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秋节，冠嘉食品公司全体员工到郊外办烤肉活动。
那是一条位於山问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鱼虾悠游其中，是目前难得一见的自然景观。
他们采分组活动，每个小组大约十个人左右。郑吟舟这一组的成员十分复杂，有来自各个不同部门的员工，就是不见尉以钧的踪影。
尉以钧一早就带著一个艳光四射的美女出现在大家面前，两人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亲密地依偎在一起，让许多暗恋他的女人心都碎了。
而且这美女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喔，资深一点的员工都认识她。
“尉经理真是太厉害了，才被张晴甩了，现在竟然又把上董事长的女儿，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魏娟娟悄悄地对郑吟舟说。
“你说那女人是董事长的女儿？”郑吟舟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是真的。
“对啊！很漂亮对不对？听说赵芊芊是学舞蹈的，还曾经在美国百老汇登台表演过，没想到你们尉经理连这样的女人都可以把到。”魏娟娟继续透露更多的八卦消息。
“这……真是太神奇了！”郑吟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觉胸口闷闷，情绪瞬间低落许多。
那女人她当然记得，她们曾经在尉经理家里见过一面。
原以为他们已经分手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大剌剌地带著她出现在大家面前。看来尉经理喝醉酒那天说的话根本就是胡言乱语，她竟然还傻傻地相信，真是笨啊！
而且，若魏娟娟说的是事实，那么尉经理不就同时和董事长的女儿以及秘书在交往了？
可让她感到不解的是：对於这种事，难道董事长会放任他如此胡来吗？
或者是尉经理的手段已经高明到连董事长都看不出他是脚踏好几条船的男人？哇！好可怕的一个男人喔！
“吟舟，你每天和尉经理关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你觉得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他会不会对你性骚扰？”魏娟娟突然很好奇地问她。
由於郑吟舟现在是公司所有未婚男士的梦中情人，大家都对尉经理和郑吟舟之间的相处模武颇感好奇，魏娟娟当然也不例外。
“尉经理老是说我是乳臭未乾的丫头，你想他会对我有兴趣吗？”郑吟舟马上和他撇清关系。
“尉经理这么帅，你一点都不会心动吗？”魏娟娟仍不死心。
“还好而已啊！我不觉得尉经理有多帅。”她还是认为自家的兄长才是男人中的极品，其他的男人，闪一旁去吧！
“唷！原来我们吟舟小姐的眼光这么高啊！”魏娟娟半调侃地说：“尉经理这样都只能算是‘还好’，那张主任那种货色不就要去自杀了？”
说人人到，就在这时，一只红通通的虾子突然出现在郑吟舟面前。
“小舟舟，你看看这只虾子又回又新鲜，素哥哥偶专门为你烤的喔！你粗看看，好不好粗。”张主任献宝似的说。
“张主任，谢谢你！”郑吟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绝了。“可是，我吃虾子会过敏耶。”
“这样子喔？怎么不早说咧！哥哥偶再企烤肉片给你粗ㄏㄡ。”张主任笑著将虾子拿回去。
看著他那肥肥胖胖的背影，踩著不怎么平稳的石头，险象环生地回到烤肉架前，她们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主任很不会做人耶！真的就这样拿回去了，也不会顺便问问我要不要吃，把我当成隐形人吗？”魏娟娟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接下来送食物过来的阿弟仔比较懂得人情世故。
“吟舟姐姐、娟娟姐姐，这烤肉串给你们吃。”阿弟仔笑眯眯地将一盘烤肉串送到她们手上。
“阿弟仔，谢谢你。”
“不必客气，两位姐姐想吃什么，只要招一招手，小弟马上为你们服务。”阿弟仔很狗腿地说。
而阿弟仔走起路来就轻盈多了，咚咚咚地，三两步就跑回去继续“干活”了。
阿弟仔离开后，刘彦龙接著又拿两瓶饮料过来。
“阿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能为美女们服务，是帅哥的荣幸！”刘彦龙就谄媚多了。
呵呵！时代不同喽，以前那种男人在一旁哈拉、女人汗流浃背地为男人服务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可是女人在一旁聊天、男人做牛做马伺候女人的时代！
远在五十公尺之外的尉以钧，不时望向郑吟舟这边，眼睁睁地看著公司里的男士们前仆后继地向她献殷葱，她也和每个男士们都有说有笑，他的脸色就愈来愈难看、愈来愈坐立不安！
