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她皱着眉,就是知道自己享受太多「特殊待遇」才懊恼。大伙儿都碍于关行漠的权势与财力,对她敬畏三分,刻意讨好,反而灭了她演戏的兴致。

「他这么安排,只会让我难做人。」她细声抗议。

「每个人表达爱情的方式不同,也许他认为给女人尊贵待遇,锦衣玉食,拥有完美的物质生活,成为人人羡慕的焦点,这就是爱。」萨孟仰不禁同情起她老公了,费尽心思,刻意讨好,人家却以为他在找碴。

她拿着筷子,了无食欲地翻拣着饭盒里的青菜,忍不住思考起萨孟仰的话来。

究竟关行漠所做的一切是狩猎的手段、讨好的行径,还是……她又迷惘了。

她总是在猜测他的心,可是又提不起勇气去试探。

她要的不是昂贵的钻戒,也不是尊宠,而是一颗诚挚的心,真真切切地爱她就够了。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我只是用同是男人的心态,在解读另一个男人的行为罢了。在爱情里,太骄傲只会两败俱伤,并不会帮助自己找到真爱。」萨孟仰诚恳地说,朝她浅浅一笑。

「与其一直和对方赌气,不如试着撒娇吧,男人永远没有办法抗拒喜欢的女人对自己撒娇。」

「撒娇?」她眨眨莹亮的大眼睛。

「撒娇是对付男人的王道,赌气只会让自己失去对方。」

「王道?」她娇声笑道:「你去哪里学来这么奇怪的语法?」

「我老婆教的,她都说这是她收服我的法宝!」他笑容灿烂地说。

她咧唇笑着,蓦地,她的笑容冻结在唇边,脸色僵凝住,视线越过萨孟仰的肩头,落在他身后伟岸男子的身上。

萨孟仰好奇地转过身,对上了关行漠阴沉的俊脸,笑着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妒忌是爱情的附属品之一,慢慢享用吧!」萨孟仰附在她耳边低喃着,然后为求自保,赶紧捧着饭盒离开她身边,远离这场爱情风暴。

芷瑶佯装没看见关行漠深凝眉眼里腾烧着怒焰,举起筷子,埋首苦吃。

片场里,因为幕后大老板的突然现身,顿时笼罩着紧绷严肃的气氛……

【第七章】

芷瑶没想到关行漠会突然跑来探班,虽然他对导演说,只是刚好到香港洽公、开会,顺道来片场和大家打声招呼,关心拍摄进度,但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他是来看娇妻商芷瑶的!

他一现身,片场的气氛就变得十分紧张,大伙儿战战兢兢的,导演甚至连最后的三场戏都没拍,就宣布她可以提早收工。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搭着晚间的飞机返回台湾,就连用餐时间也都处于冷战状态,他像隐忍着极大愤怒似的,连眼神都不愿意与她交会。

见状,倔强的她也不愿打破沉默——直到就寝时。助理导演打电话来通知她,接下来几天要赶拍其他人的戏,要她先在台湾休息几日。挂上电话后,她披着睡袍,踩着愤怒的步伐,一路杀到他的房间里,笃定一切都是他在背地里搞鬼!

关行漠压抑住被嫉妒燎烧的苦痛,一双长腿搁置在茶几上,懒懒地抬眸瞅着她气愤的神情。

当他在片场见到她对着萨孟仰娇笑的表情,听见她银铃般穿过耳膜的笑声时,仿佛感觉到有一把利刀直挺挺地刺中他的心脏,痛得教他难以忍受。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不管他如何宠她、讨好她,却未曾见到她开心地笑过,她对着萨孟仰巧笑倩兮的那一幕,就像当众对他甩了一记耳刮子般,令他挫败,更令他妒忌。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上他淡漠的神情,一股怒潮瞬间在她心田间涌动着。

「什么意思?你指什么?」她没头没脑地抛来一句,令他不解。

「是不是你打电话去剧组,叫他们明天不要排我的戏分?」她气愤地质问。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闲到去管他们要排谁的戏。」他淡淡地否认。

「如果不是你支使的话,为什么剧组会突然安排我休假呢?你究竟要干预我到什么程度?」她因怒气而扬高音量,胸脯也剧烈地起伏着。

「我并没有干预你什么,也没有限制你的行动,你的指控会不会太严重了?」

「还说没有!要不是你从中插手的话,何导演怎么会从爱生气、爱摔剧本的暴龙变成温驯的小白兔?还有……」她一一列举罪状,把连日来所承受的压力悉数发泄在他的身上。

她讨厌特权,再这样下去,根本不会有人敢邀她演戏!

