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厚实的窗帘将阳光阻隔,教人分不清时问。

在这里,时间是不存在的东西,只有两个赤身裸体、相拥而眠的男女,以及激情后的余温。

萧心瑜自浑浑噩噩的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他怀里,当下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打开床头灯,一看傻了眼。

他二人的衣裳散落一地,就像经历了一场战争,回想起昨夜的总总,她的双颊顿时一片火炉。

昨夜的记忆破碎而凌乱,经过她努力的修补与缝合,她依稀记得一个模糊的大概。

到底做了几回,她已不复记忆,只记得一切的思绪,皆被连波席卷的高潮所扭曲,直到她的心理、肉体已无法承受更多。

小女孩长大了。

比起一般人,固然迟了些,可她认为自己一直到昨夜才交付给她,是她心甘情愿的付出,而没有丝毫的勉强。

他用心的付出,她皆心有所感。她赢得他的尊动,教她不得不去认真的思考。与他一样的拥有期待。

“天啊!现在到底几点了?”她愣了一下。

身一倾,她拾起皮包,取出手机,一看现在已近下午四点,“糟了!怎么睡了这么晚……”

她不假思索地盘着他熟睡的身馄,“喂,你快醒醒……都快四点了,你不必去医院吗……”

他梦呓般应着,“我请好假了……让我再睡一会……”

“可是我肚子饿啦!”

“打电话叫楼下柜台送来。”

“我要你陪我一起吃。”

他慵懒地睁开一只眼,“好啊!有本事你就让我起来——一天七万的床,睡起来可真舒服呢。”

“一天七万?”

萧心瑜一下子全清醒了,“你说,睡在这里,—个晚上要付七万,你没骗我?”

“你疯啦!”萧心瑜死拉着他的手,“我们自己有家、有床,干嘛花这种冤枉钱?不如赶快回家算了!”

刘俊麟不轻不重的一扯,反将她拉入怀中,笑得有些邪恶,那就再来几回,当它是临别纪念好了……”

“哎哟!你不是还没清醒吗?”

“是没清醒,所以我正要努力使自己清醒啊!”

“都一个晚上了,你还……噢……”

和一个等待了三年的人讲理,显然不怎么合适。不消片刻,一场枕头大战随即上演,无人能挡。

☆☆☆

午后,宅气闷热的教人抓狂,当刘俊麟火速赶回家,却发现房子里连冷气也没开,而萧心瑜则坐在沙发上哭泣。

只见萧心瑜神情痴困,手中抓着一封信,听而不觉的愣坐在那儿,连一句话也不说。

“这只不过是一张成绩单嘛……”他坐了下来,就坐在她身旁,手一横,把她搂入怀中。

“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也不说,害我紧张个半死,搞了半天,就为了这张成绩单?”

她哭倒在他怀里,“这三年来,对我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我从来也没想过我的人生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刘俊麟轻拍着她的背,淡笑道:“人生本就变幻无常,有时好,有时坏,谁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

“这是梦吗?”她喃喃说着。

“这当然不是梦!”

刘俊麟低头注视着她,裨怪显得无比的严肃,“这结果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你肯上进,努力用力读书,为你自己铺陈美好的将来,这不过是你应得的报酬罢了!”她抬起头倾望着他,目光满足感激之色,“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鞭策和鼓励……”

她用心地说着,但他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遗憾。

为她做了这许多事,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付出,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听她说“谢谢你”这三个字。

抓到一个空档,他又间话题道:“对了!你研究了半天,这分数是不是如你预期的那样顺利?”

她泪中带笑道:“我可以去师大路读书了——我喜欢那个学区,它正是我第一志愿。”

“真是恭喜你了……”萧心瑜的双眼倏地绽放出一抹异样的光芒,“所以今晚你真该陪我参加一场宴会。”

“你怎么又来了?”萧心瑜直起来上身,娇嗔地瞪着他,“你别唬我了——我不去!”

“为什么?”刘俊麟愣了一下。

萧心瑜干笑道:“上回你把我关在那间屋子里整整三天,一个晚上还付七万?这次说什么我都不去了!”

