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虽然王琦穿著一件式样简单、质地光滑的黑色小礼服，却足以让乔伟的鼠蹊处紧绷起来。
他脑海中开始浮现她曼妙、甜美的胴体在他身下扭动的模样。
今夜她看起来似乎比前些日子更加消瘦，但却丝毫无损於她的美丽。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那合身的小礼服下穿的是什麽，也许什麽也没穿……
好一会儿，他们就这样凝视著彼此。
在这一刻，他们彷佛只感觉得到彼此的存在，其他人对他们来说似乎都不再重要。
在乔伟灼热的注视下，王琦忍不住轻颤了下，他那上下打量著她的眼神像是在爱抚她似的。
她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可出乎她意料的，他竟刻意地避开了。
王琦僵住了，此时，她的感觉十分糟糕！
她静静地注视著他挺直的脊背，看他大步地消失在人群中。
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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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很差！」黄翠玉在角落里找到正独自喝著闷酒的乔伟。
平时她并不会参加这种派对，但今晚她主动要求跟乔伟一起来。
因为乔伟是这次派对的幕後赞助人，可他今晚竟出乎意料的没有邀请女伴，而她相信他近来的行径之所以如此怪异，极有可能与拒绝他的那个女人有关。
「她来了，是吗？」黄翠玉并没有忽略刚才那名女子的出现，带给乔伟多大的影响。
乔伟没有隐瞒的点点头。
「她穿得很火辣！」这让黄翠玉对王琦的评价更降低一成。
乔伟的目光调向正背对著他的王琦。
该死！她的小礼服背後剪裁成一个大Ｖ字形，裸露出她光滑如丝的背。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以垂涎的目光盯著她，哪怕他们的身旁都有女伴，却仍大胆地注视著她。
乔伟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除了受她光滑无瑕的美背影响外，更为了那些男人放肆的目光。
他想把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珠统统挖掉，或是乾脆拿块布把王琦从头到脚都包起来，不让任何人窥见。
深吸了几口气，他告诉自己不要嫉妒，他乔伟从不会为任何女人而吃醋，但是，该死的！他竟怎麽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
终於，他再也克制不了地朝她走去，对一旁黄翠玉的制止声置若罔闻。
他大步地走到王琦面前，在她来不及逃开时，迅速地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到阳台上。
「你做什麽？！」她揉著被抓疼的手臂，感觉胃又开始疼了起来。
「你——」他的声音在看见她过度苍白的脸色後消逝无踪。「你生病了吗？」
「你少诅咒我，我健康得很！」她暗暗吓了一跳，今晚她特地上了妆，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察觉到了，难道她真的病入膏肓了吗？
乔伟不太相信她的话。
「你要不要喝杯水？我去替你拿。」
「嗯！」她的确需要喝杯水，因此也不再拒绝。
不一会儿，乔伟走回王琦身边，递给她一杯热茶。
「谢谢！」她不得不感激他的细心。
喝了一口热茶，虽然胃疼减轻许多，她仍觉得有点恶心。
「你今晚的女伴似乎成熟了些？」王琦接收到黄翠玉充满敌意的目光。她知道现在很流行姊弟恋，但是，乔伟的选择似乎有那麽一点点……诡异。
「她是我的秘书，就像母亲一样的照顾我。」他很开心她注意到他的女伴是什麽样的女人，这表示她还是在乎他的。
不过，他心中的兴奋在见到她消瘦的脸颊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相信她一定是生病了，因为她明显地瘦了一大圈。
得知那个女人不是他的新女伴後，王琦不禁暗自窃喜，想不到这个花花公子这麽难得，身边竟然没有美女相伴。
「恭喜你得奖了！」他向她道贺。
「我还没跟你算帐呢！你不该未经我的同意，就把我的作品拿出来参赛！」她朝他伸出手，「还来！」
「还什麽？」他假装不懂。
「我的胶卷！」他笑了笑，「我放在家里，反正那里头几乎全是我的照片，你要它做什麽？二」
「那是我的作品！」
「好，那你到我家去拿。」他以诱惑的嗓音说道。
「我不会去你家的。」
「那我就没办法了。」他耸耸肩说。
「你——可恶！」这时，颁奖典礼开始，也让他们之间的争执暂时画下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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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琦从乔伟的手中接过奖牌时，她才知道乔氏企业是这次摄影比赛的主办单位之一，得奖的喜悦顿时被愤怒所取代。
