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小孩子不懂得这是爱,但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像小天使似的她,一心要跟她玩,强迫她对他笑,不容许别人抢走他的小青梅。

久而久之他的占有欲演变成霸道,如果他不常常惹她生气,那她的眼里根本不会有他的存在,她痛恨人家将青梅竹马的他们视同理所当然的一对,所以她反抗。

因为名字的关系,他被她视为拒绝往来户的对象,因此他走不进她的心。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没那么反骨。」她甚至连青春期的叛逆都不曾有过。

「你不是反骨,是过于洒脱、率直,不将旁人视同正常的事放在眼底,你有另一番见解。」他对她了解得很透彻。

这是一起长大的好处和坏处,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一切都摊在阳光底下,包括缺点和优点。

眉头微微一颦的展青梅似有所领悟的瞅着他瞧。「我有男朋友了。」

「可是你也失恋了。」此时正是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喂!你诅咒我呀!我们只是处于情感的低潮期。」她才不承认被骗了。

「我是关心你,你能想像每天马不停蹄的参加各项宴会,说着言不及义的话吗?」她绝对无法适应虚伪的世界,她太直率了。

「这……」听起来有点可怕。

「你是习惯安定的人,你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天空飞行吗?最近飞机失事率偏高,你不会想成为名单上的一员。」她非常怕死。

脖子一缩,她露出怯弱的表情。「拜托,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很小。」

「音痴要懂音乐恐怕很难,他练琴、你睡觉,那画面有多不协调,大家会笑你还是笑他。」他早把情敌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底牌他还没掀开。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嘲笑我的爱情。」从头到尾没一句好话。

「身为青梅竹马的义务是提醒你保持理性,别让爱情冲昏头,你有把握和他的父母相处融洽吗?」他的家庭复杂得令人摇头。

她一定会后悔没早点挥剑斩情丝。

「段、竹、马──」他根本没有和解的意愿,他还是一样的可恶。

段竹马使出杀手?。「难道你不介意当地下情妇,和人家的妻子共享一夫?」

「你……够狠。」一剑正中心窝,这正是她犹豫不前的主要原因。

她不够勇敢。

「与其日后痛苦不如早点解脱,嫁给我不会有婆媳问题,我要敢对你大小声,马上有四双拳头向我问候……」

「等……等等,你这是在求婚?」他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到头来只有一个目的?

他眼露深情地执起她的手一握。「是的,我希望你能嫁给我,我保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你……」好有心机喔!差点就被他骗了。

她的惊讶被看成感动,段竹马俯下身想攫取渴望已久的香唇,蓦地,一记狠厉的铁拳直往他门面挥去。

「休想!她是我的梅,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两个出色的男人为一名相貌中等的女子大打出手,该名女子算不算幸福?在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中,这名「幸福」的女子按住胸口以防心脏跳脱,不敢相信中古世纪幼稚行为会搬到现代上演。

又不是争夺肉骨头的狗,赢的就可以叼走她,输的一旁黯然神伤,趴在墙角呜鸣低吼。

她不喜欢被当成战利品,非常不喜欢。

不过是求婚嘛!两人干么打得那么用力,神情认真地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晓得看的人有多紧张,生怕出了人命。

不管谁受伤她都于心不忍,和段竹马虽然像仇人一样争吵了二十几年,但感情早已像亲人一般密不可分,她不会希望他为她而有所损伤。

而面对蓝凯斯,她心底是有些挣扎,既恼他骗了她却又放不开他,矛盾着不知该不该原谅他,她的心的确因他而受伤。

「来,吃一口盐酥鸡配红茶,是咱们校门口那摊最好吃的阿兰盐酥鸡喔!」嗯!真酥脆,百吃不腻。殷玫瑰自备餐饮准备好好的欣赏眼前的好戏,当然也不忘分好友共享。

「哪来的盐酥鸡?」望着平空出现的纸袋,受不住诱惑的展青梅叉了一块往嘴巴塞。奇怪,刚刚她明明是两手空空的出现,怎么手上就多了包盐酥鸡,还是校门口那家老字号出品的。

「好吃吧!三十几年口味未变,我叫我家司机专程跑了一趟。」有钱人的生活真享受,随时有人可以使唤。

「嗯!好吃,炸得很酥。」让人回想到求学时代的快活,相偕跷课翻墙。

「人生得意须尽欢,美食当前焉有不心动的道理,管他谁死谁活,咱们开心就好。」哼!两个野蛮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嘎?!」口中的香酥突然失了味道,忧色浮于展青梅脸上。

一脸无所谓的殷玫瑰将她拉到安全地带继续看戏。「男人的体内都有野兽的基因,让他们打一架发泄发泄就没事了。」

「可是……」她会担心,心口揪得好紧。

「拜托,你少杞人忧天了,他们的皮厚得很,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殷玫瑰唏哩呼噜的吸了一口红茶,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文雅。

那一时半刻之后呢?「我不放心,他们实在太胡来,揍来揍去有什么好玩的。」

「因为男性自尊呀!恭喜你荣获祸国殃民的妖孽之名。」男性荷尔蒙暴增嘛!冲冠一怒为红颜。

虽然她身边的红颜无倾国倾城之姿,而且还有点智障。殷玫瑰心里不平衡的啐了一句,只因好友同时拥有两个好男人的喜爱,而她一个也碰不上。

「呿,我可不想顶着祸水之名,想办法让他们停止吧!」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殷玫瑰笑得诡异地取出一包调味料。「真要他们罢手?」

「废话,难道你要我家门口摆两口棺材。」等他们打累了,人也差不多挂了。

奇怪,他们两人的体格看来不像街头型的,怎么那么会打,互有往来双双挂彩。

「简单。」殷玫瑰弹了弹指头,将调味料撕开往好友胸口一抹,然后……「啊!酸悔子,你怎么吐血了?!」

尖锐的叫声响亮又清澈,打得难分难解的男人怔了一下,同时罢手的跑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身边,一左一右地将「闲杂人等」挤开。

被推了一把的殷玫瑰快气爆了,两眼喷火地试图扳开一人讨回公道,可是她势单力薄又被推出来,差点跌落在掉了一地的油炸品上。

人家说新人送进房,媒人丢过墙就是指现在这个情况,她这红娘渺小又微不足道,毫无立足之地。

火大了,她看见地上放了盆脏水,没有犹豫地端起就往三人身上一泼,这才有人注意她的存在。

「你这疯婆子干什么?没事乱泼人家一身水。」嗯!还有酸菜的味道。段竹马气得破口大骂。

居然叫她疯婆子,这笔仇她记下了!「我看两只疯狗在争肉骨头,想替它们排解排解怎样。」

「你说谁是疯狗?!」要不是他不打女人,她会是第一个让自己破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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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少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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