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一听女儿进门了,高天财扮了个苦脸,在三叮咛道:“你们可千万别再谈下去啦……”

两人见他的表情,再听他说出口的话,不禁放声大笑。

“什么事那么好笑啊!”

高子涵过了转角,来到饭厅,一见陈家伟也赫然在座,不由得神色大变,“你……你来做什么?”

陈家伟笑得更开心,“高兄请我吃饭……”

“高兄?”她傻愣住了。

他居然跑来家里,跟老爸称兄道弟?这是怎么一回事?

高太太一旁笑街道:“是啊!子涵,长宏电子跟陈氏集团合并了,他们正在为此事庆祝,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高子涵愣望着高天财,“爸,你……被他并购了?”

“子涵,快坐下吃饭。”高天财跟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再问下去了,省得他不好回答。

这件并购案,长宏电子只赚不赔,百分之三的股权,那就是好几十亿以上,如果她再问下去,别人反悔了那该怎么办?

高子涵完全不知他在搞什么,只是一见到他就倒足了胃口,这餐饭叫她如何吃得下去。

“你们慢慢用,我已经吃饱了。”高子涵笑着摇摇头。

“不是叫你回来吃饭吗——怎么在外面吃过了?”

高太太摇摇头,接着又道:“子涵,你去冰箱把水果拿来,再坐下喝些汤,这香菇凤爪汤是特别煮给你喝的。”

这回,她不能再拒绝了。“喔,好……”

临走去厨房前,她瞪了陈家伟一眼,后者咧嘴一笑,好像是在笑说,她已经没招了吧!

高子涵取来高太太早已切好的水果拼盘,一脸无奈坐在老妈身边,也许面对他,只有在老妈身边才有安全感。

“老弟,这是小女子涵,我想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高天财啜了口白兰地,?我还有个儿子,年龄大概与你差不多,可惜……他到美国去了,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陈家伟早已知道这件事,“其实,老哥何不妨打个电话给他,叫他尽快回来,以后恐怕有得他好忙的了。”

“这倒也是!”高天财溜了墙上的挂钟一眼,“晚一点我在打电话给他,他也该回来了……”

陈家伟显然不喜欢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当下他话锋一转,“这菜烧得真好吃……谢谢老哥的招待,我已经吃饱了。”

“那吃点水果吧!”高太太忙地上水果盘。

“好,谢谢。”

他又起一块莲雾,放入嘴里细细咀嚼,突然冒出一句:“高小姐,你真的已经吃饱了!”

“是的,我吃饱了。”高子涵淡应一句。

“好,好,吃饱就好……”他一口干了海尼根,“那就晚上十点,去我办公室一趟。”

闻言,她浑身一颤,“做……做什么……”

陈家伟神色悠闲,轻松自在,“我在茶几上留了些契约,等一下麻烦高董事长签一下,你十点帮我送来。”

“我……”高子涵在心中骂了不下十次的‘浑球’。

“明……明天早上再送去,不行吗?”

“为什么?”陈家伟望着她。

高子涵又想推脱,“我有一些公事得处理——”

他打断她的话,“现在公司已经合并了,所有的事都得经过新的评估,你过来一趟,正好也可与我商议一番。”

“我……”高子涵语塞。

他笑出了小梨涡,“如果有你在一旁,我的头脑也较清醒,如此才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是啊!做出判断前,还得先发泄一下-一这个天杀的浑球,一脑袋只想找她做那回事。

他一展迷人的笑容,“你应该也很清楚,我办公室有一大扇透明玻璃,可以观赏台北市的夜景……”

高子涵面色倏变,一阵发红,红得像一颗熟透的柿子。

这浑球口无遮栏,愈说愈离谱,万一抖出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两位老人家起不要当场吐血。

这些天其实也没发生太多的事,就只一件事而已。

三个字,有时在她裨游太虚之际,还真的差一点说了出口。

小女孩长大了!

她都大学毕业,是个成年人了,心知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的神圣性,而不像有人只把它挂在口边。

只有一个成熟的大女孩,才知道当她说出这三个字时,代表的事何等神圣的意义。

对于他,她真的还说不出口。

他知道在商场上,他对长宏电子的仁慈,恐怕是史无前例的一次。但他实在不应以欺骗她的方式,获,得她的身体,那绝不是一个有品的男人,所应做出来的事。

为了避免他说出更多两人的事,她无从选择,也毫无选择,“好,晚上十点,我准时到。”

“好极了。”陈家伟放下手中的叉子。

他站了起身,“谢谢你们的招待,我先走了。”

“我送你。”高天财随后站了起身。

“不必了,我自己——”

“没关系——应该的。”

高天财一路把他送出大门,“老弟,我就送你到此……”说真的,今天是这辈子最愉抉的一次做生意,真是谢谢你了!”