下了台後，她马上把奖牌还给他。
「你做什麽？」从她愤怒的表情看来，他不认为她是想跟他分享喜悦。
「这个奖我不要！」
「为什麽？」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靠关系才得奖的！」她忿忿地说。
「你以为你会得奖是因为我的关系吗？」他气炸了。「那你对自己也未免太没信心了吧？乔氏企业是主办单位之一没错，但我不是评审，也没有权利干涉评审的决定。这个奖牌你要就收下，不要就扔了，随便你！」他将奖牌塞回给她，迳自转身走开，若不这样，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
「乔伟，等等！」王琦知道自己误会了他，伸手试著拉住他。
「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什麽好说的了！」他甩掉她的手。
「别这样——」她试著要解释，一阵阵恶心感却让她感到呼吸困难，她只觉眼前一阵晕眩，然後整个人就往後倒去……
乔伟著实被吓坏了，幸亏他反应够快，才及时扶住了她，要不然她一定会摔伤。
「你还好吧？」
「我……没事。」晕眩感虽然减轻了，但恶心感却越来越强烈，她开始挣扎著要离开他。
「你到底是怎麽了？」他不让她挣脱，「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洗手间，我很不舒服！」她不得不老实说。
「什麽？」王琦用力地推开他，「走开！否则我会吐在你身上！」乔伟担心的看著她朝洗手间飞奔而去，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黄翠玉适时地出现在他身边。
「出了什麽事？」她关心的问。
「她说她不舒服，你能不能帮我进去洗手间看看她的情况？」
「没问题，如果她骗你，我会替你教训她一顿的。」黄翠玉觉得王琦一定是在装病，藉此博取乔伟的同情。
可乔伟打从心底不相信王琦会骗他，他知道她一定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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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一些酸水後，王琦慢吞吞地蹲了下来，用手抱著膝盖。她好恨，老天爷为什麽要这麽残忍，连仅剩的这三个月也不肯让她好过一点？
「你还好吧？」在看见她脆弱的模样後，黄翠玉先前的敌意立刻被关心所取代。
「我没事。」王琦勉强地说。
「我去找乔伟来！」
「不！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她试著站起来，全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女人别太顽固，否则就不可爱了！」黄翠玉摇摇头，匆匆的走了出去。
洗手间外，乔伟正焦急地徘徊著。
「她怎样了？」他问。
「你说得没错，她好像生病了，你赶快进去帮她吧！」乔伟迫不及待地往洗手间走去，黄翠玉却拉住他的袖子。
「她看起来很倔强，又很顽固。」她说。
乔伟点点头，十分赞同她的说法，如果有人比赛倔强和顽固的话，王琦铁定会得冠军。他一进洗手间，就被王琦那病怏怏的样子给吓到了。
「你疯了吗？」她气急败坏地说：「这里是女厕，你不可以进来，快出去！」
「你还好吗？」话一出口，他立刻暗骂自己的愚蠢，对一个跪倒在洗手间里的女人问这个问题，简直是白痴——，「我很好……」她再度试著站起来，可是，眼前又是一阵晕眩，身子也随之摇晃起来。
乔伟立即扶住了她。
「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我不要看医生！」她猛地打掉他的手，「我只是贫血而已。」
「现在你得听我的。」他不容反驳地说。「你要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她没力气再跟他抗争，「我自己走，但我不要去看医生，你送我回家，我需要的只有睡眠。」
「好。」他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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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的夜晚仍是寒风刺骨。
乔伟不自觉地把她搂得更紧，因为如果他不这麽做，她就会倒在地上。
王琦也被动地紧贴著他，只因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当乔伟将车钥匙交给饭店的泊车人员时，王琦在他怀里轻颤了下。
他不由得皱起眉心。
「我们忘了拿你的外套了。」他说。
「我的什麽？」她怔了怔。
「你的外套！」他呼出的气还冒著白烟，「该死的！今天有寒流，你不知道吗？连外套都没有，难怪你会生病！」他相信她若不是这麽虚弱，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反驳他，但现在她连说话都没什麽力气，更遑论回嘴了。
乔伟迅速地脱下西装外套，为她穿上。
「我不要……」
