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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真是老天有眼?

“快说说怎么回事儿?”

“要说吧,老庄这人作为领导是有点混蛋!不过,作为一个顾客,他还是不错的,基本不赖帐,还喜欢搞个小情调。逢年过节还送个小present。他也算是我一个稳定收入来源。你知道的,我是按钟点收费,他为了在别人面前显得很威猛,明明十分钟就结束战斗了,可他非要在我床上耗两个半小时才行!真是珍惜名誉如黄金一般的男人啊!”

是啊,老庄的确称得上:“视下属如贱人,视上级如恩人,全心全意地把自己扑在小姐的身体上。”

反正什么东西最后都得公家买单,弄个发票就能报销,何乐而不为?

名誉多重要啊?

老庄这人我了解,一向“假”、“大”、“空”惯了,什么工作都要吹出去好几倍才往上报。他怎么可以不威猛呢?他怎么能不持久呢?

一定得在里面多耗几个钟点,非要让别人佩服死我老庄才行!

有时候我就琢磨,要是我过去悄悄对老庄说,“老庄,听说你老婆很不性感,搞起来肯定一点都不爽!”他会不会马上把老婆叫过来,“你搞搞试试吗?绝对爽!要多紧有多紧,要多弹有多弹!”事后,以防万一,防止我不小心泄漏出他老婆不够刺激的言论,说不定他还会偷偷塞给我几万块钱的封口费。

“小胡,记住,我老庄的老婆,爽!哦噎!”

我正在胡思乱想,“骂死他爷”急了,“哎,你怎么不说话了!乐傻了?”

“呵呵,是挺高兴。不过,你怎么听起来不是很爽啊?咋啦,你还那么留恋老庄?”

“鸟走洞凉,我留恋个屁!虽然他有时候喜欢用他的“黑毛”牙刷帮我刷牙,但我觉得老庄还是有点优点的,惋惜一下罢了。”

“那我们科现在谁当头儿!”

“老郑呗,你们的郑副主任终于被扶正了。现在他笑的都快得脑溢血了。这小子把老庄拱下去,可他还不如老庄。老郑估计是吃回扣吃惯了,到我这儿也非要扣回去两百才甘心。其实吧,他实际给的钱要算下来不比老庄少,可就是让人觉得窝心。不爽的很!老庄和我搞是只顾自己爽没错;可他也不像老郑,非逼着我也喊爽才行。就你们老郑那个小棒棒,跟纸牙签儿似的,一头扎下去都探不到边儿,好像是在大海里面学游泳,我爽个屁爽!但每次我还得装着到了高潮才行。Pathetic!你说,我该怎么办?”

“下回,你让他戴上只半寸厚的套套再做,估计粗度就差不多够了。硬度吗?实在不行,先让他戴上套套过过油,油炸一下,也能变硬的!口感大概也不赖!”

“骂死他爷”笑得喘不过来气,“哈哈哈哈哈,还是和你说话最有意思,veryfunny!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那老郑是怎么把老庄给拱下去的。老庄搞关系的本事可牛的很啊?”

“本事牛也顶不住运气差!”

“怎么讲?”

“今年你们单位新换了个大头头。可大头头刚一上来紧接着就出了两件大事儿:先是特大事故,被全国通报批评;后来假帐又被审计局给盯上了。大头头气懵了,天天开会找原因、查漏洞。最后,老郑耍了个阴招儿,悄悄告诉大头头,是老庄把他给冲了,说老庄命硬,克上级。还说,有些事儿就是老庄露出去的。”

操,我头一次听说还有这种“克”法。

“大头头也信?”

“whynot!为什么不信?”

“那你怎么知道的?”

“老郑自己说得呗。人家现在可得意了。”

“老庄呢?”

“听说被踢到到你们单位下面的一个什么XXXX公司当老总!”

