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终章

龙静直睇着那灿亮灯火,边笑泪水也跟着滑落。

他呀,真是把她的话给放在心上的。

“龙静,别哭……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行事不想后果,害得龙府被烧毁,可是在金府里,我永远会为你点上一盏属于你的灯,在这万家灯火中,永远都会有一盏属于你的灯。”

龙静想开口,可是她哽咽的说不出话。

看她没有回应,金如秀的心凉了大半,自嘲笑道:“也许你不想要这一盏灯,没关系,我跟你保证,最晚最晚龙府一定会在年底修整好,到时候……”

“你要赶我走?”她含泪瞪着他问。

金如秀错愕地看着她。“不……我怎么可能……”

“笨蛋。”她低骂一句。

金如秀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搞不懂她的意思。

“金笨蛋,我比较习惯你嚣张跋息的样子,你突然变得客气,我会觉得你是金如玉。”她又哭又笑地道。

“你的意思是说……”

“不要赶我走啦。”她笑骂着。

金如秀动容地揽抱住她,亲吻她的额头。“我不会赶你走,永远都不会。”

“对不起,我说了很多伤你的话。”她亲吻他被火灼伤的面颊。“对不起……”

金如秀不由得勾笑。“龙二千金,我比较习惯你拨辣脱鞋打我的狠劲,你突然道歉,我会怀疑你哪儿有问题。”

“你是欠打是不是!”她抬手往他额头巴下去。

“再多打一下,让我确定我不是在作梦。”因为他头很昏,脚下很飘,他真的怀疑自己在作梦,明天醒来,她还是一样不理他。

“笨蛋……”她笑骂着,小手按在他额上,脸色突地揪变。“你……你在发高烧,你生病了?”

“我生病了吗?”

“你连自己有没有生病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没生过病……”也许是心情放松了还是怎地,他觉得他好累想要睡了。

“你……并成!”瞧他头一偏,身子一歪,她忙扶住他,拔声大喊。

“来了!”一直跟随在后的并成抹了抹泪水,顶着一双兔子眼,表情却很酷地出场。“二少这几天一直没好好她休息,只急着要弥补。”

“真是笨蛋!”

“对呀,真是笨蛋。”

“老子还没昏……你说谁笨蛋?”金如秀靠在龙静肩上,张开眼凶狠的问。

并成临危不乱地看向龙静。“龙姑娘,你怎么能说未来的相公是笨蛋,就算明知道他是笨蛋,也不要说出来,咱们心知肚明就好。”

“老子掐死你!”金如秀伸手掐住他。

并成微眯起眼。“嗯,真的生病了,没啥力道。”说完还颇嫌弃地碎了声。

金如秀气得咬牙切齿,却是真的没辙,暗想,等他病好了,他一定会好好地奖赏这家伙……

“快点送他下楼吧。”龙静啼笑皆非地催促着。

“是。”

下了楼,找来大夫,诊治过后才知道他根本是受了严重风寒,居然还能撑上多日不倒,也算他有本事。

龙静不解衣带地照顾着他,却并非都出于自愿,是因为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仿佛极怕失去她。

龙静无奈,只好陪着他,直到他痊愈。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得用到油,不管是炒菜的食用油,还是点灯用的燃油,各式油膏全都派上用场。

然而,金家油行门前却是门可罗雀。

照惯例,金如秀坐在油行帐房内,看着帐本闷不吭声,而站在他面前的掌柜,脸色苍白外加冷汗冒不停,不时地抚着胃。

“胡麻十斤、苏麻二十斤……我说掌柜的,咱们干脆关门大吉算了,你意下如何?”

金如秀冷冷抬眼,帐本照惯例地飞射出去,砸在掌柜发痛的胃部。

“说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少,那那那是因为龙家油行……”掌柜气若游丝,像是随时都会厥过去。

“怎样?”他一脸凶狠地问。

掌柜真的好难为呀。

龙家前几日重建完成,龙二夫人回到了龙府,解除了下人长治的奴籍,并收为养子,由他正式接管龙家的事业,成了龙家的当家。话再说回来,虽然二少尚未迎娶龙静姑娘,

但龙静姑娘已经快要生了,两人预计生产后成亲,这代表两家是亲家。

如今龙家削价竞争,他到底要怎么跟二少说?

“想当哑巴吗?我知道喝哪一种毒药可以变哑巴,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二少,那是因为龙家削价竞争,而且他们的薰香灯油多了好几款,再加上价格压得极低,大伙又知道金龙两家要结成亲家,所以都转向龙家立了长契……”

金如秀听着,暗骂长治太卑鄙,居然夹持龙静要胁他,真以为他不敢跟他拚价吗?

“掌柜的,给我听着。”

这句话一出口,掌柜额上又滑落了一滴冷汗。不要又来了……

“从今天开始到年十五,所有的油全部半……”啪的一声,有异物巴上他的后脑勺,打断他未竟的话。

他没有回头,但是听见并成在偷笑,余光瞥见掌柜唇角歪了下又赶紧捣嘴灭迹,为此觉得他二少的威风打了大折扣。

于是,他优雅起身,掸了掸根本没皱的袍子,再缓缓回头,果真瞧见他那已经快要生产的准娘子。

“你为什么又脱鞋打我?”男人在外总是要留点面子的,在他伙计面前扁他,他还要不要做人?