陈家伟淡淡一笑,“那是你辛苦二十年——”

高天财突然打断他的话,“老弟你太客气了。说钱,我不如你,说做生意,我也不如你,其实我可能样样不如你,但有件事,嘿嘿。我可比你强多了。”

陈家伟目空一切,狂妄自大,要他承认别人比他强,那是痴人说梦之事,他当然无法接受。

思及此,他又是一副高傲、冷漠的神情,“这真是天大的新闻了——我什么地方不如你?”

“找老婆啊!”高夭财扮了个鬼脸,小心翼翼道:“这是我瞒了三十年,痛苦啊——当年我哪里不会游泳?那几个游客也是我找来的几个死党一直到现在,彩云还以为我不会游泳,跟她生活在一起,三千年没法子碰水!”

“什么……”陈家伟恍然而悟,“搞了半天,这……这是一出你自编自导自演的戏……”

高天财呵呵一笑,“形势比人强!当年我若不来这一手,哪里娶得到彩云?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话声一顿,他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你不明白,她们母女俩其实是一个样,得多动动脑筋啊!”

陈家伟一愣,居然忘了回话。

“不错不错,老弟你是个不错的人,有空的话,欢迎常来我家走走,我们一起吃一些家常莱。喝两杯……”

“砰”的一声,大门不知在什么时候合上,留下的,只剩一脸茫然的陈家伟,以及他满腹的疑问。

鼯舔糖11111

第四十天,晚上七点三十分。

偌大的阳明山别墅内,传来一阵阵前所未有的饭菜香。

高子涵独自一人坐在饭桌上,不时地看看墙上的挂钟。在望望大门,她要等的人,好像迟到了。

他要等的人当然是陈家伟,会突然约他回家吃饭,只因今晚将是期限的最后一天,最后一晚。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极其矛盾的。

不知陈家伟在爸妈面前施了什么魔法,两人一直在她耳边洗脑,说什么他是个不错的对象,而且挺可怜的。

可怜的他,年纪轻轻父母就不在身边,一个再能干的男人,总得需要一个女人在一旁照顾。

笑话了!都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了,凭什么还需要别人来照顾,他自己没手没脚吗?

在父母眼中,她一向是个乖乖女,但唯独这件事她不能妥协,毕竟这种事与她一辈子有关。

她并不否认自己爱他,却更恨他。

当爱被恨整个淹没时,她的脑海里只会浮现最初他二人刚认识的那两天——他欺骗了她的感情,更骗走她清白的身子。

尽管那两天给她带来无比的欢笑与快乐,但一想起他当对的出发点,她没办法接受,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算了!骗都被他骗了。还是认了算了!

思忖之际,车库传来声响,他应该已经到了。

现在时间是七点四十七分,他迟到了十七分钟。

片刻工夫,陈家伟出现在家里,“我把应酬推掉了,让我猜一猜,你煮了什么好吃的菜……”

他走入饭厅,笑吟吟地望着桌上的五菜一汤,“嗯,这梅干扣肉一定跟你妈学的……”

他坐了下来,高子涵以送上一碗饭,“快吃吧!吃完了我还得洗碗,把桌子收抬一下。”

“不要催我!”的神色微变。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比谁都清楚——近日他几乎天天数日子过生活,他会不比她清楚吗?

为了挽回她的心,他不惜砸下巨资,对他而言,钱可以再赚,但一旦失去了她,恐将会是他心里一辈子的痛。

该死的!当初他是怎么陷下去的?

他一辈子没遇见过那么呕的事,尤其对方又是一个女人,在女人面前,他一向是个强者,从没输这么惨过。

他更没想过,爱上一个女人是如此痛苦不堪的事,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事为什么会搞得这般田地?

“我……我只是要你快点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高子涵一脸的委屈。

他控制不住的顶了一句,“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该怎么吃饭,我更知道什么是好吃、什么是不好吃!”

高子涵愣了一下,隐忍不发——就要分别了,何苦呢?

她拿起碗筷,默默地吃着饭菜,内心思湖泉涌,挣扎着到底是否该把话说清楚?

