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夏侯真提站在御品筝坊门外,实在提不起勇气去敲门。

也不知站了多久,门竟开了。

侍女笑道:“夏侯少爷怎么来了也不敲门好在花公子从醉琴楼看见您,不然您打算要站多久呢?”

“无华他在醉琴楼,那伶……”

见他支吾其词,侍女先将他拉了进屋。

“您要站多久啊!先进来吧,玄老师还未回来。”

“还未回来!”听她这么一说,他感到安心许多。

“嗯!皇上召玄老师入宫为外族现艺,可是一定听不到吧!”侍女颇有把握的说。

“听不到?为什么,伶瑟不会弹吗?”

夏侯真提来了数次,每次玄伶瑟都会为他弹上一曲,要听他的琴音真有那么难吗?

“不会。”侍女果断地说。

“可是每次我来,伶瑟都会弹上一曲。”

“那是您特别,别人可不了,玄老师是不随便弹奏的,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一样。”她来这么久从未听过玄伶瑟弹琴,没想到沾夏侯真提的光,只要他来一定听得到“神乐”,所以她们都很喜欢夏侯真提来这里。

“我……特别?”这让他更加不解,玄伶瑟那样对他,为何侍女们会觉得他很特别?

“没错,而且是特别中的特别哦!”侍女非常肯定神秘地笑道。

“咦?”

“走吧!花公子正好没酒伴,您来可以陪他饮酒呢。”

侍女拉着他来到了醉琴楼。“花公子,夏侯少爷来了。”侍女笑道。

花无华指了指一旁,“真提坐。”

夏侯真提坐下来,花无华为他倒了杯茶。

“你还好吗?”多日不见,他更加憔悴,花无华有些担心。

“我……没什么。”他摇头。

“是吗哦还以为……”

“什么?”’见花无华欲言又止,他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对了,怎么前些日子都没见到你来这里?”

“有事。”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哦!”想也知道是玄采音阻挠,不过他倒觉得她那样做是对的,要不以现在玄伶瑟那疯狂的行径真教人担心。”“真提……”

“嗯!”正在饮茶的他轻应了一声。“有事吗?”

“你别再来这里比较好。”

“这……”

难道连他也知道吗?知道玄伶瑟诡异的行径,可是一切都太迟了,他已经、已经被凌辱了。

思及此,夏侯真提的泪水不听话的直落。

“真提你……”

突地,花无华眼尖的发现夏侯真提的脖子上,有着紫红色的吻痕。

“他是不是对你……那可恶的家伙真的做了,他真的那么做了吗?”他大掌一拍,桌子为之震动。

夏侯真提无语,以流泪代替他的回应。“对不起……”没早点对夏侯真提说,这让他感到很自责,花无华将夏侯真提抱人怀中。“唉!我早该跟你说的,是我不好没提醒你。”

“无华……”花无华很温柔,他喜欢被他抱着的感觉。

夏侯真提在他怀中哭了好一阵子,稍稍平复了情绪。

“好点了吗?”花无华为他拭去脸上的泪痕。

“嗯!谢谢你。”夏侯真提平静些后,倒卧在花无华的腿上,花无华抚摸着他那柔软的发丝,“想知道伶瑟的为人吗?”

夏侯真提没有回答,不安的抓着他的衣摆。

“伶瑟会这么怪,是小时候的环境造成他现在这种性格。”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道:“他是个男女通吃的人,只要是他有兴趣的人都会想尽办法占有,可是一旦拥有之后,他又会毫不留情的抛弃,采音之所以一直不肯让你来这里,也一定是怕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吧!”

男女通吃、占有、抛弃……这么说不久后玄伶瑟就会抛弃他?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让他感到比自己被凌虐时更加痛苦。

“那……也就是说伶瑟不会再缠着我了,是不是?”他哽咽地问,泪水猛然落下。

“依惯例是如此没错。”见他哭得比先前还来得凄凉,花无华感到怪异。“真提你怎么了?”

