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啊呜~”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呀喝~”

下了班,刚推门而入,要婕玫就听到经典名曲流畅的音乐在室内环绕,并且还有人跟着扯开破铜锣嗓高声欢唱,只是他嚎归嚎就算了,为何每个断句间还要鬼叫一下?

额头冒出三条线,她循着歌声一路找到厨房,就见某位无业游民正在瓦斯炉前左手持锅、右手执铲,非常自得其乐的一边哼歌跳舞、一边准备晚餐。

不论是炒菜,还是扭动身体,所有动作皆与节奏配合得天衣无缝,只能用“行云流水”四个字来形容。

“什么叫痴、什么叫迷,简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戏~啊呜~”随着激昂的歌声,管仲军完美的起锅装盘。

随即扭着屁股、滑着舞步来了个大孤度的旋身回转,谁知眸底却意外撞入一张神色奇怪,几乎快揪成一团的脸庞——

“你在干什么?”嘴角抽搐,杨婕玫知道他私下有时是很三八,但是却不知有这么三八。

“你回来啦!”咧嘴送上阳光粲笑,就算被撞见自己可笑的举止,管仲军也丝毫不觉得尴尬脸红,甚至很得意地挺胸膛炫耀,“我是在模拟卡门在厨房里煮菜。”

“卡门?我看你是卡到头吧!”终于忍不住爆笑出来,杨婕玫觉得在得知公司随时可能裁员而沉重了一整天的心情,在这一瞬间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对他真是佩服得不得了。

“哈哈哈……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自得其乐的失业人,我真是太欣慰了。”哪博大她若是也被裁员的话,一定要以他为榜样啊!

“好说!好说!”夸张地拱手作揖,他笑着将手中那盘菜端至餐桌上,随即微弯着腰,大手一挥,角色模拟从卡门转成高级餐厅服务生。

“这位小姐,请上桌……”拉开椅子请她坐下,装模作样地为满桌菜色一一介绍。

“今天,我们大厨大展手艺,精心烹煮的菜色有味噌海鳄、豆办烩七零八落芙蓉蒸、柠檬鱼片、起酥海锷卷……”

海梨?是他早上在电话中说的海梨吗?可是她没瞧见什么柑橘类的水果,只有满桌的鱼料理……

“慢着!”连忙打断他宣唱似的介绍,杨婕玫发觉自己肯定是误听了什么。

“你早上在电话中说的海‘梨’是?“

“海锷鱼啊!”笑咪咪的,管仲军再也装不了服务生,一屁股就在她对面落坐,指着满桌的鲜鱼料理,他满脸得意样。“这是菜市场的众位婆婆妈妈教我做的海鳄大餐,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对吧?第一次做海鳄料理就这么成功,我真是个天才啊!”未了,还不免了捧自己一下。

原来真是自己耳背,此海锷非彼海梨哪!

额头再次再出三条黑线,想到自己为了这条海锷而被暗中欣赏的上司听到自己的抱怨,并且还很有可能因此而成了裁员名单上的第一顺位,杨婕玫心中悲愤莫名,当下二话不说,狠狠夹了一大块鱼肉塞进嘴里,使劲嚼以泄愤。

管仲军可不管她是存什么心思在“攻击”满桌的海锷大餐,只见她如此捧场,霎时乐翻了天,热情不已的忙着为她夹菜,简直比专业家庭主妇还要贤慧,只差没脱口说出“吃饱我替你放洗澡水”而已。

“好吃吗?”笑盈盈的,他急欲得到称赞。

“是不错啦!”他在这儿住了几天,杨婕玫就吃了几天他煮的菜,对他的厨艺之佳早已清楚得很,是以这顿海锷大餐虽然不错,但她还是硬能挑出缺点。

“但是比起你前些天煮的那些拿手菜还是差了一点,感觉得出火候不够,得多练几次才行。”

“去你的!”没料到连赞赏也没有,反倒还被批评指教了一番,管仲军当场不客气地往她后脑勺巴下去,瞪眼笑骂,“没听过吃人嘴软这句话吗?懂不懂得做人啊?”这女人还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马上开起染房了,实在宠不得!