呵呵,那个公司我知道,是个效益比较差的部门。

可部门效益再差,头儿们的效益永远也差不了。

要不谁还当头儿。

老庄从主任位置上下去了,可那小子现在当上老总,是大老板了!

看来人家的后台也不软哪。

听了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奶奶的,管他咋的,你小子也从那个大楼里出来了不是,那就得笑!

以后我每天都要往老庄原来的办公室打二十个电话,不为别的。就为多听听这小子已经不在那儿上班了!

电话我当然没有打。

浪费的还是我的电话费,对老庄也没有什么影响,管他个球。

第二天一上班,摩的见了我就眉开眼笑。

“哥哥,你说的办法还真灵!我昨晚回去就向老婆交代了。当然,那个小妖精的事儿可没说。我就说现在不知咋的有点不行了。老婆一点儿都不怪我,还说是我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不想做也没关系,反正她现在也没啥兴致。这老婆,多好!多体贴人儿啊!

你说怪不怪,我把那事儿一说出口,就觉得好像脱了几层皮袍子,立刻轻松多了。后来老婆又穿着睡衣给我按摩,我眼瞅着,不知咋搞的就行了,一直干到二半夜!”

聊了一会儿,活儿来了,我得走了。

胡哥叫住我,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兄弟,我也替弟妹,替孩子,谢谢你!”

我点头笑笑,什么也没有说。(作者“每天都要快乐”首发于天涯社区)

以后的几天比较平淡,可我的焦虑却逐渐开始增长。

老庄下来了,可人家成老板了,好像比原来更牛!

单勃没有骗我,是个好姑娘。

洪歌原来也没有骗我,也是个好姑娘,可洪歌最后不还是离开我了?

单勃呢?

她将来会怎么样呢?

我要一直这样子下去,单勃能跟我长远吗?

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就像插在空气里的鲜花,很快就要凋谢的。

“鲜花插在牛粪上!”虽然不好听,可是对鲜花却最实惠,牛粪多有营养啊,要是充满了铜臭气的牛粪就更有营养了!

但我现在就像是一坨塑料牛粪,有牛粪的恶心样子,却没有人家的营养价值。

天哪,我该怎么办?

几天又过去了。

还不等我想出个头绪,单勃发来一条短信,“今晚七点到,我去你那儿!老虎,我爱你!”

唉,生活就是这样,它永远不会等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才开始出牌!

它总习惯于打你个措手不及。

操,事儿大事儿小,过了就了!

闯吧!

有对儿不嫌小,说不定还能把大王给它捅下来。

也只能这样了。

我有对儿吗?

Nnd,不还有一对儿12吗?

我是实在想不出今后到底该怎样和单勃想处才好了,更不敢想我们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吃完午饭,我边为这事儿烦心边回到“水点儿”还桶、取水。

摩的见了我就笑,这一段他见了我总是乐,跟以前没经过夫妻生活的傻小子似的。

“兄弟,咋了,昨晚又搞到二半夜?”

“不是,有人电话点你出台!”摩的笑嘻嘻地说。

嘿嘿,我又不坐台,我哪有那身段儿啊?

靠,不是“骂死他爷”跟我开玩笑吧?

估计是她!

索性也搞笑一把。

我眯起一只眼睛,故作性感地舔了下自己的上嘴唇,“哦噎,哥哥我宝刀不老吧?上回才亲她一次就离不开我了!兄弟,要不要我教教你‘口技’?哥哥嘴上的功夫也很惊人哪!”

摩的惊恐万状地瞪着我,看样子似乎想吐,“不不不不,我不学?”

我呸,不学就不学,也不用那么夸张吗?

“喂,到底是谁打电话,是个叫‘骂死他爷’的女人吗?”

摩的有点反应过来了,“那儿啊?是XXX大的夏教授,他点名要小胡给他送水。这儿可就你一个姓胡的。”(天涯社区首发,“每天都要快乐”原创)

我激灵打个冷战,难怪摩的那幅表情,难道他以为我和夏教授——?