刘俊麟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呵呵一笑,“你真假仙——当时是什么人说不舍得走的?”

“你……”她脸蛋火红,咬着牙道:“正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我真不记得我说过那种话——那不算数!”

“好好好,不算数就不算数,只是你想歪了。”

“我想歪了——那是什么意思?”

“今晚真的是一场饭局,地点在餐厅,不在饭店。”

“哪间餐厅?”

“小统一牛排馆。”

萧心瑜想了一下,“是你主办的?”

“你怎么知道?”刘俊麟一愣。

萧心瑜咧嘴一笑,“那间餐厅做出来的东西最合我的胃口,一定是你主办的,否则哪这么凑巧!”

“算你厉害,一猜就中。”

“嘻嘻,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清楚得很;否则住在一起三年了,岂不自过了!”

“那么今晚的饭局——”

“腓利牛排——二分熟!难道你忘了我的喜好?”

萧心瑜没有回答,十分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因为他正在为今晚的饭局操心,完全无法预料会是什么结果。

☆☆☆

刘俊麟没有骗人,这是她走入小统一牛排馆的YIP房的第一个念头。

偌大的贵宾室正中,摆放着一张十二人座的大长条桌,桌上摆了三盆鲜花,其他的一无所见。

“怎么又是不见半个人影?”

萧心瑜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了?”

刘俊麟淡淡一笑,“这真是一场饭局,我哪有耍什么花样——快坐下,先点餐吃起来再说!”

“我们先吃,那不会失礼吗?”

“没关系,反正人也应该快到了。”

刘俊麟加来服务生,点了两份餐,片刻工夫,烤面包、海鲜浓汤、生菜沙拉一一送上了桌。

萧心瑜吃得不亦乐乎!

这三年来,刘俊麟带她吃遍各地美食。但吃来吃去,她还是最喜欢来此吃牛排,一星期至少得来此一次。

萧心瑜喝一口海鲜浓汤,拿起面包,撕下一块,正准备放入嘴里咀嚼时,眼睛一亮,忽然愣人中上。

房门打开,这时走进一名服务生,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妇人竟是教人不得不吃惊的李姿吟。

见她突然出现,刘俊麟的面色不变,只是放下手中的汤匙,看着她缓缓朝这边走来。

“刘先生,你邀请的客人到了。”服务生打了声招呼。

服务生拉出椅子,请李姿吟入座,随即问了一声:“请问小姐,你要吃些什么?”

李姿吟毫不考虑,“腓利牛排。”

“请问要几分熟?”

“二分。”

“好!小姐麻烦稍待片刻,等一下我就送来。”

服务生很快的走了,偌大的贵宾房忽陷入沉静。

不知何时,萧心瑜的面色已缓,不再像先前那样的惊讶,当下她拿起那块撕下的面包,放入嘴里。

她没有认出她?刘俊膦满头雾水。

刘俊麟再深望她一眼,见她神态自若地吃着,实在不确定萧心瑜到底认出她了没有。

“你不帮我们介绍一下?”萧心瑜忽然打破沉默。

“喔……对不起,我都忘了。”

刘俊麟浅浅一笑,“她是你的……阿姨,我想你大概已经忘了。”

“阿姨?”萧心瑜愣了一下,“那不就是我妈妈的妹妹……”

“姿吟是我妹妹。”李姿吟妩媚一笑,接着又说:“我来之前,我还跟她通过电话,要我代她问候一声。”

“那她人在那儿?”萧心瑜问了一句。

李姿吟待答话,服务生这时推门而入,送上面包、浓汤,道了声“慢用”,接着转身离去。

萧心瑜正想追问,却见另一名服务生端来两份牛排,刘俊麟见状,忙低声道:“先吃吧!牛排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萧心瑜应了一声,拿起刀叉。

于是,偌大的贵宾室又陷入死寂般的沉静,除了刀叉摩擦磁盘声,不闻任何声响。

好奇怪的气氛!好诡异的场景!

