来,他每天都到教堂祷告,早上及下午各两个小时,而格蕾则分分秒秒都担心着他会随时消失不见。除去在教堂的时间外,他俩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度过。格蕾租来两辆脚踏车,花费天大的工夫教会尼凯如何骑它。此外,她亦租来一台放影机及几卷录像带,两人有时便窝在房里欣赏,并闲聊一些家常。

尼凯的求知欲相当强烈,他俩自本地的图书馆介来不少书籍,因为,他想要知道自一五六四年漏这世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想聆听每一首音乐创作、想感觉、想品尝、想呼吸、想要抚摸四周的一切。

然而,这「一切」却不包括格蕾,每一次,格蕾只要稍稍靠近一些,便立刻就可以察觉到他的退缩,她试过各种勾引男性的方法,包括价格昂贵的红色透明睡衣、令人心荡神驰的名牌香水、紧身衬衫及牛仔裤、或是短的连她都脸红的迷你裙,可惜的是,这些招术用在尼凯身上,完全不灵光。

到了第四天,格蕾简直无计可施,终于,在得到女店东毕太太的协助下,她想出一条使尼凯与她上床的计策,毕太太告诉尼凯,由于生意太好,无法让他们再续租,格蕾则安排两人住进附近一所颇具乡村气息的旅馆,并表示唯一剩下的客房中只有一张床。尼凯听了比后,只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然后便闷不吭声地走开。

谁知,她沐浴后来到床上,竟发觉尼凯在他俩之间用诊投筑起一道墙,格蕾剎那间感到浑身虚弱无力,不争气的泪水潸潸地滑落腮边。

「为什么?」她难难说道。「为什么?」「格蕾。」尼凯的声音好轻好柔,他转身面向她,但并未伸手越过枕头墙来抚摸格蕾。

「为什么我在你眼中是如此地不屑一顾?」她问道,「我见过妳盯某些根本不比我出色的女人,但你却从来不看我一眼,你曾周旋在脂粉阵中并且乐此不疲,唯独将我摒除在外,这究竟是为什么?因为我太矮?太胖?或者因为你讨厌红发女人?」尼凯开口说话时,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诚恳。「在遇见妳之前,我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一位与性,因为想妳,我浑身没有一根神经不紧绷,也没有一吋肌肤不疼痛。但是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已,此时若让妳知晓躲对妳的情感,妳会悲伤欲绝,虽然相隔四百余年,我却仍听到妳哭泣的声音,我不能再害妳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你不肯碰我,是因为不愿见我为你伤心?」「是的。」他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

格蕾起身下床,她站在床边凝望着尼凯,后者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彷佛只有一眨眼的工夫,格蕾发觉自己和尼凯不知何时已双双躺在床边的地毯上,她感觉到尼凯的身子紧贴着她、感觉他灼热的双唇吻上她的肌肤……

她浑身无力,只得将自己靠在尼凯身上,尼凯紧抱着她,直到她的抖颤渐渐趋于平皖。他吻着格蕾的粉颈。「我来替妳洗干净。」他柔声说道,然后让格蕾站直身体,但双手仍抱着她,以防她站不稳。

格蕾闭上双眼,将自己完全交给尼凯,感觉他以一双大手替她搓揉发丝、抚摸肌肤,她有着近乎沉醉的飘乎感。接着,趁着她还有一丝清醒,格蕾拿起肥皂为尼凯洗澡。

她一吋吋地细细搓洗他的身体,同时也将他身上的一切切看进眼底,尼凯的左臂上有个类似「8」的胎记,右小腿上有个伤疤。「从马上跌下来摔商了。」尼凯闭着眼说道。他的左上手臂有道长长的疤,「练剑时刺伤的,就是……」他没有说完,但格蕾知道其余的话是「奇克过世那天所发生的事」他的肩膀上还有一个椭圆形的疤痕,尼凯笑着说,「和奇克打架时所留下的。那一回,我打赢了。」格蕾则回说,「很高兴没有女人在你身上留下记号。」「只有妳,孟小妞,我身上只有妳所留下的烙印。」他喃喃地说。