她臆测着,他该不是想间接断了她复出演戏的念头,彻底把她囚困在他的城堡里吧?

「老人家常生气会爆血管,修身养性才能延年益寿,有什么不对?」他说得头头是道。

「还有,片场里的人都不敢抽烟了,这还不是你搞的鬼吗?」

「看来大家都很有公德心,以后电影杀青后要是没工作,还可以担任戒烟大使,挺好的。」

她被他的话激得跳脚,气质全失,吼道:「你这么做分明是要大家讨厌我!」

「你是我关行漠的妻子,大家尊敬你都来不及了,没人敢讨厌你的。」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我讨厌这一切!我不要特权!」她才不想依附他而活,不想被他娇养着,因为一旦习惯了,等到被抛弃后,日子将会变得十分难过、可怜。

「我关行漠的妻子,就代表特权。」

她鄙夷地轻哼一声,说:「如果你是要彰显、炫耀财力的话,那我已经见识到了!」

过去的几个星期里,她真的完全见识到他有钱有权到什么程度。他可以为了她突然兴起,想逛百货公司,就随口让阿武去请业主清场封馆,上百名员工只服务她一个人。因为塞车迟到,赶不及飞机,他又立即联络航空公司,结果班机被迫延迟起飞,所有人就空等她一个人登机。

「显然你对我还是有很多的不满意。」他锐利的黑眸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不懂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接受他?

「是!我就是对你有很多的不满!」他所散发出的霸道、傲然气势完完全全惹恼了她,令她忍不住嘲讽道:「你要是真这么有本事、这么爱耍派头,那么以后我出门时,就请警察替我开道好了,连红绿灯都不用等!」

「没问题。」

「你真这么行?」她瞪视着他自负的神情。

「这点小事还难不了我。」

她咬着牙,觑着他,挑衅地说:「如果我想一个人独自安静地逛罗浮宫,你也能安排吗?」

「可以。」他不假思索地说。

去年罗浮宫里失窃的国宝,还是馆长托他派出人马找回来的,那家伙一直苦无报恩的机会,现下刚好可以让他偿还人情。

她美丽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相信连这种恶质的要求他都做得到。

关行漠起身,拿起手机,拨通后,用流利的法文与对方交谈,一会儿后收线,回眸觑着她。「下个月十号,馆长愿意在既定的休馆日开放让你入内参观,你联络一下剧组,腾出假期来,我会陪你去。」

她惊愕地瞠大水眸。老天,她到底嫁了什么样的男人啊?简直嚣张到令人咬牙切齿啊!

他脸上自负骄矜的表情惹火她,她愤然地冲向前,不顾形象地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

不愿她伤了自己,他圈握住她的手腕,沉凝的眸光定在她的脸上。「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

她抬起蕴含泪意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我要的,你永远都给不起。」

「说说看。」他放开她的手腕,扣住她小巧的下颚,强迫她迎上他的眼。

一抹凄楚滑过她的心头,「爱」这个字梗在她的喉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要的只是一份真真切切的爱,像他这么霸道的男人会懂吗?

他懂得她的寂寞吗?懂得她的无肋吗?

要她卑微地开口渴求他的爱,骄傲的她做不到。

颓然地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她沮丧地说:「如果,我说我想要离开你,想跟你解除婚约,你会让我走吗?」

「不会。」他答得斩钉截铁。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而已。」

「无所谓,反正你早就讨厌我了,不是吗?」他牵动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一抹痛隐隐浮上心头。

「为什么明知道我讨厌你,还要把我囚困在你的身边?关行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失控地抡拳捶打着他的胸膛,像在泄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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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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