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最后她们买下了东山坡的房子,在这个小院子里生活。

宦夏莲之前瘦弱,现在丰腴了不少。

「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好像看到廖峰了。」青儿疑惑地说。

宦夏莲噗嗤一声笑了,「青儿,你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青儿被说得脸儿通红,娇羞地嚷了句:「青儿去做饭了。」

话一说完,她便一溜烟跑了。其实不要说青儿有这样的错觉,她甚至有时半夜醒过来,都感觉姜燮廷还在她的身边,但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跑到这里。

当初是她要求离开,可却忍不住思念他。

是夜,宦夏莲上了床,一开始睡不着,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睡着了。

现在正是深冬,到了晚上,床铺便有些冷,她缩成一团地睡着,房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出现,解开披风抖去一身的寒气,脱了外袍,迳自爬了上来,姜燮廷的动作很熟练,一躺在她的身边就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大掌小心地护着她的大肚子。

她像是感应到他的到来,身子不住地往他身上靠着,他身上热热的,就像一个火炉一样,温暖了她的手脚。

她紧紧地靠着他,却苦了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的慾望,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的香气。

她一离开他,身子骨渐强,原本不明显的肚子一下子膨胀了,这才有了一个怀胎五月少妇该有的模样。

他气恼地在她的肩上轻咬着,却心疼地不敢咬重。

她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从她离开宰相府之后,他日渐消瘦,她倒是越发的快活。

有时禁不住思念的煎熬,他会偷偷地跑来看看她,渐渐地胆子大了起来,他不仅仅是来看,知道她一睡,不睡个饱不会醒之后,他便胆大包天地躺在她的身边,望着她的睡颜,隔日又在她醒之前,匆匆地离开了。

因为身上的宰相重担,他只有偶尔才能如此任性,更多的时候是由廖峰写信告诉他宦夏莲的近况,信里总是详细地说明了她都做了什么,可她刚到疯人丘的时候,信的内容实在是空白,总是只有几行字,夫人休养中。

后来信的内容发生了变化,她留了下来,与谁往来、与谁成了好友,她也不再总是躺在床上,会下榻走走,她悠闲的时候也会替人作画……可恨!

她竟替其他的男人作画,即使是两个小鬼……他看着信,心里也吃味了。

怀里的人儿被他焐热了,怕热而推了推他,真是忘恩负义的小家伙!

正这么想着,宦夏莲的小嘴呢喃了一句:「夫君……」

黑眸流入一抹喜悦,她未曾忘记他。

从他抱着她入睡,她习惯地靠近开始,到此刻,他很确定这个女人没有忘记他。不过她有心结,才会不愿待在他的身边,嘴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但身体却起了反应。

姜燮廷不得不如她所愿将她送离,但他没料到她会来到这儿,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待天色明亮的时候,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替她盖好被子,他悄声地离开了。

姜燮廷刚要离开疯人丘时,一个俏丽的少妇两手插腰地看着他,「去哪儿?」

「回去。」他脚步不停地走着。

「我说师兄,你就这么把娇滴滴的妻子扔在这儿了?」杜若来不爽地说。

「我时不时地过来替她暖床,你说这是扔?」姜燮廷冷冷地说,一点也不喜欢她将他当做负心汉的眼神。

杜若来也不是一个闺女了,可听到师兄的话,她仍是羞红了脸,「死不要脸!」

姜燮廷绕过她,一道颀长的身影又挡在他面前,一张白发阎罗的面具嚣张地对着他笑,他脸拉长道:「莫告诉我,你看上她了。」

人人都要替她说话,却没人道他的苦,真是作孽!

李沐风轻轻地摇头,「快。」

快?快什么?快将女人接回去!

姜燮廷明白过来了,果然是男人了解男人,他点点头,「嗯。」

接着李沐风退了几步,又道:「我家娘子说……」

他吸了一口气,「哪儿凉快哪儿待着。」

姜燮廷脸一黑,不用他动手,李沐风已经狂笑离开了。

然后又有几人出现在他面前,都聪明地碎嘴一句便快速离开了。

最后姜燮廷是受了一肚子的气离开的。

她哪里不好去,偏偏来到这疯人丘,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莲儿,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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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夏天到了,宦夏莲的肚子已有八个月了,不知是不是即将为人母,她越来越想肚中孩子的爹,想着去年这个时候,姜燮廷带着她游船看烟花……

「小姐,你在想什么?」青儿端着一碗莲子汤走进来。

宦夏莲若有所思地说:「青儿,我想做灯笼。」

青儿心领神会,没有多问,应了一声:「好,小汤,我去找材料。」

宦夏莲点点头,「嗯,好。」

她端过莲子汤,小口地喝着,现在她是青儿给她吃什么,她都会乖乖地吃下,就为能生下他的子嗣。

做灯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宦夏莲看着青儿找来的材料,发愁地看着。

「小姐,灯笼不好做,我们都没有做过,不如问问人?」青儿询问道。

「可谁会呢?」

「这……」

「姨,我会。」双生子哥哥突然冒了出来,一双乌黑的眼睛亮得有神。

「真的吗?」宦夏莲亲切地笑着,摸摸他的头,「那你教我如何?」

哥哥先是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好一会儿,嘴角一弯,「那姨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呢?」

