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留言传来传去,到京城参加婚宴,刚返回府第的季柔柔和居长舜,一听到总管的报告,吓得差点昏倒,只想到儿子曾说过的话——他喜欢‘娇小’的!

夫妻俩心慌慌的回到房里,遣退了仆人,房门才刚关上,季柔柔立即放声哭嚎。

“完了,老爷,这下全完了!”她痛心疾首,“咱们无言……咱们无言他……呜呜呜……真的全完了啦!”

“夫人,别慌,冷静一点!”居长舜嘴里劝她,脸上神情却尽是慌张和焦急。

“你叫我怎么冷静的下来啊?”季柔柔激动的说。“天啊!无言竟然趁着我们不在家,光明正大的把人给带回家来,这……这……”

“夫人,现在夜深了,无言肯定已经睡下,等明日咱们问清楚,再做打算,传言不可尽信,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可若传言是真的呢?”季柔柔抹了抹眼泪,哽咽的问:“老爷,若真如传言,无言身边有这么一个少年存在,你说该怎么办呢?”

“就……就算有这么一个人,也不能就这样认定无言有断袖之癖,说不得真的只是个随从而已。”这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妻子,或是在说服他自己。

“老爷啊!你刚刚没听见总管是怎么说的吗?”她对于丈夫的逃避现实感到好生气。“总管说两人出双入对、举止亲密啊!”

“可是——”

“再说!”季柔柔打断丈夫的话,厉声质问,“无言为了怕身份曝光,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就连在家,他的得真园没有他的允许,严禁任何人出入,老爷认为这样的无言,会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收个随从在身边吗?”

“那……那……”居长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女儿要出阁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儿子要回家的事也传开来了,为求逼真,咱们这次到京城去,还特地为女儿采买了大批嫁妆,结果竟然出了这种事!”抹着眼泪,她依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分析,“只剩两个多月了啊!在这种关键时刻,那个少年若不是和无言很亲近,亲近到就算被发现真相也没关系的话,无言不会让他跟在身边的!”

“夫人啊!你说的都有道理,但毕竟都是猜测,我们想再多也没用,最终仍得找无言问明白啊!”居长舜听了头痛不已揉着额头道。

“问当然是得问个清楚明白,可是老爷,咱们得先做预设呀,想象若传言属实,咱们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无言改邪归正呢?”

“夫人,若无言跟那少年真有什么……什么事,以无言的个性,我不认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他长叹口气。

想起儿子的性情,季柔柔也跟着泄气了。

“居家一脉单传,当初咱们也是为了保住儿子的命,才会这么做,没想到最后却变成这样,难不成居家的香火就要断送在这一代了吗?”

“夫人,如果故技重施……”居长舜突然说。

“老爷是要我真的去死是不是?”她横眼瞪了夫君一眼。她当然知道丈夫说的故伎是什么,不就是当初她以死相逼,逼儿子不得在期限未到前恢复男儿身。“我知道了,我死了,老爷就可以再娶年轻的妻,替老爷生儿子,是吗?”

“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没了夫人,哪还活得下去,夫人别胡思乱想!”居长舜立即澄清。

“是吗?老爷可别忘了,当初无言答应时说的话,他说我们生下他,给他一条命,既然我以死相逼,他就当做是还我一条命答应了下来,但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他还说……”

“他还说以后若再为其他事以死相逼的话,他不会管我们要死要活,那是我们的自由。”居长舜叹气接口,“夫人哪,你认为无言真的会不管我们的死活吗”

“一定会。”季柔柔毫不怀疑。“因为他知道我们根本不可能真的寻死,而且他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就算咱们真的寻死,他也不会答应咱们的要挟,只会在咱们寻死后把咱们救回来,听清楚,是寻死‘后’!”

居长舜又叹了口长长地气,儿子的性情,小时候还挺贴心孝顺的,不是说长大之后他就忤逆不孝,他只是变得非常有原则——呃,非常非常非常……

“不行,我等不下去了!”季柔柔蓦地站了起来。

“夫人,你想做什么?”居长舜心惊的问。

“我要亲自去瞧瞧,老爷,咱们走!”

