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未婚妻都找上门来了,没被当成第三者、狐狸精甩几个巴掌,指控她诱勂她的人已是万幸,她怎还能痴心妄想的考虑是否再继续交往呢?

真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愚蠢得可怜复可笑。

手机那头沉默半晌,才又开口丢给她一丳口句。“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没说什么。”她没说实话,就当是她最后一次的体贴吧!

“……我同事在催了,我得出差了。”手机那头传来陌生的催促声音,证实他所言不假。“不论她跟你说了什么,答应我,等我回来,我会给你满意的解释。”

她没有回答,以极缓的速度收线,然后麻木的走向温雅妃,他的未婚妻。

“对不起温小姐,古先生刚来电话他有事不能来了。”基于礼貌,她认为必须告知温雅妃一声。“抱歉让你久等了。”

温雅妃先是一阵错愕,而后露出感伤的神情。

她向温雅妃点了下头,走回她的工作岗位。

“喂!你有没有搞错?他不来还要向她报备喔?你还当她真是你男朋友的未婚妻喔?”汪丞妮忍不住数落起她来。

在外头混久了,尤其从事的又是保险业,见多了男女之间荒谬的复杂关系,汪丞妮自动为温雅妃的话打了折扣。

眼见都不能为凭了,凭什么听信那女人的片面之词?再怎么说,都得听听双方面的说法才算数!

毛珊竺低着头整理吧台,然后没头没脑的对丞妮说:“我想回家乡一趟。”

汪丞妮瞠大双眸。“干嘛?做傻事喔?”

“神经,我干嘛做傻事?”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毛珊竺只想回去厘清自己的感情和思绪。“大半年没回去了,我想我妈。”

这自然是藉口,毕竟老妈才北上见过她没几天,但面对好友,她需要编个让好友安心的理由。

“你保证跟那女人无关?”汪丞妮精得跟鬼一样,以眼角瞄了眼温雅妃的位置。

“收起你的想像力,女人。”

南台湾的夏天跟火炉一样,走在路上像要蒸发了似的,映入眼里的人影没一个长得正常的,每个都被高温烘得变形了似的歪来扭去,形成别有一翻趣味的影致。

面对家人的询问,毛珊竺一概以“想家”二字带过,对古羽靖的任何事都绝口不提。

家人们虽有疑惑,在问过一、两次没有答案后,也不再追问了。

她将古羽靖的来电列入黑名单,电信公司会主动将他的来电转入语音;她暂时还不想和他讲话,除非她想清了未来该怎么走下去。

倒是夏千娜和汪丞妮,每天都会打手机“通缉”她,说得大概就是想念她啦、想念她的咖啡之类,没什么营养的打屁内容,但在和她们通电的短暂时间里,总会令她郁闷的心情稍稍提升。

今天隔壁村在建醮,全家人都去参加吃好料,本来毛妈硬要拉着她去,她推说生理期肚子不舒服,毛妈才没再勉强。

其实生理期才刚结束,她只是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万一遇到熟识的人,又要问东问西的好不烦人,所以她才不想去。

突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贴近她腿边,低头一瞧,原来是家里养的哈巴狗大毛,她不禁莞尔一笑,也不嫌天热的伸手抱起大毛,放到腿上轻抚它身上的长毛。

她一口气向蔡佳茹请了半个月的假,好在佳茹姊也没多问,率性的挥挥手便准了假;其实她知道即使她不在店里,陈先生也舍不得佳茹姊累着,八成会帮忙照顾店里的生意,所以她并不担心。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也看了很多以往不太注意的谈话性节目,因此感到茅塞顿开。

原来大部分的初恋都会失败,因为经验不足,大多处于实验性阶段,所以失败率特高;像火龙夫妻那样,初恋就结婚的案例不是没有,只是少之又少,所以她的恋情失败其实有例可寻。

想开了,失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脑子里这么想,心却还是会痛,尤其在午夜时分,经常在梦里梦见他的身影,每每令她泪湿枕畔。

大毛陡地不安的在她腿上动来动去,她轻轻拍抚着大毛的背部,然后将它放到地板上,起身走向大门。

要命!南台湾真的很热,家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开冷气不符合经济效益,刚才又抱了大毛,现在可是香汗淋漓呢!还是到外头走走散散步,看外面的空气会不会凉一点。

拿了钥匙拉开大门,才锁好大门,陡地一抹高大的黑影笼罩住她,顿时令她心口一提──

村子里的治安一向良好,理应不会有不良份子出没才是;这么一想后,紧绷的神经霎时松懈了下来,才想转身看清来者,不料一只大掌飞快的掩住她的口鼻,教她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

她开始没命的挣扎,并暗自发誓,脱困后得请老妈带她到庙里求平安──大半年没回来,一回来就遇到这种倒楣事,怎能不去拜拜求平安呢?

“别动!开门让我进去,还有,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一道粗重的陌生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只是想去散步,身上哪会带钱?若有,也只是些零钱而已!况且有哪个白痴会主动开门让陌生人进屋的?她又不是“趴代”了说!

“唔!嗯!”她惊慌失措的拚命挣扎,立刻引起歹徒的不悦。

“叫你别动是听不懂吗?别逼我动粗!”歹徒低喝着。

她哪有乖乖就范的道理?虽然她手无缚鸡之力,但人在危急时总有那么一、两个教急的想法浮现,她直觉得抬起脚使力往后一踹,连带将手肘用力向后一顶,果然逼得歹徒哀号一声,不觉松开大手。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她想都没想的拔腿就跑,然后听见歹徒在她身后低咆。

妈妈咪啊~~那家伙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溜!这表示他快追上她了!

