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担心引来师长的注意,蝶衣只得答应放学后见他,催他离开,可是听到消息的导师,还是把她叫去问话。但,除了沉默,她什么也没说。

放学钟声响起,黑蝶衣等到天都快暗了,才背著书包,慢慢走出教室。

她以为他应该等得不耐烦走了,但,一走出校门,她就看见背倚加长型凯迪拉克房车的他,一边抽烟,一边低头沉思。

抬头,看见她,洛凯露出招牌的热情笑容,步近她,想揽她上车,但被她一手推开。

「别这样!」这里是学校。

「好吧,上车。」忍住想碰她的欲望,洛凯一边为她拉开车门,一边狠瞪四周一干好奇而坏他好事的闲杂分子,一边命司机前往撒皇饭店。

端坐在车厢里,蝶衣想与他保持距离,但她发现他始终贴着她身边坐。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教她有些不安。

「可以,我们换别样。」

「别样?」

「就这样。」望进她晶亮的瞳,洛凯薄唇一勾,在蝶衣意识到他下个动作,惊身想闪时,他已一手疾揽过她,一手紧抵庄她的后脑,快速俯下俊美容颜,狂野吻上他思念多时的水嫩柔唇。

「嗯,你别、别……」蝶衣急想推开他,可已有预防的他,双臂如钢铁一般禁锢着她。

无法脱身,无法逃,蝶衣粉颊绯红,紧闭双眸,被迫仰身承受他狂佞且火热的掠夺之吻。

他的义式热吻,太放肆、太狂野,教黑蝶衣眸光迷乱,紧握十指,气息不稳,连声娇喘……

她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持续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再张开眼时,她人已经仰躺在撒皇饭店的皇级套房大床上。

而且,身上制服虽然还在,但穿在制服里的丝薄衣物,早不知道被他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你不要这样……」紧抓住他的手,红着脸,她想坚定阻止他长指对她的探索,但对上他邪魅的绿眸,却语调无力。

「不要拒绝我。」咬吻着她细嫩耳垂,他眸光邪魅,沙柔低语。这三个多月来,他就像神父一样清心寡欲,不仅没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就连卡莲娜三番两次的投怀送抱,他也没接受,因为,他只要她一人。

「为了你,我已经三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你真忍心?」望进蝶衣羞涩的瞳,他唇角一勾,在她犹豫之时,褪去长裤……

「你这儿好……」凑近她的耳,他吐出一句又一句亲密、暧昧、情欲且限制级的宇眼,教蝶衣全身臊红,双颊绯红,眸光羞愤。

蓦地,她满脸通红,扯起被单,遮住胸前,疾身坐起。

一转身,她愤瞳怒瞪正为她勾起迷人笑容的他。

看着她若隐若现的胸前美景,洛凯眉眼上扬,笑容热情,突然——

砰!一记有劲的踹踢,将他狠踹下床。

「你闭嘴!」瞪着床下的他,她黑瞳愤亮。身子都给他了,他竟还对她说那些狎玩,教人脸红的下流字眼!

「嗯!」没来得及防范,就被一脚踹下床,洛凯双臂拄床,狼狈站起。这该死的女人,刚刚还在他身下娇喘呻吟,现在就踹他!?男人尊严受到绝对的挑衅,洛凯·索法罗双拳紧握,狠瞪床上的她,想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

「不准再踢我下床!」抬手耙过一头乱发,他恶声警告。

「那你就别上床!」

「该死的!」

「你想怎样!?」仗着他绝不可能伤害自己,她倔仰容颜,刻意挑衅。

「我就是要上床!」他是黑帮教父,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那教他要如何统御整个南欧所有帮派!

「那就打赢我,否则,我照样把你踹下床!」她撂下狠话。

「你!?」洛凯一听,瞪大邪绿双眼,气到胸口闷,想吐血,「哼!」

怒旋过身,他一身赤裸,昂首挺胸,步进浴室冲冷水。

瞪眼看着拥有一身结实健美背部线条的他,走进浴室、甩上门,强忍笑意、红着脸庞的蝶衣,蓦绽笑颜,轻声笑。

他明明就很生气,可是,却总又让着她、宠着她,教她想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想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想让他这样宠她,哄她、珍惜她。

但,怎可能?想起两人身分的差别,她噙笑的嘴角,颓然一抿。

失去了笑意,蝶衣犹如失去活力般地让自己向后仰倒,平躺在大床上。

仰头望著天花板,她逸出一无声叹息。

除非她可以暂时忘去彼此身分上的差别,不当自己是黑道千金,也不当他是大集团总裁,这样……蝶衣霍瞠清瞳,疾身坐起。

这样,应该可以吧!?蝶衣神色紧张,黑瞳晶亮。也许她与他没有永远,但是……她与他至少还有现在,不是吗?可以的,应该可以的!