她在内心深处挣扎不休,不想率先扯出问题的竟是他?

“等一下你有什么活动?”他望着她。

“哪有,”高子涵摇摇头,“等一下我准备把这里恢复原状,然后十二点,我就离开。”

“十二点?”他冷笑一声。

高子涵神色平静,丝毫不受他态度的影响,“是的!四十天前,我是在十二点履行协议的!”

陈家伟重重地放下碗筷,走去冰箱取出一罐海尼根,“你倒是具会算时间,一点也不肯吃亏。”

高子涵面无表情,“不是我不肯吃亏,而是我相信总裁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绝不会轻易违反协议。”

一记高帽子送上!说得他哑口无言。

然而,他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你把我看错了,事实上我这个人是个标准的浑蛋,高兴怎样就怎样!”

高子涵轻叹一声,“是啊!这四十天来,你不是一向如此,我也没半句怨言,不是吗?”

他说一句,她回一句,其实这并非好现象。

高子涵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只因他是陈家伟,他是陈氏集团的总裁,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柔风趣的水电工了。

见她言词犀利,他不禁冷笑一声,“不论你怎么说,我最大,一切都得听我的——我不准!”

“不准什么?”高子涵愣了一下。

“我不准你走!”陈家伟神情冷峻,话声斩钉截铁,“你是头一回走入我家的女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这话听了教人好生感动,但不应是从他口中说出,更不应以这种态度跟一个女人说出口,高子涵文言一点也不敢动,“我想,总裁应该是一个讲诚信的男人,当然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

“弱女子—~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你是弱女子!”陈家伟态度十分坚定,“这辈子我陈家伟要定你了!何况你爸妈也认同我,加上你那个闯了祸,刚从美国回来的大哥也感激我——不论从任何一个角度切入去思考,你都没有拒绝我的理由!”高子涵第一次发出不屑的话声,“我爸妈认同你,我哥感激你,那你可以找他们来这里住,干嘛找上我?”

“你……”陈家伟气炸了。他当然不属于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但他那副冷酷的嘴脸教人看了心里直发毛、浑身不对劲。

“你再清楚的说一次——你要不要离开我?”

“听过灰姑娘的故事吗?”

“我不准!”

他狂吼了一声,突然冲上前去拥抱她的身躯,抱得很紧很紧,“不要折磨我……这辈子我从没有过爱上……”

“你太累了……”她被他抱得就快喘不过气来,好像整个身体就快溶入他的身体内,“先去睡一觉吧!也许一觉睡醒,什么是都没了。”

“那就告诉我,说你不要离开我!”他固执地说着。

高子涵沉默。

她不能违背自己的说谎,也许能骗得了一时,但绝骗不了一世。她更不想再这种时候欺骗他。

陈家伟见她不说话,头一倾;吻上她的脸颊,“子涵,不要折磨我了,快说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他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了,但她却还不心动。

晶莹剔透的泪水自她的眼眶里滑下,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她仍然保持沉默,泪水却忍不住的流个不停。

他已经没招了!在使出所有的招式后,他已黔驴技穷。

他一句话不说,动作熟练地解开彼此的衣钮,顷刻间他两人赤裸裸的在地上一阵缠绵。

无法得到她的心,却也要再一次得到他的身体,这是世间男人最丑陋的一面,没有人可以例外。

他以行动来表达他对她的爱意,边一再地肯求她留下来,要她亲口说出爱他、需要他。说一些他需要听见的话。

狂野的激情持续到十一点四十八分。他伏在她胸膛上,喘着浓浓的粗气,“子涵,快说你愿意留下……”

“好……好……我今晚留下陪你……”

肉体的欢愉,让她毫无意识地说了出口。她心之自己并不讨厌那种感觉,甚至对它有所依恋。

凌晨三点三十四分,他二人皆已费尽最后一丝气力瘫痪在卧房的大床上,看似睡得很沉很沉。

尤其是他!当他听见她愿意留下来时,就像打了一剂吗啡,那狂野、兴奋的程度,使他榨出最后一滴精力,倒头就死猪般的沉睡而去。

看得出来,他得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想做爱了。

这时,睡在她怀里的高子涵动了一下,抬走他压在她胸前的手。慢慢地坐了起身。

原本他紧抱着她人眠,然而,他能抓得住她一辈子吗?