哦~~~~~汗!

“呵呵,哥,你的口技很厉害吗?”摩的嬉皮笑脸地拿我开涮。

“去去,我干活儿了!”

我赶快带上水“开拔”,摩的还不肯放过我,追到门口拿腔捏调地喊,“哥,早点回来教人家口教吗?”

此言一出,半天街的人都掉头看他。

这小子吱溜就缩回去了。

嘿,嘴巴不利落就别学人说绕口令,这回傻眼了吧?

快骑到学校家属院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单勃提前到了?

我马上兴奋起来,掏出来一看,摩的的号,幸亏我先看了一眼,不然待会儿我对着电话“啵”地一口,这小子又要抓狂了。

“啥事儿?”

“哥,你走那么急,有个事儿都忘记告诉你了。华新大厦七楼的活儿以后你送吧?别人搞不定,前天送水的兄弟又被骂回来了。那帮孙子,忒难伺候!你手脚轻,辛苦你了!拜托拜托!”

“没问题!怎么样?刚才被人当变态了吧?傻了吧你?……”

又来到19号楼三单元10号的门前,我轻轻按了一下门铃。

门铃只能按一下,尤其在知识分子家门前。他们的外国规矩多,有点搞不清自己到底生活在那儿。

出乎我的意料,这回门铃响的清澈悦耳,全无上次半死不活的拖拉状,看来电池是新换过的。

门开了,夏教授容光焕发,盛装出现在我面前。他穿着雪白的硬领衬衣,戴黑色领结,深蓝色的西服整洁挺刮,下巴剃的干干静静,头发像是新理过的,雪白的短发齐唰唰一丝不乱,皮鞋也亮的能照出人影儿来。

呵呵,这老头儿是不是遇到第二春了?

准备让夕阳再红一把?

好,应该这样!

“哎呦,夏教授,您出去啊?”

“呵呵,不出去!”

我有点儿奇怪,但没再吱声,知识分子道道儿多,不能多问,那不礼貌。

换完了水,夏教授把水票给我,然后自己进了里屋。

四下打量,这家里好像也收拾过了,显得很素净。

我没有着急走,他好不容易见着个活人,多陪他聊一回儿吧。

但我也没有立刻坐下,人家不说请坐,贸然坐下了也不妥当。

哦,我想明白了,向我请教泡妞秘诀来了!

不像!

他又不是摩的。

“坐,坐!”他从里屋出来,看我仍然站着,连忙让座,“到我这儿你还客气啥!”

“呵呵,您可是大知识分子,我一个送水的——”

“打住,我可是拿你当朋友!废话都收起来。从我退休以后,就你跟我正经坐在一起好好地说了一个小时的话!就冲这一点儿,你这个小朋友,可交!”

我不再客气,一屁股做到沙发上,逗笑地喊道,“好,我这个小朋友就不客气了!老夏!有什么好茶,快泡它两大碗来!”

夏教授果然乐了,“这就对啦!你要茶还真要对了,那儿有我上周新买回来的碧萝春,等水开了咱们尝尝。呶,这是我珍藏多年的茶具,今儿喝茶就用它了!咱们不用一次性的杯子!

现在这个社会,最泛滥的就是一次性用品!闹得连感情、诚信、甚至人性都成了一次性的消费品了!

唉,这个一次性啊!

今儿,我是招待朋友,用的茶具是我珍藏三十九年的墨竹淡青花,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只有淡如水的东西才能历久弥新,过多久都不会变味儿啊!”

夏教授说到最后,感慨万千。

我也使劲儿点点头,心里由衷赞叹。

真佩服他,总是能说出我最想说而又说不出来的话。

“夏老师,您今儿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儿啊!跟我说说!”我真心希望他能遇到一些值得他高兴的好事儿。

夏教授没有阻止我喊他老师,好像还很喜欢这个称呼,“这个吗,待会儿再跟你说!”