“没什么……”不自觉地流泪让他感到奇怪,想要拭去却怎样也止不住泪。

“难道……”夏侯真提爱上玄伶瑟,这怎么可能?可是他却是那么的悲伤。

“真提……”

多日来接踵而来的事情让夏侯真提身心疲惫,他竟不知不觉的在花无华的腿上睡着了。

“怎么睡着了?”他笑了笑,抚摸着夏侯真提细致的脸庞。“难怪伶瑟会这么想得到你。”

果然是睡美人,也许玄伶瑟在第一次见到夏侯真提时,就对他有了占有之心也说不定。

这时赶忙而来的玄采音一进门便往醉琴楼跑。

见夏侯真提安详的睡卧在花无华的腿上,她不禁感到惊异。

花无华对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见状,玄采音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真提他……”她轻声问道。

“睡了,我看他真的很累,就让他睡一下吧!”

“这……”玄采音皱起眉头,她实在不想让夏侯真提再待在这里。

“放心吧!伶瑟不可能这么快回来。”知道她的担忧,他笑道。

“好吧!”见夏侯真提睡得那么甜,她也不忍吵醒他。“那就让真提待上一晚,明儿个我会来接他。”

“也好。”

花无华将夏侯真提抱起,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间清幽的雅房,将他安置好后,两人出了房间。

“真提就请您好好照顾了。”临走前,玄采音仍不忘要花无华保护夏侯真提。

“当然。”

夜里凉风轻吹,花儿随风摇曳。

古蝶衣只身来到一处破庙。

此时已有一人在那里等候。

“您查得如何了?”红衣女子问道。

“嗯!请夏侯真提卜卦过了,只有云能救。”

“是吗?需要帮忙的话请说一声,我们会帮助您的,公主。”红衣女子恭敬地道。

古蝶衣倚在窗棂望着明月。

公主一句道尽了古蝶衣的无奈,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自由可言。

“我的事不需要父王管,至于哥哥能不能再生只有靠云。”古蝶衣激动地说。

她会在御品筝坊卧底当玄伶瑟的弟子,还不是她父王—手造成的。

闻言,红衣女子马上跪了下来,泪夺眶而出。

“公主,是我们对不起您……”

“我都说别再说了!”她不想再听那种不切实际的话语。“你和父王说去,别再做些无意义的事,那只会令我更反感。”

“王上也是为您好啊!”

“为我好?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要是他再插手此事,让哥哥有个闪失的话,我会杀了他。”古蝶衣恼怒地道。

对她的父主,她有满腹的不满,可是对她的哥哥,她却愿为他做任何事情。

“奴婢明白了,小的会将话传达,那小的先走了。”

红衣女子走后,古蝶衣望着苍穹不禁落下泪来。

本该在皇宫现艺的玄伶瑟嫌麻烦,竟丢下一堆等着他弹琴的贵宾们和满心期待的皇上溜出宫。

他策马回到御品筝坊,一进门侍女们便对着他诡笑。

“玄老师您回来啦,辛苦了。”

“有事?”见她们笑得那么开心,他好奇地问。“嘻!您猜。”

“竟要我猜,还不快说!”玄伶瑟笑道。

“啊!玄老师真是的,连猜都懒,算了,不吊您胃口,有人在这里留宿哦!”

侍女们笑得更加诡异。

“嗯?你们该知道没我的同意是不能留客过夜。”他有些生气地道。

见他生气,她们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大声。

其中一位侍女笑道:“您别生气嘛!这位客人绝对有留的价值。”

“对啊!”一旁的侍女们附和道。

“哦!”他迟疑了下,难道会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会留下来。

“玄老师要不要去您的房内看看那个睡美人咧?”

竟将此人置于他的房内,而且是睡美人,难道真的是……”

思及此,玄伶瑟直奔回房,侍女们识趣的不去打扰纷纷进房休息。

玄伶瑟来到自己的房间将门轻轻地打开,夏侯真提正向在床上甜美的睡着,他走进来在床沿坐下。

“真提……”他没想到真的会是夏侯真提。

他用手轻抚着他熟睡的脸庞。

玄伶瑟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才一天没见竟对他这般思念,他俯身亲吻了下他甜美的脸颊。

“嗯……”夏侯真提轻吟了下。

也许是睡迷糊了,夏侯真提竟转身紧抱着玄伶瑟的腰身,甜甜的对他笑了下后又陷入梦乡。

“这可是你自己主动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玄伶瑟邪笑了下,手不安分的探入他的衣襟内。

他仿若品尝珍品般缓缓的亲吻着夏侯真提细白的颈子,手探入衣服内挑逗着敏感的蓓蕾。

“嗯……”夏侯真提不自觉地发出诱人的声音。

玄伶瑟窃笑了下,唇顺着颈子滑落至他性感的锁骨,不断地舔吻。

“呜……”睡梦中夏侯真提任由他摆弄,身体不自觉地反应。

“真提。”玄伶瑟抬眼望着怀中之人,他真的很美,美得让人不禁想独占他的所有,为何他会有这种感觉?不该如此的啊!