被打得往前一扑,一张脸险些栽进热汤中毁容,杨婕玫“劫后余生”地猛拍胸口暗喊“好佳在”,随即抬头怒瞪嗔骂,“干嘛?你搞谋杀啊?”可恶!幸亏她反应快,否则玛利亚的天使岂不是就要添生力军了?

“如果我真要谋杀你,还需这么费力煮一大桌吗?”白眼。

“那可难说!”再次开动,她不忘回嘴,“搞不好是让我吃饱上路啊!”

“上你的头啦上!”忍不住笑了出来,管仲军对她没辙了。

嘿嘿一笑,杨婕玫继续快乐的享用满桌好菜,一张嘴既要忙着吃,也忙着哈拉闲聊。“对了!这几天有有工作吗?你打算找哪类型的工作,有机会我可以顺便帮你注意一下。”恩……他刚从国外回来,对台湾的就业市场肯定不太了解,若他有相中了什么公司,说不定她可以帮忙打探一下。

“谢了!”对她的好意笑嘻嘻致致谢,管仲军自有打算。“不过俗话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我觉得这真是至理名言,所以决定遵循,继续多休息一阵子,暂时不打算重新投职场。”

哇咧——在没有半丁点收入的失业状态下,还敢说这种大话,这家伙是本太厚,还是肉太粗?

心中偷偷腹诽,杨婕玫这些年来仅知他学成后在美国就业,却始终没问过他到底是从事什么工作,薪水收入如何,当下只好当他之前存够了本,如今才能如此豪迈的说这种话。

思及此,又想到自己积蓄多年却如迟缓儿般成长缓慢的存款,她不禁悲从中来,只能、继续以吃泄愤,发狠地攻击海锷大餐。

这女人肯定又不知在悲愤什么了?

失笑摇头,管仲军太过了解她了,知她从小到大,心中如有不平之事,必会以吃泄愤,只是……他刚刚有说什么让她不平的话吗?

搓着下巴,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放弃折磨自己,满心愉悦地端起碗筷陪她以吃泄愤——虽然不知是泄什么愤,但心意有到就好。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大快颐起来,也不知是肚子太饿,还是有人是饿死鬼投胎,满桌子的菜竞也让两人扫了个精光,可见“食力惊人。”

“唔……我不行了……不行了……”摸着鼓胀的肚了,杨婕玫终于瘫在椅子上宣告阵亡,脸上净是满足之意,可嘴上却哀怨的抗议,“可恶!你天天换菜色,还煮得这么丰盛,害我每次都吃到当史努比,再这样下去,我会肥死的,到时候找不到男人爱怎么办?”

同样凸起肚子瘫在椅子上当史努比,管仲军听着抱怨,却笑得很开心。“好吧!到时若真的被我喂成小肥猪,为了表示负责,我可以把你牵回家养的。”

他有种暗示意味的言词,杨婕玫听了却是哈哈大笑不止,完全不把他的话当真,不过听到丰盛菜色嘛……溜眼瞧了瞧杯盘狼藉的餐桌,她蓦地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当下霍地跳了起来跑去拿钱包,抽出几张千元大钞塞到他手里。

“干嘛?想包养我,光这区区几千块是不够的。”开着玩笑打哈哈,管仲军大概明白她的心思,可却不打算收下,当下又把钱推了回去。

“包养?你倒贴我还不屑咧!”横眼嗔叫,她又把千元大钞往他手中塞。

“这几天都是你去买菜回来煮,应该花了不少钱,我也有吃,所以也该出一半的伙食费。”“我们什么交情,需要算得这么清楚吗?”噙着慵懒的笑意,他再次把钱推了回去,眼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若你真要算得这第清楚,那我是不是也该付你房租?”