“因为我刚刚听到你又满脑子诡计想要削价竞争。”龙静眯眼瞪他口

“你要不要先问问长治是怎么削价的?”

“过年过节本来就该给个折扣。”

“对呀,所以我……”

“你那是恶性降价,况且我刚刚看到你还拿帐本丢掌柜。”

“你不是说比较习惯看我嚣张跋息的样子?!”他终于忍耐不住,暴跳如雷地大吼,“结果你却因为这样而脱鞋巴我!”

知不知道巴这一下,他二少的威风全都被巴光光了!

“你不是也说比较喜欢我拨辣脱鞋巴你的样子?”龙静反问他。

金如秀抹了抹脸,没辙地点了点头,缓步走向她,附在她耳边低语,“喜欢是喜欢,但你总要给我留一点面子。”

“那你要我怎么做为”她学他凑至耳边小声地说。

“让我威风一下。”

“好吧。”

金如秀很满意地点点头,退后两步口“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金如秀今天说一不二,谁来求情都没用,我说要全部半……”啪的一声,小巧绣花鞋正中红心。

那明显的鞋印,让并成忍不住笑到瓤泪。

“龙……静!”他爆青筋地怒吼。

他娘的,后脑勺也巴,额头也巴,知不知道会留鞋印啊!

龙静哈哈笑着,正要溜,却忘记长廊早已被雪水打湿,教她脚下一滑,惊呼出声,“啊!”

金如秀飞扑上前,千钧一发之际将她接个正着,觉得心都快要跳出胸口,正准备为她的调皮开骂时,却见她小脸皱紧。

“怎么了?”

“我我……好像要生了。”裙下感觉整片湿意。

金如秀拔声大吼,“并成,找大夫!”

“是找稳婆。”并成没好气地道。

“谁都好,快!”

一阵手忙脚乱,在将龙静送回金府没多久,白胖儿子便已落地,金家父母正式升级为奶奶和爷爷。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元宵当日,正巧是金府金孙弥月,也是金二少正式迎娶龙二千金的好日子,金家到处张灯结彩,还请来戏班,打算热闹庆祝个把月,相较之下城南同一天办满月酒的人家,倒显得冷清不少。

但,这都非重点。

重点摆在元宵当日的洞、房、花、烛、夜。

正当金府前庭后院欢声雷动地庆贺时,金如秀已经溜进喜房,揭开了龙静的红盖头。

龙静粉妆轻点,含羞带怯地垂敛长睫,那娇羞模样教他心族动摇。

“喝交杯酒。”他动作飞快取来两只酒杯,与她勾肘对饮之后,立刻动手褪去身上的衣物。

“你……”她羞得别开眼,不敢相信他竟然一副急色鬼的模样。

金如秀褪去衣物,露出他肌理匀称的好体魄,自动自发地躺上床,嘴里不断地哼着不成调的歌,手上正忙着——

“……你在干么?”龙静怔愣看着他拿着麻绳绑自己的手。

“重温旧梦啊。”他说得理直气壮。

龙静看着他半晌,弯身取来鞋子,朝他额面一巴,“疯子!”童温什么旧梦啊!

“你当初就是这么对我的啊!”他不禁喊冤。

知不知道他等这一天多久了,他多期待她可以如法炮制,再来一次。

“那是……”龙静又羞又气地拿鞋要再打他。

然而这一次他眼明手快地握住她的手,抓下鞋子,轻手摘下凤冠,将她给拉上了床,压制在身下。

“既然你不愿意成全我,那这一次就只好照我的法子了。”其实一生被压一次也就够了,他也不是那么强求的人。

“可不可以不要?”

“什么不要?”

她娇羞地闭上眼。“我讨厌痛……”第一次的痛楚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实在不愿意再尝一次。

金如秀恍然大悟,露出大大的邪气笑容,哑声道:“放心,上次是你压我,你才不懂个中乐趣,但是这一回是我压你,我会让你尝到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

龙静压根不信,但随着他的举动,她羞吟不止,难以置信这闺房之事原来差别如此之大,这销魂滋味让她几乎灭顶。

事后,她无力地偎在他怀里喘息着,却见他伸出了手。

她不解地看着他。

“先说好,依我的身价至少是百两起跳,十两我不接受。”

龙静意会之后,眯眼瞪他,小手巴过去,却被他接个正着。

“我说错了吗?买我大哥的种是十两,可买我的是一百两起跳。”关于这一点,他其实是很在意的。

“金混蛋,我一两也不给!”她气呼呼地道。

居然在这当头给她翻旧帐,真的是很混蛋!

“好,不给的话,那就……换我要债啦。”他翻过身,继续第二回合。

“你这混蛋……”

他拉下鲛绢帐,不让她羞涩俏颜给月娘偷瞧见。

只见月光倾落窗权,将搁在花架上的十两黄金元宝映照得闪闪发亮。

那是他们的定情物,以后他会拿着它,将他们之间的情事告诉他们的孩子,让孩子们知道,他们的娘心机有多重,才花了十两,就买到了一生的幸福和他的此情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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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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