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龙严仅是一瞪眼,就让待在喜房里的桂花双脚发软,她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意思,就是要她滚嘛!

她是很想拔腿就跑啦,可是,可是她必须保护小姐,她必须……

「出去。」龙严沉声命令。

「我……我……要陪着……陪着小……小姐……」桂花大着瞻子说,甚至横跨一步,挡在坐在床沿的蓝舒月身前。

「桂花,妳先出去。」蓝舒月感觉到紧绷的气氛,也感觉到桂花已抖如秋风落叶,好心的出声解救她,免得她把自己吓死。

「可是……小姐……」

「不打紧的,顺便将圆圆抱出去。」喜床上圆圆睡得正熟呢。

「好、好吧,小姐,桂花就在外头,有什么事,小姐大叫一声,桂花就冲进来。」她勇敢的说着,轻轻的抱起圆圆,万般不愿却又松了口气的离开新房。

「她以为我会把妳怎样?」龙严冷哼。

这语气听在蓝舒月的耳里,让她忍不住微微一笑。

喜帕毫无预警的被掀开,她楞了楞,眨了眨眼,才缓缓的抬起头来。待一瞧清楚了夫婿的长相,她的红唇讶异的微张。

「啊,是你!」虽然脸上有着三条结痂的爪痕,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彷佛他的容颜已经深烙在她的脑海之中,就算时光荏苒,依然清晰记得。

这是什么样的巧合?难怪圆圆愿意接近他,原来他就是两年前在景山寺救了他们的男子,原来……他就是龙严。

「是我。」龙严凝望着眼前这个娇弱的美丽女子,她记得他。

蓝舒月原本苍白的脸色莫名的染上一层嫣红,他似乎……突然变得很高兴,为什么?

龙严为她拿下凤冠,手上沉重的感觉让他微微蹙了眉。

「为什么要戴这么重的东西?」她的身子肯定受不了,难怪脸色如此苍白。

「我也不知道呢。」她温柔浅笑,悄悄的转动一下僵硬的肩脖,随即讶异的一顿,偏头望向突然伸手替她按揉肩膀和后颈的龙严。

「以后不要再戴那种东西了。」他不容拒绝的命令着。

蓝舒月忍不住的咯咯笑着。

龙严瞇着眼凝望她开怀的笑颜,眼底有丝迷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她这般开怀,不过却有更多的着迷,算了,她高兴就好。

「除非我还打算再嫁一次。」笑停了,她缓缓的说。

「什么?」再嫁?「不许!」他抓攫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扳向他。

他认真严肃的模样让她有些微的错愕,而他表现出的占有态度,也让她觉得意外,意外却喜悦,是的,她心头冒着欢喜的泡泡。

「这是圆圆抓伤的?」她抬手轻柔的抚过他脸上已经结痂的抓痕。

「对。」他简扼的回答,严肃的瞪着她,不让她转移话题。「不许妳再嫁。」他重申。

「凤冠是姑娘家成亲时才会戴的东西,我以后当然不会再戴了。」她微笑的回视着他,他不可能不知道这种事的。「对不对?」

龙严一顿,这才知道她为什么笑,自己的确说了一句笑话。

「妳当然不会再戴了,绝对不会!」他强调。

闻言,她又柔柔的笑了,她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传闻那么可怕,甚至,她觉得他挺……可爱的。

不过这不能让他知道,是吧?

她盈盈的水眸瞧得他有些许的失措,将她转身背着自己,继续替她按揉僵硬的肩颈。

「谢谢你。」两人沉默了良久,她突然说。

「嗯。」无所谓的低应一声,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谢谢你。」蓝舒月又说。

龙严沉默,不懂她为什么又谢了一次。

「两年前没来得及谢你。」她转过身。「当时我昏沉沉的,无力阻止家丁将我带离,不是我不知感恩图报。」她解释。「后来我有请日哥帮我打听,可是没有结果。」

「妳有找我?」他扬眉。

「当然啊!」咦?他为什么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明显,不过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龙严顿了顿,点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你……不用出去敬酒吗?」外头喜宴正热闹着,贺客川流不息,这酒席,预计从中午摆到晚上。