“那,我不会耽误您的事儿吧?”

“不~会!”他使劲儿一摆手。

说话间,他过去把饮水机的电源开关打开,让水烧上,“说吧,你现在有什么烦心事儿!我看你的脸色可不对!跟老哥哥说说,别光听我发牢骚了,也让我这老废物帮你出点儿主意吧?”

嘿嘿,真是想瞌睡就送来个枕头!

我现在正为和单勃的事儿焦心呢?

对,问问他,教授的脑子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样!说不定还真能想出点儿好主意呢?再说,我和单勃的事情也的确该告一段落了。但是,到底以那种方式结束这个段落比较好?我得好好请教一下夏老师了才行。

也许,单勃和我从此就有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呢?

也许吧。

但愿如此!

您的夫人不错!

我简要地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跟夏老师讲了一遍,又把我对单勃的焦虑也说了出来。

夏老师只是听着,偶尔点点头,但一直没有打断过我。

等我说完了,他把一杯泡好的碧螺春送到我的手里,“先喝口茶,然后我们再聊。”

一口气把自己郁积已久的东西都倾吐出来,我觉得畅快多了。

接过茶杯之后,我竟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我捧着暖暖的茶,信赖地看着他,等他给我答案。

夏教授笑了,“先喝着,水温现在正好。”

我低头看看,原先一小团儿一小团儿的茶叶现在已经舒展开来,洒脱地卧在杯底。轻呷了一口,有种说不出的清新和温暖涌上来,搞不清楚是因为这茶还是因为夏老师。

“你很想让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告诉你怎样脱离困境,是吧?”

我使劲儿点点头。

夏老师意味深远地看着我,“很可惜,我没这个本事!”

极度的失望像饥饿一样抓住了我。

“哈哈哈哈!”他看到我的反应,竟然大笑起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事儿谁帮的了你啊!”

万万想不到夏教授竟会说出这种话。

我已经不仅是愤怒,而且还感到后悔和伤心。

我后悔把自己的灵魂揪出来凉在太阳底下供人赏玩,伤心自己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人,又少了一个!

但是,我没有发作,只轻轻地把茶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站起来冲他微微欠身,“XX纯水,服务完毕,再见!”

“哈哈哈哈哈,坐下坐下!快坐下!骨勇之人快请坐!”夏教授笑的更开心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对不起!跟你开个玩笑,瞧你脸白的,别生气啦,听我慢慢给你解释!”

夏老师亲自过来把我按在沙发上,“你看,你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作了吗!还来问我干什么?”他故作嗔怪地问我。

我更糊涂了。

“你觉得自己一个送水工却要和白领美女好,在外人眼里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吧?”

“是。”

“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啊!”

“不对,你知道!你要是真不知道,我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什么还生气?你要是同意那种看法,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英雄所见略同吗。放弃单勃,当个英雄!多简单啊!

可你却很生气,说明你心里根本不同意那种观点,你根本不想放弃单勃!

你都有主意了,怎么还来问我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你要的不是我的看法!你要的只是我的鼓励!你要从我嘴里听到鼓励你去和单勃好的话!光你自己那样想,还不足以让你那么作!就算你也觉得自己是只癞蛤蟆,可你心里还是想吃天鹅肉,对不?”(“每天都要快乐”首发于天涯社区)

我骤然一惊,有些惊恐地看着夏教授。

他,他,他这个人怎么能钻进人家的心里去呢!

他说的太对了。

要是我真想和单勃分手,直接分就好了。

我之所以痛苦就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单勃。而从外界条件上看,我又很难保的住单勃。我真正需要夏教授给我指出的,不是我要怎么选择,而是怎样作才能保的住单勃!

夏教授抬抬下巴,示意我继续喝茶,“大家都认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异想天开。可癞蛤蟆为什么就不能吃天鹅肉?谁规定的?癞蛤蟆就只准吃癞蛤蟆肉?那才叫变态呢!

