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虽然从芬儿的言行教养看得出她出身富裕,不过父母双亡,唯一的兄长还是国际知名珍珠产业的总裁这样的身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就算她戴著ST.DROP价值连城的项链……

倏地,万狩延的思绪就此打住,目光缓缓落在始终保持缄默的人儿上。

他看见她面色如土,脸上有心虚,也有愧疚。

很好,非常好!

芬儿跟著万狩延住入伦敦市区知名饭店最昂贵的总统套房。

套房里各项设施一应俱全,遗有大片的落地窗,窗帘一打开,就是教人醉心的璀璨夜景。

换作平常,芬儿早就开心得手舞足蹈,嘴里肯定还嚷著好美、好漂亮,显示出她的兴奋。

可是现在,她只能将这样美丽的景致摆在一旁。

房里充满了她难耐的娇吟。

她被迫伏在桌案旁,双腿之间是一进房门就被欲火焚身的男人。

……

早被欲望烧灼许久的两人不约而同吐出了满足的叹息。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被惩罚了一晚的人儿正倦极的沉睡。

万狩延踱回床边,怜爱地看著芬儿犹带著泪痕的容颜。

他还是舍不得认真的跟她生气啊!

修长的指头从她细致光滑的脸蛋滑下,轻轻抬起她颈子上的缀饰。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那就没错了。

刚刚达夫曼在电话中也说了跟史提夫一样的话,说芬儿就是ST.DROP现今当家的妹妹,而她身上这条项链之所以价值连城,是因为那是过世的老总裁为他的夫人精心设计,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款式,在他们双双去世後自然留给子女。只是,当时达夫曼觉得这条项链跟他印象中有一点出入,所以也就不敢一口便断定她的身分。不过,现在看来是千真万确。

她真的是ST。DROP总裁的妹妹?

那么,她为什么瞒著这件事不告诉他?是怕他对她有所企图吗?

「达尔……」芬儿的嘴里又吐出这个名字。

纵使现在已经知道这是她的哥哥,万狩延还是不太爽快。

「不诚实的丫头!」他撇嘴,捏起她的腮帮子,比平常多用了点力道。

「嗯……」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傻愣愣的样子软化了他的视线。

「睡吧。」知道她累,所以他并不打算在这时候打破沙锅问到底。

反倒是她硬是撑著沉重的眼皮巴巴地望著他。

「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我不生气,我只是有点在意你有事瞒著我。」或许他太自以为是,以为这个通透的人儿该对他毫无保留。

明白他眼里和话里的失落,芬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不是故意的嘛!我只是害怕,如果我告诉你达尔的身分,以後万一你又不要我了,会找到地方把我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不要跟你分开!」她委屈地瘪起嘴。

「我怎么会又不要你?我从来没有不要你。」万狩延满眼宠溺,这才明白是自己杞人忧天。

她说谎的动机怎么每次都教人又好气又好笑?

「哪里没有?」芬儿立即抗议。「你离开泛星的那时候就不要我了啊!」

哟,这丫头还在记恨呢。

「不会了,以後不会了。」他也同样离不开她了啊!

只是,万一哪天她哥哥找来……财势一手遮天的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你哥哥真的都把你关在家里?」这是万狩延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是啊!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被拐跑?」

这很难说!他心里默默认同她哥哥的想法。

「你哥哥对你好吗?」

「唔……其实很好啦!只有不放我出门这一点很讨厌。」

她嘟起嘴儿抱怨的天真模样,让他可以肯定那个叫达尔的男人应该不是什么恋妹成痴的变态,不然她怎么还能保有这么纯真无邪的性子?

这么说来,那些暗中跟在她身边的人应该就是她哥哥派来保护她的,但是为什么不直接抓她回家继续拘禁,反而由著她跟在他身边?以达尔的能耐,不可能不知道他完全跟单纯沾不上边的背景。

难道是经过调查後,他很中意他这个妹婿?

思及此,万狩延俊俏的脸庞有了笑容。

「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呀!」他又捏她的脸颊。

「啊?」她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傻模样逗乐了他。

他想,她哥哥的做法肯定有他的理由,只是,要保护她安全无虞,有需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吗?

车窗上,雨滴不停滑落。

「英国的天气真糟!」芬儿像抱怨著老天爷。「没关系,反正我们要回去了。」万狩延笑著接话。

他们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可惜天公不作美,沿路的风景全部因为雨水而模糊成一片。

「哼!这件事情比天气更糟糕啦!」她嗔怨地看了他一眼。

离开台湾才短短五天,扣掉搭机的两天,只在英国待了三天,哪够她游览所有名胜嘛!

「抱歉,但是我真的得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他苦笑道。

她立刻挽著他的手臂说:「没关系啦!那下次还可以再来吧?」

「当然。」他点点她的鼻头。

这几天看她玩得这么开心,他暗自决定,以後要多腾出些时间陪她四处走走逛逛,把她以前被兄长禁锢时失去的欢乐全都补偿回来,只是这样一来,工作量应该会大到令他爆肝才对。

嗯,或许他该早点生个小娃娃,培养接班人,然後早早带著她玩遍全世界?

「呵呵……」

「你又在笑什么?」芬儿发现她的男人好爱自得其乐。

「想什么时候让你生娃娃,也许现在这里已经有了。」

万狩延摸向她柔软的肚皮,却教她—掌拍开。

「讨厌啦!」

轰隆!

