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真的如同蜃影一般,如梦如幻,转瞬成空……

望着远处扬起的黄沙,令狐荪站起身跃上马背,朝那如同啸壁般的沙浪狂奔而去,任那狂卷的沙砾猛烈击打着他的脸、他的人,他那颗永远无法愈合的胆小的、怯懦的、梦碎的心。

如今他才恍然明白,由年少时看到的蜃影的那刻起,他便没有忘却过她,他的心便一直一直停留于年少时的痴傻,否则这十多年来,他怎会对身旁女子完全无动于衷,而眼眸只随月移……

痛,真的好痛。

但够了,能够真真切切靠近她、拥有她近两年的时间,怎么平凡的他,也该知足了。真该知足了……

“荪老大!小楼、小楼出现在定风关了!”

当带着一身风沙与沧桑,自楼孟月离去后再不曾踏入定风关一步的令狐荪返回关外驻地,远远望见他身影、本就骑在马上的柳叶连忙奔向他,在风中呼喊着。

“看错人了。”与柳叶擦身而过,令狐荪头也没回的淡淡答道,由肩上开始将身上的重甲卸下,顺手扔落一旁。

“就算那名当初担任你们下注侍者的人看错,我也绝不会看错。”策马紧紧追在令狐荪身后,向来沉稳、严肃的云鸿眼底也有一抹焦急。

“好吧,她进关后做了些什么?”令狐荪示意身旁士兵将自己的马牵走后,继续卸着身上重甲。

“直接便进了天青赌坊,半天时间不到,已几乎将定风关半年的税收全赢走了。”

“她一个人来?”令狐荪又问。

“不,她身旁跟有一个男人。”

“是吗?那大概是来玩的,就让他们开心玩去,别打扰他们了。”随意挥了挥手,令狐荪边说边直接进了帐。

“荪将军!”怎么也没想到令狐荪的反应这样淡漠,云鸿锲而不舍的紧追入帐。

“怎么?”摸了两下衣箱后,令狐荪又走出了账。

“她虽然与你初次领她进关时类似的装扮,但可没坐那男人的大腿,更没搂那人的颈项,而且她由头到尾都心不在焉,更一脸忧心忡忡。”

“是吗?我知道了。”令狐荪的回答依旧漫不经心且彻底敷衍。

望着这样的令狐荪,云鸿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他真的不明白,自楼孟月走后,虽什么话都没多说,却明显因情伤而憔悴,并在将定风关规划好后便几乎不再入关,只在边关晃荡的令狐荪,为何会对这个消息如此淡漠?

只要有长眼睛之人都看得出,令狐荪心中的月下美人,就是让他云鸿走出心魔的楼孟月。正因为此,所有担心令狐荪的石村弟兄,才会在明了他的痛彻心扉后,陪着他一起在边关晃荡,尽可能四处打探楼孟月的消息,只为他那份深深真真的执着。

如今,好不容易真的有楼孟月的消息了,他为何反倒不在乎了?

“说那么多废话干嘛?纯粹浪费时间!”就在云鸿完全不明就里的仰天长叹之时,柳叶凉凉的嗓音由他身后传来。

“怎么了?”微微侧过头,云鸿皱眉望着方才明明跟他一样兴奋、开心、急切,此刻却如此慢条斯理的柳叶。

“你都没瞧见我才刚开口说了一个“小楼”,他就开始卸甲了吗?”瞥了云鸿一眼,柳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摇着头。

“卸甲?”望着令狐荪扔了一路的重甲,云鸿还是不太明白。

“你这个笨蛋,穿着那身重铠甲,马能跑得快吗?”

用手将云鸿的头转向定风关的方向,柳叶语气中有些不耐烦,眼中却全是笑跟泪,“要是不穿衣服可以再快些,我看他连那身轻装都可以不要!”

夕阳下,一匹浑身散出血色的汗血飞马,如烈火般,卷向定风关。

好吧,如果认为他们耍了千,那么,就当他们耍千吧。尽管她的不知几代祖先心里肯定有深深的受辱感,但若这样才有可能见到令狐荪,他们只能暂时咬牙忍受这种完全不实的指挥与高度的人格污蔑。

双手被捆绑并高缚于头顶之上,双眼被布蒙住的楼孟月不断自我安慰着,也遥慰着如今大概跟她受到同样待遇的楼兰若。

才短短八个多月,定风关真的变好多呢,变得她都快认不出来了。只是,为什么当她为了不引起歹人警觉,悄悄暗中打探令狐荪的消息时,全部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又为什么,这回入关后,她一个石村弟兄也没看到?

是他出了什么事?还是在定风关已焕然一新后,他升官了,与他的妻儿同回京师?

他的妻儿……

当这四个字在脑中浮现,楼孟月的心好似千针齐刺般的疼痛着,让她只能不断深呼吸,以平静自己依然满是爱恋的心。

也许现在还不行,但总有一天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我定风关里耍千?”

就在楼孟月轻咬着下唇不断为自己打气时,突然,一直静悄悄的屋外长廊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当推门声响起,她耳中也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低沉嗓音,“哦,是个丫头。”

这嗓音……是他!真是他!

但他称她“丫头”?是因没认出她,还是他的记忆依旧没有恢复?

但无论如何,他还在定风关,并且真的来了,来到她面前了……

“我不必耍千,令狐将军。”

纵使心底百转千回,纵使在听到这恍若隔世的嗓音之时,眼眸已有些模糊,但她还是徐徐答道,然后在说话之时,感觉着全身蓦地轻热、轻颤着。

之所以为有这样的反应,是由于她尽管看不见,却感觉得到,似乎有一股古怪的炙热视线,不断在自己周身徘徊。

是她多心,还是他真的在看着她?