“咦?嘎?现在?!”

“对!现在!咱们现在就去问清楚,要不然今晚我一定睡不着!”她握拳,转头望向居长舜。“老爷,你还坐着做什么?走了!”

“夫人要去无言那儿?”

“废话,不到无言那儿要到哪儿?”季柔柔干脆直接动手拉人。

“夫人,夫人,你要三思啊!”居长舜无法违逆妻子的意念,一边被拉着走,一边急急的劝道。

“再三思下去就来不及了,也许……也许此时此刻,无言已经跟那个叫小刀的正在将生米煮成熟饭,踏上了不归路了!”

“如果真有什么,我想饭也已经煮到熟透了,不会等到现在啦!”他平心而论。

“老爷!”季柔柔生气的喊。

居长舜叹息,他只是照常理推测而已,而且可能性极高,只是老婆正在气头上,他不想捋虎须。

“行了,我不说行了吧!”

两人匆匆来到得真园门口,园门从里头闩着,季柔柔无法直接闯入,只好拉铃。

等了还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夫人,无言应该已经睡了……”

季柔柔不听,再拉。

“夫人,这么晚了,有什么问题明日再说吧!”

“不行!”

“夫人,别激动,你这样无言会生气的!”

“他生气?我现下还会担心他生气吗?我自己也很生气,如果传言是真的,那我不只生气,我是会气死!”

“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夫人别先把气生来等着。”居长舜暗叹。

“无言到底在干什么?这么久还不来开门,难道他们正在……”季柔柔一惊,干脆两手抓着绳子,拼命地扯着。

“天啊!”居长舜掩脸,“夫人,别再拉了,你这样……”

拉开门的声音响起,他立刻闭嘴。

门从里头打开,居无言站在门内,一脸不豫,看到门外竟是风尘仆仆的爹娘有些讶异,想必是刚抵达,连梳洗都还来不及吧!

“爹,娘,你们回来了。”

“看见我们你很惊讶吗?我们回来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季柔柔质问,视线往他身后瞟,没看见什么人。

“娘,你在说什么?”他不解蹙眉。

“说什么?哼,你心里有数,那个叫小刀的人呢?”

居无言领悟。原来爹娘一回来,就有人先把这阵子的流言向他们报告了。

“小刀累了,已经睡下,爹娘,你们刚回来一定也很累,夜也深了,如果没有紧急的事,明天再说吧。”

累了?!

季柔柔立即想到那个叫小刀的男孩为什么累了。

“无言,娘自认对不起你,不顾你的意愿,硬是把你当成女儿养大,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放任你为所欲为,不敢再对你有所约束,可我们这样做,总归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们啊!”顿时失控的她痛心疾首道。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居无言实在搞不懂现在演的到底是哪出戏,他是做了什么让爹娘认为是在惩罚他们?

“你还想装糊涂!”

“夫人,别激动,先把事情问清楚,别妄下断言啊!”一旁的居长舜轻声劝道。

“事情还不够清楚吗!”季柔柔横瞪了丈夫一眼。

“是不清楚!”居无言沉声道。“娘,你是要把事情说明白,还是要继续没头没脑的质问下去?”

“好,要我说清楚是吧!这种丢脸的事,果真令人难以启齿,不过,我就让你装不了蒜!”她深吸了口气,“你刚刚和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在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心里清楚吧!要我再说的更明白一点吗?”

果然误会了!居无言忍耐的闭了闭眼。

“娘,我和小刀不是那种关系!”他耐着性子解释。

“是啊,夫人,无言说不是那种关系了,你就不要……”

“传言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不然那个叫小刀的男孩子为什么累的起不来?”这么明显的证据,儿子还想耍赖!

“娘,你宁愿相信传言,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无风不起浪,你叫我们怎能不担忧!”原以为再两个月,她终于可以想办法娶媳妇,早日抱孙子,现在一切全毁了。

“是吗?无风不起浪吗?”居无言表情转冷。既然他们还不累,那么正好,他也有件事要说。“所以爹要纳妾,娘气的离家出走,爹赶紧去把娘追回来这些传言也是真的喽?”