三人不发一语,默默地吃着,不想率先打破沉默的人,竟是李姿吟,“她到美国去了。”

她说话的声音轻柔,且带有一种不知名的磁性,吃像亦慢条斯理,严若一副贵妇人的模样,教人很想去亲近。

刘俊麟已暗暗观察她许久,发现她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失落和沮丧,是那么沉重得不堪负荷。

然而她压抑着,脸上甚至总是挂着一抹微笑。

自己的亲生骨肉就在眼前,但对方却没有相认,不管她是否真的不认得她了,可那份感觉总是教人心里发酸。

她的话声虽轻,但他二人可听得清楚。刘俊麟听了一愣,则是神色平静,静如止水。

“这些年来,她过得好吗?”

“很好,你可以不必为她担心。”

李姿吟浅浅一笑,目光柔情似水,“倒是你,这么多年来,真是辛苦你了……唉,可惜造化弄人——”

萧心瑜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她为什么不来看我?”

李姿吟的笑容渐渐僵硬,“她也想,但她身不由己。”

萧心瑜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些年来,你妈妈每天都思念着你,也很想跑去看看你,只是路途遥远,加上……她改嫁到了一户豪门,行动上处处受到限制,她想的事,一直无法实现,这恐怕会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她把我丢下不管。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跑了,难道她就不会麟到遗憾?”萧心瑜笑声更冷。

李姿吟脸上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无奈与尴尬,“你不明白,当年你爸走了之后,那些地下钱庄的人,天天跑去家里骚扰,还说要把你妈妈送到妓女户去抵债,除了快点逃,她实在别无选择啊!”

萧心瑜显然无法释怀,“所以说,我活该倒楣,一下子就要变成没爸爸、没妈妈的小孩?”

李姿吟轻叹一声,没有回嘴。

事实已摆在眼前,萧心瑜的心中仍然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说些什么?

当年骨肉分离,万不得已。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家无恒产,而地下钱庄又逼得紧,她还能怎么办?

尽管当年她年幼无知,十六岁便嫁人产女,可当她年岁稍长,回想起这段过程,对于萧心瑜她仍充满了遗憾。

她日夜思念的爱女,现在给她的竟是这种回答,这种态度,她若回嘴,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

见她不说话,萧心瑜也失去与她谈话的兴致,当下她拿刀叉,一言不发地吃那早已冷了多时的牛排。

牛排干涩,实在令人难以入口。

萧心瑜突然放下刀叉,注视着刘俊麟,“吃完这餐饭后,你准备带我去哪里?”

“我……”刘俊麟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启齿。

母女俩多年不见,事情不应是这个结果,这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原本他以为她二人多年不见,一定有聊不完的话,怎料事情与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还僵透了。

“我们去看场电影好不好?”萧心瑜满脸的期待。

“嗯……好,好啊!”刘俊麟勉强一笑。

萧心瑜拿起餐巾纸,抹了抹嘴,“那我们现在就去一我已经吃饱了。”

“你急什么!还有水果甜点没吃——”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吃饱啦!”

刘俊麟一脸无奈地望着李姿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先生,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李姿吟笑着说:“这间牛排馆做出的牛排真好吃,可惜我也吃饱了……”

气氛尴尬,李姿吟只好自己识相,离开此地。

话犹未落,李姿吟站了起身,“反正时间还早,两位不妨就去看场电影,我就先回去了。”

“李小姐……”刘俊麟不知该说什么。

“谢谢你的好意,刘先生,我先回去了。”

说完这些话,她一脸笑容地转身离去,却怎么样也掩饰不住她内心深处的的无奈与沮丧。

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睛突然闪烁出一道泪光,那是一个无力的母亲最深沉的眼泪。

她一步步的朝房门走去。

她的步伐十分缓慢,仿佛每走出一步,都要耗尽她全身上不的气力。行进问,晶莹的泪水滴在地毯上。

短短的几步路,感觉她已走了许久,然而再怎么走,也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来到门前,她手一伸,正准备去拧转门把,背后忽然传来萧心瑜一声大叫,“你为什么不认我?”

