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一阵又一阵的寒风刮过,身后,是一大片热火朝天的传统市场,而那个娇嫩甜美的女孩,穿着牛角扣红色大外套,一条黑色的围巾紧紧地包住她,戴着俏皮可爱的红色帽子,白生生的额头上留着一抹刘海,牛奶般的皮肤上绽放着两朵天然的晕红,牵着一条高大威武的哈士奇,站在路边……吃烧烤。严君尧再次被那个小女孩逗得很开心。

回到台湾,汪甜日子过得非常惬意又自在,每天都可以吃阿嬷煮的好料,吃饱睡、睡饱吃,舒服得要命,不过今天阿公看不惯她这种连米虫都鄙视的日子,派她出来溜狗。

她家裡养的,是一隻有着蓝色眼睛的哈士奇,帅是帅、漂亮是漂亮,可是大家都知道哈士奇是多动儿,只要跑出来,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这哪裡是人遛狗?简直就是被狗溜。

被小哈拉着拚命地跑了一通,她扶着墙,累得喘不过气来了!真是的,四个都是老人家,最年轻的也快五十岁了,养什么哈士奇嘛。

「我们慢慢走回去,好不好?」她跟围在她脚边打转兴奋地喘气的狗狗商量着,「我肚子好饿喔。」这样疯狂地跑了一圈,她快要饿扁了。

小哈睁着蓝色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她,两两深情对望。

忽然一阵带着强烈香味微风刮过,一人一狗同时僵住,互看一眼,然后迅速地拨腿狂奔,往那香味源地跑去。

「老闆,我要十串牛肉,还要五串鸡翅膀,嗯,香菇也要……」点了一堆烧烤美食,心满意足地站在那裡等!台湾就是好呀,这种街巷小吃多的不得了,出去走一趟,她的胃就会被塞得满满地,一脸幸福。

小哈死拉活扯的不肯到座位边去,她只好在这裡寒流来袭的日子裡,围着围巾,一手牵着狗、一手举着烧烤,人一串、狗一串,他们站在马路边上吃得开心极了。

为什么还要站在这裡吃?答案很明显,因为汪甜不确定自己吃完后,会不会想再追加。

这就是严君尧看到的情景,他家的馋嘴猫,在路边吃得满嘴是油,而他笑得直不起腰来。

等他终于勉强止住笑,拉开车门,走过马路,向那一人一狗接近。

一身深色的英式大衣,将他衬得特别英气挺拔,眉目间还是一片儒雅的清贵之色,他走得不急不缓,一派的温润绝伦。

汪甜瞪大眼眸,彷彿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嘴裡啃到一半的鸡翅膀掉到地上,被狗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消灭掉。

果然,什么人养什么狗,一样那么贪吃!严君尧眼裡的笑意浓浓,站在她的面前。

「你……」惊讶地望着他,明明,他们之间隔着几乎半个地球,他怎么会在这裡,在她的身边?

严君尧拿着纸巾将她嘴角的油渍擦掉,微风拂过,带来强烈的炭烤烟熏,在这种最平民化的地方,甚至有点脏乱的地方,他依然浅笑如玉,世家公子的风范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笑得如明月清风般怡人,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好吃吗,猫儿?」

她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鸡皮,手儿下意识地一鬆,一直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小哈,兴奋地低呜着扑上去,迅速地消灭敌人的成果。

天,谁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她第九次这样说道,在座椅上坐立难安,伸手摸着身上的安全带,似乎想要解开它。

「只是喝杯茶而已,有什么不好?」温柔的男子一面开车,一面笑着安抚她。「你今晚不是吃太多了,还是喝杯茶吧,可以帮助消化。」

她低着头,彷彿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突然之间从纽约来到台湾,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带着她去吃了晚餐,现在他们在回他住的酒店的路上。

怎么感觉哪裡不对呢?她想不起来。

「猫儿,你怎么跟家人说的?」

他的问题打断了她的思绪,「我就说有个朋友从纽约过来。」之前他载她将小哈送回去,她就已经跟父母说过了。

汪爸汪妈都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女儿,也不太干涉她的事情,只要讲清楚,他们也不会多问什么,毕竟女儿大了。

想想,还是不对!「我还是回家好了,都已经这么晚了。」时针已经直逼十点,车外的街灯像流火一样,从车窗旁掠过,而车内一片安谧,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猫儿,你不想我吗?」他拉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嗓音磁性低沉,一字一句听在耳内,都像是勾撩。

她被彻底地迷惑了,望着他优雅的脸庞,还有像子夜一样深邃的眼眸,她的心,忽然有点甜、有点酸,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想……」

唇角勾起来,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我也很想你,猫儿。」

她伸手,缠上他腰,抬头在他唇上响亮地亲一口,然后,笑得甜蜜又讨好。

严君尧是什么人?连看都不必看,就知道这小傢伙转着什么样的心思。「想起来了?」

「嘻嘻。」她笑着,再吻他一下,「严君尧,我最喜欢你了。」

「喜欢到拿我去做交换?」笑再甜也没有用!该算的,还是要算回来,他从来都不会吃亏。

「唉呀,有什么关係?」她将脸蛋在他柔软的衣料上摩挲,「你是最伟大的M医生耶,你医术那么厉害,不用太浪费了。」

「是吗?」他笑着,很平静。

她其实最怕他这样笑了,让她的心莫名地发毛。「啊,那个,我还是回家去了,你那么累,还是早点回酒店休息吧!在前面路口放下我就行了,我坐计程车回去就好。」

还是想逃?他的眼裡闪过一丝亮光。昂贵的跑车慢慢地停了下来,他打开中控锁。

「我走了喔。」他作了个请便的姿势。

汪甜很俐落地下车,还没有站稳,这部顶级的跑车就发挥了它金钱堆出来的绝佳性能,箭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傻了、愣了,就站在那裡,半天,低下头去,眼眶却慢慢地红了。