他又为什么要用这种灼热,又似乎带着点压抑怒意的目光看着她?

“你当我傻了?不耍千能不到半天时间,几乎将我定风关半年税收全纳入口袋中?”

在那股不由自主、更无法控制的热烫与轻颤中,楼孟月听着令狐荪的声音离自己愈来愈近,最后,竟近到了耳畔。

“虽我不明了你究竟是用了何种方式,但你可知,在我定风关耍千,男者罚服永生劳役,女者罚送青楼?”

“令狐将军,你听我……唔……”

闻着那股独属于令狐荪的熟悉男子气息,感觉着在自己颊边盘旋的温热,楼孟月一时竟有些恍惚了,但她还是努力凝聚心神,想将自己听得的消息告诉他,可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因为他竟猛地吻住她的唇,吻得那样深、那样重,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更吻得她脑际一片空白。

“是个绝品货色呢,小嘴,甜得跟蜜似的;皮肤,滑得跟丝似的;这小蛮腰,细得如同扶柳。更别提这里……”

当楼孟月终于可以呼吸时,她的耳畔再度响起那令人心悸的慵懒迷人嗓音,而他在说话之时,更出人意表的用粗糙手指来回抚弄着她被吻肿的红唇,大掌在她光裸的腰际来回摩挲,而后更一把盈握住她只覆着一件交叉系带小可爱的浑圆椒乳。

“丰满、挺翘得令人垂涎呢。”

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仅没有认出她,甚至根本就不记得她,可他竟这样放肆地对待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女人,为什么?

“你听我……”尽管完全不明白令狐荪为何如此古怪,身体更因他虽唐突、虽有一丝冷酷,她却那样熟悉的抚弄而战栗、滚烫,楼孟月是又一次启开红唇,急急想将事情告诉他。

只她这句话,依旧没机会说完。

因为在她开口之时,她的唇又被堵上了,而他这回的吻不仅比上一回更加激狂、放肆,更霸道得让她几乎晕眩。

他来回轻咬着她的唇瓣,更将舌尖整个伸入她口中,灵动且狂霸地挑弄她口中的每一个细胞,卷起她的舌尖与他疯狂交缠,用力吸吮着她口中所有的芳香蜜汁,吻得她整个人娇喘吁吁、天旋地转,真到她又一回透不过气时,才放开她。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有人预谋将我五马分尸,然后曝尸于黄沙这上这件事吧?”继续用手指抚弄着楼孟月被自己吻肿的红唇,令狐荪口中淡淡说道,心却在狂跳。

“你……知道了?”蓦地一愣,楼孟月缓缓抬起被蒙住双眼的小脸,轻哑着嗓音问道。

“我说,你们就不能换个花样吗?到我定风关耍千被捉获的,十个有八个都用这类籍口,好似要见上我一面有多难似的,让你们一个个都不得不出此下策,然后等着被逮获后来跟我通风报信。”

得到楼孟月肯定的回答后,令狐荪简直欣喜若狂,眼底原有的一丝丝怒意,瞬间全化为爱怜。

虽说他完全不明白这丫头为何没回家,却又假装自己回家,且八个多月来对他完全不闻不问,更与那名灰衣男子那样熟稔,但她这回,是为他来的呢。

虽然她似乎并不知道他已恢复了记忆,还称呼他那令人怎么听怎么不悦耳的“令狐将军”,但她真是担心他的安危才回来的呢……

令狐荪因楼孟月的话欣喜若狂,楼孟月却因他的话目瞪口呆。

每个到定风关耍千被捉的都这样说?

但她说的是真的啊!

她是亲耳听到、见到,那帮人手中亮晃晃的刀剑更不是假,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你要相信我,我……”

这回,令狐荪依然没让她将话说完,便又将唇覆上了她的,更在专横的激吻她、而她不断挣扎之时,将大掌覆上她胸前的丰盈浑圆又乳来回搓揉、挤压,更挑断她胸前的系绳,让她的挺翘雪白椒乳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为什么要这样?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人?

就算他认定她跟那些在城里耍千的人一样无赖,但过往见着女子虽爱搂人家的腰、拍人家的屁股,却又仅止于此,并且与他梦寐以求的女子成了亲的他,今日为何一反常态的这般玩弄着她,玩弄着对他对说根本就如同陌生女子的她?

不断挣扎、但完全逃离不开令狐荪公式的楼孟月,被她唯一熟悉的爱抚抚弄得浑身热烫、心跳加速,小脸上的神情愈来愈凄楚,却也愈来愈娇艳。

“倒是你,若让跟你一起耍千的家伙知道你被他之外的男人这么欺负着,又欺负得这样糟糕,他还会要你来耍千吗?”

仔细凝视着楼孟月削瘦小脸上所有的变化,令狐荪满意并沉醉于她嫣红双颊因他而染上的娇艳,又妒通着她因那名灰衣男子而生的凄楚。若不是她心有顾忌,向来在他怀中柔顺又撩人的她,小脸上绝不会出现如此明显的挣扎痕迹。

而一想及那名挺拔、淡漠但却尔雅,且他方才去探视他是,只扔了一句“去问小月”后,便露出莫测高深欠揍模样的灰衣男子,极有可能便是伴了她八个多月的伴侣,他说出口的话忍不住就带刺了。

“呃啊……什么?"

当上身忽的一凉,自己的浑圆双乳彻底裸露在令狐荪眼中,而他温热的手指还不住在自己乳沟除来回游移时,那股夹扎着酥麻与无助之感令楼孟月几乎要崩溃了,但她还是极力克制住心底痛意,别过脸去颤抖着唇角说道,“令狐将军,请你别这样……将军夫人……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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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走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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