她泪眼朦胧地转过身来,一贯的微笑早已荡然无存。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肯认我?”萧心瑜也哭了。

其实早在李姿吟走入房内时,她就已经认出她了,只不过她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到底该不该与她相认。

李姿吟泣道:“我想你一定很恨我,我……”

话犹未落,萧心瑜叫了声“妈妈”,突然朝她奔去。

这声“妈妈”她二人都已等了整整十年,不论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现在都烟消云散。

“心瑜,我好想你啊……”

李姿吟一甩手上的皮包,展开双臂,朝她扑去,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回,再也无法使她二人分开。

“妈妈……”萧心瑜瘫痪在她怀中,许久说不出话。

李姿吟将她抱的更紧,“心瑜,这些年来难为你了……一切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

“妈,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这一切都只能怪命运,都是命运的无弄。”

李姿吟凄凉一笑,“妈妈知道这些年来真是辛苦你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跑了——”

“妈妈,你别这么说,其实近几年我过得很好啊!吃穿花用我都不必发愁,一个月另有五万块的零用钱呢!”

这正是刘俊麟的杰作,如果没有他,谁也无法预料萧心瑜现在变得怎样,更甭谈她还能考上理想的大学了。

当她母女俩回过神时,刘俊麟早已失去了踪影。

会设计出这场饭局,让她母女俩相认,这些本就是他的目的。尔今目的已达,他也没有留在此地必要。

母女俩相拥而泣,尽释前嫌,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感人的事?

☆☆☆

萧心瑜不在身边的日子,这个世界好像变了个样。

六年来,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他在自己身边的重要,天啊!他不过去日本参访八天而已,她为什么会满脑子想着他?

人在一起相处久了,不自觉的会产生一种依赖。

萧心瑜早已感觉到,自十六岁认识他之后,就对他有了依赖。包括他供应的食衣住行,照顾,还而要他教导功课。

若没有他,萧心瑜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只不每次夜深人静,她不例外的总会想起一个f可题。

——这是爱吗?她总是找不到答案。

她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想着,鼻头突然一阵发酸,一种莫名的发酸。

时值深夜,她仍然拿起话筒,按下十个键,电话接通,连一句话也没说便哭了起来。

十五分钟后,李姿吟赫然而现,带着极其焦虑、关切的口气朝她走来,“心瑜,你怎么了?”

“我好无聊哦……”

“好好好,你先别哭,无聊妈妈陪你聊聊天。”

看得出来,李姿吟刚由睡梦中惊醒,当下她一脸的惺忪,却仍强打着精神,坐在她身旁。

“妈妈的乖女儿,你什么事无聊了?”

李姿吟一把搂住她的香肩,“没关系,你尽管说。”

“我……我也不知道。”萧心瑜依偎在她怀里撒娇,“反正人家就是很无聊嘛……”

李姿吟浅浅一笑,轻抚着她柔顺的发梢,“再过一年就要大学毕业了,无聊的时候可以多读一些书——”

“你怎么还叫人读书,人家哪有心情!”

“好好好,那妈妈陪你聊聊天好了。”

李姿吟四下溜了一眼,“俊麟还没回来?”

“没有!他最讨厌了,说好不去的,结果还是要去,八天耶!那么久,害人家无聊死了!”

李姿吟眼睛一亮,“心瑜,你想念他吗?”

“嗯……应该想吧!”

萧心瑜沉吟片刻,“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想起他就会觉得很无聊——如果他在,就一定会陪我的。”

“没关系,妈妈陪你也是一样,况且我不都来了吗?”

李姿吟说得轻松,但脸上不禁掠过一丝愁色,她是女人,更是过来人,当然很能体会她的心情。非功过一个女人在什么情境下才会去思念一个男人?

一个女人再孤独的时候,会去思念男人,那个男人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刘俊麟?

事实几摆在眼前——他爱上呢这个男人,或许他自己还不明白而已。

她时十六岁那年成了他的小情妇,所有的生活重心都局现在他的身上,平心而论,他的生活圈子真实是十分狭小。

虽然她年纪轻轻的尝尽各地美时,也曾随着他去过不少国家旅游,但话说回来,不论她去到哪里,却也总是围绕在他的身边。

李姿吟沉思许久,“心瑜,我想你应该老实的回答我——你爱他吗?”