如果天鹅肉能吃,就算是只癞蛤蟆也有吃它的权利!

但是,那只癞蛤蟆也要自己觉得有这个权利才行。”

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眼含喜色地看着他。

夏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不过,光觉得自己有权利还不行!还得有吃得到的本事!你现在的根本问题就在于,你想吃,可你担心自己没那个本事。你是不光想曾经拥有,还想天长地久!因为你是真正地爱那个姑娘。你的焦虑,从根儿上讲,是对自身生存能力怀疑!”

我服了!

“表面上看,你的怀疑有点像是对单勃的怀疑,怀疑她不能和你同甘共苦。但这不是根本!单勃还是单勃,如果你突然变得有钱,你还会不会这样想?不对,这个假设不恰当。或者,你没有钱,但你有挣钱的能力,你还会不会这样想呢?你现在就是因为自己没有挣钱的能力,不一定是挣大钱的能力,但至少挣的钱要够你支撑一个家庭,至少要配得上单勃的生活水平。只靠送水肯定是不行的,那样你们两个的差距就太大了……”

听着听着,我越来越专注,我觉得他真的说到了我的病根子上去了。

“哪,您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夏老师看着我,说得无比真诚,不带一丝玩笑的味道。

他呲着“瓜子牙”愣住了。

他肯定没想到我还敢回骂他,有点懵了,“你,你敢——”

“敢你妈个头啊!先把你牙缝里的韭菜叶掏出来再张嘴吧!老子都替你丢人!”

看热闹的人群中立刻有偷笑的。

他自己也满脸通红,不敢把嘴张那么大了,半抿着嘴用手点指着我,“你,你这个人——”

“咋的?捏着半拉就想装紧货?死去吧你!我这个人咋啦,我这个人用痔疮想出的点子都比你的狗鸡巴创意强!还鸡巴“金屋别院”哩?还鸡巴让老爷们冲过来?让老爷们吐出来还差不多!”

这小子看我怒发冲冠、气势逼人,也不敢动手,只站在那儿嚷嚷,“叫保安,打110!”他身后有个长得挺像粱朝伟的男子示意周围人先别动,“让这位先生接着说!”

操,老子有什么不敢说的。

那小子看他们自己人也不搭理他,只好亲自来吓唬我,“你等着啊,我——”

“少他娘的唬人,老子强奸你奶奶的时候,你还不会自摸哩!老子蹲九处的时候,你小子还不敢旷课哩!”

呵呵,这些增强气势的语句都是摩的传授给我的。

我并不想动手,只想骂他一顿撒撒肚子里那股子闷气。

那么好的一个教授,却要一个人带着爱妻的骨灰,在如画的桂林山水之间,黯然走向死亡。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鸟人却能在着儿牛X哄哄地吵吵什么创意!

笑话!

这叫什么世道?

那小子被我喝的气势一顿,眼神都有点散了。

我把左嘴角朝左耳朵方向挑出去一点五公分,然后用右眼的眼白从那小子的裤裆往他的左额头方向扫描了一遍。

摩的管这叫“牛X二号”眼神儿,吓唬没见过世面的兔崽子足够了。

那小子果然身不由己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逼上去一步,“老子教你个乖!搞创意不懂心理学,那他妈还不如去撞墙!要让老爷们掏钱,不摸透他们的想法中个鸟用。老子今天把话放到这儿,你这个创意要是能成功,老子以后爬着来给你们送水。

Nnd,那帮老爷们是什么人?他们是当着婊子还要比赛谁的牌坊上档次的“典型性”王八蛋!

操,金屋别院!你个蠢猪干脆起名叫“二奶山庄”算了,要么叫他妈的“受贿别墅”!那他nnd还直接点儿。

还典故,典你妈个头啊!你这狗创意,狗屎都不如!说狗创意都是侮辱狗!”