「不必。」为什么要出去敬酒?他喜欢在这里陪着她。

话题又再次中断。

「我……」龙严才开口,便被外头一阵吵杂声给打断,他不豫的闭上嘴,瞪向房门。

「咦?好像是日哥的声音。」蓝舒月第一次听见兄长这般咆哮,所以有些不敢肯定。

「龙华!」龙严也听出另一个人的声音,恼怒的蹙眉,那两个家伙竟然吵到这里来了!

「龙华?夫君的弟弟?」

「对。」他点头。「妳等等,我去把他们赶走。」

「等等……啊!」蓝舒月赶紧扯住他的衣袖,却跟着被扯跌下床。

龙严一惊,飞快的转身惊险的抱住她,「妳干什么?想摔死自己啊!」口气非常的差。

「对不起。」她柔柔的道歉,对他恶劣的口气并不是太在意,因为他的动作还是很温柔,让她知道他其实只是担心。

「妳干么道歉?」他不豫的瞪她。

蓝舒月轻轻一笑。「没什么,你等等,我也一起出去。」

龙严望向窗外,再回头「瞪」着她,然后不发一语的走到橱柜拿出一件雪貂披风,二话不说的替她披上。

「这是……」她没有这种贵重又稀有的披风啊!蓝家是很富裕,可是这种稀有的皮毛,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妳的。」龙严简单的说。

「你送我的?」什么时候被摆放进去的?

龙严不看她。「龙华说我必须有『嫁妆』,所以我就要他帮我准备一些我认为妳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该死,外头愈来愈吵了。

「谢谢你。」蓝舒月漾出一抹柔柔的笑。

他又着迷的看着她美丽的笑颜……

「……蓝庄不欢迎你,滚出去!」蓝舒日的咆哮已经非常接近新房了。

「哎呀,何必这么见外呢?我们现在都是自己人了……」

「住口,谁和你是自己人,混帐家伙!」蓝舒日恶声打断他的话,两人继续吵吵闹闹。

可恶!龙严脸色铁青的瞪向房门。

「夫君……」蓝舒月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一火起来,冲出去教训那两个惹火他的人。

转回头望着她,铁青的脸色稍缓。

「走,妳不是要一起出去?」他右手牵着她的左手,再单手「劈开」房门,然后朝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爆吼,「两个都给我闭嘴!」

现场倏地一片寂静。

蓝舒月看着蓝舒日揪着龙华的衣襟,龙华则扯着蓝舒日的手臂,两人张口结舌的定格在原地,接着「砰咚」一声巨响,壮硕的桂花直接昏倒,喷溅起大量的雪花。

龙严身子往横一跨,将蓝舒月护在怀里,挡去了喷溅过来的雪花,至于定格的两人反应可就没那么快了。

「喵呜。」圆圆厉叫一声,窜逃而去。

「噗……」

这种状况真的很好笑,她再也忍俊不住,噗哧一声笑不可抑,笑到弯了腰,笑得偎进了龙严的怀里。

龙严爆怒的脸色奇迹似的消失,温柔的揽着笑得全身打颤,几乎要站不住的女人,眼底盈满了柔情。

蓝舒日缓缓的放开龙华,深凝着瞧着妹妹失了神的男子,再望向偎在男子怀中娇笑的妹妹,眼底闪过一抹深思,拍了拍脸上身上的雪花,转身离开。

「咦?你不是说要来给……」下马威的。龙华话没来得及说完,蓝舒日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他只好匆匆抹去脸上、发上的雪花,临去前狐疑的望龙严一眼之后,也跟着蓝舒日离开了。

不过他心里可打突了,大哥的模样分明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傻瓜,可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别笑得太厉害。」龙严低声的说。