哥哥指着她的肚子,笑得不亦乐乎,「我要妹妹,我讨厌弟弟,姨生的妹妹给我好不好?」

宦夏莲欢乐地笑了,「如果生的是女娃,便让她做你的妹妹,那如果是男娃呢?」

哥哥为难了好一会儿,哼了一声:「如果乖便是我弟。」

宦夏莲爱怜地摸摸他红红的脸,「好,姨答应你。」

「那我便教姨做灯笼。」

宦夏莲一直觉得奇怪,杜若来为什么不给孩子起名,只对别人说,大的是哥哥,小的是弟弟,现下她多少懂了,杜若来心里有一个男人,杜若来也许在等着那男人回来,为这一大一小的孩子取名。

不知不觉她也有了这样的想法,但她知道姜燮廷永远不可能来,也永远不可能为她肚里的孩子亲自取名。

「姨,你要看认真了,哥哥的耐性不好,如果你学不会,哥哥就不教你了。」哥哥大人样地对着她说话。

宦夏莲笑着点头,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哥哥的动作。

做灯笼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端看这人的尹巧不巧。

哥哥人小鬼大,小手快速地抽起一条细竹条,拿起斧子斩断成大小不一的形状,「姨想要什么样的灯笼呢?」

「圆圆的。」那时姜燮廷给她买的便是圆形的。

「咕,这有什么难的,哥哥可是会做兔子模样的灯笼。」哥哥点了蜡烛,拿起一根竹条往火旁边凑,木条微黑时弯一下,一个圏便成了,再以绳子绑住。

「做成圈了?」宦夏莲惊奇地拿起竹条,学着他做着,她心绪翻腾,「我要紫色灯笼。」

「那咱们各挑各喜欢的。」

宦夏莲剪下紫色糊纸,小心翼翼地蘸糊黏着,耳边听到哥哥的提醒,「姨,下方要空出一面来,放蜡烛。」

「好。」

这一日,宦夏莲与这孩子在房中一起做了灯笼,隔日廖峰便书信以告,当姜燮廷又偷偷摸摸地来看她的时候,便瞧见满屋子都是紫色灯笼,那紫色的灯笼就像是在指引着他回家的路……

君心似石,妾心若水,水滴石穿,君心落妾身,妾影烙君心,重影灯笼显,缘是君身归。

这几日,宦夏莲的小腿开始抽筋,青儿便以一种软膏抹在她的腿上,细心地替她揉着小腿,「小姐,李夫人的药膏真有效,你涂抹以后就很少喊痛了。」

「嗯,也不知这李夫人是何方神圣,每一次给的药膏都很有效。」她上次做灯笼,手上被竹条划了好多血痕出来,李夫人的药膏一擦便好了。

「是呀,小姐你说,哪一天我们是不是要登门道谢?」青儿总觉这疯人丘的人都是好人,小姐有什么需要的,他们都会热情地送过来,真是好人。

「当然是要,等会便去吧。」宦夏莲说。

「小姐不休息吗?」

「每日躺着,除了发呆就是无事可做,倒不如出门子。」

「好,那要不要带些糕点去呢?」

「昨天我们不是做了许多糕点吗?就带上吧。」离开姜燮廷之后,她懂了不少中馈,也会烧不少的菜,要不是青儿拦着她,她还想多学一些,多做一些。

青儿揉捏了好一会儿,便去净手好准备糕点。

宦夏莲起身理了理衣物,小心地下了床。

青儿已经在门口等着她,见她挺着大肚子小心地走着,青儿赶紧上前扶着她,「小姐要小心脚下。」

「好。」

这疯人丘有着异样的地貌特徵,由各式各样的小山丘组成,好似每一个人都占了一个山丘。

她们走到李夫人家门口的时候,青儿轻唤了几声,李夫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张笑脸先露了出来,「夏莲,你来了。」

「我特意来看看你,顺道要谢谢你的药膏。」宦夏莲喜欢李夫人的笑,她一笑便让人觉得她是真心地笑,而非虚假。

「来来,进来吧。」李夫人好客地迎她入内。

「我们还做了些糕点,你嚐嚐看。」宦夏莲示意青儿将糕点放下。

李夫人不做作地掀开食盒,「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说着她随意拿起一个绿豆糕,「嗯,好好吃哦。」

宦夏莲笑了,「你慢点吃,不要急,你家夫君不在吗?」

李夫人眼神骤变,诡异地看了看后门,笑了笑,「他现在不在,他这个人可腼腆了,不愿见人呢。」

「是吗?」宦夏莲倒不知有这样的怪人,她无所谓地说:「没有男人在,我们女人也可以说些贴己的话。」

「是呀。」李夫人笑嘻嘻地坐了下来,眼睛往下一瞄,神色苍白了。

虽然宦夏莲唤她为李夫人,但李夫人的年纪不大,看起来似乎比她还要小,但是李夫人不愿透露闺名,说那是给夫君喊的。

宦夏莲心照不宣,她也不愿别人称呼她莲儿,莲儿是独属那人对自己的称呼。

宦夏莲抬眸,看见李夫人神色有异,「怎么了,李夫人?」

李夫人吞了吞口水,怀疑地看着宦夏莲,「夏莲,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糕点吗?」宦夏莲摇摇头,「没有呀。」

「不,不是……」李夫人指着她的脚下,「你……」

宦夏莲低头一看,裙摆一片湿濡,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腹账痛着,她撑着笑,「我以为是吃饱了撑痛,原来……」

「小姐,我去叫稳婆!」青儿吓得就要往外跑。

「等等,你一个丫头跑得慢。」李夫人突地拉开嗓子,「夫君,要生啦!」

躲不过,李沐风最后还是出来,抱着宦夏莲找到了稳婆,宦夏莲在他转身要走时,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为何你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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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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