“神经病!干嘛付我房租?”杨婕玫瞪眼开骂。

“神经病!干嘛付我伙食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管仲军学她的口气学了个十足十。

“我是替你着想耶!”觉得自己“好心被雷亲”,她忍不住嘀咕了。“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失业没收入,得要节省一点,不能乱花钱……”早知她怕他没有经济来而想补贴菜钱的心思,不可否认的,管仲军心底有股被体贴与关心的暖流滑过,不过还是忍不住白眼笑骂,“我还没穷连买菜钱也出不起!”再说,买菜回来煮给她吃也不算是乱花钱,而是放长线、钓大鱼,进行“养套杀”三步骤,目前则是属于“养”阶段。

“可是……”不知某人的狡诈心思,她还有话想说。

“没有可是!”一口打断她的“可是”,管仲军故意冷眼哼声道:“怎么?你现在是看不起我,认为我连这一点钱也出不起了吗?”哇嘿咧……失业的人都是这么敏感的吗?

心下暗忖,杨婕玫好气又好笑,意识到自己若再坚持下去,极有可能会伤到他那比玻璃还脆弱的自尊心,当下只好收回钱,白眼嗔道:“不拿就不拿,我还省了一笔开销呢!”

“本来就没要你出!”嘴上冷哼,心中偷笑。

耸了耸肩,杨婕玫懒得与他在这件事上争辩,当下自动的收拾碗盘去清洗,而管仲军也拿着抹布在一旁等着。

“最近工作怎么样?”接过洗好的盘子,他一边擦着上头的水渍,一边懒洋洋的询问。

“唉……别说了!”叹了长长一口气,她非常无奈。“说不定没过几天,我就要步你的后尘了。”步他的后尘?

管仲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没错!”回以一记哀怨的眼神,杨婕玫忍不住又叹气。“唉……听说我们公司有裁员的打算,现在大家人人自危啊!”

“那也不一定就裁到你啊!”边将擦干的碗盘放进碗柜收好,边闲聊接腔。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设计部每个人感情都很好,就算不是裁到我,而是裁到其他人,我也会觉得很难过。”神色有些黯然,她工作多年,却是第一次真正感到职场上的彼此竞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现实与残忍。

“你太妇人之仁了。”微微一笑,管仲军嘴上虽如此说,可心底却很喜欢她这种柔软的心思,与她平日所展现出来的刀子嘴完全不一样。

她妇人之仁吗?也许吧!

在这种不景气的年头,就得把同事当作竞争对手,彼此争个你死我活;若是更狠一定的,就是在上司面前对同事落井下石,好把那被裁员的倒霉鬼让给同事去担任,这才是保全自己的最好方法,但是……光要她这样想都觉得恶心了,更别说真的要这样做了。

愈想愈觉得郁闷,杨婕玫闷闷不乐的洗着碗,而管仲军也大概猜得出她的心思,当下故意没好气的笑骂——“揪成包子脸给谁看?要不要裁员,或者究竟要裁谁,这些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你跟人有烦恼什么?”喷!这女人,神经该纤细的时候不纤细,不该纤细的时候才卯起来纤细,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闻言,杨婕玫觉得他得真有道理,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跟着穷烦恼什么,当下不由得笑了,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她以手肘顶了顶他,兴致勃勃道:“说真的,你的厨艺很不错耶!改天若是真的找不到工作,干脆去开间餐馆子好了;我若被裁员,就去你那边混口饭吃,怎么样?”

不置可否地觑她一眼,管仲军撇嘴哼声:“我干嘛煮饭给别人吃?”

“你还不是煮给我吃。”觉得他的论调很奇怪。

“你又不是别人!”斜睨,说得非常的理直气壮。

杨婕玫闻言愣了一下,从他话中清楚感受到他在个人的亲疏之分中,直接把她列为“自己人”,当下不禁开心的笑咧了嘴,将最后一只洗净的瓷盘递到他的手中,然后很哥儿们的用力拍着他的肩膀——“果然够兄弟!”话落,笑咪咪地迳自往客厅去了。

兄弟?他要的可不只是兄弟!