“我……”萧心瑜支吾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

李姿吟苦笑,沉默不语。

见他用声不说话,萧心瑜突然同了一句:“妈妈,你觉得我……我是不是爱他?”

“心瑜,我没有办法回答,因为我不是你。”

李姿吟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道:“这世上只有你能回答,你先冷静下来,也许就能想出一个答案。”

萧心瑜顿了一下,“妈,你觉得他好吗?”

李姿吟不答反问,“你觉得昵?”

“我觉得他人很好,这些年来,若没有他的帮助,我不能想像自己会变成怎样。”

“我同意!只是……妈妈希望你想清楚,感激他并不等于我爱他,如果只是感激,这样的感情基础并不稳固。”

“哦?”萧心瑜愣了一下,仰头茫然地望着她。

李姿吟沉默片刻,“女人会爱上一个男人,都是建立在某些可能上,如一时迷惑、报复、感激,或是打从心底的爱上他,除了后者,其他的基础都不稳固——有朝一日,你若觉得不再感激他了,那怎么办?”

“这……”萧心瑜无法回答。

话声一顿,李姿吟接着又到:“一时迷惑的爱情容易清醒。报复男人而去爱上另一个男人会使自己受伤更大更深。感激的爱情太薄弱,有朝一日,当你觉得自己的付出已超过对他的感激,你还会爱对方吗?恐怕有的你想了。”

萧心瑜显的很认真,“那爱上一个男人呢?”

“爱上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建立在‘爱’这个字上,那你会对他包容,心甘情愿的付出,而不是因感激他而付出,这在意境上是完全不相同。世上能跟你谈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一个,别人是无法教导你的。”

“为什么?”

“因为有你爸,所以我才走过这段路,现在我都快四十岁了,回想起来格外刻骨铭心啊!”

“你和爸……”

“我一值深爱着他,家人、朋友都一再动我,说他不是一个好对象,要我千万别跟他在一起。”

“我想你一定不会听的。”萧心瑜轻叹一下。

李姿吟摇摇头,苦笑不已,“爱情是盲目的,加上当时我真的太年轻了,才十六岁,别人跟我说的话,我是一句也听不下去,总以为自己找到了真爱,所以我对他无限的容忍,到最后他不务正业,我已经无法挽回了……”

她强忍着自己随时可能爆发的情绪,对她而言,那是一段十分不愉快的过去,她真的很不想再去提起。

然而,她必须说出这段不愉快的过程,因为她不希望他走上自己的相同道路。

“不过还好,你毕竟和妈妈不一样,你读了不少书,都快大学毕业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比我更强,更好。”

萧心瑜想了一下,“如果我现在嫁给他……”

李姿吟面色微变,“那不太好吧!我不否认你和俊麟是一个很好的对像,很在乎你,照顾你,收入稳定,也有一份高尚的工作,可你还在求学阶段,若现在就放弃学业嫁给他,也许将来这会成为你的遗憾。”

“好烦喔。”萧心瑜吐吐舌。

“妈妈知道你很烦,所以才会会过来陪你啊!”

李姿吟轻抚着他柔顺的发梢,脸上充满慈母的光辉,“你是妈妈的心脏宝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萧心瑜脱口而出,“你应该……”但才说了三个字,她立刻觉得不妥,赶忙住口不言。

“我应该怎样?”李姿吟愣了一下。

萧心瑜忽然发现,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妈妈应该早一点出现在她的生活中,而不是让她留下十年空白的回慢,这是她本想说出口的话。

然而她也很清楚,离家后的那年,李姿态吟咏过得并不好,当下她再提起这档事,岂非毫无意义可言。

思及此,她话峰一转,咧嘴道:“你应该去煮点东西给我吃,人家肚子饿啦!”

李姿吟笑瞪了她一眼,站了起身,朝厨房走去。

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这恒古不变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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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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