我痛骂这小子一顿,扎着膀子,拎着空桶大步流星的走了。

剩下那小子自己傻在那儿了。

其他人竟有点面露喜色。

尤其那个高个版粱朝伟,还边听边点头。

出了华新大厦,我觉得出气稍微通畅了些。

好像我不但替自己出了口恶气,也替夏教授出了口气。

但我还有点愤懑难消。

站在大街上,我昂头冲着这个城市灰蒙蒙的天空竖起中指,“我操!我操!我操操操!”

收工的时候,我到了摩的那儿。

投诉的电话也该过来了,摩的会不会把我开了呢?

应该不会吧,那小子一向挺仗义的。

没想到,摩的一见我先把大拇指伸出来,“哥哥,你真牛!真替兄弟长面子!”

我有点不懂。

“咋了?”

“华新大厦那边儿打电话道过谦了。还是老总亲自打的,说那个撞人的是他小舅子,刚刚什么‘爱摸B哎’毕业,牛X的不得了。仗着他当董事长的老姐,谁都不放在眼里。谁都看他不顺,又不好训他。说你今天骂的很好!让你别跟那小子一般见识。”

我有点奇怪,靠,骂他一顿倒没事了!

看来,有时候太软了是不行!

那个粱朝伟估计就是老总,看来也是怕老婆的主儿,董事长都让媳妇儿当了吗!还用说?

也算小爽一把。

呵呵,晚上还有大爽呢!

回到家,刚六点五十。

先洗澡再说,单勃快要来了。

洗到一半儿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围上浴巾迫不及待地光着脚冲出浴室去开门。

天气已经比较暖和了,但湿脚丫踩在地板上却很凉很滑,几乎把我摔成大劈叉,多亏我拼死拽住门把手才避免机头再次血肿。

门,我已经打开了。

是她,真的是她!

单勃头发湿漉漉地站在我面前,没有化妆,面颊却红润的像暖雾浸润了的桃子。原来,她不化妆的脸更清纯、更秀丽。她穿的是黑色西服套裙,大开领上装里面是一件月白的小翻领衬衣。

她的性感被笼罩在端庄之下,显得有了一层障碍,但却更加诱人。

不过,我凝视的是她的眼睛。

她也眼神同样炙热地看着我。

一瞬间。

我竟然不能自由呼吸,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招呼她,“外面没打伞吧?你下雨了!”

她看着我无声的笑了,轻轻地说,“今天车特别顺,我先回家洗了澡。不请我进去吗?”

“好好好!”我慌忙请她进来。

她没来的时候,我在卫生间里想象着:她来了之后我会怎样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客厅的地板上,然后大战三百回合,运动六百余次,这算是热身。接下来,在全家各个地方开辟战场:厨房、卫生间、壁橱、衣柜、阳台、吊柜、洗衣机、健身器、沙发、电脑桌、人字梯、床头柜、电视机、摇椅等等,所有这些地方经历过一遍之后,才是最后目的地,床!

可真正见到了她,我竟然心跳的有些羞涩。

在她身后关上了门,我有意识地把屁股稍微往后撅着,主要是不想让她看到我新支起的“帐篷”。

“嘭”

门关住了,但声音有点怪,没心思管那些了。我一定得找点儿话题过度一下才行,总不能直接大喊一声,“安红,我想和你睡觉”!

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刚开始谈恋爱的小男生,竟然有些局促起来。

按说那次已经和单勃近乎成功地“亲密接触”过了,不应该这么紧张。

可此时和那次的心情却不一样。那次是一种卖油郎无意中独占花魁的狂喜;而这次,狂喜已经淡了不少,却多了许多爱怜和思念。

有时候,在送水的途中我会想起她:单勃现在怎么样了?她娇弱的肩头该扛着怎样的悲哀啊?每想到这个,我都恨不得立刻停下来打个电话给她,让她不要哭,不,或者让她哭出来,不要憋坏了。