“什么?!”居家两老当场傻住。

“就是你们去京城的事,咱们街坊邻居是这么传的。既然娘认为无风不起浪,那么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喽?”

“当然不是真的!”居长舜生气的驳斥,“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我猜,大概是因为爹要媒婆送一些闺女的画像到家里来吧!”居无言冷笑。

“哦,那、那是……”居长舜焦急的望向妻子。

“那是我要的。”季柔柔坦白。

“喔?原来是娘要的啊!”居无言嘲讽的勾起唇角,“娘真是贤惠,竟然主动要帮爹纳妾。”

“那不是给你爹,那是为你找的!”她直言不讳。

“为我?”他挑眉。“这就奇怪了,我以为我早就说得很清楚,我的对象我自己会决定,请爹娘不要插手,我记得爹娘也给了承诺,不是吗?”

“我们只是提供一点帮助,并没有要替你做决定。”她原本只想先帮儿子筛选过滤一些对象。

“你们违背了承诺,想插手管我的婚事。”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知道儿子可能养小男人,她决定采取铁腕手段,“你若要自己决定对象,可以,把名字给我,等七月初二,你一满二十五,恢复身份之后,我就会让媒人提亲去;如果没有,就由我来决定!”

居无言冷着脸沉声落话,“我倒要看看没有新郎官怎么拜堂,我若不动那新娘子,看你们怎么抱孙子,我甚至可以自走了之,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夫人,无言,都够了!”见情况越弄越僵,居长舜赶紧介入,“你们母子俩不要再吵了。”

“不行!”季柔柔坚持,“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将无言导回正轨,我不能让他继续错下去!”

“够了,我来说!”居长舜低吼,望向儿子。“无言,你老实回答我,你可有断袖之癖?”

居无言望向爹娘。难得看见爹这么严肃认真的模样,他也慎重的回答,“没有。”

静静望着他一会儿,居长舜最后点头,“好,我信你。”

“老爷,你怎么能……”

“夫人,既然无言都说没有了,就相信他,不要再追问了。”

“可是他之前也说过他偏好娇小型的啊!”

这……说的也是,无言确实说过这话,那……

“娘,我是说过‘要找男人我偏好娇小纤细’这种话没错,可问题是——我不找男人!”居无言冷凛的澄清。

“嘎?”两老一愣。

“我那么说,是故意误导你们的。”他一点也不愧疚。

“你这个不孝子,你知不知道你害我白了多少头发啊!”季柔柔听了火大。

“没办法,谁叫我有气无处发泄,爹娘就多多包涵了。”

两老语塞,心里很清楚儿子的气是打哪儿来,只好认了。

“那……那个小刀,真的只是随从?”季柔柔还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爹娘请放心,小刀确实只是随从。”但谈西施不是。

两老安下心,相信了他。

看来他们还是无法记取教训,听不出儿子话中玄机。

****

“可恶!”陈定邦愤怒的回到卧房,泄愤的抓起一个花瓶摔向墙,花瓶瞬间碎了一地。

“大人,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儿?”小妾软软的靠了上来,温软的小手风情万种的拍抚着陈定邦的胸膛。“大人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叫我怎么不火!”陈定邦恼怒的说:“我没想到那谈潘安骨头那么硬,怎么刑求都没用,不松口就是不松口,又不能真把人整死,那我拿什么牵制谈家三位美人?偏偏三美人到现在也不见屈服,我总不能直接上门绑人吧!”

“有何不可呢?”

“只要事情不会泄露,当然没有不可;但是人送上门,若给相爷惹来麻烦,你道我的将来是好是坏?”陈定邦怒道:“相爷要的是心甘情愿的美人!”当初没料到谈家一门硬骨,他本以为轻而易举便能摆平,却没想到日子一天天过去,事情依然胶着,真是失算!