「你信不信我会打你一顿屁股？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在他妈的跟我争！」他口出恶言。
「一个好男人说话不该这麽粗鲁。」她依偎在他温暖的怀中，「但是，我还是要向你说声谢谢。」
「现在我相信你真的是病了。」他叹口气，手臂更加紧圈住她的身子。「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当泊车人员把车停在他们面前後，他先让她坐进车子里，然後自己也跟著上车，发动引擎，打开暖气。
「你真的不去看医生？」她虚弱苍白的模样让他很担心。
「不，不看医……生……」她嘤咛一声，竟在他身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乔伟用手轻拍她的脸，她也没醒。
她整个人缩在他的西装外套里，脸贴在椅背上，双眼紧闭著，头发显得有些乱。
此刻，她看上去就像一尊玻璃娃娃，彷佛不经一碰。
在这种情况下，他说什麽也不放心让她独自一人待在家里，於是，他迅速地掉转车头，直往他的公寓驶去。
一路上，她都没醒过来，甚至在他停好车子，打开车门後仍沉睡著。
逼不得已，他只好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出车外。
「高先生，你回来啦！」公寓的警卫一看见乔伟，连忙迎上前来打招呼。」恩」乔伟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王琦的脸上移开过。「这位小姐生病了吗？」警卫替他按下电梯的开门钮。
「嗯！她有些不舒服。」他将她抱入电梯内，直达自己居住的楼层。
站在家门前，他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掏钥匙，这对怀里抱著一个女人的他来说，可真是个高难度的动作。
不过，他还是勉强以算得上流畅的动作打开门。
他将她抱到床上，一路上，她居然还是没被惊醒，令他开始犹豫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帮她看。
可见她睡得那麽熟，他实在不忍心叫醒她。
他很小心地把她身上的西装外套褪去，然後找到小礼服的拉链，想替她把小礼服脱下，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於是又把手缩了回去。
替她盖好毛毯後，他才走进浴室，冲了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
当他出来时，王琦已经翻过身，面向另一边，显然睡得很沉。为了怕自己又会止不住欲望地对她乱来，他决定睡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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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早晨，阳光唤醒了王琦。她一睁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睡得很沉的乔伟。那张显然有点过小的椅子，与他的体格很不相称。看著他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像是有所感应似的，乔伟也在这时睁开眼睛。「你醒了？」他歪歪头，伸展一下紧绷的筋骨。「你现在感觉怎麽样？」
「还不错。」她眨眨眼，「你在这儿干嘛？」
「不，你应该问：『我在这儿干嘛』才对。」他笑著提醒她。王琦这才仔细地环视房里陌生的一切，「哪我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家。」「你家？我怎麽会在你家？」
「昨晚你一上车就睡得昏沉沉的，怎麽叫都叫不醒，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独自回家，就把你带回来了。」
「天哪！太丢脸了！」她脑子里清晰地浮现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把脸深深地埋进双掌间。
「身体不舒服有什麽好丢脸的？」他无法理解她的思想逻辑。
「那我有没有吐在你身上？」她放下手，抬起头注视他。
「没有。」见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
「真的没有？」她难以置信地再问一次。
「没有，你只是一直昏睡不醒。」她呼出一口长气。睡了舒服的一觉後，她的脸色不再苍白，变得比较红润，还像个小女孩般吐吐舌头。
乔伟著迷於她天真的模样，他相信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动人、美丽。
「你要不要吃早餐？」他必须岔开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怕自己会把她压倒在床上，好好的要她几回。
这些日子以来，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她赤裸地躺在他怀中的样子。