可是,我又怕这样反而勾起她的悲伤。

于是,我只有熬到晚上给她发几条轻松的短信。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她离开我还不到两周,我却觉得好像有一个世纪。

爱上一个人的确是件很痛苦的事。

那好像是让自己的心脏脱离身体漫游,你无法继续给它提供保护,却能想象到它所遇到的种种危险。你虽然忧心忡忡,却又无能为力。

但是,这是一种幸福的痛苦。

她向前走了几步。

我没有跟上,趁机悄悄欣赏她的完美的背线。

刚开始我认识她的时候,我觉得她充满了性感。

现在,我觉得她还洋溢着美,一种难以言说的、动人心魄的美。这种美就在她的举手投足间很随意的留露出来,促不及防地就能让人心跳加速、如遭电击。

她在木地板上款款走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口上,让我忘了走路,忘了说话。

她发现我没有跟上,回头一笑,“你怎么不来啊,老虎!”

我的心脏一下子狂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爱你!”然后,我的脸一下热的烫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崩出来这句话。

靠,还真成纯情小男生了?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我也爱你!”她转过身来,认认真真地对我说道。

我幸福得像要飘上云端,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我的全部灵魂都相信,她说得肯定是真的!

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

她面向我站着,慢慢仰起下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迈开大步向她走去。

只听,一串“呲啦”、“吱溜”、“咕咚”、“哎呀”之后,我仰面朝天“真诚无比”地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单勃睁开眼睛,先是吃惊,接着噗哧笑出声来。

我的浴巾一角还夹在门缝里,并且它脱离我的身体展开了,一头在门上,一头在地上。地板上有一个长长的变形湿脚印。我说刚才关门的声音咋那么奇怪,原来浴巾被夹住了一点儿。我向单勃走过去的时候就被这夹住的浴巾一扯,失去了平衡,脚下再一滑,就连翻带滚地躺在了单勃的脚下。

我整个人摔得像张滑出影集的照片,只有小兄弟昂首抬头、得意洋洋。

还好还好,我现在比原来更结实。不然别说做爱,明天连做工都做不成了。

单勃把我扶起来,拿手指头刮我的脸,“羞不羞,都这么急?看你还做不做啊?”

“当然做!轻伤不下火线!”

我扶着她进了里屋,共同倒在那张大床上。

很快,单勃变得和我一样“真诚”。

原先幻想的千百种姿势和花样,我全都来不及发挥了。

我只知道:

现在,我爱上了她。

我抱住了她。

我进入了她。

……

那种感觉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那么温暖,那么放松,同时却又那么紧张和欢愉。

我想,这才叫真正的“做爱”。

我想的是她,吻的是她,身体和心灵拥抱的都是她。我们的灵魂和肉体一起接触、交融。好像某个词人写的,两个泥人儿打破,一起融过,再做一个她,重塑一个我。

根本无需什么提高兴奋的花样了,轻触一下她的纤腰我都觉得有种幸福的颤抖。同样,在吻她嘴唇的时候,也能感到她陶醉的战栗。

“爱”的最高境界,原来不需要任何技巧。

爱情,就是最好的春药。

恋人指尖的一丝触摸真的能让人心醉,让人三月不知肉味。

我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暖和紧张,回应着她的热情和欢畅。偶尔,我会睁开眼睛,看着她,同时抚摸着她,但还是觉得这不够真实。

这不会是梦吧?

我真的和她在一起了?

于是,我引着她到镜子前面,看着镜子与她相爱。

她红了脸,娇喘着阻挡我,“这,太,羞人了。”

我骤然更加勇猛。看着镜中的自己和单勃,看着“我”的的确确和单勃“爱”的没有距离,“爱”的无以复加。

看着单勃娇羞无比又饱含欢欣与信赖的神态,我沉醉了。

“太美好了,请时间停住吧!”

就让它停留在这一刻!

这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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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动了你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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