“这……这真是为难了。”

“可不是吗?”他恼着。“本府也不是不了解相爷的顾虑,一年多前凌国舅大公子强抢民女入府凌虐,后来遭不明人士去势之事,闹得天下皆知,皇上震怒,严加查办凌国舅府大小事情,连同凌妃也受池鱼之殃,差点被打入冷宫,这杀鸡儆猴的举止,让一干大官乃至皇亲国戚都收敛许多。听说皇上还派出数名秘密钦差,带着尚方宝剑,代天寻狩,只是这传言还无人能证实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妾沉吟。

“可不是吗?现下可好,相爷等着心甘情愿的美人,谈家的三美人又不可能自愿,可话已经说出口,害本府进退不得,本来是想藉此讨相爷欢心,打通官路,怕的是最后不仅无法飞黄腾达,反而得罪了相爷!”

“大人,要心甘情愿也是有方法的,谈家老爷还在牢里呢,有谈老爷在大人手上,何必担心谈家三位小姐不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呢?”小妾轻笑。

“可是谈潘安在我手上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么久了,谈家三美人还不是一样没上门!”陈定邦皱着眉。

“那是因为她们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小妾娇笑。“大人何不再次开堂审理谈老爷勾结盗匪一案,直接定谈老爷的罪,给谈家三位姑娘最后通牒。”

“不成,那批盗匪也没抓到半个,一没认证,二没证物,定不了罪。”

“大人,您道有谁见过神尾山那批强盗呢?”

“见过的不都死了。”

“没错,所以也没人知道,跪在堂下的人是不是真的神尾山的强盗吧!”小妾献计。

“你是说……”陈定邦眼一眯,“找个人假扮?”

“不止,得多找几个才成,只要他们一口咬定谈老爷是专门替他们销赃买卖的,到时,您到还定不了谈老爷的罪吗?到时候不怕谈家三位姑娘不乖乖自己送上门。”

“嗯……”他点着头,开始思考这方法的可行性,但问题是……“本府要上哪儿找人?又怎么信得过那些人?”

“大人安心吧,这件事就交由妾身来处理,妾身这儿有些现成适合的人选,一定帮大人办的妥当。”小妾艳丽的面容笑的自信。

“是吗?好,就交给你办。”陈定邦点头同意。“不知道现在谈家是什么情况了……”

“大人不是有派人监视着,叫来问问不就成了。”小妾娇声说。

“也是。”他立即扬声喊道:“来人!”

“去叫一个监视谈家的人过来。”

“是。”

“呵呵,我想她们应该是很凄惨才对,本府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三位美人上门求本府的样子了。”

“一定会的,大人等着吧!”小妾柔柔的笑说。

“哈哈,你这张嘴儿就是会说话。”陈定邦哈哈笑,伸手宠爱的揉抚着小妾柔软饱满的丰胸,引得她一阵娇笑浪吟。

“禀大人,负责监视的人到了。”门外侍卫回报。

“啧!”手一顿,他放开小妾。“让他进来。”

“是。”房门被推开,负责监视谈家的侍卫之一走了进来。“小的许治成,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谈家那三个闺女现下是什么状况?”

“回大人,谈家二姑娘和三姑娘足不出户,只偶尔见到谈大姑娘一人……”许治成据实禀报。

“足不出户?”陈定邦听了皱眉,“你们多久没见过她们了?”

“这……两个月左右……”

“饭桶!人已经不见了!”他怒声大吼。

“大人,两位姑娘只是没出门。”

“所以你确定人还在?”

“这……属下们并未看见两位姑娘离家……”

“就是不确定……”陈定邦蹙眉凝思。“有人帮助谈家吗?”

“没有。”

“愚蠢!如果没有,这些日子她们怎么过活的?”他愤怒斥责,“你们这些蠢蛋,连这么一点小事也办不好,根本是活着丢人现眼!”

许治成垂眼无语,不敢得罪大人。

“去给我调查清楚,人到底还在不在,如果不在,是躲到哪里去了。对了,查查是谁在暗中帮助谈家,我要杀鸡儆猴,看谁还敢和谈家扯上关系!”

“是。”许治成恭谨领命。

“还不滚下去!”

“是,小的告退。”

许治成退下,反手将门关上,和守在房门外的另一名侍卫相视一眼,同时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起离开房门一段距离。

“王应,你这边可有听见什么消息?”他低声的问。

王应将方才相爷来信,以及小妾献计的情形一一转述。

“该死!”许治成低咒一声,“我得赶紧去回报一声,想想应对之策才行。对了,谈老爷还好吗?”