挑着眉,管仲军似有几分无奈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开,想到之前几次的明示、暗示皆被当作是玩笑,不由得翻了翻白眼,随即又轻轻地笑了起来……算了!所谓“养套杀计划”目前还在养的阶段呢!等把她养鸡得肥滋滋,套得稳稳的让她逃也逃不掉后,再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想到这儿,他不禁得意地发出奸险的嘿嘿怪笑声,飞快的拭干手中碗盘后,心情很好地边哼着歌,边切起饭后水果来……

“惨了!惨了!再这么下去,不出多久,我就要被送进屠宰场了……”摸着媲美史努比的肚子一路来到客厅,杨婕玫既满足又苦恼地碎碎念立夏,可却不得不承认,自从与管仲军“同居”后,就像多了个万能的台佣,不只打扫、洗衣一手包,每天下班回来,还马上就有热腾腾的美味饭菜可以吃,真是幸福到让人想流泪。

唉……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哪天他工作有了着落离开了,或者打算重新回美国东山再起,她怕自己会哭着抱住他的大腿,求他不要走啊!

“唉……不妙!这大大不妙啊……”嘴上哀声叹气地喃喃嘀咕,可心中丝毫没有“女儿当自强”的念头,并且很阿Q的决定装死,尽情享受有免费台佣伺候的奢侈日子。

毕竟这种生活多么的可遇不可求,心满意足地将自己抛进沙发里,随即轻“咦”了一声——

“什么东西?”察觉自己好像坐到了什么异物,杨婕玫狐疑地往上探去,当摸出一具造型轻薄的手机时,她惊喜的低叫起来。“哇——iphone耶!”

没想到这只目前全世界话题最多、最流行的手机就在自己手中,她感兴趣地边把玩边扭头朝厨房方向大喊——

“喂!你的手机借我玩一下。”啧啧啧,这只手机酷虽酷,但价钱一点也不亲切,她虽然有点心动,却始终下不了手,没想到姓管的倒是先败家下去了。

“随便!”厨房那头,有人想也不想的回话了。

闻声,杨婕玫果然不客气了,准备好好的把玩一番,谁知才刚开机,都还没来得及测试功能,一封封简讯讯息便有如暴风雪的雪花经疯狂砸来。

呃……现在是什么情况?

瞪着不断持续往上增加的新讯息,她不禁傻眼,直到好一会儿后,“疯狂简讯”终于接收完毕,眯眼细瞧,竟然共有一百来封,真是……太夸张了!

到底姓管的是有多久没开机了?还有,到底是什么急事,让人如此狂发简讯找他?

狐疑暗忖,她虽然满心好奇,但不至于没品的偷看,当下正准备叫他来看简讯之际,蓦地,手机铃声像是算准时机般猛然来袭,让她不禁嘴角一阵抽搐……才刚开机,马上就来电,对方是神机妙算刘伯温不成?

也太准了吧!

满心惊讶又暗叹,杨婕玫突然佩服起对方来,张嘴正想告知手机主人有来电,谁知还没来得及出声,有人却像是被火箭炮打中般,咻地从厨房狂奔而出——“不要接!”

凄厉的大吼与媲美警匪枪战的飞扑就像精彩的慢动作般,让杨婕玫看得目瞪口呆,一时竟傻眼了三秒,完全忘了要反应;直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手中的iphone早已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嘛……”有点被吓到,她正准备开骂,哪知话才出口,“哗”的一声异响猛然响起,就见他竟一脸慌张地接下电源键,直接关机,让她还来不及骂出口的话只能紧急咽回肚子里,直接转换成怀疑问句。“关机不接电话?”

“哈哈哈……”一阵干笑,管仲军目光心虚地飘移开。“那个……那个是骚扰电话……”

惨了!惨了!他怎么会这么白痴,手机乱放就算了,她问说要拿去玩时,竟然没多想就答应了,完全忘了只要一开机,雪片般的简讯与夺命连环扣便会蜂拥而来。

幸亏刚刚铃声一响,他马上就顿悟到自己的失误,飞冲过来夺机,否则若是被她接了电话而露出马脚,恐怕就真的要被扫地出门了。

“骚扰电话?”挑高眉,杨婕玫这个青梅竹马绝对不是当假的,当下满脸质疑。

见鬼了!这家伙的脸上根本就是写了“心虚”两个大字,绝对有问题啊!

“对!就是骚扰电话。”故作正经的重重点头,管仲军捧着俊俏脸蛋轻叹了一口气,“唉……天生丽质难自弃,有人痴恋我的风采而成狂,天天简讯、电话骚扰,但我已心有所属,只能含泪婉拒,为了避免对方继续执迷不悟,只好关机拒接来电。如今,我只能泪眼询问苍天……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话落,脸还呈四十五度角定格仰望天花板。

啪!