「谢谢你。」蓝舒月轻喘,抬手替他拂去发上的雪。

「为什么又谢我?」她老是向他道他不知道的谢,道他不懂的歉。

她笑着。「谢谢你替我挡去雪花呀!」

「那又没什么。」那是反射动作。

「帮我把桂花抬进房好吗?」

龙严睨向身子与胆子成反比的婢女,有点不悦。

「她常常这样莫名其妙的昏倒吗?这样怎么伺候妳、保护妳?」

「没有,我是第一次看见桂花晕倒。」蓝舒月轻笑,而且是被他吓的。「夫君,拜托你了。」她盈盈的望着他。

「妳先进房去。」龙严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替她拢紧披风,先送她进房,再回到院子,轻而易举的将桂花壮硕的身子拎了起来,走进屋里。

蓝舒月有点心惊的看着被拎着的桂花,真担心他这种拎法,会不小心让她的头去撞墙或是撞桌子、椅子的。

「夫君,麻烦你把桂花放到她床上。」地领着他来到她卧床后面隔起来的小房间。「啊,轻……一点。」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龙严已经将桂花丢到床上。

蓝舒月瑟缩了一下,看来桂花要晕更久了。

「她睡这里?」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嗯,有什么不对吗?」蓝舒月疑问。这是属于贴身奴仆所睡的地方,以防夜里主子有事传唤。

「不好。」他简扼的说。

「不好?为什么?」

「碍事。」龙严直言,私密的空间,他不喜欢有外人侵入。

他走到廊上扫了琇绮楼一圈,指着在这个院落里离新房最远的一间卧房。

「让她睡那间房。」

那间房是客房,原是预备给闺中密友来访时居住的,只可惜不曾使用过,因为她并没有那种亲密的朋友。

「就照夫君的意思。」蓝舒月不是很了解,不过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反正那间房空着也是空着,而且这张床对桂花来说的确太小了一点,睡那间客房会比较舒适。只不过……

桂花可能没那么容易答应吧!

果然,如她所预料的,桂花醒来后一听到她的提议,立即大力的抗议,她和她磨了将近半个时辰,直至晚膳都结束了,还是没能让忠心耿耿的桂花不要那么尽忠职守,直到就寝时辰,桂花帮她更衣梳洗完毕之后,固执的准备回到后头的小房间时,消失了整个下午的龙严回房后瞧见她还在,冷眼一瞪,吼了一声「滚出去」之后,桂花才惊恐的夺门而出,搬到那问客房去住了。

「咳!」蓝舒月忍着笑,早知道一开始就让他开口,省得她说得口干舌燥……

一杯热热的不明液体立即出现在她眼前,她疑惑的望向龙严。

「这是?」她疑问,吸进了一口热气,感觉有股淡淡的甜香。

「喝了它。」龙严没有解释,仅在床沿坐下,将杯子交到地手里:「慢慢喝,还有点烫。」

她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拒绝,举杯就口,慢慢的喝下,当温热的液体滑下她的喉咙,立即抚平了她喉咙干痒的状况。

有些讶异的瞠大水眸,迎向他紧凝着她的视线。

「很好喝呢。」清香甘纯,没有任何药味。

「以后妳就把它当茶水喝。」

「好。」蓝舒月柔柔的一笑,没有异议。

「还有,这个给妳。」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外型雅致精细的小瓷瓶,瓶颈用一条红色丝线绑着,他将红丝线套进她的颈项。

「这是什么?」才刚拜堂成亲,他就送她好多东西。

「这是保妳命的丹药,如果突然觉得身体不适,可以先服用一颗或两颗,知道吗?」

蓝舒月放下茶杯,改握住胸前的瓷瓶,莫非他整个下午就是在忙这两件事吗?他这般为她费心,让她心里头觉得暖呼呼的。

看来圆圆真的替她选了一个好夫婿呢!