她不贪心,不求永远,就只求现在,那,苍天应该会成全她吧?

会吧?应该会吧。闭敛双眸,蝶衣十指交握胸前,紧抿红唇,虔诚祈求上苍,许她一段美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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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苍天许不许她这个心愿,自那天起,蝶衣就放下心中所有顾忌,以平凡人家女儿的身分,同他在一起,享受幸福的恋爱感觉。

虽然,他每个月只能来台北两三天,但她说过的,她不贪心,当然也就不奢求他必须常来台北看她。

只要他心中有她,只要他一直这样宠着她、疼着她,拿她当心中宝贝般地呵护着,那么,就算一年只能见他一面,她也甘心。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只要是真心,就算只是一天,也可以是永远,直到现在,他已给了她好多、好多的永远。

有他相伴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她已经从一名高三女生,变成A大新鲜人。

拒绝同学、学长的追求,拒绝一切联谊社交活动,她的大学生活,过得很单调、很无趣,也很忙碌,但因为心中有他,她仍感到相当愉快。

只是,面对一个又一个不死心的追求者,她的心情很糟糕。

这天下午四点,蝶衣走出图书馆——

「学妹,这个星期天,我请你去看电影。」高大英挺的学生会长,帅气地将鲜花递向她。

冷凝学生会长一眼,蝶衣扬手挥开他的花,越过他身边。

「蝶衣同学,星期六晚上,我请你上阳明山赏花,好吗?」同系的男同学,一脸紧张看着她。

「蝶衣学妹,这是凯蒂猫,我特地请家人从日本寄来的,送你。」日本侨生将礼物递向她。

「我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请你们不要再来纠缠我,否则,要让他知道了,你们绝没好日子过。」再一次被挡下,蝶衣容颜冷凝。

她不是在恐吓他们,而是善意提醒他们,因为前几批的追求者,在她的手机中,对洛凯报出资料后,最慢三天,他们一定会自动从她眼前消失,就算远远看到她,他们也会及时躲开。她不知道洛凯是用什么办法,成功赶跑那些对她纠缠不休的追求者,但无所谓,只要他们不要再来烦她就好。

「只要你还没结婚,我们就都有机会。」学生会长欲横刀夺爱。

「是吗?」三人一听,就点头,教蝶衣心烦至极。

突然,她垂挂身前的手机,响起一阵「星愿」来电通知。

是他。忘了三人在场,蝶衣嘴角一扬,拿起接听。

「来,先说说,现在旁边有没有想抢我女人的人?」手机一接通,洛凯惯性开口就问。

外型美丽清冷的她,自上大学之后,身边追求者众多,他要是不防着一点,哪天未来老婆被追走,不仅没人会同情他,就算想哭,都会遭天谴。

「有三个。」看三人一眼,她唇抿笑意。

顿时,手机彼端,传来一声相当怨恨的无奈长叹。

「把手机给他们。」他又生气了。

「嗯。」敛下唇角笑意,她冷看三人,递出手机,「我说的人就是他,现在他想跟你们说话。」

三人互看一眼,最有自信,胆子也最大的学生会长率先接听,而后是学长及同学。

站在一旁的蝶衣,从三人的回答里,知道洛凯依然如从前一般,只问了他们的名字。拿回手机,蝶衣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朝校门口走去。

「你的追求者,未免也太多了点吧。」他刚被丢进醋桶里,「今天是三个,昨天是两个,前天是五个……」

闻言,她笑颜微红,不语。

「不要以为只是笑,就可以解决问题。」像是看见她的微笑表情,他的话酸中带一丝溺爱。

「但你还是会替我处理,对不对?」她轻声笑。

「当然得处理……」手机彼端的他,一边与蝶衣说话,一边将手中记下的三人资料,交给在一旁等候的麦肯,低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请你放心。」麦肯低首答道,「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的弱点,或控制他们的办法,绝不会再让他们去骚扰蝶衣小姐的生活……」

「你在忙吗?」隐约中,她像是听见麦肯的声音。

「还好,只是交代麦肯办件事,没事。」挥退麦肯,彼端的他,自座椅站起身,望向窗外蓝天,想着远方的她。

似心有灵犀,蝶衣也抬头遥望远边天际,想着远在义大利的他。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台北?」抿了唇,她忍不住问。以前,她从不问他类似的问题,也没想过要问,可是现在……她就是忍不住想问。