“表哥，你很喜欢她对不对？”赵芊芊是个敏感的女人，她当然看得出表哥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那个“小妹妹”身上。
她本以为那个女孩不是表哥喜欢的类型，但是，经过这几个小时的观察，她发现表哥对那女孩在意的程度是她前所未见的，她从没看过他用那样专注的眼神看一个女人。
看来，表哥这次是动了真情了，只是……
“你别胡说，她不过是一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而已！”尉以钧硬是不肯承认。
“要不，你干嘛一直盯著人家看啊？”真是死鸭子硬嘴巴。
“我哪有一直盯著人家看！”真是的，他已经很努力要将视线放在别的地方，怎么还是离不开她身上，还不小心被冰雪聪明的表妹给看穿了呢？
“唛阁假啊！我还不了解你吗？”赵芊芊娇媚地白他一眼。
“她不是我要的那种女人。”这是他最大的心结所在，所以，就算全公司里的男人都在向她献殷慰，他也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这实在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可他也不想因为一个小女生，而弄乱了自己的生活步调。
“她不是你的同类，你也不想因为她而定下来，对不对？”她难道还会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这就是他一直奉行不悖的理念。
“她看起来挺可爱的，难怪那么多男人都喜欢她，我去逗逗她。”赵芊芊玩心瞬间升起。
尉以钧来不及阻止她，就见赵芊芊像一只蝴蝶般，踩著轻快的脚步，朝著郑吟舟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赵芊芊的美丽是无人可以否认的，所到之处，无不成为男人注目的焦点。但是，在冠嘉，她的身分是特殊的，她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纵使觊觎她的美貌，大家只能用一种纯欣赏的眼光看她，绝对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向她示爱，更没人敢有任何轻薄的举动。
尉以钧是一个异类，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分，大家只觉他是一个行事作风都很大胆的男人，就连大家想都不敢想的公主，他都敢光明正大地和她“谈情说爱”，真是教人又羡慕又嫉妒。
现在公主从人群中轻轻地走过，来到郑吟舟的身旁，笑盈盈地坐了下去。
“赵小姐，你好。”魏娟娟很意外这位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千金怎会“移驾”到她们身旁。
“我想跟吟舟聊一聊。”赵芊芊直接表明来意。
“喔？”魏娟娟一头雾水地看了郑吟舟一眼，然后很识趣地说：“是的，你们慢慢聊。”
魏娟娟离开后，赵芊芊大剌剌地打量起郑吟舟，只觉她并不是会让人惊艳的那一型，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甜、很可爱，让人家忍不住想要多疼爱她一点。
“赵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郑吟舟直觉地认为赵芊芊会专程过来和她说话，一定和那天她出现在尉经理的家有关。
“没什么事，我只是单纯想跟你聊一聊而已。”赵芊芊的眼底闪著狡黠的光芒，一点都不像单纯要聊天的样子。
“我先向你声明喔，我和尉经理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一天我只是刚好要陪他去厂商那边，顺道和他回家拿ＰＤＡ而已。”郑吟舟的个性很直，她不希望赵芊芊对她有任何的误解。
见她急著要解释，趟芊芊觉得好好笑，她知道郑吟舟一定会认为她和表哥有“不寻常”关系。
“钧钧一直都很花，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不过……”她忍住笑继续说：“没人要的男人我也没啥兴趣，不如，我们就来场公平竞争，你觉得怎么样？”
“赵小姐，我和尉经理真的……”
“你不要再解释了，我这个人一向都是公私分明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耍手段，钧钧最后若是选择你，我也会祝福你们的。”
“赵小姐，我对尉经理真的没有……”
“我们就这样决定了。”赵芊芊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话才一说完，又像一只美丽的蝴蝶般飞走了。
留下郑吟舟一个人楞在那儿，不知所措。
赵芊芊回到尉以钧身边，她再也忍不住“噗！”地一声，大笑了起来。
“她真的太可爱了，哈哈哈……”
“你真是太坏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害她傻傻地呆在那儿？”尉以钧一直注意郑吟舟的反应。