浴罢出来,尼凯替她擦干头发及身子,两人穿上旅馆所准备的睡袍。

「跟我来。」尼凯牵起她的手,代她下楼穿过大厅来到厨房。

「尼凯。」她说道,「我们不可以来这里的。」他吻上她的唇,不准她继续说下去,「我饿了。」听他的口气,彷佛这个理由便足以抵挡千万军马。

他转身去开冰箱的门,格蕾默默地凝视他的背影,心里头顿时涌上万千的浓情蜜意,格磊走上前贴着他的身体,将脸埋在他背上,「尼凯,」她轻轻说道,「我好爱你,你千万别离开我。」他转过身来,两人四目交接,尼凯脸上混合着茫然与饥渴。他回头望一眼冰箱。「冰淇淋呢?」格蕾不禁噗嗤一笑。「应该在冷冻库里,你试试看另外的那个门。」尼凯须臾都离不开她,两人坐在八呎的料理台上吃冰淇淋时,四挑腿都还几紧地缠在一起,尼凯将一小快冰淇淋滴在格蕾前胸上,然后以舌尖顺识它的缓缓下滑之势,一点一点地将它舔在嘴里,格蕾笑着凑上前吻向他,几许冰淇淋「意外地」滴落到他大腿上。

「一定好凉,对不对?」她在尼凯嘴边说道。

「是啊!婐欧快受不了呢!」他轻轻地答道。格蕾的酥胸贴着他的身体,她向下滑动以舌尖舔去他腿上的冰淇淋,之后并意犹未尽地以纯蛇交替爱抚着他大腿内侧的肌肤,尼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因而向后仰躺向桌面,并将格蕾抱在胸前,轻轻举高她之后再柔柔地放下,使两人再度结合成一体。

厨房里春意荡漾,尼凯喘息不已,却无法管住自己不去吻她。

「小姐,我相信妳──」他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已经融化了我的冰淇淋。」格蕾笑着缩进他臂弯中,「你在十六世纪里是个很特殊的男人吗?或者,那个时代的男性都和你一样?」尼凯两眼含笑地望着她,「我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才有那么多的女人──」她吻上他的唇,「不准再说了,我不想知道你和那些女人,或是你妻子之间的事。」她将头埋下,「我想让自己相信我很特别,而非只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托起她的下巴,「妳自数个世纪以外呼唤我,我不但听见了,而且还有所响应,这样不足以证明妳很特别?」「这么说,你的确很在乎我?」「当然,那是言语所无法形容的。」不一会儿,尼凯感觉到她的身体愈来愈软,心知她已渐入睡。他于是抱起怀中的美娇娘,上楼回到房里,拥着她躺上床,尼凯心头却是百感交集,根本无法入睡。他想起生命中有过的其它女人,却没有一个能与格蕾相提并论,尤其是妻子晴采,她总是冷冷的,即便是在床上也不例外,结婚四年以来,尼凯一直无法使她受孕生子。他若回到过去,格蕾独留现代不知会有何遭遇?她心地善良、待人诚恳,但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吗?

「尼凯!」格蕾叫着醒来,随即猛地坐起身。

他将她拉回怀中,格蕾紧紧地依偎着他,浑身仍不住地颤抖着。「我梦见你走了,你不在这里,你离开我了。」他无限爱怜地轻拂她的秀发,「我不会离开妳。」他柔声说道,「我将永远陪伴在妳身边。」格蕾隔了几秒钟才听懂他的话,他抬起头来看着他,「尼凯?」她眼中露出不解与疑惑。

「我……」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回去……我希望能留在这里,」他无比深情地望着格蕾。「和妳相守在一起。」格蕾将脸蛮进他肩窝里,不由自主地高声啜泣起来,他轻轻抚摸她的身体,并笑着说道,「我不回去,妳便不能回到那个叫洛柏的家伙身边,所以妳感到很伤心?」「我是喜极而泣。」他自床边的盒子里抽出一张面纸,「好了!别哭了,告诉我一些美国的事情吧!」他看她一眼后说道,「也说说妳那位贵为国王的叔法吧!」格蕾一擤鼻子,然后开心地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根本没听见呢!」「什么是牛仔?护照?大峡谷?」尼凯一脸的急切。

「慢慢来,我会一件一件地说给你听。」格蕾偎回他怀中,轻声细语地描述着美国、她的家庭、以及她那位娶公主而成为南科尼亚国王的叔父。

曙光乍现,他俩开始为未来拟定计划。她得先个电话给叔父杰伊,尽可能地解释她需要为尼凯弄逼本护照,以便他能随他去美国。

早饭过后,她准备打电话给叔父杰伊,尼凯却转身背对着她,「我必须去一趟教堂,这是最后一次。」格蕾感到浑身一僵,「不。」她轻喊着奔到他面前,紧紧地抓着他两手不放。

「我必须这么做。」他微笑对她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都去,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对不对?格蕾妳看着我嘛!」她依言抬起头,尼凯仍旧满眼是笑。「妳又被洋葱熏到眼睛了吗?」「我好害怕。」「我必须祈求上苍原谅我不想回去,妳明白吗?」她点点头。「不过,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进去,我不要老是在教堂外面等你。」他轻吻她一下。「我连一分钟都不舍得离开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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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五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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