“还好,杨寻偷偷请了大夫为他看病,现下已康复得差不多了。”

“要大伙儿机灵点,别让大人瞧出了端倪。”

“不会的,大伙儿都知道,要扳倒大人,只能靠这次机会了。”王应握拳。“不过……陈孰和郭遥那两个混账家伙得小心应付,尤其是陈孰,仗着自己是大人的远房表亲,在衙里作威作福,就担心他们两个为了在大人面前邀功,直接上谈家找麻烦。”

“这点确实要多注意一些,我会让大伙儿随时盯着他们,你这边也多留心一点,有任何发展随时告知。”

“嗯,我知道……陈孰来了,我回岗位守着。”王应低声说,立刻退回房门口。

许治成转身,果然瞧见陈孰远远的走了过来,他低垂着头,与他擦身而过。

“站住!”陈孰转过身来傲慢的命令。“你们两个,刚刚鬼鬼祟祟的在说些什么?”

“鬼鬼祟祟?”许治成嘲讽的一笑,“陈孰,鬼祟的人看什么都觉得鬼祟,你若想知道我们谈什么,可以直接去问大人。”

“大人又交代你们任务了?”他嫉妒的质问。

许治成故意露出得意地笑。“你可以去问大人啊,你不是大人的‘远方亲戚’吗?”

“你……我当然会问!”陈孰咬牙逞强的回堵一句。

“那就去问啊,我还要忙着执行大人交付的重任,就不陪你闲磕牙了,告辞。”许治成落下话,便离开了。

“可恶!”陈孰愤怒的踢起一阵尘土,转头怒瞪着嗤笑一声的王应。“有什么好笑的!”

“陈孰,我想你的职权还没大到能管得了我要笑不笑或是笑什么吧!”

“你们用这种态度对我,全都是因为嫉妒我!”陈孰咬牙怒斥。

王应好笑的看着他,最后耸耸肩,“你说是就是。”

“滚开,别挡路,我要见大人。”陈孰傲慢的赶人。

“我劝你最好不要,时辰已经很晚了,大人和六夫人正在……忙呢。”王应暧昧的笑说。

“听你放屁!刚刚许治成那家伙不是才出来!”

“他是应大人召唤,你呢?大人可有召唤你?”王应故意用不屑的眼光看他。

“你!”陈孰气极了,确实也听见房里隐隐传出来的声音。

“除非你有很重要的事,要不然最好明日见到大人的时候再说。不过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好阻拦啦,毕竟你是大人的‘亲戚’,可到时候若大人发火,你可不要怪我没拦你喔!”王应双手抱胸,站到一旁,果真不阻拦他。

陈孰怒瞪着他,怒火中烧,偏偏又无话可驳斥,最后只能转身忿忿离去。

这些人……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他们好看!

“差爷……”一名仆从悄悄的靠近他。

“干什么?”陈孰没好气的睨着他。

“关于谈家,小的有一事相告。”

谈家?

“什么是?”陈孰立即问。

“小的是负责厨房采买的,前一阵子,小的上街采买,凑巧看见有名少年从谈家走出来,本来以为只是谈家的仆从,并不以为意,没想到却看见那少年和谈家隔壁的居家大姑娘碰头,两人相携走进居家的铺子里,隔没几日凑巧又碰见时,那少年还是跟在居家大姑娘的身边,小的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打探了一下,原来那少年竟是居大姑娘养的小男人……”

仆从转述着他所见,之后搓着手,嘿嘿笑着,“相爷说任何消息都能得到赏银,不知道这个消息……”

陈孰拿出钱袋,随便挑了一块碎银丢在地上。

“多谢差爷打赏。”仆从赶紧扑在地上捡银子。

陈孰瞧也没瞧一眼,转身离去。

虽说不知道那少年和谈家的关系,但是既是由谈家出来,后来又和居家那个无盐女走在一起,就代表居家和谈家有瓜葛!

大人现在盯谈家盯的紧,不管怎样,这条线都值得一查,也许能让他查出什么可以在大人面前邀功的事来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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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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