“没什么呀！我只是跟她说我要跟她公平竞争而已。哈哈哈……”她一直笑个不停。
“神经病！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尉以钧忍不住要骂她。
“不错玩啊！你不知道她多想跟你撇清关系呢！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你笑够了吗？”她那笑声真像魔音传脑，吵死人了。
“人家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嘛！”她抹了抹因狂笑而掉下的眼泪。
“你只会替我制造麻烦而已。”不知道被表妹这么一闹，郑吟舟会怎么想？
“表哥，说真的，我觉得她并没有被你的魅力给迷倒耶！”这正是她感到十分有趣的地方。
“她说她两个哥哥都比我帅、比我迷人，还说我若是吻了她，她会切腹自杀。”既然表妹认为娱乐效果还不错，他就多提供一点笑料，让她笑个过瘾。
果然，赵芊芊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又很没气质地狂笑了起来。
笑过瘾之后，赵芊芊才很认真地对他说：
“表哥，我终於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她有兴趣了。”
“为什么？”他想知道表妹会有什么高见。
“简言之，两个字……”她还故意卖个关子。
“哪两个字？”他乖乖地发问。
“犯贱！哈哈哈……”她忍不住又笑。
第二天上班──
“经理，麻烦你跟赵小姐说清楚，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她不要把我当成是假想情敌好不好？”郑吟舟为这件事感到十分困扰。
“所以我说她是疯婆子嘛！你何必跟她认真呢？”尉以钧轻描淡写地带过。
“可是……我听魏娟娟说她是董事长的女儿，而且，她看起来很正常呀！”郑吟舟感到十分不解。
“你管她是谁的女儿，别理她就是了。”尉以钧忍不住要皱眉了。
“经理，我觉得你不要老是把爱情当游戏，玩久了，总是会出问题的。”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你……”他本想告诉她赵芊芊是他表妹，然而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
长久以来，他一直不愿让公司里的人知道董事长就是他舅舅，现在，又何必为了这种无聊的事而加以解释呢？
“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其它的，不用你多管闲事。”他转而冷冷地训斥她。
“你自己不也爱管闲事！”郑吟舟也不甘示弱地顶回去。“如果不是你的破坏，我现在也不会和王俊宏形同陌路。”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就去倒追他呀！”他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一股无名火，忍不住对她大吼。
“倒追他，多丢脸！我才没这么‘大面神’哩！”她也不过是借题发挥而已，她才不稀罕王俊宏呢！
“其实，你心里一直在记恨这件事，对不对？你一直认为是我破坏你们的好事，对不对？你根本就很在意他，对不对？”他冲到她面前，一连串地质问她。
“是又怎样？”他从来不曾这样凶过她，这会儿她感到又委屈又生气。
“不怎么样！我只是非常怀疑你的智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更无法理解自己这种无法控制的情绪所为何来。
他从来都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呀！
为什么遇到她，他总是无法好好掌握自己的情绪呢？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僵了起来，尉以钧悻幸然地走回自己的坐位，一边批公文，一边又忍不住想看她。他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的视线始终离不开她，难道他真的这么舍不下她？
可舍不得又怎样？他总不能就这样对她放下感情，再如同一般世俗的人一样结婚生子？
不！那太不符合他的理想了，他才不要这样过一辈子呢！
而这厢的郑吟舟也正气恼地想：他自己爱拈花惹草就算了，干嘛还把她给牵扯进去？她明明跟他没怎么样却惹来一身腥，现在连董事长的千金都来找她公平竞争，她怎会这么衰呀？
人家张主任只是外表长得像头猪，而他……尉以钧，根本就是一头名副其实的大猪哥、死猪仔！哼！
“你不要在心里骂我。”他突然冷冷地开口。
“我哪有！”她心虚地低下头。
真倒楣！连偷偷骂他都会被他看穿。
其实，不是尉以钧多高明，也不是他会读心术，实在是她不懂得掩饰，她桌上的那张纸，明明白白地画了一头猪，还被万箭穿心，死状十分凄惨。
尉以钧是个聪明人，他怎会猜不透她现在正在心里咒骂他？而且，还跟这头猪脱离不了关系。
“你骂我是猪，我听见了！”他觉得好气又好笑。