「严君尧,最讨厌了。」

蹲下去,觉得又委屈又难过,明明,是她自己要求下车的,可是他真的二话不说放她下来……就算要走,也要说句话再走呀,那样面无表情地直接开车走人,她就是觉得难受。

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他一直都是宠着她、哄着她,偶尔,逗她太过让她发火,他也会很温柔地抱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他在生气,生她的气。想到这裡,素来都是开朗活泼的汪甜眼泪就这样掉了下来。

「不是想走吗?」清澈的男中音,在一旁响起,像是歎息般。

她飞快地抬头,看见那个笑得一脸温煦的男子,坐在车上,似乎是无奈的表情。

她瞪着他,泪眼朦胧。

他大大地歎了口气,朝她打开车门,她站起来,飞快地上车,扑进他的怀裡,哭起来。

「好了、好了,乖猫儿。」他搂紧她,轻哄。

「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她不知道,原来他生她的气,是那么可怕事情。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吻了吻她的髮心,「怎么捨得?」

「可是你走了。」他爽快地开着车子绝尘而去,反而吓到她了,她只是使使小性子,想要逗逗他,结果反而自己被吓到。

「我只是绕路掉头。」

女人说不要的时候,他乾脆就顺着她,当然,结果令他很满意!他承认,自己有点坏心,谁教她就这样丢了一堆工作给他,自己跑到台湾来渡假,期间连通电话都没有,这让他有点不高兴。不过现在看来,他的猫儿还是在乎他的,这种感觉,让他心情好了很多。

但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却又有一种莫名的闷痛,他不喜欢她哭,真的不喜欢。

「你吓到我了。」

「还要不要回家?」

她摇头,飞快地摇头,模样有点傻气地可爱。

他满意了,低头吻上她的唇,舌头探进她的嘴裡,激烈地彼此纠缠,将她越搂越紧,深深地吻着,抱进怀裡,却还是不够,吮尽她嘴裡所有的甜蜜,挑着她的舌跟他的相摩擦,像是某种隐秘的双人舞步般。

再吻下去,会失控的……他费力地鬆开她,她喘息着,眼儿迷茫、嘴唇红润,望着他,而他摸着她被狠狠吻过的唇,眼神复杂。

这么长的时间裡,他一直都非常爱惜她,没有对她出手,除了深吻与爱抚,他宝贝着她,莫名地,不想用以往那种遊戏的态度来对待她。

因为,她值得最珍贵的,抱着她、宠着她,看她在他怀裡甜甜地笑,他的心会觉得很舒服、很愉悦。

汪甜看着他那种激-情勃发却要努力克制的表情,突然觉得心裡的幸福感觉,满得让她发疼,她伸手,摸着他的脸,「严君尧,我最喜欢你了。」

最喜欢你了……最喜欢你了……

轻轻的一句话,在他耳边不断地迴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就此被衝破了堤岸,溃成一片汪洋。

五星级酒店,奢华的总统套房裡,中央空调的恒温系统,在这寒冬裡静静地动作着,应该是温暖怡人的室内,此时,却灼热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他们一路上,在车上亲吻着、爱抚着,怎么都觉得不够!漂亮的跑车,一路上委委屈屈地开开停停,终于在严君尧咬牙压抑下,飙到两百,十分钟内到达酒店。

在直达的电梯裡,他将她压在镜面上,黏腻地亲吻着,一路纠缠,勉强开了房门后,慾望激涌而出。

汪甜在他怀裡,任他吻着、抱着,她的手也顺着他赤裸而光滑的皮肤,一点点地摸索着。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对异性有着这么强烈的感觉,被他抱在怀裡,与他肌肤相亲,是一种幸福得想要落泪的感觉。会发生什么,她非常明白,或者应该说,她跟他一样,期待着。

他们在雪白的大床上激烈地交缠,她躺在他的身下,被撕扯、被粉碎,流血、疼痛,还有那伴随着强大痛感而来的无与伦比的高潮,让她的哭泣着、呻-吟着,在这豪华的空间裡,特别地甜、特别地娇,也特别地媚。

严君尧快要在这池温柔的水裡面窒息了。

身下的这个宝贝,热情地不可思议,也敏感得让他歎息,她的反应单纯而且直接,不会隐藏自己的感觉,对于他的爱抚,她有着最本能的反应。

……

纵慾的结果是,他们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她全身酸痛起不了床,裹在床单裡,像一隻胖胖的蚕宝宝,赖在床上瞪着那个不知道节制的傢伙,脸蛋鼓鼓得特别可爱,引来他大笑着扑上来狂亲。

亲完之后,直接抱着娇人儿开车去乌来泡温泉。他很喜欢这裡的温泉,水质清洁透明,是那种碳酸温泉,不像普通的温泉那样,有浓浓的硫磺气味。

在汪甜的强烈要求下,他们放弃了豪华舒适的酒店,住进了非常有特色的原住民开设的温泉旅馆,这间旅馆都采用纯朴的木製结构,散发着淡淡的原木清香。

他们的房间裡,有一个特别大的浴池,引来天然的温泉水,也引来了她兴奋的欢呼声。

皓月当空,他们泡在舒服的温泉裡,汪甜深深地吐了口气,感觉全身酸软的肌肉都鬆弛下来,能在冬季裡,泡在暖暖的温泉中,实在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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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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