得到境丢是他的箴言,从未想过真正拥有一样东西的玄伶瑟,在夏侯真提出现后,让他改变了原有的想法。

就在玄伶瑟想得出神时,花无华突地出现怒瞪着他。

“住手!”他一把抓住想扯掉夏侯真提衣服的手。

“是你。”而他却像没事人般轻哼一声。

“我有事想和你谈,出来吧!”花光华不想吵醒正在熟睡的夏侯真捉,提议出去房间外面谈。玄伶瑟替夏侯真提盖好被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下后,随着花无华步出房间。

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场所后,花无华再也压抑不住地大吼。

“都叫你别动他了,为何还如此!”花无华抓着他的衣襟大骂。

他若无其事的笑道:“我也说过,我要的绝对要得到。”

“那就能用强硬的手段吗?你……你真是太恶劣了,没想到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听见玄伶瑟的话,他更加生气。

“那又如何”他讲得一派轻松。

“你……”知道他的性格,多说也无用,花光华叹了口气,“现在你得到真提了,想抛弃他了吗?”

“抛弃他?”真抛弃得了吗?他笑道:“还投玩腻,我怎么舍得抛弃?”

“什么!你是想……真提不是你玩弄的对象,你既然对他没意思就别缠着他。”

“哈哈!”玄伶瑟狂笑了下,冷漠地道:“你对真提的事还真热心,你最好别对他动念头,不然就算是朋友也没得宽容。”

“你……”玄伶瑟真的变了,为何他会觉得玄伶瑟会对夏侯真提动情呢?难道……

他望着眼前的玄伶瑟,原来如此!沦陷了吗?没想到无情的他也会为情所困!

看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不是吗?不管是谁都逃不了情的束缚,花无华淡然一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谁都逃不了、逃不了……”花无华低语,“嗯?”玄伶瑟不解他话中之意。

“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过问你与真提的事,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伤了他的心。”

“什么意思?”

“就是……唉!给你。”花无华将玉琼花初露给了他。

玄伶瑟疑惑的望着花无华,“怎么,怀疑?这赌约就算我输,也当是给你的贺礼。”

“贺礼?”

“反正你以后就会明白我今天说的话了。”

“你竟然和我打起哑谜来了。”

“你说是就是了。”花无华不想再多说什么。

这时,初莲带了上次情谷的传讯者到两人面前。

“玄老师、花主子。”初莲恭敬的问候。

传讯者也恭敬的打了个揖。

“又有何事?”一见传讯者,花无华无奈地道。

“花主子请回情谷,您再不回去,谷主可要生气了。”

“生气吗?”他笑了声。

“请花主子回谷吧!”传讯者又再次请求。

“回谷!不可能。”

“请花主子别为难小的。”传讯者一脸为难。

“我说这次谷主又要你带何话来了?”花无华询问道。

“您再不回去,谷主要废去您的主子之位了。”

“哦!这次换废位吗?也好,这样我反而落得清静,就让那老头子废吧!”他一派轻松地说着。

“什么?”

他知道花无华的脾气倔,可没想到他竟这么随便就想让出得来不易的位置,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告诉那老头子,我是不可能这么快回去的,叫他死心吧!”

“可是……”

“你将我的话带绐他,好了!别烦我,我要睡了。”

“请别为难小的。”

“烦死了,初莲送客。”

“花主子……”

还来不及问,花无华就走了。

一旁的初莲安慰道:“别难过了,你也知道花主子的脾气,倔起来谁也投办法,不过……”

“不过?请您但说无妨。”只要能让花无华回谷怎样都好。

“也许有一个人可以让花主子改变心意。”

“您是说他……”传讯者也想到是何人,高兴的说:“那我这就回去请示谷主的意思。”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那人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了。

一早鸟初鸣,朝阳初露脸,晨风微微地吹着。

“呜……”这时从睡梦中醒来的夏侯真提伸了伸懒腰。“好舒服。”

从那次的事后,一直睡不好的他,今儿个是头一次睡得这么人眠。

正在伸懒腰时,他恰巧望见一旁的玄伶瑟。

“咦?伶瑟怎么会睡在我房内!”他不解的望着玄伶瑟。

不对!这不是他的房间,他怎么会睡在这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与玄伶瑟竟然都赤身裸体。

“哇……不会吧!”