听他这么一说，郑吟舟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她悻悻然地将那张画著大猪公的纸给揉掉，开始假装认真工作。
“你不要怪我，我去查过，王俊宏确实已经有一个女朋友。”这件事他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
至於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去调查王俊宏，据他自己的说法是因为不想白白冤枉了他！
而事实是怎样呢？恐怕连他都不愿意向自己坦承吧？
“你不是很忙？怎么还有时间去管人家的闲事？”她接著嘲讽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尉经理本来就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嘛。”
原本还是傻大姊一个的郑吟舟，不知何时已经被他磨得伶牙俐齿了。
“我是看你这么笨，识人不清就算了，还傻傻地跑去当人家的第三者，破坏人家的感情！”他反讽回去。
她被骂得无话可说，毕竟当时她确实让那九十九朵玫瑰给感动得陶陶然的，根本不清楚王俊宏的为人，就傻傻地跟人家去约会。
后来还是因为尉以钧的出现，她才看清王俊宏的为人，所以，就算王俊宏有再英俊迷人的外表，她也不为所动了。
“我至少也虚长你八岁，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看人准没错！”他这会儿倒是端起“长辈”的姿态。
呸！说话口气倒是和她老妈很像！
“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女朋友多到让人眼花撩乱！”她瞪他一眼。哼！不过是虚长八岁而已，就爱教训人！
“至少我不会欺骗人家的感情！”他自认花得很有原则。
“谁知道！”她不屑地哼哼。
干嘛跟她解释这么多？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
而且，他们两人的关系何时已经变得如此剑拔弩张呢？真是颇耐人寻味的。
生产部正在安装新的机械，所以这几天尉以钧都很忙。而郑吟舟也不得闲，她每天都有一堆杂事要整理。
可偏偏就是有那种闲到让人觉得生气的人……
她不请自来，而且现在就坐在尉经理的坐位上，一派优闲地“欣赏”著郑吟舟的忙碌，还一副看得很有趣的模样。
郑吟舟不是没有知觉，那种被盯著瞧的感觉并不好受，可她没有理由赶人，再怎么说，这里总是人家的地盘，他们这一大票人都得靠她老爸吃穿，万万得罪不得，除非她下定决心不干了！
而且她上个月才因“工作能力甚佳，颇得主管的赏识”，破例一次加薪两干元，她怎么可能和自己过意不去？
所以，尽管被注视的感觉有如芒刺在背，她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不敢有所抱怨。
然而，这个不速之客似乎不怎么禁得起冷落，坐不到十分钟就忍不住开口了：“你真的都不打算理我喔？”
听她这么一说，郑吟舟只觉全身鸡皮疙瘩都竖立起来，不知道她究竟是来示威还是……
“赵小姐，我已经说过，我绝对不会和你成为情敌的，你大可不必把我这小角色放在心上。”她不得不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免得赵大小姐老是将她当作是假想情敌。
“那么，我们做朋友怎么样？”赵芊芊实在不忍心再戏弄她了。
“朋友？”不会吧？赵大小姐要和她做朋友？这又是什么目的呢？不会是想藉由“友情的光辉”来让她打消成为尉以钧女朋友的念头吧？
如果趟大小姐真是这样打算，那就真的是“多此一举”了。
“怎么，和我做朋友让你感到为难了吗？”赵芊芊愈看她愈喜欢，若能够想办法撮合她和表哥，岂不是更美妙吗？
也许，到时候姑姑和姑丈还要包一个大红包给她这媒人呢！
呵呵呵……
“不是啦！我认为赵小姐和尉经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金童玉女，赵小姐实在不必花任何心思在我身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若趟大小姐还是不打算放过她，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咧！
赵芊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她接著问：
“你知道尉经理和我们家是什么关系吗？”
郑吟舟心想：大不了就是世交嘛！她赵大小姐的头衔已经够威风了，实在没必要再拿两家的交情来向她示威呀！
而且，赵大小姐也太高估她了，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助理，麻雀与凤凰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她哪有什么能耐和她公平竞争呢？