可是在太过紧张的状态下,她的腿逐渐不听使唤,就在她不小心踩到碎石,一个踉跄准备以狗吃屎的姿势倒下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掌惊险的稳稳接住她──

第九章

趁着村子里的人几乎全到隔壁村参加建醮,所以歹徒才会想乘机偷窃,不意遇上毛珊竺这个会反击的女人就算了,最后还落个被她男人扭送警局的悲惨下场,也足以名列倒楣罪犯排行榜上的一员。

“古先生,谢谢你的合作。”合上笔录后,警员起身和逮到歹徒的好公民古羽靖握手道谢。

拉起呆坐在身边的毛珊竺,古羽靖点了下头。“应该的,那我现在可以带我女朋友走了吧?”

“可以可以,请!”警员一路护送他们走出警局,还热情的在警局门口用力挥手。

一起出警局,微凉的风迎面而来,吹乱了毛珊竺的发,让她稍稍清醒了些,总算回过神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

“有心要找,不会找不到的。”古羽靖牵着她避开路边的来车,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毛珊竺没再说话,清楚他说的没错。

佳茹姊、千娜、丞妮都知道她老家在哪,又或许他留了老妈或小弟的电话,太多来源可以让他知道她在哪,反正单纯如她也不会到处“趴趴造”,除了台北的住所,她也只能回到老家而已。

“怎么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甚至联络不到你。”紧牵着她的手,他不敢想像刚才他若没有及时赶到,她会遇到怎样可怕的状况。

出差期间,他就多次打电话给她,一律转进语音信箱,打到咖啡厅里,蔡佳茹又说她请假,还被陈昌民狠狠的调侃一顿,说什么“心爱ㄟ对郎造”,直教他无语问苍天。

“我这么大个人了,又不会走丢,找我干嘛?”她意图甩开他的手,却教他握得更紧,她不楚懊恼的咬牙切齿。

“你还是误会了,是吗?”浅叹一口,他就知道女人的心思复杂,八成想远了,只是没想到她竟会直接切断与他的联系,教他着实心痛!

她对他的信任度就这么低吗?

他不是会随便给承诺的男人,一旦给了承诺,他就会身体力行,可是他得到的却是她的不信任,怎不令他心痛?

误会吗?未必吧!

她用力的咬紧下唇。“温小姐说她是你的未婚妻,而且她手上的婚戒还是你亲手为她戴上的。”

古羽靖差点没跌倒。未婚妻?天啊!天大的冤枉啊!

“她说你就信?”他停下脚步,攫住她的肩。

毛珊竺抬头凝着他的眼。“不然你要我怎样?”

人家不仅查到他的行踪,还到她工作的咖啡厅里等他,摆明了是向她宣示主权来的,她还能怎么想?

“你怎么不来问我?还是你认定了我是个骗子?!”他气坏了,不仅气温雅妃的谎言,更气她的不信任。

他的低咆引来附近路人的注意,越来越多的视线凝聚在他们之中,来杂着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毛珊竺尴尬地瞪着他。“你想让所有人都看我们笑话吗?”

“好,我们找个地方谈。”

公共场所绝对不是谈私事的好地点,因为人多口杂,好奇八卦的人又特多,所以古羽靖就近找了家干净的旅社,飞快的向服务生要了间房,也不管看在别人眼里会怎么想,硬是拉着毛珊竺进房。

“我不认为这里是谈事情的好地方。”瞪着那张刺眼的大床,毛珊竺真想挖个洞把他活埋了!

“不然地点你说,我配合。”他很好说话的,只要她开口,他绝对没有第二句话。

“……算了,想说什么说吧。”懒得和他争辩,她选了靠近门边的椅子坐下。

“我从来没有订过婚,所以温雅妃绝对不是我的未婚妻。”他在她面前蹲下,仰起头认真的凝着她的眼。

他们是最亲密的爱侣,分享过世上最亲密的行为,如今她竟变得如此冷淡,教他心痛得想哭。

“那婚戒呢?难道也不是你为她戴上的?”她闭上眼不看他,就怕见了他眸里的酸楚而心软。

或许汪丞妮说对了,她不能因听信温雅妃的片面之辞就定了古羽靖的罪,但一个女人能承受多少?第三者的罪名,又有多少女人有那个心脏强度能够承担?

“是,那只婚戒确实是我为她戴上的。”察觉她明显一震,他焦虑地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睁开眼看他。“不过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古羽靖开始细细诉说认识温雅妃的缘由──

念大学时,古羽靖参加了登山社,有个社团学长叫做周靖,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两人的名字中都有个“靖”字,打从他加入登山社之后,周靖就相当照顾他,两人培养出相当深厚的友情。

周靖有个令人相当羡慕的女朋友,长得漂亮又温柔乖顺,那个女朋友就是温雅妃。

温雅妃经常在登山社里出现,和所有的社员也都相当熟悉,不过由于男朋友和古羽靖感情特好的关系,她也在不知不觉间和古羽靖越来越熟。

但在一次攀登大雪山的登山活动里,他们遇到意外的暴风雨受困山中,等到可以下山时,周靖却不慎失足滑落山谷,待社员们冲下山谷找到他时,他的伤热已经非常严重,状况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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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邻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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