夏侯真提仓皇地拾起被丢在一旁的衣物,随便着衣便离开房间。

来到门外他大喘着气。

“哈……”

他实在不敢相信,怎么会?他怎么会睡得那么死,被褪尽衣衫占尽了便宜,竟然都没有知觉,最不可思议的是睡在玄伶瑟的身边,竟然会觉得舒服……

“我到底是怎么了,伶瑟可是强占自己的人,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夏侯真捉用力地摇头,想甩掉那舒服的感觉。

不想了,不要再想了,真是的,他为何会这么怪,被人强占还觉得睡在他怀里舒服?

“算了,还是回去了。”

夏侯真提叹了口气,正当他要离开时,才想起昨日个他来此地的目的。

“不行,链子还未取回。”他非拿回来不可。

从小夏侯聆卦就一再交代那链子可是夏侯府的传家宝不可离身,她要是知道他的链子被别人拿走了,肯定会和他没完没了。

“怎么办……”夏侯真提望着门,觉得这门有如千斤般重。“啊!不管了一定要拿回来才行。”

夏侯真提缓缓地推开门,怯怯的走了进去,见玄伶瑟还熟睡着,便放大胆走到床沿,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吵醒他。

早已醒来的玄伶瑟见夏侯真提那好玩的模样,起了捉弄他的念头,故意轻哼了声。

“嗯……”

正在找东西的他,被那声音吓了一大跳,差点连心跳都停了。

“哇!真是的,别吓我啊!”他小声地对睡梦中的玄伶瑟抱怨。

夏侯真提找了好—会儿,始终没有见着链子。

“怪了,怎么都没有?”

正当他觉得奇怪时,眼角瞥见链子在床角处。

怎么会在那里?这样非得越过玄伶瑟的身体不可,该怎么办才好?他苦思了下还是决定取回。

夏侯真提小心的爬上床,缓缓的跨越过他的上空,伸长手拿取,当链子拿到手正高兴时,玄伶瑟竟毫无预警的睁开眼。

“哇!”他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趴在玄伶瑟身上。

“真是不好的习惯啊!”他抓住夏侯真提的手。

“放、放开我。”夏侯真揭挣扎着。

“不问自取是为贼,我该如何处置你这个小偷呢?”

“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是你硬拿走的,快还我。”哼!做贼的喊捉贼,他生气地道。

“这可不行,既然在我这里当然是我的东西!”他笑道。

“你……玄伶瑟你不要欺人太甚,快还我!”见说也说不通只好抢。

“想抢就来吧!”

“可恶!我今天非拿回来不可。”赌气的他随着玄伶瑟的大手移动。

夏侯真提早忘了自己趴在玄伶瑟的身上,毫不自觉地贴着他的身子在他身上扭动,这样的动作让玄伶瑟情欲高张。

他戏谵的在夏侯真提的雪肤上吻下道道痕迹。

“哇!”被偷吻了好几下的夏侯真提,气恼的望着身下之人。“你……”

夏侯真提这才发现两人竟是身贴身,他不禁羞红了脸,欲起身离去却被玄伶瑟一把抱进怀中。

“别想逃!”情欲高涨的他无法再克制欲望。

玄伶瑟—只手不安分的透过衣衫游到他的私密处,挑逗着夏侯真提的感官。

“别……”受不了玄伶瑟的逗弄,他露出一脸沉浸在情欲中的妩媚表情。

“啊……”

“真是淫荡啊!如果让人见着你这模样,不知会如何?”玄伶瑟亲吻着他的发际,戏谴地说。

闻言,夏候真提回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会迎合玄伶瑟的索求,还沉浸在情欲当中,思及此他顿时脸颊酡红。

“放……放开我……”

夏侯真提推开他的身子,迅速地冲出房间,落荒而逃跑出门口时他听见玄伶瑟的邪笑声。

夏侯真提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玄伶瑟那侵犯的动作有反应,更不知道自己竟会对他产生情感。

“怪吗?为何我这么怪?”他低头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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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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