高子涵穿上适才被他脱下的衣裳,在走回卧房,站在床边,双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在走与不走间徘徊挣扎许久,最后她取出皮包内的口红,在梳妆镜上写了两行字。

我恨你,因为你是陈氏集团的总裁

临出房门前,她为他盖上一层薄被,又在他脸颊上轻轻吻的一下。随即走出那幢大别墅,开走她的小喜美。

这时,她眼眶里泛出一道泪光。

黯1111鼯鼯

总裁起肖了!

近日,一阵浓浓的高气压笼罩陈氏集团,任何人只要稍有不慎,肯定倒大楣,还糗毙了。两个月不到,总裁骂哭了三个女性员工。调一名保全人员去扫大楼厕所,遗缺由业务经理兼任。

一个堂堂的经理,摇身一变成了大楼管理员——靠!这个能看吗?

这是史无前例之事,为什么会发生?大伙互相猜疑。

然而猜归猜,暗地里大伙早已达成共识——少去六十八楼,八百公尺以外见到总裁就赶紧闪到一边凉快去,否则保证惹火上身。

话虽如此,但有人天生带屎,什么地方不好去,硬要去阎王殿?那人正是小赵。

他其实是死也不想来的,只因总裁指明要找他,传话的人还一再告诉他,十五分钟没到,他们俩会一起阵亡。

小赵还真不想来,若非连累无辜的第三者使他良心不安,否则他还真想一走了之。

走吧!不论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得硬着头皮走一趟。

电梯一路攀升,他的心仿佛也在向上提升,一直升到口腔,仿佛随时都要从口腔进出。

片刻工夫,六十八楼已到,电梯的门才打开,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立刻传进他的耳里。

他走出电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只见陈家伟坐在偌大的办公椅上,刚刚才把桌上的每一样东西给砸了,因此办公桌上空无一物,只有他的一双大脚。

“总……总裁,您找我?”小赵连话声都在颤抖。

“嗯。”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声。

说罢,他慢慢地站起身,甩甩手,踢踢脚,口中喃喃自道:“我想,我今天恐怕忍不住要扁人了……”

才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外表、气势完全变了。

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催命阎王,谁若惹上他,恐怕连小命都将不保。

“总……总裁……发……发了什么事?”

陈家伟握起右拳,打了自己的左手掌,切齿道:“什么事——你去我的厕所看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赵一头冲去厕所,打开灯,瞪眼一望一一天啊!十几个灯泡,才不过坏了其中一个——有那么严重吗?

他一脸苦瓜地走了出来,“总裁,我立刻更换……”

说话间,他赶忙走去电梯,准备去车上拿新灯泡。

“站住——我有叫你走吗?”陈家伟大吼一声。

“我……”小赵站定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喘出一个。

陈家伟朝他走去,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那副嘴脸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恐怖到了极点,“都是你这个浑蛋,搞出电梯故障的鸟事,才会害我便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又把灯泡给搞坏了——我早跟你说了,我讨厌黑的地方。我喜欢光亮!”

“总裁,灯泡用久了……一定会坏啊……”

小赵整个人被他拎了起来,双脚离地,赶忙解释,却发现他双眼球布满血丝,想必是听不进去。

“浑蛋!为什么不在灯泡快坏之前换上新的……”

小赵望着那扇透明玻璃,心想赶快跳下去算了!

“万一因为灯泡不亮,我走进厕所滑了一跤,摔断了手臂,还是摔断了头壳,你赔得起吗?”

他愈说愈离谱,小赵哭丧着脸,表情好像刚死了老爸,“总裁,你干脆让我跳下去箅了……”

“跳下去?”陈家伟心怦然一跳。

这三个字让他想起高天财夫妇,如同一颗大石,投入他平静的心湖,那样的震撼。

他眼腈突然一亮,顿时燃起希望之光。

“你真是个理由特别多的大浑蛋……”

他把小赵整个人提起,走去沙发,然后双手一松,“砰”的一声。小赵已跌坐了下去。

“既然你有那么多的理由,那我就让你说个够!”

说话间,他走去一旁的小冰箱,取出两罐海尼根,突然将其中一罐甩给他,“嘿嘿,你说话的机会来了……”

小赵手一伸,接住那罐啤酒,神情一愣一这是死刑犯被枪毙前的一罐啤酒吗?

陈家伟在他对面的主人椅上坐定,打开拉环,仰头喝下一大口,“你那么喜欢往下跳,如果说……为了追一个老婆,你跳不跳?”