原本还听得很认真的杨婕玫,此时终于发现自己被耍了,理智线绷断了的结果就是玉女神掌毫不客气地往他的脑袋狠狠巴下去——“装肖维啊你!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妈的咧!有见过不要脸的人,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如果奥运有厚脸皮比赛,这男人绝对可以为台湾拿下一面金牌!

“我就知道你嫉妒我!”摸着发疼的脑袋,某个不要脸的男人含泪控诉。

“对,我不只嫉妒你,我还要踹你!”再也受不了他的不要脸,直接佛山无影脚伺候。

“哈哈哈哈……”早预料到她绝对会“动手动脚”,管仲军动作迅速地躲开了偷袭,扬着连串的大笑飞快闪进厨房。

“啧!竟然没踢到,可恶……”为了自己的偷袭失败而懊恼,杨婕玫朝不断传出得意民笑声的厨房方向瞪去,瞪着瞪着,最后自己也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早把方对对他的狐疑抛在脑后,转瞬间忘了个精光。

而厨房内,管仲军一上一下悠哉地抛着手机,嘴角露出了狡猾的微笑……呵……他这个青梅竹马大毛病不多,小毛病却不少,而众多的小毛病当中,健忘便是其中一项,只要稍微搅和一下,马上就被转移注意力,将上一秒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实在很好唬弄哪!

“唉……这样玩起来其实也挺没成就感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地感叹摇头,有人心情很乐的拿起水果刀,继续切饭后水果去。

美国芝加哥

某间装潢朴实的办公室内,一名可说是“天使面容、魔鬼身材”这八字活生生范例的超级大美女,如今却完全失去了平日在镁光灯下的不凡风采与气质,整个人如泼妇般气急败坏的直跳脚——

“你们问我有什么用?那个可恶的家伙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的,难道还怪我不成?”一此话一出,办公室内数十道责难的目光默契十足的朝大美女射去,眼中赤裸裸的写着——对,就是在怪你!

遭到公司众多叔伯辈的老臣责备瞪视,大美女不由得窒了窒,最后恨恨恼道:“好吧!是该怪我,怪我当初没在契约上没有写个一、二十年。”

没错!没错!

众老臣整齐划一地点头如捣蒜,非常的赞同。

“就是一直联络不上那个可恶的家伙吗?”烦躁的拍桌,大美女气怒质问。

可恶!自从他跑得不见人影,又切断一切联络方式后,她就被众老臣联合“劝”回公司,天天以责怪的眼神“凌迟”她,无声地要求她把人给找回来。

找?她要怎么找?

飞到台湾去抓人吗?

被“劝”回公司的这些天,她手头上的工作不是得延后,就是全面暂停,已经让经纪人急得猛跳脚,若是再告知得掷出一段时间飞往台湾处理私事,恐怕有人就要心脏病发了。

想到这儿,又看见众老臣们一致的摇头回应,她正觉头痛之际,蓦地,办公室的门被人猛力推开,一名褐发助理高举着手机狂奔而入,兴奋的大叫——“通了!伯特的电话通了!”呜……感谢上帝,终于在发出上百封简讯与拨打无数次手机号码后,电话终于通了!

褐发助理话一出,办公室内众人霎时像是练了乾坤大挪移般将他团团围住,等着电话接通时发表感人肺腑的万言书,好把对方给骗回来;而那大美女更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抢走手机准备开轰——

“嘟——嘟——”听着等着接通的铃,大美人不耐烦地用脚打着拍子,谁知……

“对不起,电话没有回应,即将为你转接语音信箱,‘哗’声开始收费,谢谢……”原来的嘟嘟声被毫无感情的语音取代,显示对方在电话铃声响起时硬生生切断,气得大美女精致的五官瞬间扭曲起来,马上又按下同一组号码打算来个夺命连环扣。

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方竟然直接关机了,让她瞬间怒火大狂飙,再也顾不得形象,面色狰狞地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伯特,你真是惹火我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台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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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先生的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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