平地一声雷,她惊得立刻扑进他怀里。

「呵呵……这证明有人口是心非喔!」他抚著她的背道。

然而原本开玩笑的轻松惬意,在发现怀中人儿瑟瑟发抖的同时一扫而空。

「芬儿,你还好吗?这只是打雷,不用怕,我在这里。」

万狩延再次感到困惑,怎么有人这么怕打雷的?

「达尔……救我……」她觉得仿佛要溺毙一般,好难过。

那些零碎的画面又在她脑中出现,可是她无力说出口,只有凭著印象频频呼唤相依为命的至亲。

「芬儿?!」万狩延抬起她的脸,赫然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嘴里喃喃自语。「救我……救爸爸妈妈……」

「芬儿,醒醒!看看我!我是谁?嗯?」他轻拍她的脸颊,试图让她清醒些。

「你是……延……」

「对,是我,所以你不需要怕,我就在这里!」

「不对……不对……」芬儿虚弱地摇著头,眼神又开始涣散。

「芬儿,看著我!」

「没有你……没有延……」

「我就在这里啊!」万狩延急得低吼。

忽然,她紧抓著自己的头发,神情痛苦。

「头好痛……我的头好痛……」

这下子万狩延更慌、更急了。

自从成了赫赫有名的太子爷,他不知已有多久没有尝过这种束手无策的滋味。

「芬儿,看著我!」

痛苦的人儿听话地睁开眼,扯著头发的双手转而紧紧抓著他的衣襟。

「延……我的头好痛喔……」她撒娇的口气像是已经恢复了意识,可是地却在下一秒钟晕了过去。

「司机,去医院!快!」万狩延低吼,再也顾不得飞机即将起飞。

怎么会这样?

他看著昏倒在自己怀中的人儿,神情茫然。

为什么她会这么怕雷声?

为什么她会看起来这样痛苦?

为什么她要叫哥哥救她,救父母?

这些问题,谁来为他一一解答?

万狩延心中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当他们刚返抵国门的隔天,最有可能熟知内情的人就出现在万家大宅。

在芬儿慌张的眼神跟结巴的介绍当中,他知道眼前的这对男女,一个是她的哥哥达尔,另一个则是于玥,她口中的玥玥,曾经是她的管家,现在则是达尔的新婚妻子。

达尔的举手投足之间充满逼人的贵气以及气势,他冷冷睨了逃家的妹妹一眼,说:「你,待会儿再算帐!」

然後森冷的目光再次瞟向万狩延——他心爱妹妹的男人。

「你,跟我过来!」

他领著万狩延走进一旁的房间,仿佛这里是他家一般。万狩延自然不敢怠慢,因为这男人可是他未来的大舅子,而且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达尔的解释。

一进房门,万狩延毫不意外就被达尔揍了一拳。

这一拳又快又狠,疼得他以为自己的颜面骨已经碎了。

该死!要不是达尔是她哥哥,他肯定抄把枪把他打成蜂窝!

万狩延硬生生忍下疼痛,纠结著眉迎向达尔愤怒的目光。

「你为什么要带她去英国?」达尔的问题表示出他正怀疑万狩延的动机。

万狩延感到不解。看样子,达尔真的很不想让芬儿回到英国。为什么?是因为知道她会有那样的反应?

「我只是刚好有事要去英国一趟,顺便带她去玩,毕竟她在英国生活了快二十年,对英国的认识却比观光客还不如,不是吗?」

他以这句问话指责达尔不合常理的禁锢。

「你懂什么!」达尔眯起眼,异常恼火。

「没错!我不懂!」万狩延扬起下巴,丝毫下退缩,「我不懂为什么她一到雷雨天就吓得像没了魂,不懂她为什么三番两次在我怀里拚命喊著要你救她!」

「你说什么?」达尔像要把眼睛瞪出来一般瞪著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发生的?」

「我见过两次。最近一次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在车子里,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变成那样,而且等她清醒以後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万狩延推测,达尔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芬儿那个样子?

达尔的确没见过,他的表情从愤怒质疑到忧心忡仲。

「难道是恢复记忆的前兆?」

万狩延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

「为什么?芬儿以後要依靠的人是我,我绝对有权利知道。」

尽管达尔很愤怒,但是他也无法反驳万狩延如此自信的发言。

芬儿那样单纯,一旦爱上了必定是死心塌地,纵然不愿意她即将或是早已经属於其他男人,身为至亲的达尔却更不愿见她伤心。

「如果你欺负她、背弃她,我会将你分尸喂鲨鱼!」

「无所谓,因为不会有那么一天。」

「哼!」

达尔瞪著准妹婿有五秒钟之久,最後终於吐出他深藏在心中,连芬儿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原来在芬儿十岁那年,单独与父母快乐的出游成了她最大的恶梦。

因为有心人的恶意计画,他们乘坐的车上被放置了炸弹,在爆炸的前一刻,芬儿的父母用尽全力将她抛出车外,然後夫妻俩双双死於那场毁灭性的意外中。

芬儿活了下来,却失去了那时的记忆,甚至对父母的印象也是模模糊糊的,医生研判,这或许是她潜意识中极不愿意面对那场悲剧,所以选择彻底遗忘。

此後,达尔接手家族企业,并且在众人议论纷纷之下将唯一的妹妹深锁家中,为的就是不让她再一次经历那样非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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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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