「我只想喝杯热开水。」她的胃还是有些不舒服。
「你先去梳洗一下，我去帮你倒。」他指指浴室的方向。「你可以自己起来吗？」
「没问题。」其实，她还是觉得头有些晕晕的，但是，她不想让他发现她的脆弱。
在乔伟离开房间後，她才咬紧牙根，慢慢的下床，直到晕眩感消失了，她才走进浴室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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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镜中那个狼狈的女人是她吗？王琦差点被自己惨不忍睹的样子给吓到了。
她在冲了个温水澡後，精神才好了一点。
几分钟後，她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你还好吗？」王琦打开门，强打起精神对他挤出一抹笑容。
「我好得可以参加百米赛跑了。」听见她的回答，乔伟似乎松了口气，「你要不要换件宽松一点的衣服？」
「不用了，我穿这样子很好。」乔伟领著她走向餐厅，在经过客厅时，王琦的目光被音响旁的一张照片给吸引住。
那是乔伟大概十岁左右时的照片，照片中的他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从小就很不喜欢照相，记得当时我还闹了很久的别扭呢！」他向她解释照片中摆出一张臭脸的原因。
他不喜欢照相，可是在卡布里岛她帮他拍照时，他却从未表现出一丝厌恶的神情。王琦的心底顿时滑过一道暖流。
走进餐厅，她一脸讶异的看著餐桌上可口的三明治。
「这是你做的？」她看到三明治的火腿还冒著烟。
「是呀！你别担心会吃坏肚子，我的手艺很好的。」原以为自己又会像前几天一样，看到吃的东西就会反胃，可令王琦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不但不觉反胃，还吃了一整块三明治。
「怎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他有些得意的问。
「很令我吃惊，我还以为你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呢！」她调侃他。
他不服气的瞪著她，「在你的心中，我就这麽不堪吗？」什麽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嘛！说得好像他是个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
「我……我……」她有些脸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你……你怎麽啦？」他斜睨著她，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他只觉得好可爱。
「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说错话就得受惩罚。」他得寸进尺地说。
「惩罚？」只不过说错一句话，有这麽严重吗？
「罚你吻我一下。」
「只吻一下喔！那你要我吻哪里？」
「这儿！」他嘟著嘴凑近她。
她犹豫一会儿，才轻轻地吻他一下，就在她要退开之际，他比她更快一步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你做什麽？」
「我想吻你，好好的吻你。」
「你疯了！」
「是你把我逼疯的！」他充满渴望地看著她，「能不能告诉我，你礼服下究竟穿了什麽？这个问题让我昨夜几乎睡不著觉！」
王琦慢慢地朝他绽开一朵极其妩媚的笑靥，而她眼里的那抹挑逗更是令人怦然心动。
「我不会告诉你，不过，你可以自己发觉。」
若有男人在这一刻还抵抗得住诱惑的话，那他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他迅速地吻住她的红唇，并伸手拉下了她的小礼服拉链。
「我想，我一定也疯了！」王琦在他的唇边咕哝著，也开始动手拉扯著他的衬衫，急著想触摸衬衫底下的男性身躯。
他们确实是疯了。
这一次，比他们在卡布里岛时更激烈。
「不要撕破我的衣服……」王琦提醒他，「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我会再给你买十件、一百件！」他动手脱下她的小礼服。
乔伟想要的答案终於出现了。
在小礼服下，她什麽也没穿。
虽然分别才两个礼拜，但是，他彷佛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渴望得到甘泉般渴望著她。
他的唇滑向她的胸脯，双手也没闲著。
「乔伟……」她几乎要因他的爱抚而窒息。
「怎麽了？甜心？」
乔伟立刻想起她昨夜的不舒服，担忧地注视著她。
「没事。」王琦魅惑地笑了起来。
她的回答令他松了一口气。
他将她抱回房间，正当他想压在她身上时，她突然阻止了他。「这次由我来主导！」她翻身坐在他的腰间。她吻著他的脸、他的眼，双手也在他身上抚摸著……当他们终於结合在一起时，周遭的空气彷佛化成燃烧的火焰，将两人给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