“我偷偷地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是我们钧钧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认为那样会让人家以为他是靠关系才坐上这个位置的。”赵芊芊刻意压低音量，怕隔墙有耳似的。
唉！她管他是如何坐上这个位置的，就算他是贪图赵家的财产，打算少奋斗二十年，也不干她的事呀！郑吟舟忍不住要皱起眉头了。
“赵小姐，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了解太多。”她最讨厌人家跟她说什么秘密了，万一哪天要是不小心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是她多嘴呢，麻烦死了。
“你一定要了解，因为这个很重要啊！”通常人家一听到秘密两个字都会露出十分兴味的表情，郑吟舟却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样，赵芊芊更觉得她的反应实在太有趣了。
“你、请、说、吧！”郑吟舟突然感到十分虚弱，她实在没力气再向赵大小姐澄清什么，既然要说就说，她洗耳恭听！
“我爸爸和钧钧的妈妈是亲兄妹喔！”她感觉得出郑吟舟已经忍耐到极限，再吊她胃口就没啥意思了。
“喔，原来是亲兄妹呀！”不是她所猜想的世交关系。
咦！这小丫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耶！
“所以，钧钧的妈妈我要叫她一声姑姑呢！”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姑姑喔？好像满亲的嘛！郑吟舟过了五秒钟才突然惊讶地瞪大眼睛说：“咦！这么说，你和尉经理是……”
“钧钧就是我的表哥啦！”赵芊芊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继续说：“我们是很亲很亲的表兄妹，可不是一表三千里的那一种喔！”
“那、那……”她还钧钧东钧钧西的，叫得那么恶心干嘛？郑吟舟刚刚才躺回去的鸡皮疙瘩瞬间又竖立起来。
“我是故意骗你的，你真的很……可爱耶！”笨得可爱啦！
“这有什么好玩的？”郑吟舟觉得被她要得莫名其妙，这赵大小姐平时是不是以耍人为乐？
“我想知道你有多爱我表哥嘛！”赵芊芊很大方地坦承自己的企图。
“你想太多了。”她怎么可能会去喜欢那个视女人为玩物、视婚姻为畏途的花花公子。
“其实我表哥真的很棒耶！若不是有血缘关系，我也会不顾一切爱上他的。”赵芊芊一脸陶醉地说。
郑吟舟却认为爱上尉经理的女人，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骗到礼堂，并且，拿条绳子把他栓在我身边，不让别的女人有机会靠近他。”赵芊芊陷入甜蜜的幻想当中。
“尉经理又不是一只狗，拿绳子绑他有什么用？”郑吟舟很清楚尉经理那颗花心萝卜是不可能心甘情愿让一个女人绑住的。
“哎哟！我只是打个比喻，谁要你真的拿绳子绑住他了。”这女孩真是直线条，看来她要撮合表哥和她，还得花一番心思了。
“赵小姐，我对尉经理真的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郑吟舟很认真、很用力地再次否认。
“好啦！我也没逼你一定要喜欢他，我只是觉得跟你很投缘，希望能和你做朋友，你不会连我都拒绝吧？”郑吟舟对表哥的成见似乎很深，赵芊芊决定以退为进。
“赵小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助理……”郑吟舟不知道赵大小姐为何对她有这样“浓厚的兴趣”？
“麻烦你不要开口闭口叫我赵小姐，我的名字叫芊芊。”
“芊芊小姐……”
“芊芊，不要再加小姐两个字。”
“芊芊。”被人家强迫当朋友，这还是头一遭，郑吟舟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吟舟，明天是我的生日，我想邀你参加我的生日ｐａｒｔｙ。”赵芊芊马上提出邀约。
“你的生日ｐａｒｔｙ？在哪里举行？”人家都说是生日ｐａｒｔｙ，她若拒绝就太不上道了。
“在我表哥家。”
“为什么要在他家举行？”郑吟舟有些为难，她最近和尉经理相处得不是挺愉快的，还这样大剌剌地跑到他家去，不是自讨无趣吗？
“因为，我现在就住在他家啊！”赵芊芊看出她面有难色，她接著说：“你放心，我没有邀表哥一起参加。”
“可他就住那儿呀！”要不碰面也很难吧？
“他对我的朋友避之惟恐不及，你不用担心啦！”
赵芊芊不知表哥平常都是怎么“欺负”她的，要不郑吟舟怎么一副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你明天下班在这里等我，我开车送你过去。”
“这怎么好意思？”她哪敢让赵大小姐当司机？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赵芊芊笑著说。
她只期待有一天能够叫郑吟舟一声表嫂，终结表哥的单身生涯。而且这可是她目前最大的乐趣和最新的挑战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