“嘿!搞了半天,是感情问题……”小赵暗暗偷笑。

小赵胸一挺,豪气万千道:“跳!我一定跳!”

“哦?”陈家伟注视着他。

小赵见他脸色不对,忙改口道:“这……其实也不一定,要看状况再来决定。”

陈家伟冷笑一声,“如果你说话再反反覆覆,你也不必跳了一一我现在就把你扔下楼去!”

一见他翻脸,小赵忙接下他的话,“男人为了追老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跳楼也好、跳河也罢,基本上要看有没有生命危险。如果没有,往下一跳,准没错。反之,干脆把那女的推下去算了,还扯那么多干嘛!”

陈家伟一听大笑,开怀大笑。

小赵学着他的样,喝了口啤酒,挪了挪身子,来到他斜对角的小椅上坐定,笑得很像古代的奸臣。

“总裁,看来……你有对象啦!”

“胡说!我哪会有什么好对象!”陈家伟瞪了他一眼,“我……我只是在为我的朋友伤脑筋而已。”

小赵陪着一张小脸,“你那个朋友很有线?也是总裁级的人?”

“不错!他前阵子认识一个‘肖查某’居然说她不喜欢他是总裁——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这女人八成头壳坏去了!我小赵若是个女的,又年轻二十岁,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怎会嫌你是总裁?”

“说得好——你总算说出一句人话了!”

小赵得意忘形,又扯出新的话题,“嘻嘻,不过这也很难说,说不定她跟我有一样的嗜好!”

“一样的嗜好——怎么说?”陈家伟愣了一下。

“角色扮演啊!”

小赵一脸的淫邪,“我最喜欢找我们家那一口子玩角色扮演的游戏了,有的时候是护士,再不然是女侍,空服员也不错……”

陈家伟闻言,面色大变,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身。

小赵浑然不觉,说得口沬横飞,“不过近几年我的嗜好改变了,还是野花比较香,吃完记得抹抹嘴……”

陈家伟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这会儿沉静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邀游,早已遗忘自己身在何方。

他忽然对她留在镜子上的两行字有了一点概念——她爱上的是那个水电工,不是陈氏集团的陈家伟啊!

“总裁……总裁……你在想什么?”小赵一旁轻声说着,一脸茫然不解地望着他。

陈家伟慢慢地回过神来,“你都说完了?”

“是……是啊!”

小赵发愣的神色更深更浓。

“如果说完了,那就听我说!”

陈家伟慢慢地坐下沙发,啜一日啤酒,“上回,我们交换车开,你的感觉如何?”

“酷——酷毙了!”

小赵眉开服笑,一股甜蜜的回忆顿时涌上心头,“我一辈子把妹妹没有那么顺利过,那晚我把车开去东区,停在一个年轻辣妹的身边,摇下窗子跟她说:‘我载你去兜风!’不想她立刻上车,然后……”

小赵有一段快乐的回亿,他何尝不是?

陈家伟淡淡一笑,“如此说来,你很喜欢拥有我的一切?”

“不喜欢的人是猪头呀!”

小赵咧嘴一笑,满脸钦美之色,“靠!总裁耶!走道哪里都有人巴结奉承,没事还可以把脚跨在桌上,把人叫进来当狗一样骂,骂了人对方还不敢回嘴?像你这种生活、这种身份……”

陈家伟突然拿起一旁的话筒,“你进来一下!”

片刻工夫,只见刘秘书一脸慌张地走了进来。

他有好一阵子不敢走进总裁办公室了,这会儿随传随到,“表——总裁,你找我?”

“嗯。”

陈家伟点点头。

“刘秘书,你会觉得当总裁,好玩吗?”

“这……”

刘秘书迟疑着。

在他还没搞清楚总裁的动机前,他必须处处小心,小心回答,否则他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

他选了第三种回答,“我……没当过总裁,所以不能想向当总裁是什么滋味。”

“好,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陈家伟突然站起身,一指小赵,面无表情道:“从现在开始,他暂代我的职务,你在一旁协助他!”

“表弟?”刘秘书脸都绿了。与此同时,小赵从沙发上像片木板似的弹了起身,“总裁,这……不太好吧?”陈家伟淡淡地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陈氏集团的总裁——刘秘书,带他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

言及此,他一口干了海尼根,随即转身离去。

小赵在他身后大叫,“总裁……你一定会后悔……”

电梯的门合上,他以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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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水电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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