慢慢的喝着那杯专为她调配的药饮,喝完后,龙严接过杯子,放回桌上。

望着他英挺的背影,蓝舒月才突然想到,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怎么?」转过身,便迎上她那含羞带怯的美丽双眸,龙严心头一热,在床沿坐下,轻轻抚上她因羞怯而低垂的蚝首。

赧红着脸,她摇摇头。

「月,看着我。」他性感的低语,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脸,缓缓的抬起。

「夫君……」对他专注的凝视,蓝舒月赧色更炙。

「叫我龙严。」他低低的吐出,温柔的捧着她脸的双手不自觉的轻抚着,深深的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掬取着她所散发出的温柔似水。

「……龙严。」羞赧的轻唤一声他的名,一口气尚未提起,薄唇便封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嗯……」低吟一声,她羞怯的闭上眼睛,他的吻有着强烈的需索,却也有着无比的耐心,直至她不自觉的轻启红唇,迎接他狂霸的入侵。

良久,他才不舍的放开她,轻啄几下之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压下几乎爆炸的欲望。

「还不行!」

蓝舒月缓缓的回过神来,「什么?」

「妳的身体还不能承受欢爱。」他直言。

原本薄晕的脸色立即涨得通红,她羞得差点抓起棉被往头上盖。

他扶她躺下。「夜深了,该歇息了。」

「龙严……」她犹豫的开了口。

「嗯?」在她身旁躺下,他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

「你为什么要娶我?」

「听龙华说,我应该是『嫁』给妳。」

「为什么你愿意?」她真的不懂,而原本无所谓的她,却突然很想知道。

「很简单,因为我想,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翌日,龙严拿了一张药单交给桂花,嘱咐她照着药单抓药,不到一刻,蓝舒日便派人来请他了。

「有事叫他自己过来。」龙严冷淡的说,俯首案前,运笔疾书。

蓝庄总管蓝鸿怔了怔,不知如何是好。倘若今日姑爷只是一般普通老百姓,他会用强硬一点的态度「请」他过去,可姑爷不是普通人啊,他的身家比起蓝庄显赫,虽然不懂姑爷为何会愿意入赘,但他可不敢对麻城霸主无礼。

「姑爷,可是少爷他……」蓝鸿有些不知所措,他是不敢得罪姑爷,可少爷的脾气从昨儿个开始就非常的火爆,今早的火气比起昨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可不敢违抗少爷的命令啊!

「我很忙,出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可龙严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蓝鸿浑身一抖,几乎想要拔腿就走。

「可、可是……」尽忠职守的蓝鸿强迫自己不可以逃。

龙严突然站起身,厉眼瞪向他,吓得他倒抽了口冷气,猛地向后踉呛退了两步。姑爷他……他想要干什么?

紧张兮兮的抖着,没想到龙严却只是瞪他一眼,便转身走进内室,随即,他听到姑爷和小姐说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姑爷是听到小姐醒来的声音了。

「天还早,再睡一会儿。」龙严将正想起身的蓝舒月轻轻的压回床上,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知道昨夜她睡得不安稳。

「我听到鸿叔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有点气虚的问。昨夜一夜辗转无眠,让她变得有些虚弱。

「没事。」龙严否认。

有啦有啦,他有事啊!蓝鸿在心底叫着。

「鸿叔没事怎么会来?」她才不信。

「是我叫他来的,有事交代他去办。」龙严说。「妳再睡一会儿,别起身,等会儿早膳准备好,我再叫妳起来用膳。」

蓝舒月静静的瞅着他,虽然他的语气淡漠,可他的举动却很体贴。

「对不起。」疲累的闭上眼,她实在不是一个理想的妻子人选,她真担心……

「别再向我道歉了。」他的声音带着点怒气。她老是向他道歉,而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不起」三个字从她嘴里吐出,他就觉得莫名的怒气在胸口烧。

睁开眼,看见他脸上的不悦,直觉张口想要道歉,却吐不出声来,除了道歉,她还能做什么呢?