近来,她变得好想他,想他的笑容、他的风趣,想他对她的宠与疼……

听到她的问语,手机那边的洛凯,露出得意也满意的笑容。

她变了,现在的她,不仅不再排拒他的出现,甚至,愿意让他完全掌控她的行踪,让他介入她的大学生活,还有,也开始回应他对她的感情。

甚至,也因为他的离去,而开始思念他,想尽早再见到他。

他知道她已经接受了他。不可否认的,他相当喜欢她这样的改变,喜欢她的思念,与越渐温柔的依偎,及甜蜜的微笑。只是他不懂,为什么当他要求登门拜访、认识她的家人时,她却一再找借口转移话题。

他原想追问清楚,但,每见到她因此问题而满怀心事的模样,他也只能暂时打住,等待下一次更适当的机会。

「我、我没其他意思,也不是要你马上就过来,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等不到他的回应,蝶衣紧张道。

「你什么时候要来义大利?」他不答反问。

「啊?」她愣住。

「我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义大利?」

「我……」

「只要你愿意过来,机票一切我负责。」

「洛凯……」她也想过去,可是八月的时候,她才到义大利看他,现在还不到过年,就要她再飞过去,爸爸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

「我还要上课,你忘了吗?」

「你下个月不就放寒假了?可以那时候过来,开学前再回去,到时,我们一起庆祝相遇周年纪念口,我再带你到西西里岛玩。」他心中眉眼扬笑。

「但是五个月前,我才过去找你,如果现在又说要过去,我爸他可能不会答应……」

「如果你不能说服你爸爸,那就由我来吧,我没问题的。」他绝对有办法说服她父亲,到时,他连婚事也一块提。嘿嘿嘿……洛凯得意的笑。

「不、不要!」蝶衣一听,急声拒绝。她怎可能让他跟她爸联络!?

万一让他知道她爸是黑道大哥,那他们还可能继续交往下去吗?他还可能像现在这样宠她、疼她吗?

「蝶衣?」

「我、我是说我会跟我爸商量,应该是没问题。」发现反应太过,蝶衣连忙缓声解释。

「那就好。」他知道她有事情瞒他,顿了下,他转移话题:「对了,我这星期五我会到台北,记得把时间空下来。」

「星期五?」想到很快就要再见面,她笑眸晶亮。

「对,就星期五。」他问:「想我吗?」

「我……」止住前进的步子,她双颊泛红,点头,「嗯。」

「我也很想你,远比你所能想像的,还要想你。」透过手机,他倾诉多日不见的思念。

「你……」似含了一颗糖,她心口泛甜。突然,她想到一事。

「对了,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曜日希望你再来台北时,别忘了到爱新觉罗集团找他,他有事情要跟你讨论,你不要忘了。」

她知道洛凯有四个相当特别的朋友,而曜日就是其中之一。

「谁理他。」他轻哼一声。

「别这样。」听到他明显不爽的口气,蝶衣唇角一扬,「你应该是中午一点左右到吧,那就先去找他谈公事,下课后,我会自己去撒皇找你。」

「万一,他浪费我太多时间,你等到不耐烦,跑了呢?」

「不会的,我一定会在饭店大厅等你,你应该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我。」

「这样吗?」他想了下,「我看你还是到皇级套房等好了,大厅里人来人往的,很吵,楼上比较安静,我会打电话通知他们。」

「嗯。」他真是体贴。蝶衣轻抿笑意。

「如果等累了,你可以先泡个澡。」他建议。

「嗯?」

「泡完澡,就可以躺在床上等我。」他笑道。

「啊?」

「相信我,我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你上床等我。」他认真道,「而且,如果你愿意少穿一点,甚至不穿的话,我保证,我还会欣喜若狂。」

「啊!?你、你……」太过嗳昧的话语,令蝶衣足足愣了三秒钟。

「我怎么了,宝贝?」他低声笑,再逗她。

「你、你不正经!」回过神,她双颊涨红,矫嗔气叫。

「这样就不正经了?呵呵呵……」一阵爽朗笑声,自手机彼端传来。

「你还笑!?」

「当然要笑,幸好,你没看透人心的超能力,否则,要是让你知道我现在脑子里想对你做的事,你肯定……呵呵呵……」

「洛凯!?」意会到他话中含义,黑蝶衣清瞳一瞠,双颊轰红,又羞又气的当街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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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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