「再睡一会儿。」他再次说道,起身离开。

蓝鸿一见他出来,立刻上前,「姑爷……」

「这张是清单,找人去买齐所有的食物和药材,另外这张是食谱,拿去给蓝庄厨子,今日的三餐按照我写的食谱烹调送过来,材料和作法我都写得很清楚,一定要照我写的去做。」龙严打断他,将方才所写的东西交给他。「半个时辰之后把早膳端过来,以后每天晚上我会写一张隔天需要的食谱,记得派人过来拿。」

「哦,是。」蓝鸿恭敬的接过后,才突然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姑爷,少爷他正等着您……」

「等桂花回来。」龙严打断他的话。

哦?少爷找姑爷,关桂花什么事?蓝鸿一脸疑惑。

「可是不能让少爷久等啊!」

龙严有点不耐的斜睨他一眼。「我不会让舒月自己一个人独处。」

啊!原来如此!领悟到自己的疏忽之后,他忍不住有点感动,没想到姑爷竟然这么重视小姐,真是太好了。

「姑爷说的是,我这就回去禀报少爷。」蓝鸿立即退下。

结果,两刻之后,蓝舒日便自己过来了。

「你懂医术?」没有多余的废话,蓝舒日开门见山的问。

「嗯。」龙严淡漠的低应。

他讶异极了,没有传言麻城霸主竟是个懂医之人啊!

「这药方能治好舒月的病?」

「她不是病,她只是天生体质较差,所以容易染病,病久了,身体就败坏了,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就会改善,只不过无法改善到像正常人般,但是至少会改善七八成。」

「你以为我们没有帮她调养吗?多少珍贵药材和百年人参、灵芝,蓝庄皆不惜重金收购,可惜全不见效!」

「那些东西不适合她的身体,只会愈调养愈差,她还能活着简直是邀天之幸!」龙严蹙眉。

「可那些都是大夫嘱咐的。」这龙严到底是不是真懂医术?珍贵的人参、灵芝可是养生圣品,怎厦可能愈补愈差?

「那个大夫如果不是和蓝家有仇,就是一名庸医!」他撇唇,「以后舒月的身体由我负责,你们只要照我的吩咐做就成了。」口吻毫不掩饰霸气。

照……照他的吩咐?!到底谁才是作主的人啊!

「蓝舒日,我需要的药材尽快买齐交给我。」

蓝舒日恼怒的瞪着他。「龙严,请你搞清楚,在蓝庄作主的人是我!」

「蓝庄谁作主与我无关。」他不耐的说,「我在跟你谈药材的事,你转移话题干什么?难道蓝庄没有能力购齐我需要的药材?」

「谁跟你转移话题,我是要你搞清楚作主的人是谁,不要命令我。」

「如果你没办法,我自己来弄。」龙严实在搞不懂他为什么一直答非所问。

「谁说我没办法!」药单他刚刚看过了,并非难求的药材。

「你有办法弄齐?」本来认定他一直转移话题是因为没有能力,所以忍不住怀疑一下。

「我当然有办法,少瞧不起人了!」

「那好,明日一早把药材备齐拿过来给我。」他满意的点点头。

「龙严,我说过不要命令我!」蓝舒日又抗议。

龙严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到底谁在命令你了?」

「就是你!」可恶,还装蒜。

「你自己说你有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

「那备齐了药材不拿给我,你留着干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留着了?」

「既然如此,我什么时候命令你了?」

蓝舒日一顿,恼怒的瞪他一眼,转身离开,免得气死自己。

龙严看着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不解的蹙眉,「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咪呜。」圆圆走了过来,在他脚边打转,跟着牠后头进来的,是一名端着早膳的丫鬟,

「姑爷,这是您吩咐的早膳。」丫鬟战战兢兢的说。

「放在桌上。」

「是,姑爷。」丫鬟放下托盘,恭敬的退下。

龙严弯身将圆圆抱起,放在腿上。「你知道蓝舒日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吗?」

「喵。」圆圆用头在他胸前磨蹭着。

「很莫名其妙,对吧!」他耸耸肩,看了看时辰,站起身,将圆圆往肩上一甩,让牠盘据在他肩膀上,走到桌旁端起早膳。「算了,不管他,走吧,我们去找你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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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球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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